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帝妻(桃花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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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帝妻(桃花历之一)-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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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吩咐娘亲身边的两个婢女仔细照顾娘的身体,一边又要时刻注意从刑部传来的种种消息。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赫连璟聿带她进刑部大牢见过她爹一面。
    没有她想像中的屈打成招、严刑逼供。
    她爹除了面色苍白一些、情绪低落一些,身体状况倒还过得去。
    她后来才知道爹之所以没被动刑,完全是赫连璟聿暗中操作的结果。
    事发之后,刑部曾派人到秦宅上下仔细翻找了一遍,并未发现不见的那三十万两白银,如果盲目定罪,这对秦思远来说并不公平,更有损皇室名声。
    赫连璟聿在早朝上明确提出,如果刑部想定秦思远的罪,首先要拿出确凿的证据,没有证据之前,任何人,包括刑部主审也不能轻易对秦思远动用私刑。
    这样的要求令刑部上下头痛万分,偏偏又没有人敢公然挑战麒麟王的权威。
    所以那些人只能马不停蹄的去寻找所谓的“证据”,争取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定秦思远一个贪赃枉法的罪名。
    秦月汐无意中得知这些内幕,忍不住对赫连璟聿的细心产生了几分感激。
    这天,她刚刚从佛堂里出来,就见管家手里捧着一封信,急三火四跑了过来。
    “这封是麒麟王府刚刚送来的信件,请小姐过目。”
    她不明所以,接过信拆开一看,内容很简单,麒麟王约她在两个时辰之后,到明月阁江南小苑共用午膳。
    对方似乎怕她爽约,落款之处还郑重其事的写了几个字:若不来,后果自负。
    秦月汐无语了好一阵。理智告诉她,再和他接触下去,强压在心底的感情一定会不受控制的道发出来。
    但如果她真的有胆子拒绝他的邀请,那么她爹肯定也会因为她的任性而遭受牵连。
    又是一番挣扎,最后她重重叹了口气,做出决定。
    临近午时,梳洗打扮一番的秦月汐牵出马厩的坐骑,跨上马背,向明月阁的方向骑去。
    临近年底,虽然气温一日低于一日,但采买年货的老百姓却骆驿不绝的出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砰、磅!
    一串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替看似平和的街道带来致命的一击。
    只见不远处一辆顶着蓝缎车厢的马车,拉车的马儿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疯了般地抬起两只前蹄,仰空一阵嘶鸣长啸。
    车夫被受惊的马匹用力一甩,整个人瞬间腾空,下一瞬便摔落到地上,疼得根本直不起腰来。
    秦月汐见状,急忙拉住缰绳,眼看着受到惊吓的马就要踩到行人,她当即想也不想,纵身一跃,足尖轻点坐骑的马背,几个轻盈的跨步,便跳坐到受到惊吓的马儿身上。
    她用力扯住缰绳,大喝一声。
    很显然的,这匹马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它似乎并不习惯于被人用这种方式驾驭,狂乱的抬着蹄子,想要将背上的人甩落。
    两旁百姓皆被这一幕惊呆。
    车夫捂着摔伤的腿,惊惶的大威,“我家主子还在车厢里……”
    不过秦月汐充耳不闻,双腿用车一夹马肚子,只手提鞭,对着马屁股毫不客气的狠狠甩了两下。
    马儿受痛,虽然还想继续疯狂撒野,奈何秦月汐腿功奇高,驾驭的本领又十分强悍,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原本还嚣张的马儿,便在她的控制下慢慢被驯服了。
    她翻身下马,一把拉开车帘,先是出于本能的问道:“没事吧?”而后她看向对方,顿时一楞。
    坐在马车里的男人,身穿紫色莽袍、头戴珠冠,五官生得俊雅斯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贵族公子的翩然之气,此人正是四皇子,赫连璟皓。
    由于他自幼身体孱弱又经常生病,不能像其他几个兄弟那般习武骑射,所以出门在外,只能像个娇弱的姑娘一样乘马车。
    赫连璟皓一看到眼前的那张面孔,心头一震。
    眼前的女子,身披一袭粉缎大氅,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花,袍子的四周还镶着一圈纯白色的兔毛。
    再加上她天姿国色、气质雍容,虽然年纪轻轻,可与生俱来的尊贵之姿,让他情不自禁倒吸了一口长气。
    几个月前的皇家中秋宴上,就是这个胆识过人的姑娘救了母妃和父皇一命。
    没想到事隔多日,这个曾令他眼前一亮的姑娘,竟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更让赫连璟皓吃惊的是,如果不是她的及时相救,此时的自己,说不定已经被那受了惊吓的马儿踩成重伤了。
    首先回过神的秦月汐率先奉上一抹得体的笑容,“原来是四王千岁,刚刚马儿受惊,没伤到王爷贵体吧?”
