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出没,请注意(出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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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出没,请注意(出版书)-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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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时光可以回头,我会好好陪在熊爸熊妈的身边,找一份他们满意的稳定工作,做一个他们喜欢的乖女儿,我可以放弃那些我曾经认为最重要的自由和梦想,踏实平稳地度过一生… … 
  病房里的光线一点点暗下来,走廊里的脚步声都变得轻巧起来,我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眼前全是小时候的回忆。幼儿园的时候老爸每天谁时接送,口袋里总有这样那样的零食,有时是果丹皮有时是巧克力.高中的时候学校离得远,老妈这样的懒人每天早早起来做早餐,然后才回去睡回笼觉,让熊爸送我去公交车站… … 
  温馨美好的片段瞬间被火焰撕碎,炙热的温度灼痛我的皮肤,挣扎着醒过来,觉得自己浑身发烫,特别是那只包着石膏的左脚,又热又疼。
  按下呼叫器,值班护士很快推门进来,见我这个样子连忙叫来了医生。今天是那位帅哥董医生值班,可是此时此刻饶是这样的帅哥在前也不能缓解我心中的焦灼。
  他声音很是轻柔:“脚也觉得热吗?疼不疼?”手上的力道却跟语气截然相反,只那么几下便捏得我哇啦哇啦乱叫:“疼,刚才不疼,现在疼了,医生我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体温正常,大概是皮肤对石膏不太适应,等下让护士用酒精帮你擦擦脚趾。”董医生弯了弯嘴角,“放轻松,很人都有你这样的现象,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好。”
  医生和护士很快离去,病房重归寂静。
  酒精渗在皮肤上,微微的凉,可是我的情绪却没有办法冷静下来,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胡思乱想,心里仿佛一团乱麻,各种各样不好的想法纠结在一起,大力撕扯着我的身体。
  有人推开房门,缓步朝我走来,足音坚定,我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慢慢朝我靠近,睁开眼正好看到蒋卓扬俯下身来。看到他,我紧绷了一天的情绪像是找到了出口,仿佛奔流的河水,再也无法止息。
  “怎么办?如果他们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我还没有好好地孝敬过他们,我甚至没有来得及跟他们说一声对不起? ”
  我坐起身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仿佛在湍急的河流中找到了一根浮木,蒋卓扬按着我的肩膀,想让我冷静下来,我却愈加激动地仰起头来,嘴角轻轻擦过他的嘴角… …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凝住,我还试图想要说些什么,可刚一开口便被他的唇堵了个严严实实,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唇舌温暖而坚定,仿佛是轻柔抚慰,有令人顺服的力量,他的手臂一点点收紧,让我在他的怀抱中渐渐安静下来。
  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的嘴唇终干离开我,手臂却没有一点放松的意思,紧紧将我抱在怀中,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安定温暖。眼泪忽然无法抑制,我伏在他胸前便咽起来,鼻涕眼泪一把:“如果他们能够平安回来,我一定好好待在他们身边,好… … 好听话,让我离… … 开天凯也没关系。”
  抽抽噎噎的倾诉最后也因为气息不足断了气,我软软地靠在他怀里,静静听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坚实有力。
  狮子低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现在可以说了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前言不搭后语地把整件事说了一遍,最后吸了吸鼻子:“电话~直打不通,没有任何消息,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胡思乱想。”
  蒋卓扬抬起脸看着我,仍然把我圈在怀里,声音温柔:“都知道自己是胡思乱想了,现在那边通讯不畅,电话打不通很正常,他们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他神情疲倦,眼神却无比坚定,这样的一个人要我相信他,令我无从拒绝。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相信他,只想相信他。
  我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我都知道,可是我没办法不去想。”蒋卓扬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好好睡一觉,不要再去想了,一切都会好的。”
  也许是哭得太累,也许是他的怀抱太过舒服,浓浓的倦意一点点涌了上来,渐渐睡意朦胧,我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不想放开手。我又做了梦,这次我变成一头小熊,在河边愉快地抓鱼,河水弄湿了我的熊掌,我在水里拱了半天,却一无所获。一头大熊从一旁的树林走过来,语带讥消:“笨死了,看准了再用爪子叉下去。”    咦,这熊的语气居然跟狮子有点像,真是诡异得紧,可我不理他,不远处树上的蜂窝再次吸引了我。迈步跑过去,我一把拍掉了建在树权上的蜂窝,蜂蜜还没弄到手,一群蜜蜂就朝我涌来。
  眼看就要被蜜蜂蛰得满头包,我吓得抱头逃窜,那头大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拉起我的熊掌带着我狂奔起来,嘴上却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总是惹祸的麻烦精。”
  我们一直向前奔跑,脚下的路像是没有尽头,大熊紧紧握住我的手,温暖有力,可我却渐渐体力不支,很快气喘吁吁,一口气喘不上来的结果就是… … 醒了。
  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觉得自己仍然在梦中,在一个不可思议的匪夷所思的梦中一蒋卓扬就睡在我的身边,准确地说是侧身斜靠在窄窄的病床上,一张脸就在我的眼前,直挺的鼻子,坚毅的眉毛,眼底有深深的阴影,让我只想要伸手拂去他的疲惫。
  下意识想要伸出手,却发现它正被蒋卓扬握在手心里,那样紧,那样紧。似曾相识的感觉袭上心头,仿佛是梦中那温暖坚定的感觉,可是我居然辨不出这感觉究竟是来自那只大熊还是来自雪山上那段被我遗忘的时光。
  正在痛苦思索,却听见本应该是在熟睡的某人闲闲开口:“你究竟要偷看我到什么时候。”
  “喂,我哪有偷看,我是正大光明地看。”我心虚地反驳,下一秒忽然反应过来,“你不是一直在睡,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蒋卓扬哼了一声之后站起身来:“断断续续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某个人腿都断了还不老实,对我拳打脚踢。”
  我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不过看着他的衬衣皱在身上顶着疑似鸡窝头的样子,心中还是有点暗爽。护士进来做例行的检查,见到蒋卓扬居然还熟稔地打招呼:“蒋先生昨晚没走啊?” 
