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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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锦天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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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广陵顿时吐出一口黑血,侧身倒了下去。
  “广陵散他怎么了。”苏槿连忙走到风广陵身边,转头对萧墨问道。
  萧墨无力的挥了挥手,他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一些,尽显老态,开口道:“你不用担心,他没事的,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何况是中毒。”
  苏槿点了点头,扶起风广陵靠在自己肩上。
  夜晚。
  “苏姑娘,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萧墨扶着墙壁从屋中走出,对苏槿小声说道。
  苏槿在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睁开眼睛对萧墨点了点头。
  “萧先生,你怎么了?”苏槿看到萧墨的样子有一些不对,开口问道。
  萧墨却摇了摇头,对苏槿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走出了茅屋。苏槿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风广陵,跟着萧墨走了出去。
  祈雨城实在酷热难耐,一股股热浪在地面上翻滚,夜晚更是让人喘不过气来,萧墨却好像虚脱一样,大口的喘着粗气不说,看起来他还觉得很冷,冷汗直流。
  “萧先生…你…”苏槿刚刚开口说话,却见萧墨已经倒在了地上。
  苏槿跑了过去,探探他的鼻息,唤道:“萧先生,萧先生。”苏槿力运于臂,一股真气渡到萧墨体内,却骇然发现,萧墨已近油尽灯枯,如果把人体比作一个容器,萧墨此时容器内部已经空了。
  半晌,萧墨终于醒了过来,感觉到苏槿为他渡了真气,幽叹一口气,说道:“苏姑娘,不要白费力气了,没有用的,我叫你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苏槿疑惑的看向萧墨。
  萧墨开口说道:“风广陵体内三种毒已经解了,但是还差我给你们所下的最后一种毒,而种毒对于你们来说恰恰是最难解的。”
  苏槿皱眉问道:“既然是你下的毒,那为什么难解?你给我们解药不就行了?”
  萧墨却苦笑着摇摇头,开口说道:“我说过我没有解药,我当时并没有骗你们,我给别人看病这种古怪的规矩其实并不是我定下的,而是我的妻子年素素,所以我是一定要遵守的。”
  “这规矩是贤医定下的?”苏槿惊讶道。
  萧墨笑了笑,眼神温柔,良久,开口说道:“正是。世人叫我鬼医,亦正亦邪,做事情让人抓不到头脑,其实并不怪我啊。”
  萧墨大口喘着气,坐下来,继续说道:“其实这都是素素的主意,我们两个因为各自医术卓绝而相识,起初谁也看不起谁,日子长了,却也对对方动了心,也就在一起了,后来便有了小年。”
  “素素性子倔强的很,是个很可爱的姑娘,虽然长相并不惊艳。当时我们两个名声大噪,她一时兴起,就给我定下这么个规矩,她自己却被称为贤医,后来我们两个终于惊动了大势力,也就是胡媚儿她那里的势力,那个势力看中了我手的药方,于是就派胡媚儿来…也怪我心智不够坚定,便着了她的道,素素一怒之下就离开了我,我却知道她还在我身边不远处,她就像个孩子一样,我救活一个,她就毒死一个,她本来十分心地善良的…都是怨我…害她成了这样。”萧墨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句话,身体显得更加虚弱了一些。
  “萧先生,你不要说了…你的身体…”苏槿叹息了一声说道。
  萧墨却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苏姑娘,你让我说完,我再不说,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素素她死了,我自己又怎能独活,苏姑娘,我只拜托你一件事情,请你们好生照顾萧年。”萧墨望向屋中熟睡的萧年,眼中宠溺。
  苏槿坚定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他,萧先生是用自己的命救了广陵散,我们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萧墨笑了笑,开口说道:“我当然相信你们。”
  “还请萧先生告知如何解我二人身上之毒。”苏槿笑了笑说道。
  萧墨闻言神色怪异了起来,有些吞吞吐吐的开口说道:“办法当然有,就怕你不愿意。”
  苏槿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道:“解我和广陵散身上的毒,我有什么不愿意的,萧先生多虑了。”
  萧墨的反应却是又古怪了几分,甚至苍白的脸上都有一些发红,开口道:“这毒其实并不难解的,只要你们互相解一下就行了。”
  苏槿疑惑道:“互相解一下?如何解?”
