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心得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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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心得报告-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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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齿没用,长不出来只会让妳发炎,拔掉就好了。」没常识的笨蛋。他对助手道:「准备牙钳,牙挺……」呵呵呵,拔牙拔牙,白舶仕好开心,他戴上手套,扳扳手指,准备大兴土木。 
  什么钳?哇咧~~「我不要」嘉丽嚷,缩起肩膀,在白舶仕好威严的目光下,无助得犹如一头小羔羊。「我……先回去想想。」语气虚弱极了。 
  白舶仕垂眸冷道:「不用想,立刻拔,一直发炎对、妳、不、好。」开玩笑,岂可错过报仇的好机会。他盛气凌人,她气息紊乱。 
  此时助手呈上来一盘东西,当嘉丽看清楚盘内的器具时,差点心脏病发。那是一支支尖锐泛着银光的拔牙工具,刀钻钳子都有,她看得头皮发麻,双腿发软。「我……我不想拔,我不要……我没心理准备。」她求饶。 
  「拔就拔,还什么心理准备?」白舶仕鄙夷道。「难道要烧香拜佛算时辰?」 
  嘉丽恼了。「我总要想清楚吧?我原本以为只是蛀牙什么的,我得先回去想清楚再……」 
  「妳要多清楚?妳要脑袋清楚就不会乱写了。」写什么烂专栏 
  「嗄?」她愣住。他在说啥啊?她困惑地眨了眨眼。 
  白舶仕眼睛闪过一丝狡光。 
  「我知道了,妳想搞清楚拔牙的程序,是吧?」通常,他不会热心跟病人解说他的「拔牙步骤」,免得患者吓死,但她例外,他很「乐意」跟她分享他精湛的拔牙技术。 
  「车小姐,我就解释给妳听吧」他慢条斯理地讲述,享受她越来越惊恐的神情。「等会儿,我先在妳『柔软』的牙龈上打一针麻醉剂,然后用刀在牙龈上划个切口,这时候会流一点血……」 
  「一、点、血?!嘉丽瞠眸,他的表情怎么好像要让她大失血嘉丽面色泛青,仿佛他手里的针已插入她肉里。 
  她越惶恐,他就越爽,复仇的快感是那么美妙啊,哈哈哈口罩底下他邪恶地笑了,一边拿器具,一边跟她解说。 
  「接下来我会用这钳于夹住藏在妳牙龈里,那颗淘气可爱的小智齿。当然,前提是那个切口要大到能看见它。假使看不见,我会设法挖掘它,假使挖掘不到,我会试着将切口弄得更大,总之,我一定会找到它。」 
  哇~~他可以说的更暴力,嘉丽面色苍白。我晕了我,呜呜…… 
  望着眼前穿白袍的男人,望着他那双冷厉的眼,嘉丽感到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她想落跑了。 
  白舶仕嗓音放得低柔,目光倒是炯炯发亮。 
  「跟着呢,我会很温柔地把妳的牙骨磨平,或者敲碎好把它夹出来。」 
  嘉丽满脸黑线条。磨平牙骨?在她嘴里磨平牙骨?!哇咧咧,够了喔还敲咧,他拆房子啊? 
  白舶仕总结道:「嗯,很简单的手术。不过因为妳的智齿有三个牙根,比别人难拔,换作别的医生早请妳上医院动手术了,算妳幸运遇上我。」白舶仕拿起针管,打量里边药剂,很好心地补上一句。「其实不怎么痛的。」 
  你阿嬷咧 
  嘉丽忍住对他咆哮的冲动。听听他的口气,不怎么痛?!哼~~当他说了打算要对她做的事,她怀疑经他又戳又切又挖又拔又敲敲打打后,牙拔完她也该阵亡,可以去仙山卖豆干了。 
  「这样妳可以放心了,那开始吧。」他面无表情拿起一支好~~大~~的麻醉针,逼近她的脸。 
  眼睁睁看那逼近的麻醉针,嘉丽当机立断,起立敬礼向后转。「我回去了。」 
  快逃喔~~ 
  「小姐。」舶仕喊住她,唾弃她胆小的行为。「牙齿长哪?」 
  「嗄?嘴巴啊」 
  「嘴巴是在脑袋上吧?」他问。 
  「嗯。」说这干么?嘉丽将提篮抱在胸前。 
  他懒洋洋道:「所以喽,要是妳不肯拔牙,任它一直发炎,拖了一日又一日,最后组织坏死,长脓,恶臭,汇集细菌,侵入脑细胞……」 
  「行行行拜托轻一点,我最怕痛了。」在劫难逃,长痛不如短痛。呜呜~~智慧没长,倒是长了颗他妈的智齿。她叮嘱他。「轻一点喔,医师。我真的很怕疼喔,你干、万、要、轻、点」 
  怕疼?白舶仕眼色一暗,比起他跟爱人分手,她这点痛算啥? 
