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纸祭神,白纸祭鬼,而三块金箔象征着人三,四块银箔鬼四;拜神是希望天神助我,拜鬼是希望地府的鬼放出柳如烟的鬼魂。
在柳源跪拜烧纸的时候,我让古月帮我把朱砂放进砚台,包括还有柳源的血、指甲和头发一起,混合着用清水研磨。
然后开始在剩余的黄纸和白纸上写一些鬼画符,虽说我看不懂这是干什么的,但估计也是和神鬼有关,而且这也不是关键,《风水玄灵道术》就是这么画的,我也是按部就班而已。
搞完这些,柳源早已经完毕,我看了看表是晚上十点半,接下来只要在柳如烟的坟前,时间是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请她的鬼魂进入人间就成了。
我问柳源:“你姐姐的坟墓在哪里?”
本以为柳源会说八宝山这类有名的土葬之地,可是他说:“就在我的房间下。”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虽说可以理解古月长相和柳如烟一样,柳源把她安排在这个房间情有可原,但是他把他姐姐葬在他的房间下,那可是风水大忌,我想他这些年来做事一般都不怎么顺。
问过了他之后,柳源就有诧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说:“张兄果然是风水大师,其实这事情我也让其他的风水先生看过,确实就是这样。”
我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说:“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希望这一次见过你姐姐之后,你就把她移葬到其他地方,我会帮她选个好地方的。”
柳源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我听你的,只要让我再见我姐姐一眼,我什么都愿意。那……我们现在去我房间吧?”
第五百零一章 人鬼殊途
没想到,这一顿酒喝出了这些事情,早知道自己打死也不留下了。这是在我体内的酒劲快过的时候想的事情,柳源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而刚才喝酒也是在说酒话,那根本就不能当真的。
摸了摸自己兜里的钱,我想这一百万不能自己花,等捐出去救助一些需要它的人,不能倒斗倒的连良心都没有了,最后回馈于民还是有这个必要的,甚至以我现在的财力,搞个慈善基金也是没问题的。
想着这些善事,我们三个人便到了柳源的房间里。
本来我打算就在地面上开始,总不能在柳源房间打了盗洞下去,到时候我们下去就不是招魂了,而是倒斗了。
可是柳源爬到了他的床上,然后掀起他的床单,出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按钮,在他摁下去之后,顿时地面四块地板朝后退去,一个很大的地下室入口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诧异地看着柳源,他苦笑道:“家里把我姐姐的遗体葬了,在我长大之后便挖了这个地下室,然后把我姐姐的遗体移到了下面,这样她就能永远陪着我了。”
耸了耸肩,都已经过去这么久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节哀顺变”肯定已经不适合了,所幸什么都不说,任由他去伤感吧!
下到了地下室,发现这是一个长宽六米的空间,一口金丝楠木棺材摆放在棺床上,前面放着各种祭品,看样子柳源在这一两天之内来过,因为那些祭品还没有腐烂,还算是挺新鲜的。
我把黄纸贴在了棺材盖上,白纸贴在了棺材大头前,然后就端着砚台走在了柳源的面前,在他的眉心处点了个点,又往古月的眉头上也点了一个,毕竟是由我来做法,所以肯定不能上的我身,古月既然愿意做帮手,只能上她的身上了。
一切完成之后,接下来只能等了,其实那些纸原本是贴在坟头就行了,现在既然能够直接看到棺材,这样从效率来讲,要比之前更加靠谱一些。
看了看表还差五分钟是整十一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和我上次给红鱼那个故去女儿保存遗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次是不想让鬼上尸体,但这次是希望鬼上人身上。
“古月坐在棺材后面,柳兄坐在前面。”我把他们两个的位置安排好了之后,忽然一拍脑袋才想起来,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这不知道不是第一次做法的原因,而是因为自己考虑的不周全的问题。
“怎么了?”柳源看着我的表情有变,疑惑地问道。
我说:“没什么,一个不重要的小细节,可以忽略不计。”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心里就开始打鼓,现在古月作为了请鬼上身的人,那么等一下柳源和柳如烟见面不肯分离,就没有人能击昏柳源的,现在还是只能我做了。
我瞄了瞄四周,发现了一个香炉,便佯装给里边插上香端在手中,其实就是为了到时候如果柳源出问题,我只能先击昏他,然后再把柳如烟的魂魄送回去,否认她就可能永远要成为孤魂野鬼了,到时候再想回天,那可是难上加难了。
在十一点刚刚一到,我手里的香炉中的香火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我知道这是鬼魂在贪吃香火,本来可以省去这个环节的,但是为了掩柳源的耳目,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
在香完全燃烧完了之后,我便看到古月站了起来,从她现在那种微笑的表情来看,我好像只是见过一次,而且还是犹如昙花一现,此刻仿佛就是定格在了她的脸上,我想我是成功了。
古月走到了棺材的大头,在她看到柳源的那一刻,泪珠立马从眼眶里花落而下,我捂着脑门,心说:这种事情一定不能让古月知道,要不然她有可能拗断我的脖子,想不到她哭起来是这样的,看起来让人非常的心疼。
在看到古月梨花带雨的脸庞,柳源愣了一下,然后猛地站了起来,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在我微微点头之后,他立马也泪水飚出,叫道:“姐姐。”
“长大了!”古月摸着柳源的脸,更像是一个慈母一样。
接着下来的事情我就不再多说,因为我一直坐在阶梯上抽烟,而柳如烟的魂魄和柳源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而且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哭了,也会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也幸好是在这地下室里边,要不然让不明情况的人看到,还以为他们两个是神经病呢!
