《哄你入我相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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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你入我相思局-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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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楚倩心满意足地挨着我坐下,坐在冰凉的地上,帮我点上那只烟:“沈曜灵对你还挺好的。”
“什么?”刚问完,我就被第一口吸进去的烟呛得连连咳嗽。
曾楚倩早料到这一幕,笑着对我拍拍背:“我说他对你挺好的,我以前只见过女人被他踢出来过,打出来过,或者是人家进去,把女人扛出来。我第一次看见,他走,留下你。”
“有什么区别?”我又吸了一口,继续呛着,“都一样不被他当个人看。”
“他把你当人看,还当他的女人看。”曾楚倩给自己也点上一支,“我跟你讲,我在这混好久了,比小尹还久得多,我看人准,看人情更准。一个男人想不想上你,上完你想不想继续上,我都看得出来。”
“那你看他想不想上我?”
“他不想上你。”曾楚倩摇摇头,“他想你,你看不出来,他一直特别想你。你上次走之后,小沈总再也没在这点过姑娘了。”
我故作无谓:“哦,想得要我滚,想得我脱光了他都不碰。”
“哎。”曾楚倩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还好你不是我手下的姑娘,不然我得被你给气死。”
我俩老相识似的调侃着,曾楚倩说我是她在这个圈子外唯一认识的人,她在这种地方混得太久了,以至于她的生活中只有两种人——这里的姑娘,和来这里找姑娘的男人。
从她不时透露的信息中,我可以推测出她也有个金主,说白了就是个固定的客人。那个客人在她心中高大威猛,可以支撑起整个世界。同样,那个客人刻薄无情,和出入这里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区别。
曾楚倩说起他的时候,总是会吊起一侧的唇角,那是一种笑给自己看的笑,人对自己总是格外慷慨,愿意给自己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比方说幻想,比方说快乐,比方说暗示。
曾楚倩在这种圈子混迹良久,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子:“走了,不聊了。”
出了拾欢的门,很不巧地下起了大雨,夏天就是这样,任性,睁眼闭眼瞎闹腾,随便一哭闹就是一场淋漓的瓢泼。
我站在门口,车在马路对面,跑过去也就是几步路。我提了提裙子,淋着大雨就向我的车冲过去。躲进车内,我抽几张餐巾纸胡乱擦了把身子,迫不及待地发动起来。
车还没动,有个人敲车窗,嘴里喊着:“搭个顺风车。”我给他打开副驾驶的门,湿漉漉的头发下一张熟悉的面孔。
“谢谢啊。”近期在我面前频频露面的罗奕又一次和我待在了同一个车厢,“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司机呢?”
“没来。”
我没再多话,发动起车子。
“听说你今天状态不大好。”罗奕主动找起话题,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还行。”我问道,“谁说我不好?”
罗奕没有回答我的意思,转而说起其他的话:“我先和你说一声,那天晚上,我可没怎么你啊。”
“哪天?”外面大雨肆意滂沱,雨刷高频率的摇晃让人心烦。
“你喝了我酒那天。”
“哦。”我点点头,拐过一个弯。
“你吐得到处都是,我让酒店的人给你换了衣服。”罗奕似乎很纠缠于这个问题。
我打断了他的话:“沈曜灵要结婚?”
“对啊,和古秋月,你知道么?古木集团的董事,年轻漂亮,家境也好。两家强强联手,你没戏的。”他一半同情一半讥讽,“不过你继续跟着沈曜灵也没问题,哪个有钱男人外面不是三妻四妾的。你不闹过火,古秋月也不会管。”
我叹了口气,没接他的话。自从我从罗奕包养救出了吴芹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反而有些转变,少了点针锋相对,也能说上几句话。
“罗奕。”由其是在这样的夜晚,我肚子里有的话饥不择食,逮着谁就和谁吐,“我不想靠男人了,真的。我再也不想靠男人了。”我叹了口气,尽量让目光平静地躺在前方,“你有烟么?”
