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香奈儿的数学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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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香奈儿的数学女王-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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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玫急忙收回脚,看着他西装上的脚印,掸不是不掸也不是,只得尴尬的笑着岔开话题:“你怎么……怎么从那边到我背后的?”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她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墙,而是一根柱子。想着刚才像个傻瓜一样躲在这只有一米见方的柱子后面,可能屁股都露在外面,她的脸瞬间就染上红霞。
  宋子午看起来有些冷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似平时那般气定神闲,似乎有什么在困扰着他般。还不等她找到新的话题,他便问道:“下次,就算是偷窥,也请找个隐蔽的地方。”
  她皱起眉头,内心一阵无名火腾地烧了起来:“你不觉得太主观了吗?我在这里,是因为我要下班,与你没有关系。”
  “是吗?”又是错觉,尚玫觉得他的神色黯淡了些,“好了,再见。”
  “啊,那个,你吃饭了吗?”
  尚玫自认这是最友善的说法,可是宋子午却讽刺地笑道:“我不是你的顾问,也不是那种一顿必胜客就会为你尽心尽力,有问必答的人。这世上没有一顿必胜客就可以雇到的全能顾问。”
  她终于明白过来,无论怎样友善,现在都赢不回他的好脾气。因为这不是她的问题,是他有问题,这问题八成与原先那位离开的美女有关。一想到这里,她的怒火更是烧上脑袋。
  她也跟着扬起嘴角:“你如果有气,不要向着我撒。我只是友好的提建议,如果你不同意,只需要说不就行了,不要摆出你的脾气来,因为我也没有义气做你的出气筒,明白吗?再见!”
  尚玫并不知道,话一出口,宋子午就被后悔的潮水打湿了脚尖。他看着她转身离开,在理智之前,感性就张开了翅膀,从他嗓子眼里挤出一句道歉来:“对不起。”她停了下来,他定了定神续道,“抱歉,我不该对你出言讽刺。不过你不该在工作上不断来问我,我没有义务不断帮助你。这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如果都来问我,公司发你们薪水干什么?”
  尚玫冷着脸转过来,平静了几秒后,露出一丝微笑:“接受道歉,并且向你道歉,我确实不该老来麻烦你。这确实是我的工作,如果我做不好,也只能是我能力不足。”
  停车场的灯光很昏暗,把他们俩的脸都照得柔和起来。尴尬持续了几秒,他最先放松了下来。他认同尚玫的态度,不管是针对他的,还是针对工作的。他摊了下手,深吸口气说道:“吃过饭了吗?”
  她笑起来:“没有,你呢?”
  跟往常一样,他翻了个白眼,拉着她手臂往车子走去,喃喃说道:“对你果然就是要直来直去。”
  两人的这顿饭吃得不算尽兴,也是融洽了。至少经历过刚才的“对吵”,互相都有点想要弥补的意思。她说话,他认真听。他说话,她一字不落地应对。等肚子填饱了,天色也完全黑了下来。
  以陌生人的立场来说,两人实在没有多少说的,也只有少数几次见面的经历,完全达不到滔滔不绝的地步。也不知谁开了头,最后还是说到工作的事上。宋子午犹豫了几秒,扭头望着窗外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要在亲人和自己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
  “命题不完全。怎样的选择?”尚玫把屁股放回椅子上,打消准备回家的念头。
  “普通的选择,不是那种生死选择。”他挥着手,仿佛在赶走什么烦人的东西,“就是像,比如自己想做的事,父母想让你做的事之类。”
  她心中好奇心顿起,宋子午这样的人,看起来似乎一切尽在掌握,居然会问这种问题?她的思绪不够控制地飘至刚才那位美女身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回答还没出来,善于察颜观色的他已经看出了端倪,抢先问道:“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没有。为什么这样问?”她回答道。
  “没什么。该结帐了,我送你回家。”他像是醒悟了什么般,站起身来急步向柜台走去。
  她跟在后面,想着是不是自己又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等俩人上了车,她觉得就这么走了,白吃人家一顿饭是不是不太好?想起刚才的话,她鬼使神差地说道:“如果说是父母想要你做什么事的话,我觉得这要看父母与子女之间的互动。如果说父母为子女做出了牺牲,那么子女为父母做出牺牲也是无可厚非的。”
  他发动车子的手停了下,才又若无其事地说:“你这潜台词就是父母如果不为子女付出,那么子女当然也可以理所当然地不为父母付出。”
  “我国刑法有规定,如果父母没有尽到抚养的义务,子女当然也可以不尽赡养的义务。”
  “有时候世上的事不是按照规定就能判断得了的。”他微微露出无奈的神色,“有许多付出也是无法量化的。”沉默在跳了几小步舞后,被他再度打破,“我的母亲年轻时很苦。不是说生活上的苦或者穷,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孤独。没人能理解她。她在异乡,嫁了一个几乎是陌生的男人,青春就在高堂华殿中,带着我和我哥哥渡过。当然这种事对你这样的普通人看来好像无病呻吟,可是对我来说,却是无法抹杀的。”
  “所以,你不能拒绝她的要求?”
