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香奈儿的数学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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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香奈儿的数学女王-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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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喊“要回医院”。一家三口,十平方米的小屋,一扇窗户,可以想像是怎样的捉襟见肘。
  后来丈夫因为这个病瘫痪了,那个儿子也不能一直这样呆下去,还是回去工作了,幸运的是,那个年代工作不像现在,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原来的工厂还是要他的。
  幼时这个经历,让我终身难忘。我那时候想,这儿子真不孝,应该赚钱给父亲治病才对。
  可是后来长大了,经历和见过了许多事,又会想,如果“如果儿子不回来,在外面赚钱,就一定能保证皆大欢喜了吗?”回答当然是“不”,虽然说是可以治的病,可是哪个医生能保证百分百不出意外?万一父亲突然去世了呢?
  这时候,怎么办?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现实生活中,选择复杂着多,事情也复杂得多。所以我给尚玫设定的是“父亲无事,但需要大笔医药费”这种不那么纠结的情况,避免了两难的情况。不过拉拉杂杂讲了这么多,其实我只是想表达——
  并不是说“父母生病叫回去不回去,就是不孝”,而是要视情况而定。父母叫回去就回去当然是“好孩子”,而可以无忧无虑地回家的人,当然要回家。可是如果父母需要一个依靠的人,你首先要保证有最好的条件医治父母的病,而不是回去后陪着,看父母操心怎样解决其他问题。不是孩子了,不是父母的开心果,而是家里的顶梁柱了。然而就算如此,也有可能出现“最后一面也见不到”的突发情况,因为哪怕算到一切,也没法算到未来。
  所以,如果是我的话,我也只能做目前为止觉得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说“现实是大后妈”,就是因为无论我们怎么小心翼翼地做了自认最正确的选择,人生总是会留下遗憾。
  以上是我的一点感慨,真没想到不知不觉就写了这么多。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年纪一大,我也变得罗唆了。最后重复一遍,留言不许带脏字,带脏的删。
  第六章 美丽灰世界(2)
  尚玫最近大开眼界,她从来不知道,一件被她们以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拿下的东西,转个手到网上,就能以几乎原价的价格卖出去。她一开始标为拿下价格的十倍,挂上去不到十秒,便被抢走了。买走的人,甚至还高兴地喊捡了便宜。
  一开始的愧疚很快被妈妈放松的语调所冲淡,听着电话里妈妈的声音恢复了原来轻松从容,她也觉得自己逐渐安定下来。不再用想着一旦出了状况,该怎么应付。
  这其中,莲娜自然不遗余力地推销着她的理念:“你用不着想那么多嘛,有市场,就有交易。我们又没有骗人,确实是正品啊,人家要买不是很正常嘛。你想太多啦!”
