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生符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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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生符灭-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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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和浩转过身,眼里不停泛起黑晕,却还在咬牙撑着。小只踮起脚,将他遮在耳旁染了血的发丝揽起来。
  她惊得吸一口凉气,只见公孙和浩耳旁的肌肤已经龟裂,不停渗出血来,伤口挺深,可以看到翻卷出来鲜红的血肉。而这伤口,居然是还被人用脚踢裂的。
  “师兄,是谁打的你?”
  小只鼻头一酸,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滴在他肩头上。公孙和浩朝她虚弱一笑,伸手去抹掉她的泪水。
  “你别哭……”他还未说完一句话,便晕了过去。
  ……
  “温与朗!温与朗你快出来!”小只冲进大殿,也顾不得承司真人的脸色如何不妙,拽起温与朗撒腿就跑。
  “你……”温与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典小只掳走了。
  “怎么了啊?”温与朗不解,尾着她玩命的跑。要不是这南屿峰上有灵阵限制,典小只早就上天遁地的飞去了。
  “公孙师兄他受伤晕倒了!”小只大口喘着气,头也不回。
  等两人跑到小只的破茅屋,她一脚将门上灵阵踹开,把温与朗揪到自己的床前。公孙和浩正躺在上面,脸色苍白。
  温与朗上前查看他脸上的那处伤痕,回过头来对小只说到:“你先出去,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伤处。”
  小只坐在外面等着,过了一会儿,温与朗打开门走出来。
  “怎么样了?”
  温与朗神色间有些为难,思忖道:“我帮他止住血,药也上好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小只放下心来,舒一口气。
  “不过……”温与朗话音一转。
  “不过什么?”
  他摸摸下巴,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我在想你今晚该睡哪儿呢?”
  小只无奈:“我就在外面睡一觉,明天我就走了。”
  “走?你要去哪里?”
  “回太清教,我在天玄教的借鉴修习算是结束了。”
  温与朗神色不明,皮笑肉不笑:“是吗?”
  小只点头,“我现在要去打听伯大师的酒,你守着他。”
  “不用守着,咱们让他好好睡一觉就行了。”他将小只拉起来,“我对酒也是很感兴趣,我也想去看看……那个什么大师的酒。”
  典小只犹豫:“不守着,能行吗?”
  “没事,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何况又没有什么严重的内伤,皮外小伤睡一觉就好了。”他推着小只往外走。
  ……
  东灵佳酿阁
  小只伏在柜子上,难以置信地问掌柜的:“真的一瓶都没有吗?”
  那掌柜的长了一副肥肠满脑的蠢相,腆着大肚子罢手道:“怎么可能会有?你也不想想,伯大师的酒怎么可能落到我们这些小店里!自然是要放到珍物行里拍卖的。”
  “那什么时候会拍卖呢?”
  “近期就有一次……喔,好像就在明天!伯大师的新酿‘他醒’就要开坛了。”
  “他醒?”小只呢喃,回过神来朝他抱拳告辞:“多谢掌柜的。”
  温与朗倚着门在一旁打盹,他对酒什么的根本就不感兴趣。照衍谷的门规里,明令禁止弟子饮酒。所以他连酒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走了。”小只晃晃他。
  “你接下来去哪儿?”温与朗问。
  “回去,明天直接去珍物行。”小只默默摸了下储物袋,心疼自己的钱包将尽。
  第二天
  小只凝视着珍物行门口的两尊麒麟兽石雕,莫名的觉得熟悉。
  “这雕像,我好像在哪见过。”
  温与朗耸耸肩,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牌递给门卫。“只要是公孙家的东西,都会有这个。麒麟是他们家族的族徽。”
  公孙家居然是麒麟神兽血脉,小只愣神。待走进那恢弘华美的大殿,她更是被那层层叠叠,雕花镶金的观阁震撼到。无数人在他们头顶走来走去,许多穿着华丽的人,还立在高高的观阁上往下俯瞰。
  “这么多人,都是来买东西的吗?”