  他微笑着作答:“是,看她不舒服,留下来看看,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护士小妹一边给我量体温一边做羡慕状:“有蒋先生这样的男朋友真好,韩小姐啊,我们都很羡慕你呢。”
  “男朋友?羡慕我?”我被她的话吓了个半死,只能机械地重复着某些关键字。
  “蒋先生每天晚上不管多晚都要来看你一眼,见到你睡得好才放心,那天我上夜班,他半夜才走呢。”护士小妹列举着某人的先进事迹,蒋卓扬却连忙打岔:‘。她没有发烧吧?昨晚一直喊热。”
  护士看了看体温计:“体温正常,我们的空调也正常啊,大概是心理作用,在室内待久了许多人都有发热的感觉。”
  我赶忙询问一个急迫而重要的问题:“对,一定是这样,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呢?” 
  “这个啊,家属可以跟主治医生沟通一下,骨折病人的护理有很多往寮重肠二议感争坝,蒋先生可以跟策医生事先沟通一下,他签字的话,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啊,那我要出… … ”
  那个院字还没说出口,便听蒋卓扬缓慢而深情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护士小姐笑起来:“那还是病人跟家属先沟通一下吧。”蒋卓扬开始讲事实摆道理:“你父母还没回来,出院了谁来照顾你?” 
  我想要开口反驳,他却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听我的。’; 好吧,听你的,谁让我暂时成为残障人士了呢,护士走后我试探着问他:“你每天半夜都来医院… … 看我啊?” 
  最后那个“看我”我说得很是心虚,他却轻描淡写地说:“忙到那个时候,不放心过来看看。”接着又像是掩饰什么,“我怕你半夜掉下床,把那条腿再摔断了。”
  他清了清嗓子,彻底换了话题:“早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早饭?不用了,会有人……”
  我的话被一个身影打断,他静静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我和蒋卓扬,像看一面深渊。
  画面瞬间定格,病房里的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起来,我的手还扬在半空中,心中居然莫名涌起了类似于被人捉x 在床的心虚,只能咧嘴傻笑:“今天怎么是你啊。”
  方逍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扫而过,像是在确认什么,最后转到了另一个方向。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两个男人正在隔空对望,较量和探究的意味十足,只差没发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那俩人“深情” 对望了足足有一分钟,完全被无视的我终于忍无可忍:“那个……”终于夺回了某两只的注意力,我清了清嗓一子,一本正经地开口,“你们能不能等下再眼神交流,我饿了。”
  方逍闻言一笑,打开保温饭盒的盖子,一阵香气铺面而来:“听说你喝粥喝腻了,今天做了烧卖带给你。”
  我立刻被美食吸引,才不管剩下的那两人是不是要用眼神杀死对方,吃得不亦乐乎。不过他们倒是不太甘于寂寞,只听蒋卓扬闲闲地开口:“方董亲自动手?倒是真难得,我替Bear 谢谢你。”
  “哪里,倒是Leo ,你这么早就来看Bear……”
  方逍的话被我打断:“早什么啊,他半夜就来了… … ”唔,不对,话一出口我才赫然发现自己似乎好像仿佛是说错话了,于是继续低头吃烧卖ing 。
  他们很有默契地一起静默了几秒,这次倒是方逍先开了口:“ Leo 如此用心良苦,真是令人感动。”然后又是充满火药味的对视,于是我再次开口:“时间不早了,你们不去上班吗?” 
  蒋卓扬用鼻孔重重地哼了一声当作回应,伸手递了纸巾给我:“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胡思乱想,晚上我再来看你。”
  我不住点头,还不忘叮嘱:“来的时候记得带医院路口那家的章鱼小丸子给我,要加芥末酱的,如果关东煮还有剩的话,也带一份给我。”
  蒋卓扬的笑容有点不耐烦,看在眼里却有点不常见的亲昵。他拿起钥匙朝着门口走去,走到方逍身侧忽然停住脚步,视线却没有落在对方身上:“我记得早上的例会方先生也要出席,不如我们一起?” 