  白舶仕凑身向前,嘉丽缩起肩膀。他凛容,她惊恐。他高举麻醉针,她眼泛泪光。他俯身,她心跳停止。猝然,尖针戳进牙龈,她大抽口气-- 
  痛眼泪狂飙出来。 
  白舶仕凝起眉头,眼角抽搐,很受不了地说:「小姐,请妳把手拿开。」 
  呵呵呵,真不好意思。因为太痛了,她下意识就揪住他拿针的手。嘉丽松手,牙龈一阵麻。刚刚应该求他干脆全身麻醉,这样看着自己受刑太恐怖了。 
  白舶仕捻起一把刀,刀面湛着冷利的光。 
  嘉丽无助,冷汗直淌,心中吶喊着。「上帝救我」看着那刀逼近,嘉丽祈祷麻醉剂够强。 
  他们的私人恩怨是一回事,当医师的职责又是另一回事。气归气,白舶仕还是很有医德地小心处理她的智齿。 
  「喂,妳知道妳写的专栏多烂吗?」他忍不住奚落她。 
  啥?嘉丽莫名其妙,在她已经伯得冶汗直淌之际,他在跟她说啥? 
  「唔?」她狼狈地张大嘴,打了麻醉剂,没法说话。 
  白舶仕轻轻拨开刀切的口子,裸露出银白小智齿。鲜血喷涌,他熟练地帮她止血,技巧高超地进行拔牙步骤,一边不忘冷静地跟她算帐。 
  「妳自以为很理解爱情,动不动就在专栏上发表高论,妳当妳是谁?凭什么教人家谈恋爱?」 
  嘉丽错愕。哇咧~~现在是怎样引竟然跟她讨论专栏?在这个时候? 
  白舶仕瞥她一眼,眼色得意。「怎么?不反驳我?」 
  废话她怎么说话?嘉丽怒瞪他,瞠目看他神情愉悦。 
  「我看啊,妳一定没男人要,时间太多,才会一天到晚在专栏上胡说八道。」 
  「……」够了喔,嘉丽揪住小手。情势不利,忍,我忍。 
  白舶仕用牙钳夹住智齿,继续损她。 
  「我猜对了?真没人要?」他问,呵呵直笑。 
  真是够了嘉丽气地踹他一脚。 
  痛怕弄伤她,他急撤,手肘撞到椅背,钳子飞了出去。 
  嗄?嘉丽错愕,钳子飞向-- 
  「啊」钳子不幸K中女助理的头,她吃痛叫喊。 
  「Shit」白舶仕低吼。妈的,踢得好狠。 
  女助理揉着额头捡回钳子,重新消毒。 
  「呃……」望着盛怒的白舶仕,嘉丽惊恐,她好像……太冲动了。 
  白舶仕深吸口气,拿起手术刀,凑身过来,俯瞪她,一副想杀了她的模样。 
  嘉丽缩着肩膀,牙拔了一半,无路可逃。 
  「妳这只该死的蝴蝶……」他骂道。 
  嘉丽抓紧椅子扶手。他……他干么?很恐怖喔 
  早先听祖颖说,他是她的忠实读者,而此刻,他对住她耳朵说:「都是妳写的狗屁专栏,我女人看了才离开我」 
  嗄?什么?不要吧?大家都是文明人喔因为麻醉的关系,嘉丽只能愚蠢地张大嘴听他吠。 
  白舶仕狠着眼色一句:「我恨死妳」说完,撑开她的嘴,开始一阵挖挖敲敲,摇摇撼撼。 
  哇咧嘉丽绷紧身体,虽然感觉下到痛,但光听那野蛮的敲打磨切声,已足够令她魂飞魄散。 
  该不会恶劣到把她的牙全拔了吧?会不会在她嘴巴里动手脚?呜……她后悔激怒他,这男人好野蛮啊 
  原来白医师根本不是她的忠实读者。他恨她,她写的专栏害他女朋友离开,于是迁怒到她头上。 
  张眼怒瞪着白舶仕,嘉丽心里恨恨地想--好,算你狠你拔吧,用、力、拔吧!Shit!」 
  于是,车嘉丽借着杀他切他打他揍他的幻想,来撑过恐怖的拔牙过程。 
  这真是出生以来最窝囊的遭遇,眼睁睁看个恨她的男人拔她牙,世上还有谁比她勇敢?都怪笨祖颖将她送至贼人手里 