从十一点多一直到了凌晨三点,我的困得眼皮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了,他们两个一直在说那些年如何如何,这些年怎样怎样,看到还有十分钟三点,我知道这场阴阳两隔的见面,马上就要结束了。
我干咳了一声说:“柳兄,柳小姐,时间差不多了,是分离的时候了。”
柳源下意识地看了看表说:“再给我们五分钟张兄。”
古月朝着我走了过来,微微行礼说:“谢谢。”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长痛不如短痛,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了也就不要留恋了,虽然我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你们已经阴阳相隔,已经没时间了。”
柳源说:“张兄,能不能让我姐姐的魂魄不要离开了,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你。”
我摇头说:“别傻了,即便我没有那个能力,就算是有也不会那样做,那不是等于把古月从这个世界抹杀了吗?”
“只要能让我姐姐活,那样又有什么不行的?”此刻,柳源在瞬间失去了理智,他把古月挡在自己的身后,说:“张兄,你不要逼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一拍脑袋骂道:“我靠,早他娘的知道会有这么个情况,都是小爷疏忽了。”
柳源一皱眉头问:“什么?”
我把事先安排古月的事情和他详细说了,其实在说的过程中,我已经慢慢地接近柳源了,因为我要用手里的香炉砸在他的脑袋上,把他先砸晕了,一个被鬼魂附身的古月,我还是很有办法对付的。
看着柳源陷入了沉思,这也就是我即将得手的时候,当我刚一举起手里的香炉时候,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我的胸口,柳源缓缓抬起眼皮说:“张兄,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最好别那样做,否则别怪我不够朋友。”
我无奈地放下了香炉说:“这是你事先想好的?”
柳源不否认地点了点头,说:“张兄,我没有你看起来那么傻,甚至比你想象中的要聪明的多,当我听古月说了红鱼告诉她的那件事,我一直都在等这个机会,还是终于让我等到了。”
我看着柳源,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古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难道就看着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如果在三点之前不把柳如烟的魂魄送回去,那么我的寿命必然要受损,而且柳源和古月的都要,就连柳如烟的魂魄也不会好过。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藏着掖着,把后果的严重性和柳源、柳如烟姐弟原原本本地说了,当柳源问我会损多少寿命的时候,我故意吓唬他说是三年,其实也就是一天,希望这样他能够放弃,也希望柳如烟会顾及他弟弟的安危。
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柳源的后颈被一个手刀击中了,柳源呆滞的表现向后看去,却看到一张无比冰冷的脸,然后他“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古,古月?”我诧异地看着古月,因为从她的表情来看,现在就是古月,而不是柳如烟的魂魄。
古月微微点了下头说:“我知道没时间了,就自己回来了。”
一听这话,我就非常好奇,因为这种情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可能会在我不召唤她就回来的,如果刚才柳源一直不让我碰古月,那么只能等到鸡鸣时候鬼魂才会自被迫离开。
古月说:“以后不要拿我的身体做这种事情,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我尴尬地苦笑着连忙点头,说:“不会了,不会了,今天也不是事出突然,所以才……”
“仅此一次!”古月不给我继续往下辩解的机会,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去走回了地上,我无奈只能把柳源拖上了他的床,也不敢等他醒来,否则这家伙说不定会继续让我召唤鬼魂,到时候更难办了。
离开了柳家庄园,我的酒已经完全醒来了,直接开着车回到了自己的铺子,立马关了机,一夜再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刚刚起床,便看到古月已经坐在了我的铺子里,伙计告诉我,说这个冷冰冰的美女是他一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他见古月来过一次铺子,觉得应该是我的朋友,所以就邀请了进来。
我和古月寒暄了一句,她并没有理会我,我也不再耽误时间,立马上楼洗漱,等到我再下来的时候,古月已经不在了,伙计指了指外面,说:“老板,她听到你下楼,先出去了。”
非常无奈,我只能跟伙计说自己有事要出去,让他和其他伙计看好铺子,在伙计应了一声之后,我已经走出了铺子的大门。
第五百零二章 再会药王
地点是北京三环内的一家卤煮店,虽说地址上写的清清楚楚,但是我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过去的,毕竟以药王的身份,他即便不会去咖啡厅,怎么也应该选择茶馆,所以即便从车窗看到了这家卤煮店,我还是犹豫了一会儿。
直到古月敲了敲车窗的玻璃,我才反应过来,两个人我前她后地推开了卤煮店的门。
卤煮在北京是一道著名的传统小吃,深受老北京人的喜欢,胖子曾经带我到城南的南横街吃过几次,起初我吃不惯那种味道,后来逐渐慢慢适应了,觉得越吃越想,只不过药王邀请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用一碗卤煮打发我?
