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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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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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电话还是一直打来,叶菲知道他好,就很开心。每天与他简单的聊上几句,她都感觉自己精神状态都好了。
    她跟方研说她的状态,方研说她典型恋爱中的女人。
    恋爱,她又没有恋爱,不过,她不会否认,她对他的依赖,因为有感情才会有痛,如果对他没有感情,又怎会这般情形。
    这天,叶菲一直没等到陆染的电话,拨过去,也一直关机。
    叶菲脑子嗡的一下,是不是出事了。
    不是她想的多,是因为她知道他的情况,一点也不乐观。
    他说好,是为了让她安心,她不傻。
    叶菲急得团团转,掐着手机,额头上开始沁出细汗。
    从下午开始等,到傍晚六点她打过去关机,到十点半,电话还在关机。
    陆染病了一个月,一直没见好转,叶菲知道他能抗,知道他能忍,但这不是普通的病,明显是恶意的病毒。
    她不想再问为什么,脑子里问自己千百遍,却没有答案。
    手机关机,为什么关机,叶菲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那种不安的情绪袭上心头。她无力的倒在床上,紧紧的抱着被子,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最近她的眼泪特别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脆弱成这个样子。但那种无法控制的感觉,她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叶菲一点睡意也没有,精神状态差的连方研见到她都说见鬼一样,她最近睡眠特别少,她想指靠药物,最后又放下了。
    她不能总吃药,她这样的身体,再吃下去就彻底的废了。
    已经后半夜,叶菲躺在床上,听着安静的夜晚里,传来了一声响动。好像是楼下的门,是楼下的门响。
    叶菲猛的掀开被子跳下床,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大步着奔向楼下。
    跑到一楼楼梯的缓步台,叶菲看到了门口久违的男人。
    陆染正在和卫远说话,卫远看到楼上下来的叶菲,说了句什么,陆染转身,正撞见她穿瘦弱的身子,和带水的眸子。
    卫远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陆染瘦了,虽然还是一样严谨的黑装,但她一眼便能看出他瘦了很多。病魔的折磨,那么坚强的人……
    叶菲心里绞得疼,脚上软得无力,迈着步子的时候几乎蹋空,要不是手紧紧的抓着扶手,她真的有可能滚下去。
    陆染快步上前,叶菲本就红肿的眸子眼泪唰的掉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陆染抬手覆上了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擦拭着她的泪,叶菲就是一直哭,她真不知道她哪那么多眼泪,她连水都喝得少之又少。
    却不想,陆染突然开口:“小脸又瘦了。”
    叶菲也顾不上什么,直接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
    这是叶菲第一次,哭得嘶心裂肺,哭出了所有的担心,所有的不安,所有的委屈,和所有的感情。
    这一年,她的神经绷得太紧,每一天都像是在生命边缘游离。
    挣扎,彷徨,不安,恐惧……
    她就是个女人,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
    为什么要让她喜欢上这个男人,这样一个男人。
    陆染任由她哭,他知道她太多压力,又过于压抑,哭一哭,发泄出来才不至于崩溃。
    他打横抱起她,依旧沉稳的步子一步步上了楼。
    他担心她,如果他再不回来,她会什么样。
    又瘦了,这么轻,对于大病的他都没感觉到什么重量。
    把叶菲放到床上,而她还抱着他哭。
    陆染也躺了下来,轻拍她的背,却有些玩笑的开口:“把我衣服都哭得湿透了。”
    叶菲头埋在他胸口,狠狠的抱着他:“你电话关机一天了,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我重病?”
