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园深深夏迟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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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园深深夏迟暮-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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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家勋嗯了一声,动了动背部将身子坐舒服了些,“送佛送到西,先送这位周先生回去吧。”
    “不必,既然迟暮到家我就放心了,我就在这里下车好了。”周臻中边说边推开车门出去。
    左家勋皱眉,“等一下!”
    周臻中转身冷笑一声,“怎么?左总难道以为我现在要去敲夏家的门?放心,我可不像你,迟暮不愿意的事情,我周臻中绝对不会做!”
    左家勋望着他,开口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朝沈秋言一挥手,淡淡地说了声,“走吧。”
    刚刚从后视镜里他看到了在后面二十米处路灯下停着的一辆灰色的车,那是凝香居的商用车。他知道,他的妹妹,家茵,一定在里面。有她守着,那小子,不会有事。
    左家勋的车离开后,周臻中一直低头呆立在原地,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风渐渐有些大,头顶有落叶零星飘下,偶尔有行人从他身边经过,诧异地看他两眼后便快速离开。
    远处车内的丁薇着急道:“他不会做出什么想不通的事来吧?”
    家茵双手握着方向盘,“谁知道呢?真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不过我想明天早上会更不平静。”
    “是啊,”丁薇叹口气,“迟暮一回来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真是好本事。”
    家茵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孤寂站着的周臻中,没有出声。
    此刻她内心真是百感交集。也不知大哥刚才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总之,这样一个失魂落魄的周臻中,让她心疼,更让她心酸,这个男人眼中心中始终是另外一个女人,她是真的没有勇气和心力再去趟这浑水了。





☆、情有千千劫(7)

    就算她真有一天和周臻中在一起了,她也没有信心让他心中从此没有了夏迟暮,英国那年的冬天太寒冷了,那么厚的雪,足以将她的热情冷却半数,现在,此刻,余下的热情再度被冷却、封印,感情的灰烬中至此只余一点火星。
    放手,是左家茵再度确定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周臻中终于移动了两步,并抬起头看了看迟暮家所在的方位,然后转身朝左家茵她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神情恍惚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车内有人,而车内的两个人则很明显地看到了他脸上的泪痕。
    丁薇低声道:“今天咱们就都不要打搅他了,好不好?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吧,他终归要接受这个现实的。”
    左家茵看了她一眼,明白今晚发生的一切,无疑是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
    不得不承认丁薇身上有股常人没有的韧劲。要是刚刚周臻中那样骂过自己,肯定是死的心都有了。
    足够放手的爱其实是不够分量的爱吧?这么看来自己爱周臻中其实不如丁薇,这个清冷的夜晚,左家茵一遍遍地拷问自己的内心,她觉得自己终于认清了自己,看丁薇的眼光中有了欣赏,心中更有了成全,“以后……你多安慰安慰他吧,我哥那个人,想必你也听说过,他要做的事,没有一件是不成的,你得多劝劝周臻中。”
    丁薇眼中闪出奇异激动的光,“家茵,你是说你……”
    左家茵平静地望着车前方,“我想你更爱他,不是吗?我左家茵不喜欢为任何人而太委屈自己。”
    “谢谢你,家茵,谢谢你的成全,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他的。”
    左家茵没有再吭声。黑暗中她忽然笑了——自己都觉得是那种阴阴的,不怀好意的。
    丁薇,你爱他,但他未必就会爱你的。以后幸与不幸,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跟我左家茵无关。
    ——————
    夏迟暮做了一个梦。
    即便在梦中,她也明显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梦中的场景有些混乱,似乎是在凝香居,又似乎突然到了野外,她看到了一大丛的雏菊,正欣喜地猫着腰身采摘,突然间有人将她的眼睛蒙住了,她下意识觉得是家茵,于是扭转过身子,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一把抱住,跟着她的唇被覆盖住了,她顿时浑身发软,手中的雏菊散落了一地……
    “迟暮!迟暮!你在哪?”
    是家茵在喊她!
    她一阵慌乱忙用力推开身边的男人,骇然间看到了男人的脸……竟是左家勋!
    这一吓彻底把她给吓醒了。
    醒来只觉得下身一片湿re,身体的血脉突突地跳着,仿佛在自燃。尽管头昏脑涨,隐隐间她还是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红着脸勉强支撑着起身,开了灯,拿了新的内/衣裤去洗手间,并垫上了一片苏菲。
    重新躺到床上后,那个旖/旎的梦还在脑海中,久久不能消散,他吻她的感觉清晰异常……太丢人了!二十五岁,生理上确实是到找男朋友的年龄了,可是,想谁也不能想那个人啊,荒唐透顶!
