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卿十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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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卿十载-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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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撇了一眼相亲单子上的南宫荨,轻叹:“我跟他,其实也并不那么熟,我也没有那个权力去质问他什么吧,男未娶女未嫁,他的做法也并没有什么错。”
  只是我自己心眼小了些,吃起了无名醋,生生在心里落下个梗罢了,南宫荨又有什么错,我并没有答应和他相处,所以,我也没有权力去追问什么,如果他真觅得到真爱,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上次你还说他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呢,到底是骗我的呢,还是你们闹别扭了?”付其新不信邪似得节节逼问,“是不是因为你这个傲死人的破性格,让他受不了,惹得他出墙了?”
  我眉毛一拧,有些不服气,“什么叫我这破性格,你怎么上来就说我,怎么就不找找他的问题呢?到底我是你朋友,还是他是你朋友,你胳膊肘敢不敢再向外肘点?”
  “九成都是你的原因,这不众所周知的事儿嘛,”付其新佯装了下老谋深算的口气,“依我看,这大帅哥是万万不能轻易放过,既然他敢出墙,咱们就敢拆墙,他做得了初一,咱就做个十五给他看看!让他知道爬墙的后果!”
  付其新已经完全陶醉在了自己的幻想情节当中,我都不知道是该点醒他还是放任他继续天马流星。
  哎,我这算是遇人不淑吗?还是当律师的都这样,赶时髦似得清一色腹黑男?
  跟一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在一起,难免会沾染他点习性,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呜呼哀哉。
  被付其新灌了大半天的坏水,第二日,我选择了去杂志社。
  我先声明一下,我并不是选择了死亡,我就是单纯的来递个辞呈然后抱着我的东西滚蛋,最后永远对这对兄弟说再见。
  我惹不起,也真是懒得玩什么兄弟式连环爱恋,我都快28了,我玩不起,要是在早个五六年,我可能还有那个精力。
  早上我来的比较早,并没有遇上什么要紧的同事,面孔都生的很,估计近一星期时间,这杂志社又一次大换血。
  啧啧啧,我一边感慨着工作难找,一边又紧捏着辞呈,走在通往徐莫璟办公室的路上,心里好一个五味陈杂。
  一切似乎都在料想之中,只是办公室里安静的仿若好些年没被主人置看过似得模样,生机失却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我下意识的用手去拂了一下桌面,薄薄一层灰尘沾满了手指,我心里大抵也知道了点什么。
  是有好些天没回来了吗?
  估算了一下,那日许莫璟离开之后,我又关了机,这便是近七天没再见到,难道是对我道歉不成,最后还是发现了倪唯的好,这几天是不是已经开始准备起婚礼了,所以荒废了杂志社。
  拂在桌上的手指有点发凉,我眉睫一颤,竟有些想要痛痛快快落一场泪的冲动,为自己执拗枯守的十年,好好做一个道别。
  但此情此景,并不容人。
  我匆匆按了按眼角,把差点汹涌而出的水珠给硬生生逼了回去,吸了吸鼻子,把辞呈端端正正的摆在了桌子的正中央。
  一纸合同是关不住我的,我想这点许莫璟应该比我清楚,愿意让他给牵着鼻子指挥,只是因为心里对他还抱有一丝滑稽可笑的念头,并以其为支撑,可当这念头一旦破灭,此后,便是万劫不复。
  了却心头一桩大事儿,我也得撤了,虽然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不好,可是没办法。摸着墙我就往回走,这条道直通编辑部,那里还有我一堆的东西,抱上它们再走吧,毕竟跟了我那么久了,怎么说也是有点感情的,只是也不知道现在编辑部有没有人来上班。
  怕什么来什么。
  “呦,琉汐你回来了啊,这几天跑哪去偷乐了啊?编辑部都忙的四脚朝天了你知不知道啊!”
