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公主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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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公主成长记-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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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做回公主

  我站在宫殿的顶端,俯视生我养我的地方。那棵无名花树的阴翳下,似乎还有我儿时嬉戏的影子。清风扬起我如墨的长发,遮挡视线的同时遮住我眼底的那一抹悲怆。
  我从屋顶飘飞而下,径直走进雄伟壮丽的建筑,翩飞的白色纱裙迎风飞扬。守卫宝座的使者见到我这个“不速之客”,不甘不愿地半跪下行礼。
  即使所有人都不愿接受,也不能改变我是罗洯公主这是事实。群龙无首之际,我将结束这个混乱的局面,成为罗洯的王。我是女王。
  不止一次听闻两位长老的意见不合,从小便是如此。但对待我这个问题,他们的意见却出奇地保持一致。拿什么兄长健在,公主不能越权当做借口。想当初岩枯夺权的时候,他们那阿谀奉承的嘴脸还历历在目。如今,他们倒是考虑得周全了。
  我收了月长老手中代表王权的权杖,很歉意很真诚地说:“近年宫中无人,劳烦长老照管国内治安。不过,如今,我代替兄长回来把持朝政,再事事依托长老未免强人所难。宛习明白,长老是不会怪罪宛习无所事事的,但宛习怎样面对罗洯的子民呢?”
  他再不愿意,也只能憋在心里。何况,还有星长老对他的位置和权利虎视眈眈。不消说,罗洯有两位长老真是刚刚好。多了则疲于应付。少了则不足以制约权力。
  星长老眼睁睁看着我握着权杖坐上王位,表情里有不甘和一丝畏惧。当然,他不是在畏惧我这个人,也不是畏惧我这个公主的身份,而是惧怕这个有着国王血脉的公主成为国王,将他们作威作福的日子彻底毁灭。他们的权利将受到制约。
  说起这两位的累累“功绩”,那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本来就几近破碎的江山现如今更是破碎成沫沫了。
  一周的斗智斗勇过去后,我并没获得什么实质性的胜利。我的确看起来像是掌权的女王一样,好似我掌控了一切,唯有那个权杖因为缺少一个仪式并不真正属于我。
  我只是一个傀儡,苦苦支撑的傀儡。
  我当然不指望这个看起来只是一根棍子的权杖给我带来什么福利,我只当它是一个象征。
  在我回到宫殿之前,我把璃姜打包成大礼送到曾经把我和申央困住的雷洞。不要问我怎么找到的,如果你被困进去一次并差点与你的亲人永别,你也会刻骨铭心的。
  没办法,我找不到岩枯。其实,我回到罗洯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岩枯。可是,我忙了很久一无所获后,就对这种做无用功的事不那么热衷了。
  今天,我顶着女王的光环像模像样地处理完几件不得不处理的公务后,便没什么事再来碍我的眼。我信步游走到雷洞,期望能岩枯那个混蛋——我们之间的账还没有算清呢,无论是“前世”的,还是“今生”的。
  我被他欺骗两遍,被他陷害两遍。这个人无疑是我生命中的魔鬼,能轻易让我坠入情网。我也终于明白当初见到岩枯时那种莫名的厌恶感,以及后来他向我求爱时,我的各种不信任。可笑的是,我终究没有逃出他的手掌心。
  我在雷洞中徘徊良久,别说一个人,就连一只会说话的兔子、鸽子都没看见。更诡异的是,那个被我丢进洞中的璃姜也不知去向。
  不经意地转头,我看到一棵熟悉的花树。树枝交叠缠绕遮住了整个树干,像一群蛇纠结在一起,唯一的花朵长在最顶端,只能看到朦胧的白色却看不清花的形状。
  这不就是孕育辞鸽的花树吗?我一惊,后退一步,被身后的人推了一下,吓得轻呼一声。
  那一把清冷婉转的嗓音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回过头,这个人是珞苓。回到这里这么久,我总算碰到一个认识的人。何况,还是答应做我信使的人,顿时让我安全感爆棚。我没有一个字的铺垫,直奔主题问出我最关心的问题:“珞苓,申央现在怎么样了?”
