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公主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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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公主成长记-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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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珞苓低下头沉思,蹲下身子伸手去取什么东西,即将碰触到的时候,那只手猛然弹了回来。璃姜注意到,弯下身子捡起来。是一粒石子。
  藏冰石。据我所知,拥有藏冰石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璃姜,她也只有一颗。还有一个,是岩枯。他拥有是藏冰石不计其数。被珞苓打伤那次,我们在野外过夜,白天启程时,他亲自收回了所有散落地面的碎石。
  我问璃姜:“你的那颗石子还在吗?”
  璃姜愤愤然瞪着我,一言不发,摊开手掌,露出那颗她珍藏的石子。那颗石子比其他的都要璀璨夺目,因为上面有她的泪。
  珞苓警觉地退到我身后。
  月长老被我们搞的一头雾水,开口询问:“女王陛下,这是什么?”
  我没有答话,转头看向岩枯。所有人怀疑的目光一齐投向岩枯。岩枯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做!这藏冰石是从哪里来的我不知道!”
  我问:“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有藏冰石?”
  岩枯耍起无赖,“谁知道呢?最可信的人说不定是最值得怀疑的人。”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我的方向。我露出女王的气势来:“岩枯,你是在怀疑本王吗?”
  岩枯探寻的目光偏转过去,望向我斜后方的珞苓。珞苓开口:“你怀疑我?”她满不在乎地轻笑。
  我怒极反笑:“岩枯,你我都知道,珞苓根本连碰触藏冰石都做不到,她怎么会把藏冰石遗落在藏尸现场?”
  岩枯继续死搅蛮缠,冲过去抓住珞苓的手腕,珞苓痛呼一声瑟缩着想要挣脱岩枯的桎梏,可是岩枯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攥住她。我沉声命令岩枯:“放手!”
  岩枯邪恶地笑,咬牙切齿地说:“宛习,你还看不清楚吗?她对藏冰石的畏惧哪有那么严重?谁说她不能碰触藏冰石,她如今不是好好的吗?”
  我无语,好好的,如果她现在全身无力地晕倒在岩枯身上算是好好的话。
  我冲过去,扒开岩枯的手指,向岩枯狠狠甩出一个耳光。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打得十分顺手。岩枯,在众人面前挑战我的极限,还一边谈笑风生一边伤害我的人,真的以为我宛习是可以任人揉捏的吗?何况你还是毁掉我的家族,我的王国的人。
  即使我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公主不是女王,也绝对不能容忍。
  这一下打得狠了,岩枯不动声色吐出一颗牙,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他说:“你这个笨蛋,你信任的都是一群什么人?那个璃姜,不过是个时时刻刻准备抓住时机抢夺你王位的野心勃勃的傻女人。而珞苓,来历不明的种族,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她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离间我们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死人,谁知道是哪个无名小卒,有幸被埋在女王的花圃里面,竟能掀起如此惊涛骇浪,真是不枉此生啊……”
  这时,月长老说了一句起决定性作用的话:“禀报女王,星长老几日前外出探亲,至今未归。”
  我真是爱死了这个懂事的月长老,替我好好杀了岩枯的威风。我即刻吩咐月长老,“用你的铭心镜看看,这个不枉此生的无名小卒是谁?”
  月长老毕恭毕敬地从斗篷里掏出铭心镜,对着高度腐烂发出恶臭的头颅照了再照,投射出星长老的影像。这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这是一国的长老,身份尊贵不可亵渎。如今却被残忍杀害,尸首两地,沦落为花肥。
  我望向岩枯,大赦一般地说:“诚然,一颗石子,不足以认定凶手。但是,一旦我知道凶手是谁,一定严惩不贷。”
  这件事情似乎就这样不了了之,晚上珞苓悄悄进我的房间,神情憔悴。很体贴地替我端了一杯茶,明显看得出来,那只被岩枯紧紧握过的手不太灵便。
  我慢慢抿着茶,一言不发。见珞苓不语,依旧站在我面前。我故作不解地问:“你是我的信使又不是侍婢,不用寸步不离地伺候着。”
  抬起头,我看到珞苓清亮的眸子,还是那么美丽动人。她说:“我是来向你辞别的。”
  我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没轻没重地碰触很大的声响。“你是畏罪潜逃吗?”