  “当然,珍物行作为华地最大的拍卖行,每次展拍都有无数吸引人眼球的珍品出世。无论是旁艺还是正修,都有很多人会来这里寻找他们修习要用的物品。”
  “比如……”温与朗看看小只,她的眼神早就被一行人吸引过去了。
  他回过身去看,只见一群人声势浩大的进殿来。仔细看去,那群人里有:蔺从琴、白泽瑞、易安安、公孙启……当然最重要的人物是——上鄀公主广若萱。
  小只不想见到他们,迅速躲在温与朗身后。
  这群人走上前来与温与朗打招呼,易安安向他拱手笑道:“上次不归山一别,就再没能见到温兄,不知何时你我一聚,把酒言欢啊?”
  温与朗抽抽嘴角,客套道:“改日吧,改日你我有缘再聚。”
  广若萱嫣然一笑,朝他躬身一福:“早就听泽瑞哥哥说起过温公子,只是不曾相识。今日咱们既有缘,不如待会儿拍卖结束后,一起去百味楼聚一聚,如何?”
  这样就有缘了?小只在温与朗身后恨恨绞着手指头。
  温与朗满口答应,伸手挠挠头,笑得很是开心的样子。小只在他身后不禁扶额,都说色令智昏,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见他这么给面子,易安安很是高兴,朝广若萱投去欣慰的一眼。白泽瑞上前向小只问候,典小只磕磕巴巴地回答他,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心中酸涩无比,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再也不要见到他们。
  几人相互客套完,就准备走了。这时公孙启走过来对小只道:“那天的事,多谢你帮忙。你回去见到我哥,告诉他不要回家。”
  提起公孙和浩,小只心里一揪,点头应下。他正待走,却被温与朗一把拦下,两人推搡到一边去谈话。
  典小只看看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蔺从琴,尴尬地笑笑。蔺从琴走过来,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身上发生的事,你也尝到了,滋味如何?”
  小只看不透她:“你什么意思?……”
  她微微笑,涂了蔻丹的指甲妩媚妖艳:“是我把他们俩撮合在一起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感谢我?”
  “你……”小只晕得一头雾水,气道:“关我什么事啊?”
  蔺从琴无所谓地摊摊手,“你可别忘了,我娘亲是怎么死的?要不是你娘上门去气她,她也不会气急攻心,当晚就走了!”
  典小只着急:“这又哪跟哪?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蔺从琴眼眶泛红,目呲欲裂。“从小到大,你和徐幼蓉就是擅长演戏,她装傻,你就装单纯!装什么都不知道!”
  典小只:“……”
  她哈哈大笑:“你们以为我不懂?我早就看透你们做作的把戏了。就你的那点心思谁不知道,真是恶心!”
  “这只是一个开始,我觉得还远远不够呢……”她笑得一脸春水,眸子里甚至笑出泪花来。蔺从琴长长的指甲刮过她的脸,双眼微眯,笑着走进观阁里去了。
  天雷怒吼着,滚滚劈向典小只。她被雷得外焦里嫩,石化在原地。
  “怎么了?你还不进去。”温与朗戳戳她。
  典小只呆愣在地,一种很奇异的感觉遍布全身。
  “想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寻仇呢。”她痴痴开口,眼珠一动不动。
  ……
  

  ☆、他醒

  “唉!”
  温与朗无奈叹口气,看典小只一眼。
  这拍卖会都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出了无数奇珍异宝,可她愣是半点心动都没有。
  哪像广若萱他们一行人,拍下无数好东西,真是腰缠万贯、财大气粗。主持拍卖会的美艳女修士,睁大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专心致志为易安安那个观阁介绍着。
  这拍卖会都变成他们几个人的了,好生没意思。坐在位置上的修士们,都抬起头,仰视着那个金光闪闪的豪华观阁,臆想坐在里面的俊男和美人风姿。
  温与朗拍拍她:“回神,你的‘他醒’来了!”