  尚玫的问题并没有得到答案,宋子午沉默的侧脸堵了住她继续发问的口。俩人一路无话,他送她到楼下,她便也沉默地下了车。
  一开家门,满地狼籍让她愣住。几秒后,她迅速掏出手机拨打了110,还没接通,杨梅的惊叫就从房间里传出来。她压低了声音报完警,虽然明知在情况不明时妄动是极不明智的,但还是从厨房抄了柄菜刀在手里,慢慢往房中走去,狠狠推开房门大吼:“不许动!”
  第四章 站稳脚跟保持低调(8)
  映入尚玫眼帘的,是杨梅和王相荣愕然的脸,他们正坐在一堆杂乱的家俱中间,打包着各色东西。
  尚玫放下菜刀,奇怪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收拾东西。”杨梅带着点羞涩放下手中的花瓶,那是他们的结婚纪念物,“你怎么才回来?约会?”
  “加班。”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尚玫不自觉地想掩饰那种心虚,“你们这是……”
  “我们要搬走了。”停顿几秒,杨梅带着点愧疚的神色道,“相荣单位里有机会买集资房,上面人就把以前的房子空了出来,但是如果不住就不能要,好不容易才捞到的机会。不过你现在工资不低,一个人租这房子也没问题了。只是一个人在外面,吃行要注意。你和何欣都是,爱吃又懒得做。她是纯粹懒,你是一忙起来就忘了,以后要多注意。”
  听着杨梅的唠叨,尚玫在打从心眼里为闺蜜高兴之余,又有些失落——她们也要分开了。
  她知道,杨梅对于能够有一个家是多么的渴望。在金陵这个城市,做为工作一年的新人,能够买得起房,若是富二代也就算了,普通平民百姓,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她主动帮着收拾起来,虽然仍然是毛手毛脚的,可是在纽约之秋这么长时间锻炼下来,好歹不会把整个房间弄得乱糟糟的了。
  当然,十分钟后赶到的警察把三人都教育了一顿。
  杨梅小夫妻加上尚玫三个人忙了一个晚上,才勉强忙出一个样子来。第二天星期六,他们便要搬家了。这一晚上,尚玫想睡,杨梅却睡不着。她那爱操心的个性让她怎么也没办法放下尚玫。两人一聊就聊了半宿,虽然不过是东拉西扯没个主题,可是这样的聊天却充满了温馨的气氛。
  什么“你一个住,晚上一定要锁门,就算外面的大门忘了,自己房间的一定要锁”,什么“吃不饱就叫外卖,你现在又不穷,不要省,更不能忘!智商不要全用在工作上,留点给自己”,又或者终极唠叨“你也不年轻了,赶紧找一个男人,不然等我儿子女儿长大了,你就是他们的怪阿姨了”。诸如此类的话,尚玫已经听了无数遍,可此时听起来,份外惆怅。早上起床时,便顺理成章地顶了个熊猫眼。
  尚玫像往常一样离开家门,却在推开门后,不自觉地回身看着一片狼籍的室内。杨梅正站在她身后,笑着拍了下她屁股:“去上班吧!等你回来这里就整理好了,不会给你留烂摊子的。如果给你个烂房间,恐怕我下次再看到,这房间八成已经不能住人了。”
  她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杨梅有了自己的小家,以后不大可能再有那么多时间与她混在一起。一旦有了房,她的生子计划就要会开始,那是她人生的终极渴望。至此,虽然不能说她们以后的人生不会再有交集,可是大家都忙的情况下,见面情况逾加减少也是正常的。自从何欣与尚玫都工作后,星期六的下午茶时间被挪到星期天,就算如此,也不时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所打断,其中以何欣被逼去相亲,以及尚玫要加班最为频繁。
  毕业一年,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虽然还在一个城市,虽然还坚守着朋友的约定,可是人生的轨迹,却确实是越走越远了。只是尚玫坚信,无论隔了多久见面或者多远,她们都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当她再无路可退时,朋友永远愿意成为她最后的港湾,能够给她歇息补帆,再上征程。
  到底还是要去上班的,尚玫转身离开时,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情绪,她不理解这种情绪,不是悲伤不是愤怒也不是哀愁,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身后门扉轻轻地关上,附和着她下楼的清冷脚步声。
  那一天的工作尚玫都心不在焉,对于愿意参与她计划的品牌过少一事,也是老神在在,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她对着一杯印着小猪图案的咖啡发呆时,并没有注意到同事们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觉得她是在发呆呢,还是在想着什么心事?”赵蓉一边咬着饼干一边说。
  “少女思春?”江竹一针见血,又犹豫了下,“或者失恋了?她那张扑克脸实在比较难看透啊。”
  “有什么看不透的,你们太年轻!”蒋凤凑过来说,“我看她呀,根本不是在为恋爱伤脑筋。唔,如果让我来猜,她是在为家里的事心烦。也不是心烦,唉呀,反正我不好说,你们去问问就是罗。”
  江竹喊了一嗓子:“尚玫,在想什么呢?”
