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梅公子一摆手。
“云姑娘,我敬你是个人物。下三滥的手段本不打算用的。但你若还不配合,那本人可要亲自动手了!”说话间,就预上前扯她的衣服。
“住手!”楚德与一女子的同时惊斥出声。
树林的另一端,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正以一种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着这边赶来。还未等众人看清楚她的样貌,收紧马腹,蓦地一翻,整个人就站在了马背上。
骏马如同受了惊一般的横冲直撞,女子脚尖一点,“噌”的一声长剑出鞘,只见一道寒风闪过,那几名外围的骑兵还未拔出刀来,便已齐刷刷的掉落马下。直是抽搐了好一会儿,才见脖颈处有血线渗出。
梅公子大惊,忽地转过身来,一道破风之音近在身侧。他身形一转,如同游龙一般射过了这一剑,一个翻身便跳到了众人旁边。
女子没去管他,直接拄着长剑半跪在了树前,推了推正倚靠在树下的女子:“喂,你醒醒!”
树下的女子不耐烦的睁了眼,手一摆:“别推了!我还没死……真是的,谁让你来的。”
待看清了来人的样貌,众人无不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情况?花瓣飘落的桂树下,竟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云清!
“你们……”梅公子长眼一眯:“怎么回事?”
先前的女子朝她微微一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竟然还抛了一记媚眼。就见她一边踉踉跄跄揽着那宫装女子的肩站了起来,一边朝着他拱了拱手:“梅公子不必惊讶,我们是双生子。我是云清,她是云小清。”说完便嘻嘻的笑了起来。
马上的楚德惊诧得俊脸扭曲,他年少时曾与云清呆过一段时间,怎的就没听说她还有个妹妹?且今天这云清明显就极不正常,不仅举止怪异,还胡乱放电。简直就与先前判若两人!
梅公子朝着楚德扫了一眼,忽然大笑起来:“妙哉,妙哉,两个云清,还真是绝世双姝!这下我与楚兄一人占一个,也不必担心分脏不均了。来人呐,把这两人都给我围起来!”
战马嘶鸣中,后来的宫装女子——云清一边抵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寒光,一边将先前的云清——乔越护在了身后:“你还能动吗?”
乔越晃了晃,嘟嘟囔囔的说道:“也不知这混球给我吃了什么,不是说只控制女子吗?难不成我本质里还真是个美娇娘?”
云清哭笑不得,都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有闲心开玩笑:“来,抱着我!”
乔越一愣。
“你发什么呆?让你抱你就抱!”说话间云清就转到了乔越身侧,一边挥剑抵挡着,一边搂过了他的腰。
只见她虚晃一招,长剑拄地,身形一提,便带着乔越飞到了近前的一匹马上。
“驾——”一声女子娇喝回响在山林里。耳畔只听得有风声呼啸,四蹄飞扬中,烟尘卷着数不清的寒光,朝着树木的深处飞奔而去。
“吁——”勒了马,云清推了推身前的乔越:“醒醒,乔越,你没事吧。”
他晃了晃,无力的将手抬了起来,好似张口说话都有些困难:“去他娘的,那肥婆给我的信息定是有异。不行,我困的睁不开眼了……”
身后的马蹄声愈见愈近,云清望着身前摇摇欲坠的乔越,真有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
“云姑娘,不要再逃了,还是先跟在下回去。若地图不在你手里,在下绝不为难。”楚德尽量压低声音,十分诚挚的朝着云清拱手说道。
云清将他望了一眼,没言语。现下她脑子有些混乱,乔越已经瘫软如泥,睡得如同一个新生婴儿般美好。
若是婴儿也便好了,那便可以像当初捆着肉团儿那般将他带出去。可乔越毕竟是个大男人,虽说缩了骨身量变小了,可那男人的重量却是分毫不减。
她将身前的手臂紧了紧,以便他能安安稳稳的靠在自己身上。
“抓我是没用的,你们所说的地图,我当真闻所未闻。”云清朝着为首的二人朗声说道。
梅公子驱马上前,微微一笑:“看来你才是真正的云清。”他扫了一眼正兀自睡得香甜的乔越:“我不想知道她是谁,只要你把地图交出来,我保证你二人平安离去。”
云清望着他面具下面的唇一张一合,珠玉般动听的声音犹在耳畔。她有一种百口莫辩之感,连个屈打成招的过程都省了,人家直接给画押断案了。
“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肯相信,什么龙脉,什么地图,如果我有地图,还会等着你们来取?我为何不自己前去找寻?”
此话在理,但梅公子认定的事情,也是经过了足够的考证。哪怕云清现在不承认,只要将她捉回去,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唰”的一声,他展开了一把绘着梅花的铁骨折扇,身形一纵,瞬间就朝着云清劈了过来。
一闪身,云清躲过了这一招。可紧接着,还未见那梅公子身形站定,便又如虎狼之势弹跳而起,招呼了第二招。
身后众人见状,也纷纷掏出兵器踏上前来。楚德一摆手,他后面的人马又退了回去。
混战之中,就见一道白光从楚德手中闪出,一颗石子样的东西擦过了云清的脸颊,直接击向了她身后的梅公子。
梅公子手腕一松,铁扇“啪嗒”一声落了地。
“兄弟们,抓活的。今日谁能将此二人捕获,赏金千两!”
