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英脸上带着一抹戏弄的笑,冷冷看着几人,没有言语。
罗霄等人都明白申英是故意针对罗家了。却没人知道其中缘由。秦铮早已觉察此人武功定然非同小可,也知会了罗霄。在没弄清此人身份和个中蹊跷之前,也不宜与他起了冲突。于是,在看到申英没再继续口出不逊之后,也便不再计较,一同出门离去。
待他们走后,几个乞丐不迭问道:“这谁呀,这么横?”
申英道:“罗凤平的儿子和闺女。”
“噢!”几个乞丐恍然大悟:“原来申大哥你请我们到贵宾楼吃饭,就是专程恶心他们来着。”
申英挑挑眉,不置可否的笑笑道:“这贵宾楼的酒菜着实不错,等有机会还请兄弟们来这儿喝酒。走吧。”几个乞丐一阵雀跃,簇拥着申英离去了。
☆、第十三章 要去洛阳(1)
因了两桩不爽之事,秦铮几人也没了继续游览的兴致。离开贵宾楼便回了燕幽庄。
罗凤平和欧阳凯用完饭正在喝茶闲聊。见他们回来的早,便问为何不多玩些时候。罗真抢先将游玩所遇之事说了,尤其将申英痛骂了一顿。罗凤平和欧阳凯对望一眼,欧阳凯即道:“既已玩得尽兴,也不必在意。我刚同罗兄说定,明日便回洛阳。真儿若有兴致,可愿到洛阳一游?”罗真立时雀跃起来。
秦铮将罗凤平和欧阳凯二人的眼神看在眼里,又听欧阳凯将原定日程提前一天,心中不由暗暗思索,悄悄看看罗晴,隐隐升起一丝不舍,却也道:“秦铮已离家多日,恐父母牵挂,明日也便回去吧。”罗凤平也没再强留,同意了。
罗真要去洛阳,罗凤平当然得让罗霄带着她。自然罗晴也得跟着伺候。罗晴心里万分不愿,却不能拒绝,低了头不做声。秦铮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她,暗地替她感到无奈。
商量完毕,各人回房小憩。罗晴得罗真点头,回到她和母亲居住的房中。
在下人居住的院落中,共有两排房屋。罗晴和母亲住在后排靠左的两间房里。房间内摆设简单,多是些日常用度。罗晴进屋的时候,她的母亲林芝正坐在凳上 缝着一件衣服。
罗晴喊了声娘。林芝一激灵,针扎着了指头,忍不住“哎哟”一声。
罗晴赶紧过去将母亲手指放在嘴边,吸去指上血珠,抬头看着母亲道:“娘,还疼吗?”
林芝慈爱得看着她,笑着摇摇头:“这算什么,比这疼得多的娘也经过。”
罗晴拉过一个凳子坐在母亲身边,将衣服拿起来道:“这又是夫人的?”
林芝道:“今儿刚拿过来。说是正时兴的夏季料子,专找人裁的新款呢。”
罗晴不屑地道:“她倒是会算计,这些年也不知省了多少缝衣钱。”接着向林芝讲起了这两日的事情。讲到街上遭人欺凌时,恨恨道:“可惜我功夫太差,只打倒了两个。若是我也有秦公子那等武功,定打死他们。”脑海中又闪现出秦铮出手时的潇洒英姿,心里一阵温暖,对秦铮充满了感激。
林芝听得揪心道:“多亏秦公子仗义相助,真该好好谢谢他。”罗晴轻叹道:“怕是没机会了,他明日便要走了。”话锋一转:“娘,明儿我要跟小姐去洛阳了。”
林芝一怔,急问道:“为何要去洛阳?”
“洛阳金翎庄的欧阳凯和他的侄子女儿明日要走,小姐要跟去洛阳游玩几日,便带着我了。”
林芝不由愣住,想起早上遇见的中年男子,一时间思绪万千,半晌没言语。罗晴看看母亲,奇怪道:“怎么了娘?”
林芝回过神,整理下思绪,摇头道:“没事,只是听说你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娘舍不得。庄主放心让你二人去吗?”