  “他很好。”几乎是脱口而出,然后考虑到自己的轻率回答有几分不负责任的意味,她纠正道:“还算好。”
  我说:“谢谢你。”
  她径直走出雷洞,当然没有忘记把我也从里面驱赶出来。“里面还不安全,雷阵随时可能诱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解释了赶我出来的原因。那么珞苓,明知道里面不安全,还赖在里面做什么。
  她看出我的疑惑,自顾解释着:“这里的雷电对我无害。”那时我对她还不够了解,后来,我才知道,不但无害,还能吸收雷电的能量。
  如果我有这样的本事,那委实好,这样至少不会让他人为自己的安全担心。我问:“你看到璃姜了吗?”
  “璃姜?那个辞鸽吗?”
  我点点头。
  “她遭了雷击,重回花树孕育去了。”
  我听了这种说法如遭雷击,我给岩枯准备的上好大礼,居然被打回原形了?!这种感觉好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没有回到罗洯,没有坐上王位,一切只是做梦。当然,后者要恐怖的多。
  我考虑要不要把这棵花树挖走种在院子里,毕竟这是我的个人财产。珞苓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不要带走她了,把她留在这里有用。”
  是的,留在这里,岩枯会找到。我早在她的身上烙下印记,无论她走到哪里,我都会感应到她的存在。这印记印在她的人身上,所以当她是一棵树或者一只鸟时,我便找不到她。为了避免印记被岩枯发现,我特意把烙印留在极其隐蔽的地方。
  现在想来,真是失算啊。她还是不在我的掌握之中。如果岩枯那个混蛋与璃姜搞什么“体检”活动,恐怕再隐秘的地方都不隐秘。总体说来,我的法术还是不怎么精湛。
  这段日子,我除了有事没事干政让那两个长老不自在之外,还苦修法术。争取有个小成,说不定会有阶段性突破呢。
  我的苦楚在面部表情上游走了一圈还没来得及用语言表达出来时,珞苓又及时地补上一句话:“我在她身上施了法术,一言一行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是干巴巴地说一句:“你好能干啊……”
  这个珞苓若是友还好,若是敌,我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问:“你会读心术吗?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哪知她只是漫不经心地说:“读心?我又没看你,我只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你别见怪。”
  “……”
  “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要跟我回宫殿吗?”
  珞苓蹙眉:“你以为我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跟你话家常的?”
  虽然我的真身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但和珞苓站在一起未免就有些自卑之情。尽管她是以我的信使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但看起来她更像一个公主。这种感觉很不好,我忽略。
  我回到寝宫,给珞苓安排了住处。准备泡一个温暖的热水澡洗去周身疲惫时,却见浴室里影影绰绰出现一个随风摆动的黑影。我透视过去,看到那是一个人。
  一个悬挂着的人。
  我拉门进去。庄琳正挂在浴室的莲蓬头上风雨飘摇着,热水不知被打开多久。别跟我说这是上吊,罗洯的人个个都会些幻术法术之类,哪能轻易吊死?在我面前故弄玄虚就算了,还弄脏我的浴室真是天理不容。我的手指一点,她从莲蓬头上掉下来。刚好这一幕被闻声赶过来的珞苓看见。
  她的嘴唇动了动,望向我,说:“我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死亡?我弯下身子把她的身子翻过来,看到她的胸前一片漆黑,像是一个黑黢黢的洞,冒出滚滚的黑烟,真是难以想象。我感觉到珞苓的呼吸一滞。她喃喃自语:“我参与了你们的事情,他这是在警告我……”
  她的眉头紧锁,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发狠地说着:“他以为我是什么,会被轻易吓到吗?可笑!”
  “他是谁?”