  真是这样就好了,尚玫苦笑着敷衍过去,她所面对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想法,还有另一方面——宋子午。
  每一次与他见面开始变成尴尬,她老想着,是不是把事情讲出来比较好?借他二十万,再慢慢以工资还,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每一次,看着他时她又什么也说不出口了。现在的她,只希望有个可以商量的对像。闺蜜们几乎已经不再来往,林玲根本早已得出了答案,莲娜如果知道了,很可能变成把柄,蒋凤也已变成过去的背影,剩下的苏红却只能让她拉响戒备的警报——她似乎越来越依赖苏红了,无论私事还是公事——这不是件好事,处于不同利益立场的俩人如此熟稔,并不是一件好事。
  排来排去,她的面前所剩下的名字是零。她也只得叹气继续独自行走在危险的悬崖。不过随着信用卡帐单上恐怖数字的累积,她所剩下的“正义”也越来越少。仓禀足而知礼仪是老祖宗得下来的真理,在道德的灰□域里,她游得越发顺畅了。
  当她发现残次品和样品的统计与处理是交由卖场人员来做时,所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只要把这事由她们的人来做,所得到的可卖品至少比现在多上一倍。如此一来,她们的利润也将会翻上一倍。再加上根据销售旺低潮适当而巧妙地收紧商品数量,造成哄抢,她们也可以把价格进一步提高。
  当她把这些整理成计划书,给“兄弟会”成员们看时,所有人眼中都露出饿狼般的目光。策划部的姑娘们,谁不是吃着青春饭的,对经济上的累积毋须再多讲。尚玫清楚得很,她这份计划书会引起怎样的变化。
  至此,她在奢侈品策划部的地位确实奠定起来了,无人再敢轻视这个“上面有关系”的年轻人,因为她可以为她们带来切实的进帐。
  而尚玫所担心的是,事情的败露。在她之前,奢侈品策划部与品牌专柜小姐们并没有严格的联系,只不过是偶尔策划部的人找到买主,与品牌的人讲好,拿货而已。专柜小姐们的交际区域毕竟不如策划部的广,而在卖场接触到的客人,她们也不敢直接流露出这种念头,万一要是传到品牌耳朵里,可是倒霉大发了。况且卖场的客人也大多可以买得起东西,极少有买不起还会去逛的,纽约之秋的专柜小姐在金陵是出了名的“看不起人”。
  尚玫对于这杂乱的现象很是头疼,为了守住这秘密生意,她狡尽脑汁把潜在顾客所需商品分类,再把每一类的专柜小姐们分类,策划部参与的人一一对应起来,互相整合成一个交错的网络。得保证没人会泄密,又要保障各人的利益,这可令她掉了不少头发。
  而这一切的努力,都再次使得她在“兄弟会”里的地位得到进一步提高。她的话就是真理,她的想法就是金子,在策划部,她所得到的笑脸超过了露比这位上司。
  这一点,宋子午都看在眼里。
  他不是没察觉她微妙的变化,与一开始与他相处时的小心谨慎不同,现在的她,就像是抱着一个宝藏,即担惊受怕,又要装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宝藏是什么,可是却能够大概猜出她的想法——应该是对他说不出口的某些事——估计是家里的。
  她从未对他谈过家庭,只是简单地说,她是家中独女,父母都退休在老家。寥寥数句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他知道这种情况,通常是因为家中也有无法解决的过去,他不提及家中之事,也正是同样的原因。
  不过不管她用了什么办法,奢侈品部众位高傲又美丽的女人对她低下了头是事实,光是这一点,她确实超过了露比。他虽然早有换掉露比之意,可是让谁做接任者,则是个麻烦的问题。他考虑过苏红,只是鉴于权力分散机制,最后还是放弃了。
  如果尚玫此时对宋子午说出真实,恐怕事情会向着好的方向转去吧。只不过,她没说,他也故意不问,事情自然向着该去的方向急转直下了。
  钱不够。
  尚玫看着七月的收支,紧皱起眉头。虽然私下的生意利润很高,采取的利润均分制也令所有人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可是由于整体组织的人员过多,分摊到每一个人头上的钱,仍然没有涨多少。
  莲娜从隔板上面露出头来,有些埋怨地道:“你也不用把利润每笔均分嘛,虽然卖得多了,可是利润却没有跟着涨上去。”
  “你们以前有几次差点露陷?”她没好气地反驳回去,“如果不是你们一开始把人数铺着那么开,也不会变成这样。这种事你们是嫌知道的人太多?”
