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 狼人 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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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 狼人 灰姑娘-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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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秀后台兵荒马乱的时候,这种事情经常就会发生,尤其是她跟模特儿们的那种身高差。
  「娃娃,妳等我一下。」
  弄好袋巾后,崔柏贤往外头走了又回来,手上多了一支粉色的郁金香。
  「妳送我的袋巾,是用雪雪衣服剩下来的布料做的;这支花,是我刚才亲手摘下来,是在我要用来拜祭我妈的花束里抽出来的;现在送妳,我们就扯平了。…至于手作蛋糕,我今晚还是要吃到的,妳快点去做。」
  # # # # #
  拜祭回来,吴旻旻说厨房里找不到低筋面粉和泡打粉,所以做不成蛋糕。崔柏贤就开着他那荧光绿色的蓝宝坚尼,很执着的要载她到镇上去买材料。
  虽然崔柏贤已把那正装换成了休闲装,但还是一身贵公子的气派。
  坐在那种车内,驾驶座上还有这样的一个男生,旁边驶过的车辆纷纷向副驾座上的女孩投来好奇和打量的目光。虽然吴旻旻刻意的装作若无其事,但如果说她没有因此而产生一丝的优越感,那是骗人的。其实她内心也暗暗的取笑自己,平日装得如何清高,骨子里也是爱虚荣的。不过,她的职业,不就是帮别人寻找虚荣的吗?
  车子在一个餐厅门前停了下来。
  「娃娃,今天不要做蛋糕了,直接请我在这里吃吧!」
  走进了餐厅,那格调有比作天管湛淇带他们去的那个高档一点。
  他们点了一个直径约莫十五公分的杂莓蛋糕。服务员知道是生日用的,故此拿来的时候已在上面点上了一支长长的生日蜡烛。
  下午五时,这餐厅就只有两桌客人,但吴旻旻还是怕引起尴尬,很小声很小声的为崔柏贤唱着生日歌。崔柏贤闭起眼睛许愿的时候,脑子并没有想到什么,只觉那刻心头暖暖的,那种感觉有点陌生。
  二人把蛋糕分着来吃。崔柏贤想起自己很久很久没有在生日当天,真正地庆祝过了。
  自从初中二那年,再婚的父亲忘了像往年一样,把他从姑姑家带出去庆祝生日,他就很怕生日的来临。
  他害怕看到周遭同情的眼光,还有那些大人们张罗补救的焦急;更害怕的是,那种被背叛、被遗弃的感觉。
  所以,之后每年的生日,他都自动自觉的说要回村子里去记念生他下来的母亲。
  起初那几年,还是中学生的他,姑姑会为他安排家里的司机,在放学后直接载他回月狼乡;拜祭完,就留在爷爷奶奶那边过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和司机就要起行回罗松市去上学。那样的生日,就在他跟管湛淇一起到美国留学才终止。
  回国之后,就像管湛淇说的,崔柏贤的男女关系很精彩,身边有很多女人要抢着跟他一起过生日,只是他还是习惯了那天只跟他的母亲渡过,因为,过世的母亲永远都会在月狼乡,不会失约。
  现在餐厅里的崔柏贤,看着坐在对面吃蛋糕吃得十分滋味的吴旻旻,脸上泛起了柔和的笑容,心里暗暗在说:『吴旻旻,要是妳知道,除了我死去的母亲以外,妳是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跟我崔柏贤单独庆祝生日的女人的话;今天,妳应该会觉得很荣幸。』
  