  见她没有反应,江竹补充道:“尚玫,是不是在想家事?”她这才机械地点了点头。
  同事们面面相觑了几眼,江竹与赵蓉一边嘟囔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摆到蒋凤手心里。
  这个星期六的下班,尚玫第一次生出不想回去的念头,原本的“家”,只剩一个空荡荡的房子。如果本是孤单一人也就罢了,可是突然从家一样的环境中脱离出来,倒是真的很不适应。
  当然,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感到孤独的,因为她曾经力主孤独只是一种人类群居行为的强迫症反应。不过现在,这句话她已经讲不出口了。许多事,只有亲身经历,才能够真正明白。梨子只有吃到嘴了,才知道什么滋味。
  地铁站里看着星期六匆忙的人群,尚玫决定打电话给何欣,看看能不能一起吃个晚饭什么的。可是当她听见电话里传来何欣父母催促打扮的声音后,便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了,肯定又是相亲之类的事情。
  尚玫只得独自面对孤独,推开家门,清冷的气氛扑面而来。地面已经被打扫干净,所有的东西都物归原处,连垃圾也倒了。杨梅的房间已经清空,她可以任意地改做书房或者健身房什么的。可是比起这些,她更希望有个能够说话的活人。
  冰箱里塞满了菜,全是知道她“恶习”杨梅做的。在这寒冷的冬天,足够她吃一星期。她也有钱订外卖,以前吃不起的洋快餐,甚至去楼下小店炒几个菜。只不过想了半天,她最后还是打开了一盒泡面,化学香料味充满整个房间时,心却热不起来。
  整个房间里甚至没有声音,寂静得可怕,像是世界只剩下她一人。仔细倾听,可以听见墙上时钟走动的嘀嗒声。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许多人喜欢开着电视,即使节目一点也不好玩,只为了听听那么点人声。
  填饱肚子,打开电话,对着屏幕发一会儿呆,尚玫还是离开桌边,躺到床上。随手拣过手机一路翻下来,里面存储的电话几百个,没有一个适合此时拨打的电话。当父母的电话号码跳进视线时,她犹豫几秒,还是按下了拨打键。
  母亲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那一刻,尚玫不知道该怎么压抑她的情绪。她尽力去克制了,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所有的委屈与情绪都被理智死死地用尽全力压住,因为不这样,她怕自己会莫名其妙地哭出来——她不承认这是因为某种心理——宁愿是荷尔蒙的影响!
  最终,这通电话还是随便敷衍了几句最近过得很好而结束,只不过再听到关于春节回不回去的唠叨,她自觉自愿地认真听了许久,没有打断,也不想结束,希望就这么一直听下去。
  这个电话打了将近三十块,可是她觉得非常值得。至少这个夜晚,她没有睡不着觉。只不过在钻进被窝时,她的心中还是浮起了一个身影,以前曾经挂念过,并且在山穷水尽之时给她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的人。
  李帆,这个名字是咯着她床垫下面,时时存在,却又不是那么致命的碗豆。令她睡不舒服,又无处发火。只不过这一次,她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愕然发现,无论怎样努力去想,关于他的模样,居然已经想不起个完整清晰的画面来。只记得明亮的眼睛,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他们曾经相处过的时光,也如同发黄的相片,逐渐模糊起来。
  时间就像家恶霸修补店,已经把她缺了一角的心给补上,虽然用的是劣质石膏,可是却由不得她不补。时间渐渐把那些不快中的痛苦消去,只剩下回忆。而回忆,也像个喜新厌旧的管家,只管精心摆放新的东西,那些旧的,便顺手扔进仓库,不复见天日。
  尚玫知道她已经开始遗忘李帆了,这是件多么快乐,又多么失落的事情。所以在这个纪念性的日子——她认为这是个转折,代表着新生——她决定一个品牌一个品牌的去游说。
  离春节还剩十五天,她希望能够创造奇迹。
  游说这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古代文人靠嘴皮子谋生的很多,哪怕你才貌双全,说不出来也是枉然。偏偏中国人还讲究一个含蓄,一句话得让别人回味再三再击节赞赏为佳。这种本事不是人人会,于是文人们吵架时便可以借此耀武扬威——反正你耀了,别人也不一定懂,就算懂了,你也早走了,人家想找你算帐也找不到了——那些讲得直白的,早丢命了。
  尚玫对这种活儿空有热情,没有技巧。她也知道,耿直的讲话绝对是自寻死路。所以通常来说,她会跟在“目标”身后,直到对方发毛地挤出笑脸问道“什么事”,这才把自己的计划书奉上,要态度谦恭,微笑如春。这方法按理说应该是很管用的,因为原本对她走避不及的“目标”们纷纷收下了计划书,表示回去考虑一下,只不过考虑的结果通常都不怎么良好。她知道其中原因复杂,苏红与品牌间余韵未绝的内斗就是原因之一。但知道归知道,这却不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
  第四章 站稳脚跟保持低调(9)
  作者有话要说:囧,很抱歉,俺把设定的时间设成明天了,想想不对劲来一看,果然设错了。
  俺以后有机会会加更一次orz
  一天下来,说得口干舌燥的尚玫只想大口灌水,去休息区的中途,她的眼神不经意地划过窗外,早下班时段的街道上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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