  萧墨摸摸自己发红的脸,对她说道:“你们中的毒很特殊,名为鸳鸯散,每一对药都世间无双,解药也是毒药,所以只能互相解…所谓的互相解…就是…就是那个意思啊。鸳鸯散,鸳鸯散…只有做夫妻才会做的事情才能解毒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解毒

  十九解毒
  苏槿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后来反应过来萧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之后,脸上布满红霞,她垂下头轻咬着下唇,良久,开口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萧墨摇摇头,挑眉看了苏槿一眼,笑了一声。
  苏槿听到他的笑声,头垂的更低了一些,半晌,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广陵散…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萧墨突然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润,他咳着咳着弯下了腰,大口的呼吸,他用一种苏槿不明白的眼神看着苏槿,开口道:“遇见…喜欢的人,就不要…让他错过,不要像…我和素素一样…抱憾终生…鸳鸯散十分特殊…鸳为雄,鸯为雌,雄性承受的痛苦要远远大于雌性。圆月之夜…就是毒发之时…至于他什么…时候会醒…我也不知…。”
  萧墨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气若游丝。
  苏槿神情复杂的看着萧墨,叹息一声,看了屋中还在昏迷的风广陵一眼,抱起萧墨回到茅屋中,轻轻的放在床上。
  她放轻脚步走到风广陵旁边,看着风广陵昏迷的样子,目光闪烁,复杂不清,半晌,她将素手放在了风广陵的脸上,眼神温柔,手指拂过风广陵刀削般的面孔,柔声唤道:“广陵散。”
  风广陵却仍然在昏迷,苏槿笑了笑,将风广陵头上散落的碎发抿到他的耳后,轻声说道:“广陵散,我几天之后就要回荆国了,解毒之后…你要记得我阿…你这下流胚子…一定不要忘了我…”
  苏槿温柔的望着风广陵,嘴角微翘,似快乐,似惘然。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连年无雨的祈雨城下起了连绵细雨,难得的为这里带来了几丝清凉,祈雨城中的人们纷纷出了家门,感受这难得的湿润,久旱逢甘霖,实在不易,虽然天空有些灰蒙蒙的,却让人心神清醒,群花在雨中都开的更加娇艳了一些。
  “萧墨,萧墨。”一声惊呼打破了寂静,萧年看见床上的萧墨没了呼吸,急忙推了推他。
  萧年见萧墨没有反应,走出房中,对苏槿说道:“苏槿,你看看萧墨,他怎么了啊。”
  苏槿叹息一声,走到萧墨身旁,摸了摸萧墨的脉搏,摸着萧年的头,柔声道:“萧年,你爹娘分开太久了,他怕你母亲孤单,就去陪她了。”
  萧墨怔怔的站在了原地,半晌,用力撇开了苏槿的手,跑回屋中,对萧墨大声喊道:“萧墨,你不要睡了,快点醒过来阿,要不我不会原谅你的!”
  萧年喊着喊着声音有一些哑,他眼中流下泪来,动也不动,看着萧墨紧闭的双眼,缓缓蹲了下来,头埋在膝间,双臂环着,哭出了声,嘶喊道:“爹…”
  苏槿双眸有一些泛红,却走出了房中,她却看见风广陵已经坐起身来,开口道:“广陵散,你醒了吗?”