“还有大少爷跟着。”
“噢,”林芝了然的点点头,心中已有盘算。她把衣服放在箩筐里,道:“娘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说着向床边走,刚走到床边,一下歪倒在床上。罗晴大叫:“娘,您怎么了?”疾步过去将林芝扶起来。
林芝手抚着胸口,脸色痛苦,虚弱地道:“这儿疼得厉害,许是心口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罗晴听了,忙小心的让母亲躺好,盖好被子,对林芝道:“娘,我这就去禀报庄主,给您找大夫,我还要跟小姐说不去洛阳了,要留在家照顾娘。”
林芝微喘口气道:“就怕小姐不愿意呀”
“那晴儿就去求庄主和夫人,还有大少爷。反正洛阳我是不去了。”罗晴说完转身出门去了。
林芝呆呆看着女儿的背影,眼角滑落两行热泪,她悲苦地轻声呢喃:“晴儿,这洛阳你可千万不能去呀。”
☆、第十四章要去洛阳(2)
罗晴先去禀报罗凤平和罗夫人,二人立时派人去请大夫。等到告诉罗真不能同去洛阳时,果不出林芝所料,罗真立时急了,断然道:“不行,你就得陪我去!”
罗晴心底一暗,央求道:“小姐,不是晴儿不愿去,实在是娘亲犯了旧疾。小姐也知道,我娘素有心口疼的毛病,每次都得晴儿服侍几日。这次又犯病,晴儿怎忍心离她而去。您就容晴儿这一次,让别人替晴儿去吧。”说着,美目中蕴满了泪水。
罗真一把拉起她:“去找我爹娘。”罗晴只得任她拽着到了罗凤平那里。
罗真一进屋即嚷道:“爹,娘,你们快给林芝请大夫,再找个人服侍她几日。晴儿我一定要带着去洛阳。”
罗夫人眼里只有女儿,当即便道:“大夫已去请了,晴儿只管跟真儿去,我着人伺候你娘便是。”
罗晴一听,心中不由悲愤,却只能忍住,当即跪下恳求:“晴儿求庄主夫人,就让晴儿留在庄里服侍娘亲吧。若去洛阳,晴儿心里牵挂娘亲,怕也伺候不好小姐。庄主和夫人一向仁慈,还请全了晴儿一份孝心。”
罗凤平略一思量,笑道:“你且起来。”罗晴应声起来站到一边。
罗凤平向罗夫人道:“难得这丫头一片孝心。往常林芝病了都是她服侍,想必不放心别人,就让她留下吧,让你房里的双儿跟着去吧。”罗夫人看他一眼没有说话,罗真不依道:“双儿哪有晴儿好用嘛。”罗晴听了心里像被针扎的一样难受。
罗凤平瞪女儿一眼:“这么大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若你娘有病,你忍心扔下她自己到处玩乐?”罗真立时闭了嘴,却气地瞪了罗晴一眼,罗晴只当不见,随即谢过 罗凤平夫妇,急匆匆回林芝那儿去了。
待她走后,罗夫人问丈夫:“为何这样安排?”
罗凤平道:“真儿的心思你没看出来?要让秦铮知道你女儿如此蛮横无情,怕是好事难成啊。”罗夫人恍然大悟,看向罗真,罗真立时扑到她怀里撒娇:“人家哪有嘛,娘你别听爹瞎说。”想到秦铮的绝世风姿和夺目俊容,脸上不由娇羞一片,夫妇二人都笑了。
罗晴回到院落中的房里,林芝还在躺着。罗晴到了杯水给母亲,林芝问道:“小姐同意了?”