  珞苓对我的说法嗤之以鼻:“随你怎么想,我只是担心申央的安全,想去看看他的伤情,如果允许的话,我要把他接回来。”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和我哥哥是什么关系?”
  珞苓翻翻眼皮,眼睛眨了约有半分钟,最后说:“朋友关系。”
  “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
  “岩枯把无数碎石散落地面的时候,你本来是浑身瘫软的,为什么突然恢复了元气?”难道真如岩枯所说,藏冰石对她根本造不成什么危害,所谓的不能触摸,不过是珞苓佯装出来骗人的?
  珞苓说:“岩枯把一颗小小的石头变成无数的碎石,扩大体积的同时也削弱了它的威力。如果我不碰触它,就不会被伤到。浑身瘫软,那是我装给岩枯看的。我本想趁他不备发出连环攻击置他于死地,谁知你死死护在他前面,让我错失了除掉他的大好时机……”
  我抓住重点,提出疑问:“珞苓,你究竟是什么来历?你和他有仇吗?即使是我,也没想过对他怎样,你却对他不杀不快。这不合理啊。”
  珞苓张了张嘴,直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珞苓走了之后,我的余光瞥向西边的窗子投出的不易察觉的阴影。为了听得我与珞苓的对话,竟带着伤挂在床边一动不动地聆听良久,我真是佩服他的意志。

  ☆、(三十七)珞苓出走

  珞苓这一走就是一个星期,如果申央的伤情很严重,自然不能离开浮体,那么珞苓也早该返回了。如果申央的身体好了很多,以珞苓的能力,带着申央飞速回到王宫也是小菜一碟。
  可是她一拖就是一周,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我只是脑中胡思乱想,璃姜却根本不懂得顾忌我的感受,直接抱怨出来:“珞苓去了这么久,不会真是畏罪潜逃了吧?”
  最可恶的是,她还当着岩枯的面说出来。当时,岩枯正坐在桌边苦大仇深地给糕点相面。我则抓着糕点猛吃,像是几天没吃饭的饿死鬼。岩枯听到璃姜的抱怨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好像在说着,你看,不止我一个人这样认为吧。
  我没有理睬他的自鸣得意。伸出的**对着璃姜的方向狠狠踢上一脚,这些动作之间,我吃东西的动作还是没有停止。
  璃姜似乎知道我会打击报复,灵活地将腿抬走,我一脚踢翻了桌子,那桌子正向着岩枯的方向倒去。
  我想,岩枯的伤会恶化到什么程度。最后意识到,他可能近几天都不能下床了。我感到甚是欣慰。
  璃姜看着我笑意盈盈地喊人来给岩枯看伤,那表情别提多扭曲了。我的笑当然不是金子,要像春雨一样滋润大地,所以我很豁达(火大)地冲着璃姜莞尔一笑。璃姜头也不回地逃路了。
  发现星长老的尸体当天,他的所有房间就禁止出入了。无论是卧室、议事厅、还是书房,都成了禁区。我命璃姜去查看过,里面有很多用密文写的通敌书信。也难怪申央部下的势力遍布罗洯。
  想不到还有意外惊喜呢。可是如此一来,无论是珞苓,还是岩枯,他们的嫌疑都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岩枯如果有卷土重来的心,自然不会对自己的人下手。可是,他如果真的像他所说,没有了叛乱之心,会不会以谋杀的方式替我除掉异己呢?