  “啊?”小只一下子弹坐起来,忙将袖中术里的玉卡放到观阁中央的灵阵里。
  “你有多少钱?”温与朗好奇。
  小只掰着指头算一下,在东灵的这三年,她做了无数任务。所有的酬劳都换了钱存到钱庄里。
  “大概有七八万吧。”
  温与朗微微吃惊:“没想到你能攒下这么多钱!不错呀。”
  典小只眉开眼笑,看看自己身上已经洗得泛白的道袍。顿时生出雄心壮志,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时那位主持的女修士已经介绍完他醒的种种厉害,开始报价。
  她喜逐颜开,眼里亮晶晶闪的满是钱花:“他醒,起拍价五万!”
  五万?!小只惊得嘴巴张大,五万?这酒是金子酿的吗?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把玉卡从阵法里拿回来。可一想到家里嗷嗷待哺的典老爹,她又咬咬牙,下定决心拼一把试试。
  温与朗叹道:“这伯天和的钱也来的太容易了,我照衍谷费尽心力救活五个病人,都不一定能赚五万金呢。”
  说完心里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这有钱人的钱就是好赚。不行,回去就和老娘商量,以后给这些人看病,诊费应该统统翻倍才是。
  这方典小只已经出价:“五万零一百!”
  与此同时,上方观阁里的好几个人也出了价,价格立马抬到了五万七千金。
  这时广若萱他们的观阁里突然出声:“六万!”
  听那音色,该是蔺从琴的声音,小只着急捏温与朗一把:“你是不是把我要买酒的事说给公孙启了?”
  温与朗坐直起来,茫然道:“对啊,他问我们来干嘛,我就给他说了啊。”
  “嘶!”
  小只气得狠狠掐他一把,忿忿转头继续出价:“六万零一百!”
  “六万三千!”蔺从琴喊道。
  小只:“六万三千零一百!”
  “六万五!”
  “六万五千……零一百!”
  “哈哈!这人谁啊?坐在观阁里,还那么抠门!”底下修士们纷纷笑话。
  温与朗掏出一张玉卡放进灵阵,挤过小只,出声道:“七万金。”
  ……
  “喂!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啊!”典小只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音筒里传出来。
  “哈哈哈!”这下不仅是坐着的修士们,连观阁里的人们也哄笑起来。
  主持的女修士也掩唇一笑,娇滴滴开口道:“看来伯大师的酒真是太受欢迎了!大家甚至不惜倾家荡产,也要尝一尝这玉脂琼浆的滋味。”
  “呵……”
  拍卖场后的伯天和也忍不住笑起来,他摩挲一下戒指,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叫过立在一旁的侍从。
  这时拍卖场上的他醒价格已经飙升到十二万金了,小只早就劝温与朗撒手。但他完全不为所动,一个劲将那价钱往上抬。
  “十二万五千!”
  “十三万!”
  她气笑:“感情这酒是你要买是吧?”温与朗回过身来,朝她挑眉笑笑,不说话。
  “诸位修士!刚才伯大师突然发话,要是谁手上有红糙果,一枚可抵一万金!这么难得的机会,有此物的修士赶快出手吧!”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这红糙是个什么东西,不知名的野果多了去了!”有人朝台上大喊。
  “对啊!有没有样子给我们看一下?”
  观阁里的人不为所动,继续出价:“十三万五千!”
  温与朗:“十四万!”
  蔺从琴开口:“十五万!”
  这时大殿上显影出一枚果子的样子来,小只坐在椅子上,盯着灵阵中的影像看了许久,巴巴的在脑子里回想。
  “呀!”
  她在乾坤袋里一阵翻找,叽里咕噜滚出一堆东西来。
  “温与朗,你看!”温与朗正想出价,小只突然捧着一堆红果伸过来。
  ……“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温与朗盯着那东西望,一不留神,女修士已经开始询问了:“十五万一次!”
  小只惊慌失色,大声喊:“等一下!我要出!”