他掏出一盒:“这可是好烟。”
我劈手夺过来,叼进嘴里:“点上!”
之后我俩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随便聊着,快到他家楼下的时候,我问他到底是不是小芹的金主。罗奕一脸震惊地说我去他包厢闹事的那天,是他第一次在拾欢点了小芹,他俩之前没有任何交情。
果然他不是,沈曜灵也不是,那可能小芹口中的那个男人,根本是个我不知道的男人。
第二天一早,我和潘启越摊牌,我去找了沈曜灵,我不想再靠他帮任何忙。这件事造成的所有后果我一个人担着,这些所谓的恶性竞争都是我自己所为,告我也好,让我赔钱也好,不会和适家扯上关系。
潘启越接过我的辞呈,撕得粉碎:“昨天我就和古木谈好了,这单生意让给他们。我们自己的亏损财务部那边算了,还行,可承受范围内。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以后咱们都不提。”
“启越,这是公事。”我很怕私人情感影响到他处事的原则,“你可以有别的处理方法。”
“把你推出去?说是你自己要和沈曜灵身体交易?收了你这份辞呈?让你走?朦朦,这不是我处理事情的方法。”他坚定地摇摇头,“不只是你,哪怕是适家的任何一个人,我也不会。”
这就是潘启越和沈曜灵的不一样,在海南的时候,沈曜灵决然地让我把葛卉琦推出去承担所有责任,而潘启越,却告诉我,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


 054 替你儿子打得这巴掌

回到销售部,付传志问我事情解决了么,我说按照潘总说得来吧,反正这件事我俩做得都有问题,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好好合作。
晚上下班前,我想起来常妈的事情,这两天被这次所谓的恶性竞争事件整得焦头烂额,都忘了问她一句小芹姥姥现在身体怎么样。
去保洁间看到常妈的时候,我感觉她和我一样,一天老十岁。我猜呆在家里的小芹也是如此,被生活督促着一夜长大。
“常妈,我晚上你们家小区那边见个朋友,不如顺路捎你一程。”我提出好意。常妈也没有拒绝,抬起厚厚眼袋的眼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本来打算送到小区门口了事,正好常妈半路取了吴芹姥姥前段时间新弹的棉花,我怕她不方便,干脆好人做到底,帮她运上楼。常妈一路说着道谢的话,又表示不好意思,被我瞧见她们家那些登不上台面的事儿。
这么边聊边走,到她家门口,我俩都吓了一跳,宋俊泽正站在门外执着地喊吴芹开门,说这学期结束就要出国了,想在离开前再见她一面。里面传来小芹模模糊糊的回应,大概就是让他回家,说不会见他。
岂料见到宋俊泽的常妈反应颇大,三步并两步跑上去,一把将宋俊泽掀开,嘴里咒骂不休:“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她才十七岁啊,你们就做那样的事情!做也做完了,你现在说出国就撇得干干净净,我家小芹的脸以后往哪搁!你们有钱人就可以这样不负责任为所欲为么?”
宋俊泽被骂得一脸发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常妈误认为吴芹裤子上的血和口袋里的套,都是面前这个懵懂少年的杰作。我立刻上前拉开常妈:“常妈,你冷静点,这事儿和俊泽没关系。”
“许总监,我知道你和他们家有交情,您要是怕惹上事您就装没看见,但我今天必须要为我女人讨公道!”常妈指着宋俊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你不是不负责任么,我不和你说,你小,不懂事,我找你爸爸来谈!”
宋俊泽往我身后靠了靠,很明显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甚至认为常妈如此动怒仅仅因为他对小芹单纯的同学间的感情。
紧闭的门一下子被拉开,吴芹站在门内,高声喝住了这场闹剧:“妈你够了,真不关他的事。”
“你还给他说话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大就不是处女,是件多丢人的事情!”常妈思想保守,这样认为也无可厚非,但事到如今,常妈一口咬准是宋俊泽对吴芹图谋不轨,如果不说出来龙去脉,只怕很难解释清楚。
吴芹很快反驳回去:“我丢人丢得是自己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连我姥姥的命都不愿意救,你凭什么指责我!”