  这还没走几步路呢,就一眼望到夹着个文件,抱着一摞高高小说样本的聂轻,一张娃娃脸甚感久违。
  “我…我那个…”我一时还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我已经递了辞呈,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眼尖的忙接过他手里的样本书,“我先帮你搬回编辑部。”
  本想就着搬书的这会儿功夫,想想怎么组织语言,好好跟他告个别,说点什么,这段时间承蒙你照顾了,我现在要走了诸如此类的。
  谁成想,一踏进编辑部,竟看到了倪唯。
  这个桥段,似乎卡的很到位,我在心里阵阵冷哼,这一大清早的,我就不信这会是来找茬的。
  虽然我不信邪,但是看到倪唯看到我时,眼睛里那种突然涌起的气愤,似乎想要把我扒皮抽筋的凶狠样子,我顿感不寒而栗。
  “宋琉汐!”来人叫喝着向我大步走来。
  没等我把样书放下,一个响亮的耳光就在我的脸上炸开,瞬息间,样书四散开来,遍落一地。
  “琉汐!”这声是聂轻喊得,“你做什么啊,怎么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啊!”
  看到这个场景,聂轻也顾不上什么书不书的了,索性往墙边一丢,就走上前来拽住倪唯还想继续行凶的手。
  “你算什么东西,你给我放开!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贱人,我等了她这么些天,就是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恬不知耻!”倪唯几乎面目狰狞的对我咆哮道,手上也不闲着,尽管被聂轻强制的固住,可还是在一片混乱之中,被她的长指甲抓伤了右脸。
  嘶…
  温热的血液无声的从伤口处静静流淌,真实的触感路过整张右脸,编辑部里的大玻璃镜中,我看着自己,一片猩红。

☆、不知所踪

  编辑部内倪唯的失声尖叫,和我不愿多说的安静状态,形成了强烈的鲜明对比,我遇到过市井上掐架的女人们比比皆是,只是从未曾想,有那么一天我能够参与进来,真是何其有幸。
  聂轻牢牢的箍住还在狂暴中的倪唯,一个不小心抬眼便看到了我这张凄惨惨的脸,眼梢一紧,忙喊道:“琉汐,你快出去,我抓住她了,你快走!”
  聂轻的话无非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倪唯的怒火被一次性激到了最大值,更加疯狂的与聂轻扭打在一起,更是使出女人才有的野蛮绝活,一把扯住聂轻的头发揪着不放,扯得聂轻嗷嗷直叫,却无法对她施以还击。聂轻介怀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虽是让她动弹不得,无法再次对我出手,可也并没有恶意的欺负到她,伤及到她,可她倒是一点也不手软。
  “你放开她,聂轻。”我用手胡乱的擦了一把脸,血液的腥甜气息如疾风般冲进鼻腔,呛得我一个天旋地转。
  “我放开她,她就要杀了你了!”聂轻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心中不忍,但看到我坚毅的目光之时,他的眼神犹豫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该扯上你,所以,让我自己来解决吧。”我柔着声音,循循善诱,他是吃这套的,我知道,聂轻拒接不了一切温柔的人。
  “好…吧…”
  如我所料,聂轻放松的瞬间,倪唯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还厌恶似得狠推了一把聂轻,险些害他跌个踉跄。
  “你小子,给我老实点,毛都没长齐,少管大人的事儿!哼!”倪唯朝他翻了翻眼,眼神中全是不屑。
  “哎!你这人说话…”聂轻被她气的够呛,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什么狠毒的话来还击她,脸色涨得通红。
  “你先出去吧。”我对聂轻用手示了示意。
  聂轻看了看我,露出一个“自己小心”的意思,再转头,狠盯了倪唯一眼便出去了。
  “他是小孩,但是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吧?”我眉目紧锁,慢慢走上前去,站在她的面前,不卑不吭,“我给你一次机会,请道歉。”
  “道歉?我?哈哈哈…”倪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得,夸张的张大嘴笑了起来,“对你还是对他?你觉得你们配吗?我堂堂倪氏集团的千金,会对你…”
  啪!!!