  方逍直直看着我,刚想开口便被我快速打断:“好啦,我知道,午饭程叔会送来,我会乖乖喝那碗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脚的汤的,你放心地去开会吧。”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只是瞬间便被敛去,让我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方逍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我会再来看你。”
  两人随即告辞离去,我心中大大松了一日气,瘫在床上不想动,看着两人互动实在太费力气,才一顿饭的光景我便觉得被房间内的诡异气氛磨掉了一层皮。长吁短叹完毕,我摸出手机继续给熊爸打电话,几秒之后,居然传来了正在通话中的声音,我心中一阵惊喜,可是稍后再拨却听到那把熟悉的机械女声不带丝毫温度地说:“您拨打的电语已关机。”
  从希望到失望的距离不过十几秒钟,我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蒋卓扬要我相信他的样子,是那般笃定,让人信服。
  为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一输完液我就拄着拐杖到医院的小花园里转了一圈。立秋刚过,空气里带着些许微微的清凉,我肆意地大口呼吸,有点重见天口的感觉,坐在椅子上跟依然在学校值班的小T 煲电话粥,心情一点点沉淀下来。
  蹦蹦跳跳果然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回到病房我儿乎是立刻扑向了病床,抬头看见一旁的桌子上已经放着一只熟悉的餐盒,看样子程叔已经来过,可是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来享用美食,翻过身便睡了过去。
  昨晚睡眠不足加上早上那一阵折腾,我睡了一个时间超长的午觉,只觉得脑子昏沉无比,怎么样也醒不过来,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老妈的大嗓门从外面传来:“骑马?她小时候连公园的木马都不骑的… … 以前?她小时候还会拉小提琴呢,现在连谱子都不认得了… … ”
  另外一个声音传来,只是隔着厚厚的门板又被老妈的声音压住,我实在辨不出是谁,接下来老爸的声音登场,他一如既往地镇静:“哎呀,老婆你不要这么激动啊,事情己经发生了,咱们都希望贝尔可以快点好起来对不对?” 
  果然熊爸比较理智,有大局观,只是他接下来的问题让我险些从病床上跌下来,因为我那天才的老爸问:“这个,她这样算工伤吗?”
  我闭着眼睛感叹,还是熊爸跟我有默契,接着就听到了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老妈开始感叹:“你看看,你看看,还说不太严重,现在还在睡,一定是严重脑震荡了。”
  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做梦,一骨碌坐起来,看到熊爸熊妈就在眼前,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老妈见状摇了摇头,“老韩,你看,咱家贝贝真的是摔得不轻,反应都迟钝了。”
  看到立在一边满脸趣味的蒋卓扬,我立刻有了黑云罩顶一群乌鸦飞过的感觉,却压不住心中的激动:“爸妈,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老妈拉出椅子坐下来,一脸鄙视地看着我:“坐飞机啊!难不成你让我和你爸从台湾游回来?” 
  熊爸点头补充:“一下飞机小蒋就让人把我们接到这里来了,贝贝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上次打电话也不跟我们说。”
  “我怕你们担心呗。”我用眼睛膘了膘被称为小蒋的某人,一点儿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样子,正在给熊爸熊妈搬椅子倒水,很是细心周到。
  “对了,新闻上说你们那个旅行团在阿里山上失踪了,究竟怎么回事啊?”我终于想到了事情的重点,开始发问。
  老妈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摆摆手说:“旅行社打不通我们领队的电话,就以为我们失踪了,真是小题大做。”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可是我打你们的电话也打不通。”结果老妈一脸鄙视地看着熊爸:“都是你爸干的好事,好好的相机不用,拿手机拍酒店大堂池子里的锦鲤,拿他的还不过瘾,还用我的一起拍,结果手滑了,扑通,都掉进去了… … ”
  熊爸立刻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我要是拿相机,岂不是损失更修重,手机捞起来烘干,今天不是还一可以用吗,上飞机前还接了单位的电话,刚想着给贝贝你打一个,结果空姐过来让我关机了… … ” 我顿时恍然大悟外加哭笑不得:“这也太乌龙了吧。”
  蒋卓杨在一边静静看着我们一家三口不着调的对话,轻轻扯起嘴角,微微一笑,如春日和煦的阳光,无声无息,掠过心间。
  看到那个笑容,我忽然想起了昨晚自己的种种激动反应,不由觉得懊恼,默默嘀咕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害羞?
  还没等我害羞完毕,一直沉默的蒋卓扬忽然开口:“贝尔明天就能出院了,时间还早,不如我先送叔叔阿姨回去把行李放下?” 
  老妈点头:“也好,回去看着给你做点什么送过来,医院的饭怎么能吃。”她看着我叹气,“你真不让人省心,这次又麻烦人家小蒋了。”
  小蒋小蒋,叫得真亲切,看着某人跟熊爸熊妈的良好互动,真看不出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病房因为那三个人的离开重归宁静,我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某样东西填满,重回安宁。
  我摸出手机开始看小说,一边哼歌一边等着熊爸熊妈的华丽归来。听到有人进来我立刻激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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