    他被那抹迷人的笑容晃得心神一跳。
    他活了二十几年,看过太多明媚艳丽的面孔,也看到过太多带着不同含意的笑容,唯独眼前这张容颜令他窒息、令他向往、令他执着,更令他着迷……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心底的某个角落似乎在他控制不住的情况下瞬间坍塌,他从来都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也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真正的爱情。
    但秦月汐的出现,就像一抹耀眼的阳光,灼伤他双眼的同时,也深深将那股炙热烙进了他的胸口。
    短暂的失神,让赫连璟皓陷入尴尬之中。
    他急忙恢复神智,优雅的从车厢里走下来,语气恬淡道:“原来是秦侍郎家的千金,刚刚多亏秦小姐出手相救,本王才免遭一难。”
    “王爷太客气了,刚刚情况过于危急,未免伤害两旁路人,这才在情急之下出手相救,如果有冒犯王爷的地方,还望王爷见谅。”
    “秦姑娘切莫谦虚,上次在中秋宴上,你就曾救过本王母妃一命,没想到事隔多日,秦姑娘也成了本王的救命恩人,看来秦姑娘果然是我赫连家的福星。既然你我如此有缘,不知秦姑娘可否赏脸,允许本王请你用一顿午膳……”
    “呃……”
    未等秦月汐答话,一阵马蹄声便由远处传来。
    马背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赫连璟聿的贴身护卫柳康。
    自家主子在明月阁等得快要不耐烦了,这才把自己打发出来,去秦府仔细催促一番。
    没想到才出了明月阁没多久,就看到秦月汐与四皇子。
    “噢?原来秦姑娘此次出府,是受了五皇弟的邀请,不如这样,正好本王也有些事情要问五皇弟,咱们就一起去明月阁好好聊聊吧。”
    明月阁的江南小苑里,赫连璟聿正端坐在椅子上慢吞吞的喝着茶水。
    虽然表面上他神色镇定、表情从容,可心底却早已经闹翻了天。
    秦月汐已经迟到快半个时辰了,如果这女人敢放他鸽子,他发誓,他绝对会要她好看。
    就在他于心底碎念的时候,雅间的门被推了开来。
    走进来的,除了那害得他思念成狂的秦月汐外,居然还有他四皇兄。
    这是什么情况?还有,他们是什么时候扯在一起的?