  “除了岩枯,还会有谁?”
  我相信珞苓的判断,既然她说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那么这个人必然离死只差一口气了。但是,对我来说,只要没死,就还有救。我的手对准她胸前阴森森的黑洞,柔和的白光缓缓渗入。良久之后,别说消失,这个洞连一点点的变小都没有。
  所幸的是,庄琳醒过来了。她挣扎着睁眼,像奋力从一个梦魇中摆脱出来。她的眼睛紧紧锁住在她身旁的两个人,游移几下,定格在我的脸上。她轻轻说:“对不起。”像喘息那样轻。
  我握住她的手:“我不怨你,你有什么愿望吗?我会尽力替你实现。”因为回天乏术,与其强行维持她几秒的生命不如给她一个承诺现实些。但我只能说是尽力实现,不然,她纵使要我的命,我也要给她?我总不能自掘坟墓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却听清了她的要求。
  “公主,请你让我见璃姜最后一面。”

  ☆、(三十四)搭救璃姜

  这还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这就意味着刚刚从雷洞回来的我和珞苓不得不重新回去把璃姜带回来。我询问的目光投向珞苓,她望了会儿天,很不甘愿地说:“便宜那只笨鸟了。”
  我这点法术指望不上,只能由珞苓代劳把璃姜从一棵树变回一个人。如果不这样做的的话,我很难想象两个外表看起来都不超过16岁的女孩子抡着锄头挖树的情景。再想到后来要一起扛着花树回来更是抖了抖。
  所以我们只能把璃姜以人类的形象带回来,刚好还能赶上见她的母亲最后一眼。庄琳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伸手抚摸璃姜的脸,璃姜伏在她身上哭喊着,泣不成声。庄琳不停地摇头,似乎告诉她不要哭,可是璃姜根本没有看她。庄琳用力推她的肩膀,想让她看着自己的脸,可是璃姜只顾痛哭,根本没有注意到庄琳的意图。
  我和珞苓两个旁观者却都看到了庄琳的唇语:“离开罗洯,远走高飞。”
  可是璃姜不知道。
  这就是庄琳最后的心愿了吧,倾尽一生,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代价,只求自己的骨肉平安生活下去。
  一颗晶莹剔透的石子从庄琳的手里滑落,与此同时庄琳咽下最后一口气。整个人瞬间石化,庄琳的躯体变成晶莹剔透雕塑,然后风化碎裂,变成一摊碎石。
  珞苓后退一步,满眼的惊恐和厌恶。
  璃姜捡起一颗碎石,眼泪滴落到上面,闪烁着璀璨的光。
  庄琳的声音在风中飘扬:“璃姜,远离岩枯,保重。”
  我问珞苓:“辞鸽死了之后会变成石头?”
  珞苓摇摇头,叮嘱悲痛未定的璃姜,“将庄琳的遗体收好,不要弄丢了。”
  璃姜抬起泪眼,一脸幽怨地看着随意给她指派任务的人,抽噎着说:“我凭什么听你的?”
  珞苓无比自然地回答:“如果是我来处理,等待这些垃圾的是扫帚和簸箕。”
  我的头差点炸开。我和璃姜的关系是八辈子都不能调和了,但是珞苓,你有必要招惹这个你根本不熟悉的人吗?璃姜美目圆睁,羞愤难当,正抹了眼泪准备处理母亲的遗体时。珞苓冷不丁说了句“等等!”
  她转身看向我:“宛习,你去。”
  我不敢置信地盯着她,我没听错吧?为什么是我?我张口结舌,手指比划着我自己都看不懂的手势。珞苓解释道:“这件事必须由你来做,有机会我会给你解释原因。”看着她一脸真诚的表情,我也只能忍了。
  珞苓又把头转向璃姜,“把你手里的那颗石子放下,你一块也不能带走!”