  风广陵点了点头,听见萧年的哭喊,叹息一声,开口道:“我欠他们父子太多…”
  苏槿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却见萧年已经走了出来,对苏槿冷声说道:“我想把萧墨和我娘葬在一起。”
  “好。”苏槿回应道,她走到了屋中,将萧墨的尸身抱了出来。
  风广陵走了过去,将萧墨从苏槿怀中接了过来,背在身上,对萧年说道:“你带路吧。”
  萧年机械般的点了点头,走出茅屋。
  雨越下越大,丝毫不见停歇,大雨将花瓣打落,零落成泥,只有幽香弥漫,风声嘶吼,夏雷阵阵,晃的乌云密布的天空恍如白昼,古树的枝叶随风飘摇,成股儿的雨水从叶子上流下,飘阿飘,摇阿摇,就好像天地在缅怀先人,鸣奏一曲悲歌。
  萧年在大雨中走的很慢,浑然不觉尽数湿透的衣裳,木然的在雨中穿行,他大概走了一个时辰后听了下来,开口道:“就是这里了。”
  说完,萧年坐在了地上,怔怔的望着前方。
  风广陵见状叹息一声,把萧墨的身体交给苏瑾,挖了一个大坑,将萧墨与年素素合葬。
  风广陵与苏槿一齐弯下腰,很久才站直身。
  苏槿开口对萧年说道:“萧先生曾嘱托过我,让我和广陵散代为照料你。”
  萧年摇摇头,对苏槿说道:“我不需要你们照料,我会继续学习我爹娘的医术。”
  苏槿还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风广陵对着她摇摇头,开口说道:“也好,他日若你需要帮助,风广陵必定在所不辞。”
  萧年点点头,坚定的说道:“一定。”
  “日后我要是再中毒了,可就要找你了,未来的萧神医。”风广陵挑眉说道。
  萧年却冷哼一声,开口说道:“我一定不会救你。”
  半晌,二人相视一笑。
  “风广陵,苏槿,你们回去吧,我陪陪他们两个。”萧年开口说道。
  风广陵与苏槿点点头。
  说来也怪,原本呼啸的雷雨已经小了一些,浓重的乌云也渐渐散去,因为这场大雨,空气有些湿潮,尽是泥土的味道,不知道是从哪一天起,天上的那一弯弦月转圆,洒落柔和的光辉,映在雨水未尽的叶子上,十分晶莹,在绿叶上都依稀可见月亮的倒影。
  风广陵与苏槿已经回到了茅屋之中,风广陵的身体似乎还有一些虚弱,只走了不远的路就汗流浃背。
  “苏红衣,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怎么走这么几步道儿就累了?”风广陵笑了笑对苏槿说道。
  “是啊,你老了。你可要记得,陪你变老的是我啊,而且我叫苏槿,不叫苏红衣。”苏槿轻笑一声,开口说道。
  风广陵挑了挑眉毛,笑道:“那我叫风广陵,不叫广陵散。”
  苏槿轻哼一声,说道:“广陵散,你就叫广陵散。”
  风广陵饶有兴趣的看着苏槿,蓦地,二人对视一眼,笑出了声。
  “苏槿,我累了,先睡觉了。”风广陵打了一个呵欠,小屋中走去。
  苏槿点了点头,温和的看着风广陵的背影,笑意温柔。
  苏槿走出茅屋,抬头看看月明星稀的墨色天空,那月正圆,亮的有一些耀眼。她突然笑了笑,看起来有一些释然。
  “广陵散,我喜欢你啊,这就是最难得的事了,无论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良久,苏槿喃喃道。说完,苏槿就走进屋中,风广陵的身旁,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倚床而眠。
  ……
  夜半,风广陵骤然坐起,双目猩红,好像眼神都似野兽一般发出残忍而嗜血的光芒,身边的赤月发出“铮—铮—”的响声,他眯起狭长的眼眸望向苏槿。
  苏槿被惊醒,骇然的看着风广陵,此时的风广陵哪有平时半分的随意轻佻,身上杀气汹涌,好似夜叉。
  “广陵散,你怎么了?”苏槿惊道。
  风广陵也不答话,手中赤月出鞘,便向苏槿如闪电般刺出。苏槿连忙闪开,拔出腰间佩剑,抵住赤月。
  赤月到底是天下有数的名刃,岂是寻常兵器能比的,苏槿的剑当即便被风广陵折断,赤月剑尖直指苏槿。
  “你们荆国的人全都该死,我师父惨死,我师妹芪儿到现在都不知所踪,夏十五也被设计而死,全都是你们荆国人害的!”风广陵狰狞着说道。