  再说珞苓,也许查出了星长老的蛛丝马迹,可能会不慎将对方杀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直接埋掉了事,然后一走了之也是可能的。
  当我把这话说给璃姜说时,璃姜用那敬仰的眼神膜拜了我很久,由衷地说:“宛习,你傻了。”
  然后,岩枯从门口闪进来,有些错愕地说:“我都听到了,不是故意的。”看到我毫无风度地拎起拖鞋准备飞出去砸扁他的鼻子,他把身子向后缩一下,忙说:“我刚刚路过,听到我的名字,就听了一会儿。我就说一句话,我同意璃姜的看法。”
  然后他就像一个泥鳅,从我的视线里,“刺溜”一声,不见了。我转头看向璃姜,问:“你什么看法?”
  璃姜思索片刻,很迷茫地说:“我没发表什么看法……”
  我不死心的问:“岩枯进来之前你在说什么?”
  “我说……宛习,你傻了。”
  这一刻,我差点就点头承认了。
  但事情又不是我们设想的那样发展,正在我们腹诽珞苓是不是畏罪潜逃时,她又华丽丽地出现了,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申央。
  得知申央回来的消息,我转过头去,不肯出门去接。我不想见他,如果见面、生活在一起意味着无法避免的伤害,我宁愿永远不要见到他。我宁愿从来没有见过他。我宁愿与他素不相识,也不想用妹妹这个身份牵累他。
  也许我会是罗洯里某个地域的平凡的子民,一个简单纯粹的小女孩,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顺从天意,有一个自己爱着并深爱着自己的人,终此一生,也会无怨无悔。
  也许我会是人间的一员,与申央相隔整个世界,上学、上班、结婚、生子,这一步步走完,断其念想,短暂的一生也有滋有味。
  可是,如今我要背上一世的愧疚。一辈子都甩不开的包袱压在我身上,很重,心很疼。但对他的伤害没有一丝减少。
  最后,还是珞苓死缠烂打把押出了屋子,顺利地扯我到了申央原来的寝宫。竟然这样灰败,我见到那个刻在我心里的面孔,差点痛苦失声,我忍住眼泪。喊了一声“哥”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申央走过来轻轻抱住我。他的手冰冰凉凉,他的身体异常消瘦,他像风中摇摇欲坠的纸片,我好想紧紧握住他,让他不要被风吹走。但我不敢,因为我会伤到他。
  申央说:“宛习,不要哭,再哭就成河了。”
  我忍住哭声,对申央说:“哥,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申央不解地问:“你这么着急把我找回来,就是为了跟我说句对不起?”
  我一时懵了,“什么?我找你回来?不是珞苓……”
  “不是你托珞苓接我回来吗?”
  我们对视几秒,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惊讶,一时之间,我们都明白了。
  我心里怒骂着,珞苓,谁要你多管闲事!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申央的身体似乎比我想象还要差。我很难想象,他拼尽全力将我送到人间后吃了多少苦,会不会也伤重得差点死去。我难以想象,珞苓赶到雷洞时,申央的身体是否像现在这样完整。
  估计已经支离破碎了吧。不然他何必在浮体中修养那么久,连个人的形态都不留。想到这里,我的愧疚又添加了几分。
  申央把我掉落下来的碎发抚到脑后,右手搭在我的肩上。他的气息微弱而沉稳。他说:“宛习,你知道吗?罗洯曾经没有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没有四通八达的公路和川流不息的车辆。二十年前,我把你从罗洯河中捞起,你已经像个死人一样浑身冰冷,我几乎没能救活你。我差点失去你。我送你去人间时,是真的希望你一辈子都不会来的。我想给你一个平静的世界,平静的人生。可是我想念你,所以在人间逗留了很久。我把罗洯的某些区域治理得像人间的都市,欺骗自己,也欺骗你,好像生活在类似的地方,我们就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从来没有分开过。”
  我怎么会不懂?我懂,我懂他对我的不舍和真挚的爱。而且,我固执地认为,我对他有同样深沉的感情。当那段尘封的记忆被开启,我就记起曾经的罗洯本没有这么现代化的。我点头,我只是点头。我语无伦次地说:“哥……我们从没分开过……可我还是想你……我好想你……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泣不成声。
  申央替我擦去眼泪:“让你受苦了,好妹妹。”
  我是个不注重个人形象的女王,但我也不能太不注意形象。此刻,如果我连眼泪都不擦干就出门,那是会被人笑掉大牙的。为了避免某个不识相的家伙笑掉了大牙,为了不影响路人的身体健康,我擦干了眼泪,昂首挺胸走出申央的寝宫。
  路上果然有人,谁出门都不能先算好自己会遇上哪路货色,女王也不能例外。谁知道下一秒会与谁不期而遇呢?我与岩枯狭路相逢了。
  当然,这是不可避免的。我收留他住在这里,不干活还一顿三餐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难免会闲的发慌,到处走走。而宫殿再大也比不上一个罗洯大。遇上他是在所难免了。可是,他说话能中听些吗?