  莲娜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装出个胆怯的表情:“可怕可怕,你认真起来比露比可怕多了。不过你的办法倒是不错,现在讲着退出的人越来越少了。”
  “有利益自然没人愿意退出,原来那些没钱的专柜小姐钱多了,自然不会再威胁说要告密。把所有人归入同一个利益圈中,对组织的严密性有很大好处。”
  莲娜眨巴了下眼睛,露出一脸佩服的神色:“尚玫你好厉害,简直像大反派一样。好啦,这些事我说不过你,你说了算。我只要有我的‘相公’就行了。”
  这位“相公”是莲娜的新情人,自从上一位情人被踢了后,新情人似乎甚得莲娜欢心。她那颗在男人们间飘荡的心,好像也终于决定靠岸了。
  尚玫没空去管同事的情感生涯,她只想怎样能够合法地赚到更多的钱,令自己的生活得到喘息的机会。最近的她,就像被无形的手压正一潭深水里,令她挣扎不休。所以许久不见的闺蜜打电话来时,她连意外的心情也没空有了。
  杨梅的声音仍是那般温柔,只不过里面多了些微的沉重,压力重重的尚玫并没有发现,只是匆忙地应道:“有事吗?梅梅。”话一出口,她的心轻轻地跳了一下,这个称呼她已经许久没有讲出口过了。
  “没什么,只是好久没联系了。你最近怎么样?”杨梅说完这句,便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中。
  如果是以前的尚玫,应该能察觉出杨梅有口难言的苦衷,会主动去追问。可是现在的她,没精力再去关心。她自个儿都在走钢丝,其他人怎么个活法,便实在无力再去管了。
  “我很好,谢谢关心。”尚玫很快讲出了顺畅的客套,眼睛看见电脑上又出现新的顾客,她只得用肩膀夹着手机再次问道,“有什么事?”
  “没事,你忙吧。”再怎么迟钝,也可以察觉出尚玫的匆忙,更何况杨梅这样的长于人际的性格。她也没有多加挽留,告别后便直接挂了电话,事情多得她连上厕所都没时间。
  然而杨梅的事并没有就此完结,闺蜜俩人中,杨梅说不出口的话,可不代表没人说得出口。杨梅打电话来的第二天,尚玫便又接到电话,这一次,打电话的人一接通,就几近咆哮的吼道:“你现在厉害,不理我们了是不是?我看错你了,尚玫!你居然是这种人!”
  如果打电话的人不是何欣,她肯定直接挂掉了,不过现在还是耐着性子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何欣的怒气几乎冲昏了头脑,也只是几乎,片刻之后,她还是冷静了下来道,“昨天杨梅是不是打电话给你了?”
  “是啊。”
  尚玫的冷静令何欣理智起来,问道:“她说什么了吗?”
  “没有,她就是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何欣的反应令她预感不妙地反问道,“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何欣才带着浅薄的愤怒道:“杨梅出事了。”
  最近的事情似乎特别多,就连天气也阴晴不定的,刮风下雨降温酷热轮着来。
  尚玫的心情像撒了五味般,酸甜苦辣都有份,只不过无论怎样,她总得撑下去。不然她要是垮了,谁来支撑她?宋子午?不在考虑之列……她才不要让他看见丢脸的样子。
  徒然听见杨梅出事了,尚玫第一反应就是车祸,不然昨天还打电话来着,今天好好的怎的出事了?是以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在哪家医院?”
  “什么?医院?杨梅住院了?”平时糊涂,难得明白的何欣被她这么一说,也跟着咋呼起来,“哪家?怎么回事?难道那个臭男人敢动手?到底做了什么?”
  她一头雾水地道:“什么男人?”
  俩人大小声说了半天,才发现不过是说岔了,何欣一通埋怨之后,她才揪着空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要我明白也要说清楚啊。”
  何欣这才叹了口气,把事情一一说来:“昨天杨梅打电话来,是想向你借钱的。”
  “借钱?”尚玫现在对钱这个字眼已经无比敏感,一听这话就竖起耳朵问道,“借多少?”
  何欣不快地反问道:“你该先问为什么吧?”