  苏槿当即身子一颤,流下两行清泪,凄声道:“是,我们荆国人全都该死…广陵散,你杀了我吧。”
  风广陵听见这声“广陵散”停下了动作。
  蓦地,他突然大叫起来,“啊——”状似疯癫,双目更加猩红,他两只手抓住头发,蹲下身,近似抓狂。
  苏槿怜惜的看着风广陵,走过去抱住他,良久不语。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风广陵突然摇摇头,喃喃自语道。
  “我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做…”他反复说道。
  苏槿神情凄婉,也不答话,只是抱着风广陵,素手抚摸着风广陵颤抖的背脊,将头埋在风广陵肩头,柔声唤道:“广陵散…”
  风广陵突然站起身来,双目仍然血红,苏槿猝不及防,被撞倒在地。风广陵走到苏槿面前将她按到地上,神色疯狂。
  苏槿凄然的笑了一声,挣脱风广陵的大手,站起身来,却伸手尽数褪去身上的红裳,她雪白而□□的胴体在空气中暴露着,她的皮肤就好似上好的绸缎一般,挺翘的酥胸,浑圆修长的双腿,杨柳般纤细的腰肢,无一不是上天的杰作。
  风广陵见状扑了过去,将苏槿□□的身体放在床上…
  喘息声渐渐平息下去。风广陵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怀中□□的苏槿以及她身下的点点梅花,心头一颤,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轻叹一声,柔声说道:“苏槿,你为什么…这么傻。”
  苏槿睁开眼睛,看见风广陵清醒过来,看着自己,脸颊顿时布满红霞,回答道:“这是解鸳鸯散的唯一方法,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们都会死,那里说的上什么傻不傻的。”
  风广陵沉默良久,望向苏槿,开口说道:“苏槿,做我的妻子吧。”
  苏槿闻言,身子轻颤,流下泪来,看着风广陵,开口道:“广陵散,你知不知道,我这一辈子,有你这一句话就够了。”
  风广陵笑了笑说道:“苏红衣,那你答不答应呢?”
  苏槿轻咬朱唇,坚定的点点头,回答道:“我愿意,我愿意做你风广陵的妻子,我这一辈子,我的心,我的身,都是属于你的,永不会变。”
  风广陵只是回答道:“好。”
  苏槿轻笑一声,闭上双眸,躺在风广陵怀中。
  “广陵散,你给我讲一讲以前事情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遍地白骨有食尸

  曾经有传闻说当初天下未定,时局动乱异常。各地雄豪并起,各自拥兵数万,在天下无主之时纷纷自立为王。无数的英豪们在战争中相互吞并,征战,壮大自身的军队,全都妄图统一天下,成为唯一的王者。
  在这些人之中以宁国与荆国开国大帝最为其中的佼佼者,一时间风光无量。而他们两位又为生死之交,两人抱成团,相互合作无间。他们二人本就同为乱世枭雄,又有那层过命的交情,这番联合更显得珠联璧合,他们与其他英豪交战,又总是屡获奇胜,终于摧枯拉朽般的吞并其他人的势力,二人将天下尽收囊中,实现了天下的大一统,共同创建了曾经的盛世王朝。各自开创宁、荆两国,平分天下,引为佳话。
  而在百年过后,宁国、荆国两名大帝前后驾崩,纷纷魂归故里。他们临终前各自留下遗志,双方后人需和平共处,维持先人所创的和平盛世,不枉费先人血泪。所以一时间两国后人也全都遵守先帝遗志,也算相安无事。
  又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反正过了很久,沧海桑田,得以妥善保存的两国开国大帝遗像已经十分泛黄,好像风一吹,都会成碎末,随风而去。期间两国相互扶持、帮助,谨遵高皇帝遗志,也还算和平共处。只是这期间两国互相试探不断,不过也始终没有在明面上交手出兵,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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