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生符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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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生符灭-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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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这不是拉人去送死吗!还好只是断了经脉,居然没有直接斩杀你们,已经是……”
  “可是爹……”
  温炎不满他打断自己的训教,狠瞪他一眼,正想继续骂。
  “爹,可是我们已经从下鄀回来了,支离果都拿到了!”
  温炎一口气惊得差点上不来。
  “你说什么?!”
  ……
  “姑娘的右腿已经无恙,只是这左腿上断了肌腱,经脉又有所缺失,还得在我们照衍谷疗养几日才好。”
  秦珊为她治好腿伤,正想替她穿上裤子。这时温与朗急忙忙推门进来,又闹一次乌龙,再次无奈扶额退回去。
  秦珊怒:“怎的没大没小的!教你的规矩都被狗吃了!”
  典小只傻傻红着脸,整个人已经羞化。
  等收拾好,温与朗已经不敢再进来。温炎肃着脸,大迈步走进来。小只看见一个中年美大叔,一双极威严的龙眼,身着月白色的医服,双目板着脸冲着自己,莫名地就想起承司真人来。
  “姑娘的伤可需我温某人再次看看?”那大叔开口,佯装语气温和。
  “不,不用了,我已经看好了。”看来这人是温与朗的父亲,看起来很是严格的样子。
  秦珊奇怪,看看丈夫,但也不说话。
  一个屋子里,那么多人都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屋里气氛莫名凝滞,典小只心里暗暗思忖,这温与朗一家人都挺奇怪的啊。
  这时温炎反应过来,含笑向小只赔礼道歉,秦珊谷主向小只表示慰问。双方你来我往客套了好几句,在小只今生所学的所有客套话用完,正担心词穷的时候,这一家子终于肯放过她,让她好好休息。
  大门一关,屋子里终于清净下来。小只狂舒一口气,瘫软在床上。
  出了屋,温与朗详细把关于典小只的事情说来。当说到涂灵蛊王时,温炎还沉得住气,只是停下来思索了一会儿,便继续走。但当温与朗讲到那诡异的黑色藤蔓时,他终于缓缓停下步子来,开始推算。
  待他有了结果,脸上却一片死寂,神色默然。
  他慢慢,慢慢地开口道:
  “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
  ***
  小只给白泽瑞发了消息,知他现在定是心急如焚。简略说了下前因后果,告诉他支离果已经找到,马上就送去化剑门。
  傍晚霞光漫天,小只刚用完饭。温与朗来看她,拿出支离果分了她一枚。
  小只疑惑:“你拿给我做什么?”
  温与朗将那盒子递给她,说道:“你不是帮你那朋友找的么,化剑门的规矩,任务不论先后,只要完成都会有奖励的。”
  “这么好,那这样的话他也可以算立一份功了。”
  温与朗微笑点头,继续说道:“这次寻找支离果,位置是你找的,那合窳也是你杀掉的。之前我们也没有谈好酬劳问题,你觉得什么合适?”
  小只摇头,“你已经分了我一枚支离果,已经够了。”
  “可是化剑门给的酬劳你拿不到啊。”
  她笑笑,想起某人:“我的那位朋友帮过我忙,这次算是回报他吧。”
  温与朗挑挑眉:“这么好?”过了一会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凑近小只,眼里满是捉弄的光芒。
  “你莫不是看上了我那同门?想以一枚支离果换他欢心?”
  典小只羞恼,瞪他一眼,骂道:“说什么呢?!我可没你们这么多歪心思。”
  “哎,你别不好意思嘛。别的不说……”他搬张椅子一屁股坐下,手一拍大腿,继续讲:
  “就说东灵!”这厮一脸认真,“纵观各大门派的男弟子,哪一个门派有化剑门质量好,除了公孙启那小子他们家外,全东灵的姑娘谁不想嫁我化剑门弟子。”
  小只笑问:“那你加入化剑门就是为了能有姑娘喜欢吗?”