  ☆、萤火虫

  第十七章萤火虫
  那天黄昏,看完诊的管湛淇回到了民宿,发现里面没有人;他以为崔柏贤去了拜祭未返,吴旻旻也到附近蹓跶去了。直到后来,崔柏贤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吴旻旻跟自己下午就到了镇上,现在打算逛一下夜市才吃晚饭,问他要不要来会合他们。
  因为那天是崔柏贤的生日,管湛淇毫不考虑就开了半小时的车到镇上去找他们。
  三个人在镇上嘻嘻哈哈的,像前一天那样过得欢畅;但整夜下来,管湛淇还是隐隐的感觉到崔柏贤那轻微的改变。
  从他的观察里,原来只消一个下午,吴旻旻和崔柏贤似乎已经变得很熟络,二人整夜都话题不绝,这个他并不惊讶。因为对崔柏贤那过人的社交能力,他十分了解,也很羡慕;一向只要崔柏贤愿意,又或是觉得需要,他就会化身一个不折不扣的气氛制造者;但这不是他的全部,更不是他的本性;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但这夜,让管湛淇觉得惊讶的是,在他还没到镇上的时候,崔柏贤竟然主动要求吴旻旻请客去吃了生日蛋糕。记忆中,好像只在初中或以前,崔柏贤才会做这种事;初中以后的崔柏贤,并不太喜欢开口向别人要求什么;尤其是生日。
  那天晚上回民宿的时候,吴旻旻很自然的上了崔柏贤的蓝宝坚尼;管湛淇一个人开着宽敞,却空荡荡的七人车,山风夹着树木的味道吹进车厢内;黑暗中在蜿蜒的山路转了又转,突然,他觉得很寂寞。
  * * * * *
  中秋节前一个晚上,吴旻旻在房间收拾行李。准备按着计划,第二天早上一早就让管湛淇载她到火车站,离开住了两个多星期的月狼乡。
  突然,门外有人叩门。
  她开门一看,是管湛淇和崔柏贤。
  崔柏贤手上拿着一个透明的宝特瓶,笑着递给吴旻旻看。「妳真幸运,妳看…这是什么?」
  吴旻旻看到宝特瓶是空的,里面有小小的两只褐色昆虫,样子有点像长着翅膀的缩版蟑螂。
  「这是什么呀?」
  管湛淇说:「是萤火虫啊!…妳本来不是来看萤火虫的吗?我们刚才路过溪边的时候,看到有几只在那里飞,所以捉回来给妳看。」
  崔柏贤关上门,把瓶里的萤火虫放了出来;再关上了灯,就看见那两点荧光绿色在漆黑的房间里乱舞。
  吴旻旻兴奋的说:「哗!真的是萤火虫耶,好漂亮啊!…在我离开之前终于见到你们了,很开心啊!」
  管湛淇在黑暗中问:「娃娃,妳要不要去溪边找萤火虫?」
  就这样,他们带着包了红色透明纸的手电筒,即兴的来到了溪边。
  因为已过了繁殖的高峰期,其实溪边的萤火虫也并不算多,就是零零散散的,几只几只的在那里飞着,但已经足够令从来没见过萤火虫的吴旻旻很是兴奋。
  三个人凭着皎洁的月光,以及手上那几支手电筒发出来那些微弱的红色光线,在暗黑的溪边寻找更多萤火虫的踪影。
  

  ☆、迎月

  第十八章迎月
  正沉迷于欣赏萤火虫在那寂静漆黑的夜里飞舞的吴旻旻,突然感到有一只手轻轻的搭在自己左边的肩膀上,从飘来的那阵很有个性的男性香水味道,她就知道是崔柏贤了。
  果然没错,一把沙哑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低声的说:「看那边!」
  吴旻旻先转头看了崔柏贤一眼,他并没有看着自己,却伸出右手来指着前方的一个草丛,他的目光也是停在那里。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吴旻旻发觉有一大群荧光点点的东西就在那里聚集。
  「哗,很多啊!」
  站在他们前面,相差只有三步距离的管湛淇,听到后面的动静,转头往他们那边看过去,却看到二人此刻亲昵地并肩站着。
  他看到缓缓侧着头的崔柏贤,正温柔地望向被他搂着肩粲然而笑的吴旻旻;而吴旻旻的视线就只顾着追踪着她的萤火虫。
  清楚的看着贴得这么近的那两个人,管湛淇心里不知为什么就有点说不出来的烦躁。
  因为是临时才决定出来溪边看萤火虫,吴旻旻这夜就只穿着一套简单的家居服;宽松的衣领,把两边完美的锁骨呈露了出来。
  管湛淇的视线从崔柏贤搭在吴旻旻肩膀上的手,不其然慢慢地移到了吴旻旻的脖子和锁骨;那一大片露出来的肌肤,在月光映照下显得更为白晢无瑕;他的眼睛被吸引着,就停在那里离不开了。
  她这夜是不是穿得太单薄了?阵阵的山风吹来,不觉得冷吗?
  那件松垮垮的衣服,让吴旻旻显得格外娇小柔弱;管湛淇忽然萌起要给她加件衣服的冲动;最少,把那露出来吸引着他眼球的那一大片遮盖一下;只可惜,这夜自己身上也只不过穿了一件长袖衬衫,那有多余的衣服借她?!
  也许是临近中秋月圆,月亮的引力特别强大;两个月狼族的男人内心潜藏着的不安份,就在这夜,蠢蠢欲动。
  