  有人认出她声音来,调侃道:“我打赌,她肯定出十五万零一百!”
  旁边那人不赞同:“别这样损人,没准她想出十五万零两百呢!”
  “哈哈哈哈!”底下哄笑成一片。
  典小只开口:“二十万。”
  ……
  ……
  ……
  拍卖场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掀起一阵惊叹。
  “哇!这么大方?”
  “不是全部家当了吗?哪来的二十万?”
  “二十万一坛的酒,早就超出其本身原有的价值,买的不值啊!”
  主持的女修喜滋滋的喊过三遍后,用力敲下。大殿中心盛着酒坛的玉盘便传送到小只他们的观阁里了。与此同时,一名穿蓝色麒麟锦袍的修士走进观阁来。
  “这里是七万金,这是十三枚果子。”小只咧嘴笑,将那一堆奇怪的红果奉上。
  那名修士也笑,说道:“这红糙果还得等伯大师验过才行,您稍等。”
  说完,他便将那玉盘传进灵阵里。过了一会儿,那阵中浮现出玄青色的麒麟纹样,表示交易成功了。
  小只忍不住泪流满面,紧紧抱着他醒。
  “回想起当日在下鄀遇到的老婆婆,真是对她感激涕零啊。”
  温与朗好笑的看着她,扯扯她的袖子道:“咱们走吧。”
  “好……咦?你不是答应了他们去百味楼吗?”
  温与朗嗤笑:“我随便糊弄他们的,真让我去为千鹤阁做事?那我爹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两人边走边说话,小只好奇地问他:“那个易安安就是千鹤阁的少主吗?”
  “嗯。”
  “他是男的吗?我看他都没有喉结……”
  温与朗停下脚步,吃惊地望着她:“哎,我发现你有的时候,还是很聪明的嘛。”
  小只撅撅嘴:“我一直都不傻。”
  “他为什么……”
  “温兄,”易安安拱手上前笑道,“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那现在我们一起去百味楼如何?”
  如此殷勤到底为哪般啊……
  温与朗脸上本还带着笑,顿时严肃下来,眉目间都是寒意。(作者:这演技我给满分。)
  他抱拳上前道:“易兄,不是我温某人不给你面子。只是这次他醒拍卖的事儿,你们也做得太不厚道了吧!”
  易安安眸子里的阴鸷一闪而过,但面上还是故作潇洒的笑着:“这事的确是我们不对……”
  “拍卖行的规矩,就是价高者得,我们做错什么了?”蔺从琴不满,她瞪着小只道:“那酒坛上又没写着她典小只的名字,凭什么我买不得?”
  “琴儿!”广若萱皱眉,纤纤玉手拦住她。
  “是吗?”温与朗冷笑,眸中寒光直视蔺从琴:“这拍卖行的规矩我温某人还是知道的,只是这刻意抬价一条,我倒是没见过!”
  “你!”蔺从琴怒气横生,正想上前去。
  “好了,酒我们已经拿到,别的不要去计较了。”小只扯他的袖子,向他眨眨眼睛。温与朗马上意会,咳嗽一声,弯腰作揖道:“易兄,恕我温某人今日无礼了,先告辞。”
  易安安气得眉心直跳,勉强笑笑回应。
  小只经过公孙启,愤愤瞪了他一眼。公孙启尴尬地挠挠后脑勺,正想解释。温与朗上前一巴掌拍他背上,低声威胁:“你最好全部揽下来,不然饶不了你哦。”
  “啧!”公孙启气结,瞪着温与朗满是笑意的脸。
  待小只二人走远,易安安怒气冲冲地转身,瞪向蔺从琴:“看看你做的好事!”说完怫然甩袖离去了。
  “安哥哥!”广若萱急忙上前去追易安安。
  白泽瑞皱眉,上前对蔺从琴道:“你恨小只,这我能理解。可你的行为过激了,下次最好收敛一些。”
  蔺从琴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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