  他说:“宛习,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像个收废品的,什么样的货色都往王宫里搜罗?”
  我回望他:“不错,我的确有收废品的嗜好,但这一美德只体现在你一个人身上。要知道,璃姜是祭司,珞苓是信使,申央更不用说,他是我的哥哥,而你,你是什么?最不应该出现在王宫里的人是你。”
  我一向不给岩枯好脸色看,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超强,那张比城墙还厚的脸皮早已磨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简直是刀枪不入。
  这次也不例外。他只是咧嘴笑笑作罢。
  我继续前行,盘算着千万不要让岩枯和申央碰到一起。我真怕岩枯那张臭嘴给申央带来什么心理阴影。
  回到寝宫,见到珞苓正一脸坦然地坐在桌边,画着桌面,尖利的指甲在光滑的桌面上留下一道道划痕。我这心中的无名火便有些不受控制。我压抑着脾气说:“你为什么对申央说,是我命你把他接回来的?”
  珞苓又划了几下,才慢悠悠地抬起头,一脸漫不经心地看着我:“宛习,难道你不想见到他吗?他可是你的哥哥啊?”
  我冷硬地答着:“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珞苓倒了一杯茶递给我:“还是说,你从心底不希望他回来,怕他抢夺你的王位?”
  “住口!”我恼羞成怒,胳膊一扫拨开珞苓手中的茶杯。她的手瑟缩一下,神色略有慌张,大概是没有料到,我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正在我以为她不会说什么的时候,她又咄咄逼人的问我:“平心而论,你真的不想霸着王位不放吗?承认吧,你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你爱上了这权利,掌控他人生死,随心所欲的权利,你爱上这荣华富贵。你再也不是那单纯的公主了,你有野心,有**,你对岩枯难以忘情,又不想自己的哥哥沦为夺权的牺牲品。现在的你,想要操控一切了。不是吗?”
  “你住口!”我歇斯底里地大叫着。我握住她的肩膀,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我看到她的唇色像纸一样白,我看到她的身体瑟瑟发抖,她的双手扣住我的双臂想要把我的手掰开但无济于事。我的眼睛像要射出匕首一样,用我从没有过的锋利眼神看她。“珞苓,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何曾将我当成你的主人过?你做的事情,有几件是得到了我的允许的?你以为这宫殿是什么,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如今,你竟也敢对我妄加指责了!你看好我,你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小女孩,她是你的主人,是整个罗洯的主人!”我的手指用力收紧,指尖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这声音令我的瞳孔猛然收紧。
  我松开手,珞苓的肩膀晃了晃,将将稳住身形,险些倒在地上。我的手拄着桌子,有些虚脱地说:“你回去养伤吧。”
  珞苓什么也没说,似乎也没动。悄无声息的,我再次回头不耐烦地问:“你怎么还不走……”寝宫内已经空无一人。
  她不知何时,已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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