  温与朗愣神想了一想,摇头道:“这倒不是,我是真心喜欢剑法。不然我也不会冒着被我爹杀了的风险,擅自跑到化剑门去了。”
  联想到温与朗的父亲,小只会心一笑。这时白天那个小兔子一样的女孩进屋来:“典姑娘,有一个人说是你的朋友,来看望你呢。”
  小只蒙了一下,会是谁呢?
  白泽瑞一踏进屋,就见到温与朗大喇喇地坐在那儿。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眉心疼得跳起来。
  “怎么是你?!”温与朗像被针扎了一样,一下子弹起来。
  白泽瑞不去理会他,径直向典小只走来。
  “你好点了吗?”
  小只茫然点头,“诶,你俩认识吗?”
  温与朗垮下脸来,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何止是认识!”
  屋里的气温瞬间降到了冰点。
  典小只猛然回想到:这二人均有一个习惯,就是在无奈或者尴尬的时候伸手去摸鼻子。
  “莫非……你俩就是化剑门那对撕得天翻地覆的师兄弟?!”她激动地脱口而出。
  小只笑弯了腰,歪着头去看他俩,果然二人怒目相对,两双眼间冒起“滋滋”的火花,剑拔弩张,表情生动又精彩。
  “好了,现在我把支离果拿给你,你们快去交任务吧。”
  小只取出盛了支离果玉盒,递给他们。温与朗做惊恐状,眼睁睁看着那盒子被交到了自己师兄手里。
  白泽瑞朝小只谢过,问温与朗:“你的那份呢?拿来我一并交了。”
  温与朗恨恨瞪他一眼,不情愿地掏出来。
  “我们拿命换来的,你倒好,坐享其成。”
  白泽瑞讥笑:“这话,等你赢了再来说我吧。”
  “呵!你有种也赢我一次啊!”温与朗挑衅。
  “下次你别用那些手段,看我赢不赢你!”
  “哟哟,自己技不如人,还要怪我用手段。你该把心智拿给质盛师叔入鼎好好炼一炼。”
  “呵呵,你心智也不怎地。身为化剑门弟子,放着好好的剑术不比,尽弄些旁门左道。”
  “旁门左道怎么了?!师父他老人家都不说什么,你在这置什么嘴。”
  “就凭……”
  “你俩够了!”小只支起身子来问他们:“任务还交不交了?你们师父可是受了伤等着呢。”
  屋里一下子静下来,吵架的两人整齐划一的摸摸鼻子。白泽瑞瞪他一眼,转过身对小只道:“你好好疗养身子,费用我来出……”
  “别!我带的任务,我害她受的伤,要出也是我来出。”
  “关你什么事,小只是我朋友。”
  “呵,怎么不关我事?”
  眼看又要吵起来,小只皱眉:“好啦,费用我自己出。别的事以后再说,快去交任务吧。”
  白泽瑞默默看她一眼,点头转身出去了。温与朗“哼!”一声,气呼呼在椅子上坐下。
  “喂,你们从小就这么掐到大,烦不烦呐?”
  “怎么不烦?我师兄整天阴魂不散的。”
  小只不乐意他这么说白泽瑞,“他人其实挺好的,虽然嘴上容易得罪人。”
  心里默默想,这点和你一个德行。
  温与朗突然来了兴趣,盯着小只的眼睛问:“你们什么关系啊?”
  “嗯……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
  “哟,青梅竹马的真好。”
  小只笑笑,想起自己这次打算去看望蔺从琴和幼蓉的。
  温与朗一双眼亮晶晶地骨碌转:“哎!我师兄他那人,小时候有什么劣性没有?”
  小只抱着枕头想了想,努下嘴:“其实,白泽瑞小时候挺顽皮的,老是欺负我。不过连江城里的孩子们都喜欢和他玩……”
  此时窗外的夕阳已经完全落下,霞光像是挣扎着最后绚烂一次,万丈光棱射穿轻薄的云彩,天幕全喷涌上灿烈的晕黄。
  小只慢慢回想小时候的事,眼里也被这窗外的霞光染上一种温暖的神色。温与朗坐在她侧边,去看她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你二人的这种孽缘,你们有什么表示不?