    
    第十章
    
    用膳时,赫连璟聿才从皇兄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五皇弟有所不知,若不是秦姑娘出手相救,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王爷谬赞了,当时情况紧急,任何人都会出手帮忙的。”
    秦月汐是就事论事,不管马车里的是当朝王爷抑或普通老百姓,对她来说都是一条珍贵的性命。
    只要涉及到人命,没道理眼睁睁看着旁人遇险。
    这样温柔内敛、聪慧机敏的女子,令赫连璟皓对她的倾慕更添了几分。
    “说起来,自从上次在中秋宴上见过秦姑娘一面,就觉得十分眼熟,本王的记性一向不差,不知为何,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秦姑娘。”
    许久没吭声的赫连璟聿轻咳一声,“皇兄,三年前,大雁山下,那个把自己涂成一脸黑的算命丫头,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闻言,赫连璟皓顿时大惊,仔仔细细盯着秦月汐良久,这才猛然回神。
    “我就说秦姑娘的样貌怎么看着有些面善呢,如果不是老五你提醒,本王还真没办法把两人联想在一起。”
    她尴尬的笑了笑,“三年前的事,真是让两位王爷见笑了。”
    “秦姑娘不必自谦,如果三年前不是你出手相帮,恐怕我兄弟二人,也不会有命活到今天。”这倒是赫连璟皓的心里话。
    想当初,他们途经大雁山的时候,幸好遇到一个来历不明的黑丫头出言指点,这才避开了那场伏击。
    事后,他不只一次暗中寻找那黑丫头的下落,没想到老五居然抢先一步,与秦家姑娘相知相熟。
    这个认知,让他没来由的产生了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抑郁。
    不过很快的,他便将这抹不快抛到脑后,热情的与秦月汐继续谈天说地。
    始终绷着脸默不作声的赫连璟聿,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他以为自己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可以安排一个只有他和秦月汐两人的聚会。
    没想到四皇兄竟然神奇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自幼与兄长一同长大,在他的印象里,四皇兄性情柔和和脾气温润,很少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大悲或大喜。
    一直以为,兄长无欲无求,淡薄红尘。
    可是这一刻,他在赫然发现,他从四皇兄的眼底,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占有欲。
    这项认知,令他感到异常忧心。
    “四皇兄,前不久你不是染了风寒吗?府上的两位嫂嫂,有没有让人按时给你熬药调养?”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雅间里融洽的气氛。
    府上的两位嫂嫂……
    赫连璟皓忍不住看了老五一眼。不知他这个问题,是有意提醒着什么,还是故意针对着什么?
    “已经无碍了。”淡然一笑,并极力掩饰心底的不痛快,接着话锋一转,“对了,五皇弟今日约秦姑娘见面,是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赫连璟聿神态自若地回答,并顺理成章的给秦月汐倒了杯热茶,“前不久秦侍郎因为误丢了一笔灾银,不小心惹上了官司,为了查清这个案子,这才把秦姑娘邀约出来,例行问些秦侍郎平日里的生活习惯。”
    说话的同时,他又熟稔的夹了口菜,送到她的碗里。
    “你最爱吃的红烧肉,上次不是嫌厨子做得太甜,今儿个来之前,我已经特意先吩咐大厨把甜味去掉,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秦月汐的确很爱吃红烧肉,这东西虽然腻得慌,可肥瘦相间又能吃进各种馅料的肉块,那滋味实在是美妙得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上一世,她与赫连璟聿从相识到成亲,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短,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对于他的照顾和关怀,她接收得理所当然。
    夹起碗中的红烧肉尝了口,她笑着点头,“这次的味道的确比上回好多了。”
    赫连璟聿顿时露出宠溺的笑容,又连续夹了几块送到她碗里,笑着道:“喜欢就多吃点,你最近瘦了不少,虽然秦家出了事,但也不能虐待自己的身体。如果秦侍郎无罪释放,看到他的宝贝闺女瘦了一圈,难保不会心疼成什么样子。”又夹了些养身的青菜送到她面前,“你若瘦了,不只你爹娘会心疼,其他人也是,所以不管是为了谁,你都该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秦月汐被他灼热的目光盯得有些脸红,她一边吃东西,一边含糊不清的回道:“嗯嗯,我知道了!”
    “这才乖!”