常妈指着她,除了几个“你你你”的呵斥,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作为一个外人,由其是一个知情的外人,此刻显得格外尴尬而多余。
“宋俊泽你走吧,你不是要见我么,你现在人也见到了,快回去吧。出国了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联系了。”吴芹缓和了一下情绪。
这些话对宋俊泽却依旧残酷,他一把拉住想要转身回屋的吴芹:“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非要躲着我?你到底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
吴芹冷冷地抽出手:“我没有躲着你,你想多了。你快走吧,我真的不想看见你。”
我看着面前的一切,不禁回想起吴芹和宋俊泽这对孩子间的一幕幕,一种想法在我脑海中灵光一现。
我拦住仍旧想对宋俊泽动手的常妈,接过她手上的手机,道:“俊泽,你是不是真的和小芹发生过什么未成年人不该发生的事情?”我摆出一副十分严肃的模样,打开手机的通话功能,“这件事我处理不了,秉着对你们两都负责的态度,我还是叫你爸来吧。正好大家一起,把事情说开了,别有什么误会。”
说着我把手机贴到耳边,喊了声:“宋总,我是许朦。”
原本镇定下来的吴芹一把扑了上来,夺过我手中的电话:“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你不要闹大行么?”
我任由她抢走电话,细细打量着她,然后努了努嘴示意她看手机。吴芹低下头,手机一片黑屏,我刚才根本没有拨出去任何电话。
原来事情真的是这个样子,人有些反应是最本能,也是最不遮掩的。吴芹苦苦想守住的秘密,一下子在我面前昭然若揭。
她旋即明白了我的伎俩,深吸了一口气,侧眼睥睨我之后,对常妈道:“妈,进屋吧。宋俊泽,和你同学两年很荣幸,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很可惜,我不配。”
说罢,她转身走进屋子,宋俊泽还想说些什么,刚被验证了可怕猜想的我就一把将他拉了住:“行了,别在这闹了,我带你回家。有什么事咱们路上说,听阿姨话。”
宋俊泽还伫在原地对着吴芹的背影发呆时,楼梯道上走过来一个和常妈年纪相仿的老阿姨,冲屋内叫了句:“小常,快去看啊,你妈死了!”
什么叫祸不单行,什么叫万念俱灰,我今天算是在这家人身上完完全全地领略到了。
吴芹姥姥的尸体就横在这栋楼下,从七层跳下来,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跑下楼,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捂住宋俊泽的眼睛,却没能挡住自己真真切切地目睹这一幕。
常妈跪在这位一生命运多舛的老太太面前泣不成声,几乎要哭死过去。比起常妈,小芹则应了大悲无泪这个词,我看见她靠在楼下的防盗门上,靠着靠着靠不住,瘫倒在地上,她哼哼唧唧,面目狰狞,却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
吴芹姥姥是自杀的,老人不识字,没有写遗书。谁也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要死,但好像我们都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她原本病痛缠身,唯一的希望就是小芹,可如今,小芹做了在她眼中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她的生命彻底沉入毫无意义的昏暗。
画面仿佛禁止在这一刻。
我不知道小芹现在怎么想,她做那些事都是为了救她姥姥,可也是那些事,亲手逼死了她姥姥。多么讽刺,又多么难堪。
警笛的声音从远处缓缓逼近,我不想吴芹这一家再扯上什么麻烦,如果宋俊泽搅和进去,宋文骅肯定会归咎于吴芹。
“走,我先送你回去,你在这不合适。”我握住宋俊泽的手,硬拉生拽地给塞进车里。
开走之前,我回头看了眼吴芹,一个那么灵动那么聪明的女孩,如今双目空洞,毫无光彩。我猜人生在她眼里也是这样,黑白,并无常。
这一刻,我有些憎恨生活,为什么把苦难叠加成一座高山,重重地抛在她身上。而最残酷的是,对于吴芹来说,艰难之后并不是否极泰来,而是彻彻底底的绝望。