    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梦来?印象中她只记得左家勋和林安琪离开后自己就开始不住地喝酒,后来的事情就完全记不得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丑。
    现在是半夜,打搅任何人都是不对的。
    目光触及到挂在衣架上的风衣,她突然想起周臻中送的那只手机,想着或许从中能找出些什么线索来,于是起身去掏风衣的口袋,却发现口袋里空空如也,她将卧室四处找了一下,没有,又悄悄到客厅搜索了下,桌上,茶几上,都没有。
    手机……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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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定于凌晨(0点到0点半之间),以后皆是如此,希望能在每天的第一时间将更新内容奉献给大家。





☆、遇见是劫数(1)

    手机刚用没几个时辰就丢了,这也太离奇了。
    不说周臻中知道了会不高兴,夏迟暮自己也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
    她仔细地考虑了一下,觉得这种情况下手机可能在的地方有几处:一是凝香居,可能自己醉后用过了手机,但临走时忘记拿了;一是车上,问问昨晚自己回来时坐的谁的车就行了;再就是姑姑帮自己收起来了,这个可能性有些小,就算她收了,也应该是放在自己的卧室或者客厅里,不可能不见了。
    推测下来,手机最有可能是被遗忘在凝香居,明天问问家茵就知道了。
    然而,最重要的不是手机,而是……希望昨晚别太出丑才好,更希望左家勋不要知道这事,至少,别让他当场见到她的醉态,否则他一定会觉得她这人不可理喻不可救药,那样的场合,回国第一天,她怎么可以放任自己喝到人事不省呢?连她自己都觉得过分。
    就这样纠结着懊恼着,迟暮在昏昏沉沉中重新进入了梦乡。
    迟暮是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惊醒的,朦朦胧胧间她听到了客厅中姑姑的说话声,“是家茵啊……你怎么样啊?哦,没事就好,迟暮还睡着呢,是啊,晚上你那朋友送回家时人事不省的,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
    张开眼看见阳光透过窗纱射过来,有只鸟从窗台上飞起,晃动起了光影,让人的心也跟着荡来荡去的,她打了个哈欠爬起身,用力敲了敲混沌的脑袋,又揉了下不舒服的小腹,悄悄下床走到梳妆台前,镜子里的人看上去面色惨白萎靡不振,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她赶紧用力不断地揉搓面部,小脸经过一番折腾发出终于粉红色的柔光,然后又以手当梳将头发梳理了,看上去顿时顺眼多了,现在,除了一对隐隐的黑眼圈,她的外表已经看不出任何不妥了,于是她笑笑,神态自若地走进客厅,看到茶几上多了一只花瓶,花瓶是黑色的,花是暗红色的玫瑰,黑红相配显得异常夺目,“姑姑,这哪来的?”
    “我买的,”夏樱见她只穿着睡衣马上责怪起来,“怎么不披件外套就出来了?行李箱里的那些衣服我都给你挂进衣橱了,自己快去找件穿上!”
    迟暮一愣,顿时连头昏肚疼都忘了,赶紧回到卧室,打开衣橱,赫然发现那件白色的衣裙也被整齐地挂在那些暗色衣服中间,显得特别的刺目!她顿时像被人窥探了心思似的不安地咬咬唇……明明她将它放在箱底夹层的,姑姑竟也掏出来了!
    英国四年间她几乎将带过去的所有衣服都淘汰了,唯独这一件还保留着。这裙子在英国时她只穿过两次,看上去还跟新的一样,扔了实在怪可惜的,这是她给自己继续保留它的理由。
    客厅里夏樱喊道:“暮暮!你穿好了衣服没有?家茵要跟你说话呢!”
    “来了来了!”迟暮随手扯过一件黑色毛线外套披上身就进了客厅。
    夏樱递过话筒,叮嘱道:“我要去买菜了,对了,你的那些衣服我都洗了,真是的,自己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喝那么多酒?今天你哪儿都别去了,老实在家给我躺一天!”
    “姑姑!”迟暮面色微红地接过话筒,“那些衣服我会自己洗的!”
    “还不好意思了?”夏樱笑着拍拍她的脸蛋,“你小时候的衣服我洗的次数还少了?好了好了,你接电话,我出去买菜,都快九点了!”
    夏樱说着拿起环保袋出了门。
    九点?迟暮脑中一个激灵,顿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了,她跟钱闻道约了今天上午九点在南大见面的!自己这个样子无论如何是去不成了,但她不可以失信于人!想到这里她拿起话筒急急道:“家茵吗?正好我有件事要拜托你帮个忙,你马上替我去南大的门卫处见一个人,你自己去或者安排人去都可以,跟那人就说我今天去不了,昨天我们约好了九点左右见面的,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肯定去不了,又忘记跟他要联系号码……”
    电话那头的家茵说道:“什么?你别急,慢慢说,你说你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迟暮懊恼道:“哪里都不舒服!头昏脑涨的难受死了,而且老朋友又提前来了,早知道就不喝酒了,对了对了,昨晚我喝醉后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家茵的声音带着疑惑,“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吗?”
    迟暮不禁一顿,“这么说我真的做了什么丢脸的事?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家茵的声音听着有些凝重,“其实你没做什么,也就是……迟暮,我真的希望你能原谅我哥。”
    “原谅你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挺好的呀,你哥……”迟暮按住沉重的额头,脑中灵光一闪,心里顿时掠过一阵苦涩,口中却笑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我喝醉了他很生气,所以当众说了些难听的话?没关系的,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不会介意,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我的承受力好着呢!”