  她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虎落平阳被犬欺,打落牙齿和血吞,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嗯嗯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嘉丽要自己冷静,她不再反抗,默默承受 
  这劫难。然而自始至终她一双眼都瞪着白医师,她恨怅地想-- 
  哼,等着瞧好了,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小套房灯火通明,桌上一张摊开的面纸,上头躺着一颗破碎的牙齿,见证车嘉丽血淋淋的遭遇、惨兮兮的浩劫。 
  凌晨,正是嘉丽精神最好的时候。现在她不只精神好,还很亢奋。想着昨天受的苦难,她决心化悲愤为力量,对着计算机屏幕,摸了摸因麻醉退去开始抽痛的左脸,想了想,她挽起袖子,深吸口气,然后--喀喀喀喀,小套房响起快速的敲键声。 
  那臭男人若以为她会乖乖吞下这口鸟气,哈那他就太、天、真、了。 
  她绝对以牙还牙 
  就在车嘉丽敲键敲得热血沸腾之际,彼端,那脾气有点暴躁的男人,正为个梦境微笑-- 
  哈哈哈、爽~~太爽了 
  为什么没牙?嘻~~还用问?都被他拔光啦哈哈哈哈……   
  第二章   
  大清早,蓝鲸出版社。 
  薛祖颖赶到公司打卡。她泡了咖啡,打开计算机收件匣,看见车嘉丽寄来的稿子,立时分心感谢一下王。 
  打开稿件,一看见标题,薛祖颖傻了,揉了揉眼睛,往下看。 
  半晌后,编辑室爆出薛祖颖的大笑声,众人面面相觑。 
  薛祖颖对着计算机笑得掉下泪。唉哟~~真是造孽喔她竟害嘉丽遭遇这种事。 
  祖颖按下键,将文章传给校对组。 
  没多久后,校对组组长抓着稿件奔过来。「祖颖真要发这份稿子?」 
  祖颖边啃着面包,边回复信箱中的电子邮件。「她大小姐都敢写了,咱们照登。」 
  「可是,车小姐这次写得有些歇斯底里……」 
  祖颖问:「法吻专栏讲什么的?」 
  「爱情啊。」 
  「那就对啦,爱情本就歇斯底里,甭担心,发排吧」 
  就这样,嘉丽的笔如一枝剑,要杀的人,可不就是那远近驰名的红牌牙医,白舶仕。一周后,这枝剑果然犀利地射中目标,彻底将白舶仕的世界翻过一遍 
  恋周刊上市的日子。 
  早上,白舶仕刮胡子,不小心划伤下颚,这是个不幸的征兆,但他没能意会。 
  当天看诊,白舶仕老觉得患者看他的眼神好像在臆测什么,他们不时交头接耳,表情暧昧,笑容诡异。 
  事有蹊跷,他嗅到不寻常的讯息,却不知来自何方? 
  有好几名病患坐在诊疗椅上时,露出较平常更为恐惧的表情,当他因牙具电线缠住而用力拉扯时,他发誓听见诊所此起彼落的抽气声,仿佛他是个歇斯底里的变态。 
  许多久未联络的朋友同时来电话关心他,傍晚,甚至接到远在美国的傅欣兰的电话。 
  她用一种带着怜悯的口气说:「舶仕……嗯……我接到一些电话……唉~~不管怎样,我真的很担心你。舶仕,我相信你一定能振作起来,都是我不好,才害得你……总之,我还是很关心你。」 
  白舶仕听了虽感动,却很困惑。干 要他振作?而她口气里的怜悯又是怎么回事? 