  手起,手落,也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同样的方向,同样的力度,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聂唯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我抽断在了空气中,我真是没有耐心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让这个人去死。
  “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倪唯捂着那半被甩了耳光的脸颊,难以置信的睁大着眼睛,随即愤怒和羞耻一涌而上,不甘于被我羞辱,倪唯再次扬起了右手想要反抽回来。
  只是这一次,我还会在给她机会吗?不可能。
  倪唯预想中的响亮巴掌,并没有再次在我脸上绽开,我稳稳的接住了她的手腕,再一个用力,指甲陷入她白皙的手腕里,尖叫声落地而起,我视而不见,再一个狠劲,硬生生掐破了她的静脉血管,虽不至于血流如注,但也能吓得她面露骇色。
  “你这个疯女人!你放开我!啊!放开我!”倪唯又是惊又是怕,生怕我疯起来连她的命都敢要,忙软了下来,“宋琉汐…我告诉你…我…我可是倪松的女儿!”
  “你这么着急自报家门也没用,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你父亲是谁。”我冷笑一声,刚刚还声称要怎么怎么我的人,现在就这样被我捏在手中,如同蝼蚁,真是风水轮流转。
  “道歉,为你今天的种种莫名其妙跟我道歉。”我手上力道再一紧,倪唯疼的脸整个都变了形。
  手上再疼着,身为千金小姐的傲气依旧不减,倪唯梗着脖子声音阵阵如嘶吼:“我没错,是你勾引许莫璟在先,我还打不得你了?这世道是怎么了?哈□□倒是能骑到正主头上来了,宋琉汐,你跟我玩什么清高禁欲?其实还不是个往别人家男人床上爬的下贱胚子!”
  “你闭嘴!”我盯着她那张怒颜,逼自己控制住想要再次扇她的欲望,手上也气的不由瑟瑟发抖。
  “怎么了,说不得吗?那你就别做这些下贱事儿啊,你把莫璟迷得七荤八素,把他迷得跟我解除了婚约,你以为这样你就能报仇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莫璟…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倪唯说的上气不接下气,激动的连全身皮肤都开始发红,眼睛更是红的不像话,“是你!是你!你这个不该出现在我们世界的人!你怎么不去死!”
  我是该哭还是该笑?许莫璟跟倪唯解除了婚约,被解婚的准新娘却找我大吵大闹,从始至终,默不吭声,一心隐忍的我,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我又做错过什么?
  收了收心思,我渐渐冷却下来,手也逐渐放开,倪唯还是有点忌惮着我,在行为上是不敢再对我有所造次,从而转战言语上的攻击。
  “我告诉你,宋琉汐,你的这些小心思我都知道,十年前,许莫璟跟我分手后,找了你这么个备胎,曾经好过那么一段时间,结果后来我三言两语支走了你,并且收复了他,你怀恨在心这么些年,这次居心叵测的进入这家杂志社,故意接近莫璟,为的不就是今天吗!”倪唯扬了扬眉,嘴角扯出一抹讥笑。
  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笑,也不知道她这套诡谲的说辞是从何处而来,但是我现在的思路略清明了些。
  “所以,你今天就是为了来指责我的不是,然后来宣布你的主权吗?”我掩了掩唇,“那…可供你像我炫耀的人呢,现在他在哪儿呢?”
  倪唯的脸色刷的变了,也不知是尴尬还是什么,难得的安静了一小会儿。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来找我要人吧?嗯?”我提了提尾音,开始慢慢踱起步来。
  “那你把他藏哪儿了?”