过了上班点,卤煮店没什么人,老板在柜台里边拨弄着算盘,三个店小二坐在一张桌子上斗地主,见我们两个人进来,立马就有一人起身笑呵呵地问:“您两位?”
我真的有些难以启齿说自己在这里约了人,就环顾了一圈,发现店的规模一般,没有包厢,说明药王还没有到,所幸自己也没吃早饭,便点头说:“两位。”
小二立马对着后厨吆喝道:“两位客人,六号桌。”然后又问我:“吃些什么?”
因为我不是第一次来,自然知道里边的特色,肯定不会点一盘鱼香肉丝,便是把单子推到古月的面前,问:“你吃什么?”
古月打量着带着一些朦胧雾气的卤煮店说:“随便。”
我苦笑一声,其实知道也是这个结果,只不过是出于礼貌性地谦让一下,旋即就把自己常吃的东西点了一些,伴随着小二的吆喝声再起,我们两个就坐在桌子前发呆。
不一会儿,点的东西上来之后,我和古月就吃了起来,而那三个小二又接着玩牌,老板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人,毕竟没什么事情,也就没有阻止,更不要说我端着一碗卤煮在一旁还兴致勃勃地看着,其实也就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
吃完了东西,小二连桌子都收拾了,但是药王还是没有出现,我心说这老贼不会是诓我吧,可是这又有什么意思,难不成目的就是为了费我点油钱,或者说白了就为了放我的鸽子?堂堂发丘派掌门人,又是武当山全真派的长老,他应该没有这么缺德才对。
由于吃完了饭,掌柜用莫名其妙地眼神看了我好几次,我只得装作没看到,一心放在了斗地主之上,偶尔还给我看好的那个店小二出谋划策。
一个店小二用下巴指了下古月问我:“大哥,那是你女朋友?”
我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
另一个店小二就接着问:“不会是情人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见过有谁把情人带来吃卤煮的!”
“行行,你们两个人别瞎打听了,人家大哥不愿意说,这把地主你们还叫不叫?”和我一头的店小二就催促道。
“叫……”第一个说话的店小二刚要叫,忽然店门就被推开了,我们都朝着来人看去。
店门是被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推开的,紧接着就看到琦夜搀扶着巍巍颤颤的药王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同样打扮的男人,只不过他们并没有进来,而是等到药王进来之后,他们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一时间,三个店小二都站了起来,连柜台里的老板也摘掉了老花镜,处于职业习惯的店小二,几乎同一时间问道:“您是几位?”
药王看了琦夜一眼,琦夜便说:“给我师傅来碗卤煮就好。”
“哎!”店小二答应了一声,立马叫道:“五号桌,卤煮一碗。”
我和琦夜互相点头示意,店小二一看我们认识,立马给我拉开椅子,态度和刚才完全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称呼也成大哥变成了爷。
看着药王专心致志地吃卤煮,我忍不住再度打量着,还记得上一次见他的时候,这老贼是鹤发童颜,想不到这一次居然苍老成了这个样子,我生怕他哪一口吃的不合适,再噎死在这卤煮店里。
总的来说,药王体内的那种怪病没有压制住,已经从年轻的模样到了现在这个模样,而且比起我所见过的吕天术、米九儿已经张道光都要严重的多,估计也没几天活头了。
我又看了琦夜一眼,却发现琦夜正盯着古月看,而古月却是看着药王,反倒是我好像摇头翁似的,左顾右盼的有失自己的身份。
在药王吃了没几口之后,他便擦了擦嘴,用极其苍老的声音说:“结账。”
一个黑衣人把一张绿票子放在了柜台上,掌柜的颤抖着接过钱,然后从钱柜中拿出了好几张红票子,一时间那黑衣人都愣了,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掌柜的哭丧个脸说:“大哥,最近生意不怎么样,您就高抬贵手,下次,下次我一定给您多补一些。”
一时间我们都乐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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