  「我很好啊。」他才说了一句,便听见她在那头啜泣。 
  「你--唉~~你就是爱逞强。」 
  白舶仕好困惑,怎么大家忽然这么关切他?直到下班诊所关门,他依照过去三个月来的习惯,买了当期的恋周刊,看见法吻专栏。 
  「Shit!」原来如此他蓦地撕烂周刊。 
  冲回诊所,他调出车嘉丽的病历资料,随即抓了钥匙,开车算帐去。一路飞车,想着专栏的词句,白舶仕气炸了 
  蝴蝶吻刻薄的文字,句句在他脑海重复-- 
  《蝴蝶拔牙记》 
  前些日子深为牙痛所扰,友人介绍一位红牌牙医,医术远近驰名,看牙还需事 
  先约诊。我糊衷胡涂去了,万万没想列,这医师是恨我的,对我充满敌意。原来,敝人写的一篇专栏,间接令得他女友与他分手。 
  医师一边拔牙,一边讨伐我。他批评我的卑栏,认为我定因为没男人要,才一天到晚在卑栏胡扯。 
  唉当时,我心底无限感慨。 
  爱情啊爱情,让人失去理智,教人心灵蒙蔽。 
  这样一位医术高竿的医师,怎么也情关难过? 
  天天拔别人的牙,却拔下去自己心底的痛。 
  不检讨自己感情失误的缘由,反而迁怒一篇小小专栏。 
  他难道不知,当田女人深爱一个男人,别说一个卑栏,就算足千言万语,也撼动不了她的心。 
  他难道不知,当女人决心要离开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拿来当借口。 
  说穿了,她巳不爱你。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让她的背叛合理,让她可以光明卫大出走,让她美化自己的变心。 
  这远近驰名的牙医,拔牙技术高超,可惜,却不懂爱情。我替他感到悲哀,虽然他对我态度恶劣,行为粗鲁,但我愿意原谅他加诸在我身上种种不礼貌、兼野蛮的行为。 
  事后回想这奇遇,我想,入医师肯定足个EQ低又缺乏幽默感的男人。一个EQ高又有幽默感的男人,岂会让失恋影响他的工作情绪?! 
  其实谁没失恋过?谁的心没痛过?入医师天天帮人解除牙疼,诊疗牙病,可是至今还陷在失恋风暴里的他,却忘了要好好治疗他的心。 
  心病心药医,入医师该正视女友离开的原因,然后诚心检讨,虚心改进,早日走出失恋的阴影,好迎接下一段恋情。我衷心祝福他 
  一领到稿费,嘉丽便杀到大卖场瞎拼,夜幕低垂,她抱着满满一袋战利晶返家。心情愉快,哼着歌,拖着袋子上楼。 
  灯光昏暗的走廊,她瞧见家门外站着个男人,男人听见声音转过脸来。是他?! 
  嘉丽惊骇,双手猝然收紧,忽地塑料袋破了,东西掉了一地,发出巨大声响。 
  他们同时低头,望着满地的东西。他嘴角扬起,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她睁大眼睛,情况狼狈,感觉很糗。 
  一盒蛋烂糊了,奶黄汁液溅上她的足踝。几包卫生棉就落在白舶仕擦得发亮的皮鞋前。还有,一大罐巧克力糖撞散开来,五颜六色缤纷一地…… 
  「哈「看来,我技术不错,妳已经好得可以吃糖。」 
  「哼」 
  很好,白舶仕咬牙道:「已经可以骂人了嘛~~」 
  她回敬。「有人就是欠骂。」上回牙疼才任他吠,现在要敢惹她,就是找死。 
  空间狭小,他们互相对峙。目光都很凶狠,表情都好嚣张,一副想致对方于死地的模样。 
  「你来干么?」 
  「我来干么?」白舶仕逼近,嘉丽警觉,立刻往墙边退。他怒瞪她,一字一句凶狠道:「车小姐,妳他妈的又在专栏上乱吠什么?」一八○的高大体魄,令娇小的嘉丽好有压力。 
  喔~~原来他看见专栏了。嘉丽清清喉咙,故作镇定。 
  「喂,你别对号入座喔」当时她很气,好像写得过分了。 
  舶仕玻鹧劬Α!笂叺蔽蚁棺踊故前壮眨繆叿置髟诼钗見呏澜裉煳医恿硕嗌偻ǖ缁埃柯璧模灰歉蚁嗍斓囊缴虿』迹贾牢遗笥训氖拢瑠呄胝牢衣穑俊顾运叵!甘裁次胰狈τ哪课褽Q低?死三八妳凭什么乱写?」 
  「你凶什么凶?」嘉丽火了,索性招认。「是,我写的就是你,我就事论事,要不要我提醒你,你那天怎样茶毒我的?嗄?嗄--我是根据你当天拔牙的表现写的,我没乱写--」 
  「我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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