罗晴脸色不愉,轻声道:“她不愿意,是庄主准的。”想到罗真的无情话语,暗暗伤心。
林芝展开一个笑颜:“别难过,准了就行。你也好借机休息几日,伺候小姐可是个累人的活儿。”罗晴赞同母亲的话,“小姐这两年越难伺候了呢。”
不大会儿,大夫来了,还是往常给林芝瞧病的那个郎中。他细细为林芝诊治一番后,对母女二人道:“不用担心,只是急火攻心带动旧疾,好好休息几天,再吃几服药调理调理,便可无虞。”罗晴一听甚喜,林芝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大夫,那大夫避开她的眼光,写好方子交给罗晴:“明日再去抓药也不迟,我还要去跟罗庄主禀报一番。”收拾好东西便走了。
罗晴心急,立时要去拿药,想晚上就让林芝吃上一次药。林芝忙道:“大夫说得没错,娘已经觉得好多了。明日再去吧,娘想吃咱们以前常吃得青菜粥了。你到厨房那边帮帮李嫂,做完了端回来,咱们晚饭就在这儿吃吧。”罗晴答应着去了。
罗晴走后,林芝坐起来,拥着被子发愣。想到欧阳凯,想到金翎庄,想到和罗晴极为相似的那个人,只觉得十八年的平静快要被打破,心里禁不住一阵害怕。她一时阻了罗晴去洛阳,可是接下来会如何,她却是不敢想象了。
☆、第十五章 暗夜黑影
罗晴刚伺候林芝吃完饭,罗夫人房里的丫鬟双儿便来了,说罗真让她去给准备出行的用度。林芝嘱咐道:“等明儿送走小姐再去抓药不迟,今夜就睡在那儿吧,帮小姐好好准备准备。”罗晴点头,和双儿一起去了。
夜幕渐沉,一切俱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当各房里的灯火逐一灭去之后,万籁俱寂,悄无人声。
林芝早早睡下。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不停闪现着过往的一幕幕,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朦朦胧胧的睡去。
像是潜意识中的警惕一般,林芝忽然醒来,猛地坐起叫了一声:“谁?!”接着便看见了床前站立的那个高大黑影。还来不及惊叫,那人已低声道:“喊什么?”便坐在了床上。
林芝呆呆看着他,恐惧袭身,哑声道:“你来干什么?”
“你说呢?”那人又是一声低笑,接着便起身脱衣。林芝忙道:“求求你,快走吧。晴儿快回来了。不能让她知道。”
那人道:“她去帮真儿收拾行装,明儿一早还要给她梳洗妆扮,不会回来了。”
林芝急道:“那也不行,我如今正病着,你就放过我吧。”
那人嗤笑一声:“病?你何曾病过?平日都好好的,只每次要了你之后便病了。今日倒奇怪,我未曾要你,你倒先病了。”说着,已拥着林芝躺了下来,伸手便解林芝的亵衣。
林芝不愿就范,不停推拒。那人冷声道:“真以为我不知你因何阻止晴儿去洛阳吗,秋菊?”林芝大惊,黑暗中紧盯着那人:“你说什么?”
那人道:“别装了。就算今日欧阳凯不提,我也早知你不是晴儿的亲娘。哪有生过孩子的女人还是个处子的。只是没想到你竟是从金翎庄逃出来的。十八年前金翎庄那事知道的可不少,想必晴儿就是。。。。。。”
林芝一把捂住他的嘴:“求求你别说了。”
那人嘿嘿一笑,抓住她的手猥亵道:“你既不愿事情败露,我便依了你。让你跟晴儿安然在燕幽庄住着。只是既已请大夫看过了,我如何能不过来,帮你把这病坐实了。”说着翻身压在了林芝身上。林芝痛苦地闭上眼,泪水滑落眼角,哽声道:“只求你快点,别折腾的太久。”
那人低笑:“总得尽兴才是。”抚着林芝滑腻的肌肤,轻叹道:“十年了,你还是这么让我欲罢不能,有时真想把那个无趣的踢出去,夜夜睡在枕边的人换成你。”
林芝冷道:“你别做梦了,我死也不会。。。。。。”话未说完,一声闷哼,身体已被彻底占领。那人略一停顿道:“知道你不会答应,所以我从不逼你,只这样就好。”说完便俯首在林芝身上。林芝紧紧咬住下唇,手抓着床褥,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她虽是满心的不愿,却挡不住来自身体的本能反应。一阵酥麻舒爽的感觉袭来,让林芝感到无比羞耻,她恨身上的男人,更恨自己的身体。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枕头。她无声的抽泣着,却只能任人欲索欲求,毫无反抗之力。