  温与朗:o( ̄ヘ ̄o#)
  白泽瑞:╮(╯▽╰)╭

  ☆、倾国倾城

  
  休养了三两日,小只的伤就全好了。经手过无数伤员的秦珊都不由感叹她的愈合能力,而知晓一切的温炎则负手立在在一旁,阴沉着脸不说话。
  告别了照衍谷热心的小兔子医师,小只打算和白泽瑞一起去看徐幼蓉她们。临走的时候,温与朗对典小只说:“这次你帮了我大忙,等我找到了好东西,拿来给你做报酬。”
  小只笑弯眼:“我们符箓一道不计较身外之物的。”
  温与朗摸着下巴一想,这人不用丹药,不求武器,还真是油盐不进。
  “你搜小鬼的那个很厉害,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玉清境试炼吗?”
  白泽瑞面无表情插话道:“下次玉清境我和嵇若先都要去,你和我们一起。”
  典小只尴尬挠头:“玉清境我去不了,我是太清教的弟子呀。”
  ……
  温与朗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更高兴起来。只说:“到时候再说吧,哈哈。”说完故弄玄虚地挥挥手,与他们告别了。
  *****
  隔了这么久,小只终于见到徐幼蓉。这丫头还是那么水灵,杏脸桃腮,朱唇皓齿,看起来很是娇艳可人。
  两个大姑娘激动地紧紧相拥,喜得又蹦又跳。直把上鄀街头的路人惊到,远远避开这两人去。
  白泽瑞好笑地看着两人,对她们说:“我们去吃饭吧。”
  徐幼蓉顿时激动起来:“小只,纯香坊的宫保野兔特别好吃!我带你去啊。 ”
  小只笑着去掐她的脸,捉弄她道:“你啊,还是这么贪吃!”三人笑闹着,走到饭店,小只突然想起来:“对了,我们还没有去叫丛琴呢。”
  徐幼蓉脸上的笑一下子凝固起来,嘴角虽然还是弯着,可水汪汪的眼里却没了笑意。白泽瑞不愿去搅这个话题,径直站起来去叫小二安排点菜。
  “怎么了?”小只看看他俩。
  徐幼蓉沉默半晌,突然对小只说:“如果你去叫她,我就要走了。”
  “为什么?!”
  幼蓉粉嫩的脸上满是委屈,眼里汪汪的潭水灵光闪闪。她将下颌轻轻收起,微微低着脸:“这么给你说吧,我喜欢嵇若先。”
  “啊?!”小只吃惊,一把抓住她。“你……你怎么?”
  店里的灯是精致的绘彩灵光灯,温和又明亮地照在徐幼蓉脸上。但小只却得仔仔细细才能看清楚她。
  “你也知道,蔺从琴是从小就喜欢嵇若先的。我们到了上鄀修习,她总是叫我一起去大名府看他。然后……然后我也就喜欢上嵇若先了。”
  徐幼蓉微阖眼眸,头低得更下去。长长的眼睫毛像把小扇子,扑闪扑闪地藏不住秘密,形成隐秘的光影映在脸上。
  “后来我也会去找他,不过是我一个人去……”
  再后来就是两人各自长大些,也不会那么幼稚的亲密了。蔺从琴就自己一个人去,直到一次撞见徐幼蓉在大名府见与嵇若先说话。随后两个姑娘直接在大名府门口撕将开来,自此再也不来往。
  小只大喘气,在椅子上站起来又坐下去,反反复复好多次,都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白泽瑞他们都知道?”
  “一年多了。我们都瞒着你,是因为实在不好开口啊。”
  一年前,正是小只还在太清教的时候,难怪那时候蔺从琴给她的信一下子少起来。
  “呜呜……小只你想骂就骂我吧!都是我不好……”徐幼蓉哭起来,脸伏在桌上。
  这时白泽瑞才姗姗来迟,笑着道:“这是怎么了?姐妹两见面也不至于感动成这样吧。”
  见他装傻,典小只瞪他一眼。伸手去拉徐幼蓉,拍拍她的肩头叹气道:“唉!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你们居然瞒我这么久!”