  感觉闺蜜这般莫名其妙的敌意,联想到上次吃饭时的事,尚玫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头大。虽然她对于何欣一惯放纵,可是至此,忍耐力也差不多到头了。
  “何欣,我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可是我完全不明白。你再继续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我们就不要联络了。”
  何欣的大叫只发出来一个头,便被掐断了。虽然在三人中,她一直是被溺爱的那一个,可是相对的,尚玫和杨梅认真说话的时候,她从来不敢顶撞回去。尤其尚玫用这种将要发怒的口气时,那就代表着“谁也别来惹我”。作为多年好友的她明白得很,收拾起心情,小声道:“对不起啦,只是这事你……太,唉呀!烦死了,我过去跟你说!这班没法上了!”
  尚玫莫名其妙地盯着被挂断的电话,一头雾水地把注意力转回到工作上去。不想一个小时后,她的办公电话响了起来,奢侈品部的办公前台小姐打电话来问:“尚小姐,这里有位何小姐说是与您预约好的,请您出来接一下好吗?”
  何欣?居然跑到这里来了?尚玫心中不妙的感觉大为增强,何欣如此急躁,恐怕杨梅这次是真的出什么事了。她一路小跑着出去,在前台接到何欣时,双方都愣了几秒。
  第六章 美丽灰世界(3)
  何欣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所认识的那个尚玫,是一专注于数学中,可是半个月不换衣服的人。现在这个打扮时尚的女人,居然是那个连衣服穿反了都不知道的人?一个人能够改变这么多吗?
  而尚玫也差点认不出何欣来,枯黄的头发随便地扎成一个马尾,虽然施着淡妆,还是掩盖不了眼睛下方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犹如十几天没睡一样。原本那个精力十足,仿佛小精灵一般充满活力的小姑娘到哪里去了?
  俩人大眼瞪小眼几秒,直到前台小姐试探地喊了声,尚玫才反应过来,道了谢后把何欣带去商场里的咖啡厅。在办公室里谈论私事,绝对不是个明知的选择。
  俩人找了个隐秘的位置,一坐下来,尚玫就皱着眉头发话了:“电话里为什么不说清楚,还要跑到这里来?你不上班了?而且来之前也不说一声,你这样我很为难啊。”
  她说这话,一半出于恶劣的心情,一边出于对何欣的警告。不想话音一落,何欣眼圈立刻红了,两只手不停地捏着包包,不一会儿,居然真地哭起来了。这倒把她吓了一跳,赶紧安抚道:“你别哭啊,你不说出怎么回事我怎么帮你啊?”
  何欣一边扯着桌上的纸巾,一边抽抽嗒嗒地道:“你真愿意帮我?你变了,玫玫,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真的愿意帮我?”
  她塞了一堆面巾纸在何欣手里,咕哝道:“只要我能办到的。”
  何欣这才慢慢停止哭泣,噘着嘴讲道:“杨梅昨天打你电话,本来想问你借钱的,因为她要搬出去租房子。而且怀孕了嘛,检查啦营养啦什么的都要钱,她又把工作辞了,她家里那个状况你也知道的,支援不了她多少,我也是个月光。她没办法,只好向你来借。”
  “这事你已经说过了。”尚玫这才逮着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不过杨梅搬出来住做什么?王相荣呢?而且为什么辞了工作,银行应该有产假啊。”
  “别提那个臭男人!”何欣脸色一沉,就像见了血的鲨鱼,一付穷凶极恶的样子,“那个臭男人,杨梅为他牺牲了那么多,读博士时全用杨梅的钱,为他生孩子,为他吃苦,结果到头来,他居然在杨梅怀孕时出轨!一对狗男女,不得好死的……”
  生怕何欣在餐厅里破口大骂,尚玫急忙打断道:“王相荣出轨?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不知道,王相荣在杨梅怀孕时,居然说杨梅冷落了他,说什么不关心他,这个贱男人这时候不仅不关心杨梅,反而说没人关心他,贱人!那个小三也不是好东西,居然还敢上门去找杨梅理论,害得杨梅差点出事,上医院又花了不少钱!杨梅太伤心了,所以才决定搬出来一个人住,还要和那个贱男人离婚!”
  这事情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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