  ☆、月狼诊疗所(一)

  第十九章月狼诊疗所(一)
  忽然吴旻旻起步往前走向萤火虫聚集着的那个草丛,想把那些忽光忽暗的萤火虫看得清楚一点;刚才彷如定了镜的那两个男人,这才稍稍回过神来,却各有所思的对视着。
  他们,是一起成长的表兄弟,是最好的朋友,最了解自己的人,也是最强大的竞争者。
  当他们的眼神正在格斗中的同时,突然有一把女声大叫:『呀!』。
  『噗通』一声的堕水声随之而来。
  管湛淇和崔柏贤紧张地转头往溪边那个草丛望去;吴旻旻的身影已不见了,却听到不停拨水的声音从溪里传来。
  他们没有半点迟疑,箭步就冲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手拿着电筒在漆黑中四处照射,终于在小溪里发现背对着他们的吴旻旻;她正努力的想要从水里爬起来。
  幸好,那溪水只有及腰的深度。崔柏贤手急眼快的走到溪里,把吴旻旻从水中抱了起来,放在岸边的大石上。
  吴旻旻用手掩着额头□□着:「好痛。」
  管湛淇蹲到她的旁边,用手电筒照着她的睑,就看到有血水正从她的指缝间不断渗出来;管湛淇用口咬着手电筒,腾出多余的手来,一手拿开吴旻旻掩着额头的那只手,一手按着她的头部检查伤口。
  已自动切换成医生模式的管湛淇,当下的神情相当严肃,开始为吴旻旻作基本的检查。
  蹲在旁边的崔柏贤也很有默契,他手上那把手电筒发出来的光线,一直在紧随着管湛淇要检查的地方移动。
  幸好经管湛淇初步的评估,吴旻旻就只是足踝轻微扭伤,额上和几处流血的地方应该就只是皮外伤而已。
  管湛淇决定把她先带回月狼诊疗所治疗,并详细的再覆验一次。
  正当管湛淇准备把吴旻旻扶起的时候,崔柏贤却比他抢先一步。
  崔柏贤伸手把吴旻旻横抱起来,一边慢慢的往诊所的方向走去,一边向还站在原地的管湛淇说:「不要连你也弄得一身湿。你还是先快步回去诊所张罗一下,也留点力气一会儿用来治疗她的伤。」
  想来崔柏贤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管湛淇超越了他们,快步走回他的诊所去。
  * * * * *
  当崔柏贤把湿漉漉的吴旻旻抱到诊疗所的时候,诊疗所里头已是灯火通明,诊疗室里面的桌子上已放上几个不锈钢盆子、生理盐水、消□□水、剪刀、棉花、敷料、纱布,…,林林总总的。
  现在坐在病床边沿的吴旻旻,人虽然很清醒,却全身湿透,头发还滴着水,全身斑驳着血和污泥,十分狼狈。
  虽然刚才依循管湛淇的叮嘱,吴旻旻沿路用纸巾按压着自己额上的伤口,可是沾满血渍的纸巾拿开之后,伤口还是有鲜红色的血渗出来。
  穿上大白挂和医疗手套的管湛淇让吴旻旻躺下来,就拿着大瓶的生理盐水,往她额上的伤口处冲洗。
  稍稍抹去吴旻旻面上残留着的血和水,就让她在那里躺平。
  管湛淇小心翼翼的用枕头垫高了吴旻旻的头,一边仔细地重新检查伤口,一边说:「崔柏贤,到衣橱里拿张毯子帮她盖一下。」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看崔柏贤一眼。
  崔柏贤现在才注意到,全身湿透的吴旻旻躺在病床上,正在微微地发抖。
  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管湛淇就拿起医用缝合针线。
  「我现在会替妳作伤口缝合,不要怕,忍一下。」他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透露半点情绪。看到吴旻旻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就开始低头专心地为她处理额上的伤口。
  躺在病床上的吴旻旻虽然害怕,但已不敢作声,只能闭上眼睛,握紧着拳头强忍。
  虽然已有很多年没有再为病人缝合伤口,但这时管湛淇的动作还是一气呵成,手法相当娴熟。
  终于把吴旻旻额上的伤口处理完毕,管湛淇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他转头跟站在旁边的人说:「好了,柏贤,你先出去一下,我接下来要帮吴旻旻检查身体其它地方;…或者你先回去换套衣服,顺便把车开过来。」
  崔柏贤先怔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刚才下水把吴旻旻拉上来,之后又一直抱着湿透的她奔到诊所,现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尽湿。还有,女生要检查身体,男生回避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崔柏贤轻轻的把诊疗室的门关上,才离开诊疗室往外走了两步,就听到那门被反锁的声音。
  # # # # #
  诊疗室内。
  管湛淇把吴旻旻扶着坐了起来,继而拿来了两条干净的毛巾放到她手上。
  「先擦干一下吧!」
  他从旁边的一个柜子里,又拿了一件衬衫和长裤出来,是他放在诊所备用的。「将就一下,换上这些吧!」
  管湛淇把衣服放在病床上,就把围在病床的布帘拉上,把自己和吴旻旻隔开。
  