“哗”的一声,无数的骑兵围上前来。云清一边扶着乔越,一边向后退去。
不能再打了,如此消耗下去,被擒是早晚的事。
“嘶”的一声,战马嘶鸣。无数的烟尘土块朝下掉去。云清向后一看,心中霎时一冷。再往后,竟然就是万丈深渊。
早知与悬崖如此有缘,她当初还不如就陪着肉团儿一起在崖底过活算了。虽然肉团儿可能寻不到亲爹,她怎么说也不用搭上一个乔越。
要不然……投降?
那梅公子做的是暗馆生意,自己被他卖过一次,也算是轻车熟路很有经验,可乔越怎么办?他长得那么好看,难不成也让他站到台子上,当作伶人被人叫价出卖?
对面的梅公子见她面色暗淡,勾起唇角笑了笑:
“云姑娘,束手就擒吧,你无路可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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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喜爱仙侠的亲吗?《翻身炉鼎》包子姑娘的自强修仙路,丹药炉鼎的逆袭翻身记。很好看的。
第161章 月桂飘香
前有追兵,后无退路。云清一手持剑,一手搂紧身前的乔越。
梅公子十分悠然的坐在马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唇角的弧度似在透露着一抹嘲讽:跑?继续,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乔越睡得真香啊,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长长的睫毛以一种好看的弧度向上翘着,云清忽然抬手摸上了他的脸。当然,此刻那脸与自己一般无二,也不知这厮是怎么画的。她轻抚着他的脸颊,神色安详,模样像极了母亲在安抚睡梦中的孩童。
忽然,就见她抽下了腰间的佩带,三两下的就将乔越挷在了马上。
“驾——”一把匕首直没刀柄。马儿,对不住了。
下一刻,就见一匹脱了缰的骏马,拖着一路的血线,如同疯了一般的冲出了人群。
马蹄踢踏,众人预追。梅公子一摆手:“算了,让她走吧。”
包围圈越来越小,云清退后,数不清的尘土和碎石噼里啪啦的掉落下去。
楚德这下真的急了,也不管先前是如何与梅公子商议的,飞身翻下马来,想要靠前,又怕把云清逼急了再掉落下去。
于是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压低声音说道:“别再退了,与我回去,不管你有没有地图,我保证不为难于你!”
云清眯起眼朝他望着,这声音,这身量,还有那面纱之上的一双眼……
还未等她多想,一旁的梅公子早已经按捺不住,一个箭步便冲上前来,说话间就去扼云清的手腕。
云清刚一闪身,哪知他这招本是虚晃,那把铁骨折扇说话间就朝着另一旁劈了过去。
他那扇子钢筋铁骨,外露的茬口锋利无比。这要是给他劈上一下。不死也会半边残废。
云清将剑抵地,锋利的剑锋在青石板上击起来了无数细碎的黄白小花。身形是稳住了,可由于翻转幅度过大。下一刻,她便如同一只失了翼的蝴蝶般。朝着崖边飞落直下。
完了。
这次估计没那么好命还能有棵树在下面等着自己了。也不知乔越怎么样,他昏昏沉沉的,又打扮成那副模样,也不知会不会在别人发现之前清醒过来。
最好别被人占了便宜,否则就他那脾气,估计又要血流成河了。
不知为何,生死瞬间。她脑中惦念的竟然还是那个家伙。
身着宫装的女子像蝴蝶一般朝下坠去。楚德一把撕去了脸上的面纱,疯了一般的朝着崖边冲了过去。身后的几名侍卫赶紧将他拉住,挣脱不过,最后竟然三五个人的将他压在了下面:“小王子。不可,不可啊!”
楚德的嘶吼声在人群中愈渐愈低,二三十人齐齐下马,拦在这位漠辽最新崛起的王子面前。
人群后面,身着一身男装的萧燕已然呆若木鸡。为了他。她带着家族中最好的精卫队无名无分的从漠辽一路追来,充当侍卫,扮演小厮。可他从来就没认真的看过自己一眼!
可是现下,他竟然要跟着那个汉人女子跳崖!
“来人!”大辽的第一美人怒了,她粉嫩的脸颊已然涨得如同血染一般:“将耶律王子打晕。带回营地!”
“这……”
“这什么?”萧氏一族的皇女美目瞪得宛若铜铃。
“是!”
一道红色的身影,就在众人手忙脚乱之际,宛若惊鸿一般,在崖前划下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身形一顿,顠在上面的裙角被人抓住了。
乔越?!
只见他睁着一双朦胧的睡眼,一边将剑梢在崖壁上划着寻找支点,另一只手正死死的攥着她的裙角以防她继续下落。
西越的地貌不比北齐,这里山峰秀美,长年出产奇石美玉。这崖壁也如同上面一般,青一色的全是石板。
剑梢滑过,溅起无数火花。“嘎”的一声,那长剑终于插入了石板的缝隙中。
药盅未去,乔越强行打着精神。恍惚中,他闻到了一股清香飘过,再一看,云清竟然在脱衣服!