  说罢又瞪白泽瑞一眼,无奈道:“罢了,我真是败给你们了。今日咱们好不容易聚一聚,自然是要开开心心的,你别哭了。”
  徐幼蓉抬起身来抽泣道:“都怪我。”
  “不怪你。”白泽瑞突然道。
  其余两人都惊讶看向他,他笑眯眯地说:“要怪就怪嵇若先那小子,蓝颜祸水!”
  小只摇头一笑,想起可怜的嵇若先,夹在她们中间,想必滋味也不好受。徐幼蓉也破涕为笑,三人自是撇开这件事不再提。
  吃过了饭,白泽瑞回师门做任务去了。徐幼蓉又带小只去逛了会儿上鄀最大的市集。
  “今天到这吧,晚上我就得回东灵了,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两人惜别之后,小只径直往凌霄门飞去。路上给蔺从琴传了传音符,说自己来看她。
  等飞至玉清峰山腰的凌霄门,除了两名凌霄门弟子守在那里,便再也没有其他人。蔺从琴也没有给她回信,小只等了一会儿,上前去询问。
  “请问贵派弟子蔺从琴在门派里吗?”
  那秀丽的女弟子跑到门楼里的房间去查看弟子玉牌,回来告诉她:“蔺师姐在门内的,你稍等一会儿吧。”
  “好。”小只朝她笑笑,开始打量起这凌霄门来。
  作为华地唯一的辅助修真门派,凌霄门的地位是不容小觑的。所有皇室贵族和世家的护卫军队都需要这样的人才。所以往往凌霄门的弟子一出师,就会被许多势力蜂拥热捧。
  而凌霄门作为女修众多的一个门派,也是无数世家子弟魂牵梦绕的地方。这里出了无数冰雪聪明、玉质天成的红粉佳人。上鄀的皇室公主们,都会被送到这里来修习。
  世人只要一提“凌霄门”三个字,就总是情不自禁地联想起那些貌似天仙的美人,让人浮想联翩。
  小只仰望这玉清峰,山峰宛若一清傲女子,秀挺高耸。期间云雾缭绕、如梦如幻。那大片大片的凌霄花开在险峻的山崖上,显出铮铮傲骨。亮眼的桔色灿若朝霞,却又不失清灵温雅。
  果然是个好地方……
  蔺从琴接到那一个传音符许久了,可她还是拿不定主意,去还是不去呢?
  “琴儿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少女的皓腕轻轻挽住她,嗓音空灵澄澈,溺死人的好听。
  “要是你实在不想尴尬,我陪着你一起出去。”她将蔺从琴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满是花香的胸口。
  “一切有我,你别担心。”她轻轻笑,言语间满是温柔的信念。
  典小只等到日头西斜,等到霞光一点点浸湿云彩。
  她踌躇地走动,想着待会要说的话。这时蔺从琴终于出来了,身旁还有一人也慢慢跟着。
  小只抬眼去看,惊得倒吸一口气。只见蔺从琴身旁那人闪身出来,朦胧掉天地间所有颜色,叫人完全挪不开眼。
  那人如瀑青丝松松挽就,勾出一张绝世容颜。眉如远黛,眸含秋水,朱唇皓齿、白玉无瑕。她穿了一身象牙白广袖曳低的长裙,微微抬起玉颌的样子,端的是冰肌玉骨,倾国倾城。
  而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那双幽如湖水的神秘紫眸,盈盈看来,摄人心魄。她朝小只微微一笑,唇角滑出惊世绝艳的弧度,美得不可方物。
  小只有些眩晕,伸出手来揉一揉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从,丛琴……”
  “怎的就你一个人么?”蔺从琴冷冷问。
  小只不知怎么回她话,呆在那想措辞。
  ……
  “你就是琴儿的朋友么?我叫广若萱。”美人的声音潺潺淌进心里,又清凉又舒爽。
  广氏,上鄀皇族的尊姓,血脉为紫瞳狐族。
  小只伸出手去握一握那纤白玉手,果然冰凉如玉。
  “我是北祈太清教弟子,典小只。”
  “你有什么话想对琴儿说吗?”
  她们两俏生生立在台阶上,小只一个人站在台阶下。
  她扬起头看看她俩,对蔺从琴说:“嗯……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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