  “不!这是我母亲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璃姜的眼泪顿时决堤,珞苓的目光黯然,没有再说什么。
  我取来一个精致的箱子,将那些石子悉数捡起放进去,箱子盖上那一刻,我瞥见珞苓深呼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她走过来在箱子上设下禁制,想也不用想就看得出来,她不希望任何人打开这个箱子。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但她说过会给我解释。
  可是,璃姜这妮子该怎么解决呢?如今她的伤势在珞苓的救治下已经痊愈。脸上的伤口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又恢复了那光滑洁白的皮肤。如今,我对她的伤害也就只有心理伤害没有治愈了。从外表来看,她好人一个。
  我是不是白忙了?
  麻烦远远比我想的多。我怎么能忘记了这个?岩枯是国王的那段时间里,璃姜的职位是祭司,权利虽不是很大,也是不可小觑的。如今,她仍被两位长老承认,成为我的眼中钉肉中刺。前提是,她想招惹我,想成为我的眼中钉肉中刺。
  听说我在宫殿之时,岩枯的国王之位一直坐得很稳。可当我被投入罗洯河,顺流而下,音讯全无,事情发生扭转。这还是源于象征至高无上权利与地位的权杖。原来,为了维持王的血脉,权杖只有在宫殿中有王族血脉的人存在才能使用。相反则会反噬持有权杖的人。
  我离开罗洯抵达人间不超过一天,岩枯就被反噬的力量伤得体无完肤,从而不能稳坐王位。但不影响他的黑暗势力,这些势力到如今也是存在的,无人能敌。
  据说,因为这个,璃姜被岩枯追杀了很多年。
  最终,庄琳为她女儿的行为承担了岩枯所有的怒火。
  如今,璃姜孑然一身,胆子愈发大起来。她向两位长老弹劾我的旧日“罪行”,挑战我的地位。本来近在眼前的授权仪式被遥遥推后。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本来藏好的庄琳的碎石不翼而飞。我看得出珞苓的隐忧,但她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怪我的,如果我留心一些,这些碎石本不该丢失。那个箱子如此沉重,而且就藏在我的寝宫里,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走箱子,想必要运走我的人头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看来我还是要想办法把箱子找回来才是。
  我出去绕了一大圈,晕了。原来罗洯这么大,这么光怪陆离。这里有大片的村庄、田地,还有错落有致的古宅,甚至有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各种风光结合在一起,不同区域的人遵循不同的原则,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于是我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在各个区域兜兜转转,走在哪里都是怪人一个。
  我明明感应到那箱子就在这山林附近,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连原来的感应也失去了。毫无征兆的,地面向下塌陷,我又落进雷洞里。我和这个鬼地方真是缘分不浅啊。
  在这里,我看到了璃姜。璃姜浅笑着望我:“宛习,你会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吗?”
  我环顾四周,确定这里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强自镇定一下,琢磨着我的能力比她强大不是一点半点,稍稍安心。我说:“璃姜,你冷静,你不想这样,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的母亲不明不白地死了!我到处被人追杀!我受够了。你不是说过吗?大不了谁也别想好过,我现在成全你!”
  她的匕首向狠狠刺过来,我麻利地躲开,反手握住她紧握匕首的手,另一只手从容不迫地夺走她手里的凶器。我嘲讽她:“就这点本事也想和我鱼死网破?”
  我的匕首抵向璃姜的脖子,“我不想为难你,真的。”
  “去死吧!”璃姜疯狂地推开我,脖子划过她的脖子后刺向我的咽喉,我慌忙躲闪,依然被伤到胸口,好在没有刺中心脏。本来,她突破我的匕首冲出去应该必死无疑,可是,她的身上连一道划痕、一点血迹都没有。
  她得意洋洋地望着我:“很惊讶是吧?”我捂着胸口望着她的的脚尖,靠着洞壁喘息着。她接着说:“我也是发现不久呢。怪不得你的信使要你把石子全部收起来,原来它们能够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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