唇角一勾,一个乔式邪笑浮在脸上:“清儿是要洗澡吗?又撒花瓣又脱衣服的……”
“乔越,来生再见吧……”
手中一轻,他猛然惊醒!奶奶的,这婆娘竟然把外袍脱了!
松手,转身,一脚踏在崖上。下落的瞬间,他终于将云清搂在了怀里。
淡黄色的花瓣纷纷顠落。乔越的手紧紧的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外袍已去,如雪的香肩上花瓣飘过。清美馨香的味道隐隐传来。乔越有些迷醉,分不出这清香是来自云清还是来自月桂落花。
墨发飞舞,双双缠绕。女子绝美的瞳孔中,全是他的倒影。他从没在她的眼中看过这样一抹色彩,温柔如水,满目怜惜。
俯身,上前,两抹同样温润的唇,混合着月桂的香气,紧紧的贴在了一处。
他嗅着她湿润的香气,心里默默计划着,如果一会儿到了奈河桥,如何才能骗那老婆不去饮下梦婆汤。下辈子,他还要和她在一起;下辈子,他再也不会傻等了。一出生,就去她家下聘礼,最好把她弄来当个童养媳,让她一辈子都给自己当媳妇,一刻也不能缺,一天也不能少,只有这样才能弥补这一世的缺憾。
……
醒来的时候,云清发现自己浑身酸痛,骨头如同散了架一般的难受。
她躺在一堆干草之上,身上还盖了一件袍子。光线太暗,她看不大清楚。隐约之中,感觉这衣服有些面熟。
四周黑漆漆的,好像还有潺潺的流水声。微风拂过,竟还带着一丝花香。
死了吗?云清活动活动手脚,勉强坐了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一枚花瓣落在肩上。她惊讶的发现,除了贴身的小衣,自己竟然处于一种半裸状态!
什么情况?难不成入阎罗殿之前还得还得来个净身排察?我偏不从你!他随手抄起身旁的衣服穿戴起来。还真合身,就像给她量身订做的一般。连那系带的位置都与平常一般无二。
穿戴好了,她便摸索着站起身来。心下一转,又坐了回去,低头,俯身,不远处,好似有光亮透出。
双手向前,如同暗夜中的瞎子一般,她小心翼翼的朝前挪着。
咦?好热好软。朝上摸摸,再朝下摸摸……
“咳……姑娘,不知你摸够了没有?如果摸好了,在下还有要事,可否先行一步?”
“乔……乔越?”
“乔越?何许人也。在下不知。”
云清一把抓住了来人的肩膀,发现他也是裸着的。手一缩,赶紧向后退了一步。他也被净身了……难不成真的到了阴间?
她哆嗦着伸出手去,颤颤微微的握住了来人的胳膊,肌理清晰,皮肤细腻,应该就是乔越。她忽然有些哽咽,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二十几岁的大好年纪,连个媳妇都没娶上(无数过路美人忽略不计),子嗣更是一个都没留下……
“乔越,我对不起你……”她呜咽出声。
来人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可能是为了安抚于她,并不急于将手臂抽出:“姑娘,在下理解你的心情。谁在世时没做过亏心事?但在下真不是乔越,如果姑娘实在难过,在下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靠,不过一会儿我还要……”
云清忽然搂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对,你说的对,我对不起你,我上辈子最最亏欠的就是你。拖累你连个媳妇都没娶上就跟着我死掉了……你是要去赶着投胎吗?”她将头抬了起来,借着那昏暗的光线努力的想要看清来人的面容:“那快去吧,我不打扰你了。”
“……”
“对了,”她指着不远处那一丝光亮问道:“那是什么地方?是阎罗殿吗?”
“咳……在下刚刚喝了梦婆汤,什么也记不得了……”
“原来如此……”
“你……”来人忽然顿住了脚步:“如果依姑娘所言,我前世便是那乔越,姑娘可有话要对我讲?”
“你什么也记不得了,一会儿又要赶去投胎,讲了又能如何呢?”
“嗯……这乔越,可是姑娘前世所爱之人?”
“我,我对不起他。”又是一阵抽泣。
“那个……在下问的不是对不对不得起的问题,而是……”
云清重新抓住了来人的手臂:“兄台,敢问有何办法不去饮那梦婆汤?”
来人身体微颤,似乎有些激动:“姑,姑娘,你可是想将那乔越记住,待到转世,还要找寻于他?”
云清点点头:“正是,我欠他太多,如果来世还能记起,我定不负他!”
“姑娘可是要与他为妻,生生世世都不再分离?”来人忽然握住了她的双肩,好似极为激动。
“这……其实……你不知道,乔越这人其实挺好的,他上一世,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如果可以的话,我是说,如果时间上来得及,我想托生成她的母亲,生生世世照顾于他。当然,你可能比我先行投胎,当你母亲这事估计成不了了。不过,如果你愿意等我一会,让我先你而去,投成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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