    家茵呼出一口气,轻轻一笑,“我相信你的承受力,对了,你刚才说让我去哪里?”
    “哦,去南大的门卫处见一个人,那人叫钱闻道,是一位教授,你就跟他说我今天去不了南大,以后再联系,我现在头昏肚子疼的,真的很不舒服,但我不想钱教授把我看成一个言而无信的人……”迟暮正说着,突然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的咳嗽声,但声音虽轻微但却极清晰,肯定不是家茵发出的,她不禁低声怪叫起来,“喂!你身边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人?”
    “没有没有,钱闻道教授是吧?我马上就替你去一趟,反正也没什么事,”左家茵摁掉手机,扭头对身边站在的男人说:“哥,电话我替你打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左家勋点点头,仿佛陷入了沉思。
    左家茵嘟起嘴,“妈刚才看到报纸时还将我骂了一顿,说我不该随便浪费左氏的资源,我真是冤枉死了!”
    左家勋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放心,我会补偿你的。”
    左家茵没好气地打落他的手,“你瞒我这么多年,怎么补偿?害得我一直以为安琪姐……以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安琪姐了,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哥,我才不要原谅你!没见过你这种男人,明明喜欢的是迟暮还要装作毫不在乎,就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冷落人家这么多年,人家就算有再大的热情也被你给扑灭了,我真担心你接下去怎么导演怎么收场!”
    左家勋耸耸肩,神色笃定,“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迟暮爱的一直都是我,要她接受我应该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不是吗?难的其实是妈和夏老师,不过这些在我眼里都不是问题。”
    家茵不禁微微皱眉,“哥,你对迟暮就这么自信?迟暮早已不是当初的小女孩了,依我看,就算她现在还爱着你也未必肯接受你,你吃瘪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你这丫头!”左家勋瞪她一眼,“从前整天念叨着要我给你找个嫂子,现在好不容易人选有了,你怎么尽给我泼凉水?你赶紧去办迟暮交代的事吧,快点过去!”
    “知道啦!”家茵一跺脚,“为了哄心上人开心就使劲的驱使自己的妹妹,男人都这德性!”
    望着妹妹离去的背影,左家勋脸上隐隐露出一丝微笑来。
    事实上他现在手头就有钱闻道的联系电话,但他才不会轻易提供出来。其实他也可以当场拨打一个电话,告诉钱闻道实情,但他觉得,最好还是给妹妹安排点事情做做,昨晚到现在,她一直都表现得波澜不惊若无其事,这让他多少有些惊讶,难道她竟一点都不关心周臻中了?女孩子长大了,很多事情都放在了心中不肯对家人说,让她多出去走走,或许会有异样的收获。
    钱闻道……难道不是一个上好的妹婿人选吗?
    左太太身披翠色的羊绒披肩从花园里走进屋,看见儿子低头在看报纸,脸上凝着隐隐的笑意,他的一举一动不可避免地落进她的眼里,这孩子,用得着这么高兴吗?她不禁皱眉道:“家勋,今天怎么还没去公司呢?你平时一向出门很早的。”
    左家勋搁下手中的报纸冲母亲一笑,“今天我想放半天假,好好陪陪您。”他边说边站起身,小心地将母亲扶坐到沙发上。
    “无事献殷勤,”左太太目光锐利地扫了儿子一眼,“不是有什么事儿要向我开口吧?”
    左家勋在她身边坐下,竖起大拇指笑道:“妈就是厉害,一眼就看透了我。”
    左太太瞪他一眼,“别跟我套近乎,嬉皮笑脸的一点都不像平日的你了,你这样一准就没什么好事……对了家勋,刚才你妹妹这是又要去哪儿啊?急乎乎的,这么大的姑娘了,从英国回来后就成天到处乱跑,你也该看着她一点儿,别到时候进了婆家门放肆得让人说咱们左家没教养。昨晚难道不是她过分了?看看那些铺天盖地的报纸,我们左家是欠夏家的吗?这丫头早上被我说了两句,刚才竟然也不跟我打招呼就直接溜了,真是白疼了!”
    左家勋挽住母亲的手臂,“妈您别生气,家茵是我交代她出门办事去了,可能是走急了没看到您,她是绝对不会和您生气的,要说家茵没教养,那谁家的姑娘能算有教养?家茵可是您亲自调教出来的,教养那是一等一的好,现在金陵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咱们左氏结亲呢!”
    左太太拉着儿子的手,叹了口气,面色忧郁地看着他的眼睛,“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家茵那丫头我才不愁她,有相貌有学历的,任她看上谁,到时候咱们都贴上一笔嫁妆,反正我们左家也不缺那两个钱,是不是?倒是你,家勋,你的年龄真不小了,你可比家茵大十岁呢,这些年金陵不知道多少有女儿的人家想跟咱们左家结亲,你说你到底看中了哪家的女儿,你好歹跟妈透个底儿,好不好?你说不喜欢林安琪,妈也不怨你,只是……你不知道现在外头有多少流言,竟然还有人说我儿子喜欢的其实是男人……真要活活气死我了!”
    左家勋笑道:“那种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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