宋俊泽大半路都没有说话,我猜他比我还烦恼,还纠结,还不知所措。
直到车开过闹区,周围熟悉的车水马龙稀释了方才那突兀到骇人的一幕,宋俊泽才主动对我说:“其实我听得懂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小芹妈妈的意思是,小芹被人那什么了是吧。”说话的时候,他紧紧攥着安全带,只可惜那纤细的绳子完全无法填满他的手心,宋俊泽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留下几道月牙状的血痕,“这个王八蛋,如果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如果这个人你认识呢?”我淡淡问道。
“那我更不会放过他,我会狠狠打他一顿,让他再也不能做这种流氓事。”宋俊泽咬牙切齿,“不,不对,我才不会认识这种人渣。”
我倒吸了一口气,我想,我可能知道这个人渣是谁。
这个人渣也不容易,他虽然渣,但他深爱着宋俊泽。他希望吴芹母女可以远离宋俊泽的生活,所以他送他出国。
“你爸呢,我想见见他。”把宋俊泽送回家之后,我提出了要见宋文骅一面。
“他不在家,许阿姨你找他有事?等他回来我和他说?”
“不用了。”我摸摸他脑袋,“你早点休息,答应阿姨,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忘掉。”
他想了想:“我感觉很难。”
“等你离开这里就可以了。”我笑笑,“你出国那天,阿姨去送你。”
我打了个电话给宋文骅,然后晚上在天晟大酒店楼下等到了十点,终于等下来他醉醺醺的身影。
看见我,宋文骅招呼过来:“许朦啊,找我什么事?”
我走过去,一巴掌扇他脸上。
宋文骅一脸惊异地看着我,和宋俊泽下午的表情如出一辙。
“这一巴掌是替你儿子打得,他说如果让他知道是谁碰了小芹,他一定把那个人臭揍一顿。”
宋文骅揉了揉脸颊:“你下手真狠。”他抱怨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055 你长得特别像我女神

“猜的。”我冷冷回应道,“那天我去拾欢的时候,是你让吴芹陪沈曜灵的吧?还有宋俊泽出国,也是因为你知道他喜欢小芹,你想让你宝贝儿子和她这个酒吧女断开联系。”
宋文骅不置可否地将视线转向远方。
“你太不是人了!吴芹对你是真心的你知道么?你把她当婊子,她把你当心爱的人啊!”
“许朦她幼稚你也幼稚?”宋文骅反驳道,“真心?你说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对一个花钱要了她初夜的男人真心?这种地方哪来的真心?我告诉你,只有狠心和没心!”
“她姥姥死了。”我不想继续争辩这个问题。
所有的人都告诉我这里没有心,所有的人又偏偏违反规则在这里企图用心。由其是女人,入戏格外得深,吴芹是这样,曾楚倩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宋文骅闻言沉默下来,许久道:“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想告诉你吴芹现在的处境,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为你们俩这段苟且的关系,画一个好看点的句号。”
事到如今,一切都回不了头,谁也走不到最初的起点。对于吴芹也好,宋文骅也好,最好的未来就是尽快结局。
我俩这边正为此争执着,那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摇摇晃晃走过来:“骅哥,你那学生妹都追这来了?还真是痴心不悔啊!”
沈曜灵这个傻逼,该不该出现的时候都出现,还把我当成了吴芹。我没那么心大,看见他还是免不了尴尬,咳嗽了两声背过身。
“来来来,我来看看。”他没这个觉悟,反而凑得更近,而且光听声音,我就知道沈曜灵又喝多了酒,“躲什么呀,又不是没陪过我。”说着,他一手揽上我的肩。
宋文骅也有几分尴尬,叫了声:“曜灵,你喝得有点多吧。”
“多什么呀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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