    两人之间的那股难言的默契,看在赫连璟皓的眼里,让他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恼意。
    敏感如赫连璟聿自然早就察觉到兄长的心意,这些举动不只是因为真的想对秦月汐好,更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他要让兄长知道,这个女人只能属于他。
    秦月汐自然没空研究这对兄弟之间的暗潮汹涌,目前她最关心的,就是她爹能否尽快洗刷冤屈。
    虽然赫连璟聿私底下为秦家开了不少通行证,但难保暗中想要谋害秦家的罪魁祸首,会不会又偷偷采取什么极端行动。
    这天凌晨,秦月汐梦到爹被绑在柱子上,有人拿着刀正一下一下的割他的肉,还有人拿着酒杯盛他的血喝。
    她眼睁睁看着爹承受着割剜的剧痛,想要上前阻止,可脚步却像生了根,无法移动半步。
    最后,她因为无能为力又心痛而放声大哭,人也跟着被吓醒。
    这时听见管家惊慌的敲着她的房门大威:“小姐……小姐不好了……”
    秦月汐慌慌张张的穿好衣裳,一打开房门,就见管家红着眼,哽咽道:“狱中传来消息,说老爷昨晚吃的饭中被人下了毒……”
    这个消息如同青天霹雳,狠狠撞击着她的心。
    “那我爹现在呢?”
    管家神色焦急,“目前并不知晓,只听说太医被调过去好几个……”
    闻言,秦月汐明白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必须做点什么,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爹被人害死。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闯刑部,我要看看我爹到底被什么人害成这个样子。”跑了几步,她又回头吩咐,“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告诉我娘,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秦月汐说罢,也不理管家在后头焦急的劝阻,幕后凶后想置她秦家于死地。
    不管到底是谁,只要被她抓到,她发誓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骑着马刚刚踏出府门的秦月汐,就被突然出现在府外的赫连璟聿拦个正着。
    “月汐,你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饭菜里虽然被下了毒,但并没有危及到你爹的性命……”
    一出事,他便调派人手去刑部安顿中毒的秦思远,他也知道她早在刑部安插了耳目,她爹被人下毒的消息,不出多久定会传回秦府,为了避免她在冲动之下做出傻事,安排完大小事宜之后,他便立刻赶来截人。
    之前秦月汐或许还能冷静的听他说上几句,可是现在,她根本就不相信他真的能保她爹平安。
    “那些人为了达到陷害我爹的目的,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王爷,如果你不想让我爹不明不白的死在牢里,就不要再拦着我。”她焦急得忍不住红了眼眶。
    赫连璟聿虽然理解她的心情,却不能放任她的任性。
    “我已经安排人手时刻保护你爹的安全了。”
    “如果你真的能保我爹的安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了!”
    “你这是不相信我了?”
    “除了我自己,我不相信任何人!”
    赫连璟聿被她的固执气得不轻,眼看着她驾着马就要离去,他想也不想的再次拦住她,“月汐,冷静点听我说……”
    “你要我怎么冷静?那些人明摆着想要杀我爹灭口,因为他们知道,就算再等无数天,也不可能真的揪到我爹贪污的证据,而没有证据,他们就不可能给我爹定罪,所以他们狗急跳墙了,才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方式。这次失手,并不代表永远失手,王爷,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我不能拿我爹的性命开玩笑。”
    他纵身一跃,直接跳上她的马背,紧紧将她囚禁在怀里。
    “你现在独闯刑部,不但根本帮不了你爹,还会让你自己也陷入麻烦之中。”
    “我不在乎!”
    “秦月汐!”他厉吼出声,双手用力捏着她的肩膀,“你不在乎我在乎!给我听话,不准再任性!”
    这是赫连璟聿第一次出声吼她。
    失控的秦月汐被这么一吼,旋即楞住,她微侧过头,茫然的看着狠狠瞪着自己的男人,对方的眼底,除了愤怒,还染满了对她的担忧和痛惜。
    想起最近发生的在秦家的倒楣事,又想起凌晨时作的可怕恶梦。
    就算她平日里再怎么坚强好胜,此刻,在她上一世的夫君面前,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可怜,再也难掩内心的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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