风平浪静之后,男人起身穿衣。欲望得到满足,他心情舒爽,低声对林芝道:“只要你听话,好好在这儿呆着,我保你母女二人平安无事。”林芝躺在那儿泪流不停,一声不吭。
那人穿好衣衫,未再停留,道了声“走了”,便开门离去。林芝猛地起身,迅速插好门闩,回到床上扯过被子,蒙头饮泣起来。
院中一棵高大的树上,静静地伏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借着夜幕的掩护,若不注意,很难被人发现。他注视着从林芝房里出来离去的黑影,回味着方才在窗下听来的的话,嘴角泛起讽刺笑意。往下略一打量,便从树上飘落,纵身离去。
☆、第十六章 大胆赴约
次日,众人都早早起身。罗凤平让人准备了丰盛餐点,饭后各人俱都收拾好行装,准备启程。
秦铮和欧阳凯、罗霄他们同时离去,罗晴和其他下人们随着罗凤平夫妇送出庄外。罗真依依不舍地对秦铮道:“秦大哥,我跟哥哥很快就回来,你可千万再来啊。”欧阳琳心中暗笑,“小丫头对秦铮动心了。只可惜妾有意郎无情。”
只听秦铮笑道:“若有闲暇,秦铮必定再来,只怕到时带了朋友,给府上带来诸多麻烦。”
罗夫人接道:“哪里麻烦了,只要你来我们总是高兴的。”
这话寓意颇为明显,众人都心领神会。秦铮只做不知,笑着谢过。扫视送行人群,见那张丽颜隐在一个家丁身后,露出清泓般的美目,悄悄注视着他,当和他的目光相对的刹那,闪过一丝惊慌,迅疾垂下了眼睫。秦铮心头瞬时升起异样情愫,却面色平静、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和欧阳凯他们辞别送行的罗府众人,跨马往不同方向而去。
送走了几人,罗晴赶紧回到母亲那儿。见林芝容颜憔悴,无精打采,只当是被病痛折磨,不禁暗暗自责。林芝温柔道:“娘不要紧,抓药去吧。”罗晴拿着药方出了门。
燕幽庄在京城的南部,位置稍偏,抓药须到城中的药铺去。当罗晴来到熟悉的张记药铺时,店里伙计阿三立时眉开眼笑:“罗姑娘又来了。还是给令堂抓药吗?”心里却道:“这女子真像仙女一样,越来越美啊!”
罗晴点点头道:“我娘心口疼又犯了,麻烦大哥照这方子抓几服药。”
伙计接过方子去抓药。不一会儿便已包好,边递给罗晴边道:“看来令堂身体虚弱的很。”罗晴道:“她犯了病就这样。”
“可是这药方。。。。。。”伙计话未说完,便听一声呵斥:“阿三,还不去碾药,又在偷懒。”阿三赶忙接过罗晴给的的银两,忙活去了。罗晴拿着药便往回赶。她刚走,药铺里便传出低斥声:“不长记性的东西。见了美貌女子你就话痨,不早告诉你她娘这病不可乱说吗?”
罗晴疾步往回赶,走了没一会儿,却被一个小乞丐拦住了。罗晴望着那脏兮兮的小脸道:“小弟弟,我的钱都抓药了,没什么可给你的。”小乞丐大声道:“不要你东西,你跟我去见个人。”
罗晴一愣,不知小乞丐何出此言:“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其他人,没谁要见我,我要回去给娘熬药。”说着便要走。那小丐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我不骗你,大哥指准了才让我跟你说的,赶紧跟我走吧,大哥正等着呢。”
罗晴拨开小丐的手不悦道:“我不认识你大哥,别缠着我。”
小丐张开双臂拦住她,大声道:“大哥说他认识你,要给你看重要的东西,说你要不去会后悔的。”
罗晴盯着小丐,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不由感到奇怪,问小丐:“你大哥是谁?”
“大哥不让告诉你,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罗晴掂量一番,最终好奇心占了上风,心道:“谅他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便让小丐带路,小丐欢喜地在前边跑起来,罗晴紧紧跟着。多时就来到城门口,罗晴一把拉住小丐:“你耍我呢?这都要出城了,人呢?”
小丐道:“大哥就在城外呀。出了城马上就到。”罗晴心头疑惑不定,只得跟他出了城。
沿着城外的一条小道走了不远,小丐停住了,指着前边道:“看见没?前边那个破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