  ☆、月狼诊疗所(二)

  第二十章月狼诊疗所(二)
  管湛淇坐在诊疗室的办公桌前,看着粉蓝色的布帘不时微微的在动,他的心里也有说不出的悸动。这感觉,让他既不安,却又留恋。
  他看着一桌用过的手术针、线、剪刀,染了血的棉花球、纱布…,他甩了一下头,苦笑了一下,把那些东西消毒的消毒,丢弃的丢弃。
  过了一会,帘内传来了吴旻旻有点难为情的声音:「对不起,裤子太松了,有皮带借我吗?」
  管湛淇四周搜索了一下,皮带没有找到,正犹豫着的时候,帘内又传来轻柔柔的一句话:「你的皮带我应该也不会合身,有绳子可以借我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借一下你的大白挂。」
  管湛淇在衣橱里拿了一件干净的大白挂出来,找不到合适的绳子,领带倒是给他找到一条。他就通通从帘缝往里面传去。
  「换好了。」终于帘内有声音说。
  管湛淇上前拉开了帘子,帘内的吴旻旻正把刚刚换出来的衣服折迭,放在一旁。
  她把管湛淇给她的衬衣穿在里面,外面披上了大白挂演变成的袍子,以领带束腰,把它变成了一件宽大的连身裙,只是袖子太长,被她折了几折。
  那条过宽过长的裤子,她就直接归还给管湛淇了。
  吴旻旻重新躺下来给管湛淇检查,这样安静下来,她才发现进入了医生模式的他,跟民宿老板管湛淇很不一样。他专业、沉稳、一丝不苟,还散发着一种慑人的力量,让吴旻旻能安心、信赖。
  触诊、上药,这些无可避免的身体触碰,因为管湛淇的认真和专注,倒让吴旻旻少了几分的尴尬。
  可是到了后来,管湛淇拉了把椅子坐在吴旻旻面前,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为她扭伤了的脚踝检查和包扎,倒是叫她面红耳赤。
  她的脚本来就十分敏感,从小到大就很怕别人触碰,尤其是男生;现在管湛淇双手捧住她的脚踝在仔细的端详,轻轻的按压;根本没有考虑过当事人的尴尬,也毫不察觉有人这刻已像被电流贯穿全身。
  一脸羞红的吴旻旻垂眼看着管湛淇,低着头的他,让她无从看到他此刻的神情;只是凭着他那浓浓的眉和长长的睫毛,还是想象得到他现在应该一脸认真和专注。
  他包扎得十分仔细、均称,就像心无旁骛地在陶造一件艺术品似的。
  吴旻旻忽然觉得,眼下正用心为自己包扎脚踝的男人,彷佛就是为自己穿上玻璃鞋的王子。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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