  没有否认,既是承认。
  “我没有把他藏哪儿。”
  “你说谎!他不在你那再谁那儿?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倪唯坚信,就是我藏了他的男人,了解到这一点,我不免升起了一丝同情心,一个女人为个男人变成这样,到底是有多么悲哀。
  “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值得你这样吗?”脑海中的声音不由自主指引着我问出这个问题,问出以后,连我自己也惊了一惊,我和倪唯这种尴尬的身份,问这种问题未免显得深交了,并不适合此情此景。
  意识到这一点,我忙咳嗽了一声道:“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你也不用再来蹲点守我,我已经递了辞呈,你和许莫璟之间的事情和我无关,我不允许你再来骚扰我的生活,还有…”
  我又向她走近了一些,刚好停在她的耳侧,缓缓垂身。
  “以后再敢动我一下,我就让你那只手永远也别想再抬起来,你记着我今天说的话。”
  大早上的小插曲,并不愉快。
  我带着挂了花的脸,去了趟附近的小诊所上了点药,里面的一个小护士到挺有意思,明明就两公分样子的伤口,硬是给我贴了半张脸都是纱布,看着跟打拳击被人把脸给掏坏了一样。
  “姑娘,我这…”我看着治疗台上镜子中的我,哭笑不得,“我这是毁容了嘛?”
  可爱的小护士用手轻打了下我的嘴唇:“呸呸呸!别瞎说!这样包扎后,你在洗脸的时候就不容易沾到伤口,知道了吗?”
  “哦哦…”我嘟着嘴连连点头。
  端着张战役后的伤脸,我准备起身回家,心中念念道,这得有一段日子没法见人。
  这时不知怎的,付其新甩着胳膊要拉我去相亲的一幕突然烧过脑门,我倍感郁闷,不由得再次摸了摸那张伤脸,粗粗的纱布有些硌手。
  心中纷乱如麻,脸上的伤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现在问题来了,造成我这幅样子的始作俑者现在还不知所踪,杳无音讯。虽然理论上来说,这并不关我的事,但是如果真的不闻不问的话,良心上未免又过不太去。
  犹豫再三后,我开了手机,可谁成想刚一开机,来电提示音就响个不停,惊得我一个哆嗦,滴滴滴到有十五秒钟的时间,才终于平静了下来,我定睛一看,全是许莫璟的号码。
  刚才还抱有的人道主义精神,霎时间就又上了一个台阶,他没有发任何简讯给我,只有这数目惊人的两百多条来电显示。
  他是真的想对我解释什么吗?可是如果真的一心想要解释,枯等在我的公寓不就好了,我就算是冬眠的蛇也会有出动的一天啊,犯得着关机了还打个不停吗?
  我一边心里抱怨着,一边又暗自伤神。我想给他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至少了解一下他现在在哪啊,为什么不回公司,或者是开口质问他一下,为什么突然又和倪唯解除婚约了。但是,自始至终,我没有那个勇气,尽管他现在算是个自由人,可是有些东西早就已经变了,好比食物,一旦变质就只能割舍了。
  回到家中,我双目无神,如遭天雷劈过似得脸,简直与温馨的家违和,正弯腰把鞋给换了呢,里室的灯突然就亮了,接着就是一声熟悉的呼唤。
  “小汐,你回来了啊?”
  闻言,我惊得猛抬起身子,正好看见老妈略显臃肿的身材慢慢向我走来。
  “妈!你怎么过来了?”我心甚喜,但是喜悦之余忽而想起脸上还挂着彩,忙伸手去捂。
  “你这脸是怎么了?”动作太过突兀,老妈警觉的看了我一眼,忙走过来抬高了我的头,这才看了个清楚。
  “我…那个手指甲太长了…抓破了皮。”要是被老妈知道她的宝贝女儿被凶女人给抓破了相,我简直不能想象那种场面。
  “抓破了皮能包那么大一块纱布?到底怎么了?”老妈的直觉堪称吓人,分分钟识破我的谎言,可是我不敢让她知道真相啊。
  看来这谎是拆不得了,我心一横,将老妈的手拂了下来。
  “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抓破了,你别老觉得人都想害你女儿,行吗?妈。”
  “你这孩子!”老妈说不过我,但眼里闪烁着的都是满满心疼,看的我很不是滋味,我赶忙在眼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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