    叶菲用力的点头。
    “你打给卫远,他也关机,就证明我们在飞机上。”
    “我,我忘了,我只是不停的打你手机,不停的打……”叶菲确实吓坏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陆染也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心疼又觉得很好笑,好笑不是笑话而是从心里往外感觉到开心。
    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虽然身体不好,但心情总是好的。
    过了好久,叶菲总算平静下来。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谁也不说话。
    “你好了吗?”她小声的问。
    “好多了。”他还是那句话,很好,好多了,就这样。
    “你骗我。”她知道,他这样说就是不想告诉她,还没有解决文案。
    “没有骗你,虽然没有完全解决对策,但也有一些方案可以控制。”
    “你为什么不治好了再回来,要是再发病了怎么办,我不会打镇定针,我不会治病……”叶菲水眸紧盯着他看,惊慌的眸色充满了担心和痛苦。
    “我带回了一个医疗团队。”陆染拭着她眼角的泪,捧着她的脸,亲吻着她的额头,鼻翼……
    带回个医疗团队,叶菲的心,终于落下来些。
    绷着的弦松散开,支着的胳膊便换了力气,直接倒在他身上。
    她枕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陆染,你想我了吗?”叶菲几乎不会直接喊出他的名字,这也是第一次,她问出这样的话。
    “想。”如果不想,如果不担忧,他,应该不会不顾所有人反对,回来!

  ☆、第82章 八十二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温馨又甜蜜。
    叶菲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扑通扑通,一声一声,很安心。
    陆染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像哄个小孩子,让她从未有过的感受到他的温情。
    这一次的离别,让两个人心里都有着难以言说的情感,想念,她第一次问出这句话,以往他问她的时候,她都回避。
    她好像理解了他每次问出口时的感觉,是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就像她一样,她要的,就是他给的一个yes。
    他那时那样问她是否存在与她此时同样的心情,她不得而知,但是她明白一点,她希望他好,从没有过这么强烈的*,希望他好。
    女人很容易被感情冲淡所有,他的坏他的好,现在只剩下好,所有的好,说她没骨气也好,但此时的她,不想否认。
    叶菲哭了好久,陆染把她的脸捧了起来,擦着她的眼泪。
    她也觉得自己真的哭太久了,但是就是想哭,哭出压抑太多的委屈和心酸。最后撞上他无奈的眸子,自己也不知怎么地,突然笑了出来。
    叶菲蹿着身子,枕着他的手臂,在他温和的目光注视下,渐渐睡着了。
    陆染一直没有睡意,看她睡着,轻抚着她的脸颊。唇角,渐渐蕴起一抹温暖的微笑。
    这一觉,叶菲睡的很熟,好久没有这种舒服的感觉,让她不愿醒过来。不过脑子里在半睡半醒间,想到了陆染,猛的睁开眼睛。
    “怎么了?”陆染已经醒了,感觉叶菲身子猛的转了过来,睁大眼睛看着他。
    叶菲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好久,最后,勾起了一抹明媚动人的微笑。
    陆染明白她的意图和心里的压力,横在她腰间的手臂用力一把,把她捞到怀里。
    叶菲的脸颊贴着他的脖颈,感受到他温暖的温度,心里特别安逸。
    “什么时候醒的?”她搂着他的腰,像个没安全感的孩子,抓紧他怕下一刻他又走了,或是病发。
    “有一会了。”
    “几点了?”
    “八点半。”
    “什么?”叶菲一怔,她平时五点就会醒,一天睡不了两三个小时,今天居然睡到八点半。“怎么没叫我。”
    “你最近没睡好吧,脸上都没肉了。”陆染说着,掐了掐她的脸蛋。
    叶菲扭着脑袋躲开他的手:“别掐,疼。”
    陆染闷闷的轻笑从上方传来,好看的眸子是从未有过的温度。
    叶菲被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别开眼,不看他。
    陆染拍了下她的脑袋,认真道:“叶菲,我以为你会离开。”
    叶菲一怔,抬眼看他。
    “你说过,想要离开。”
    “你没让我离开,如果你让我走……”叶菲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走去哪儿,走得出围城,走不出心。”
    “谁的心?”叶菲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真的很笨。
    陆染用力的捏了下她的脸蛋:“我的心。”
    虽然不知道什么心不心的,但只是听到他的心,她就觉得,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我待会要去公司,得起来了。”陆染虽然觉得叶菲这副模样,还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但一个月了,得回去看看了。
    “我去给你煮早饭,很快的。”叶菲说着,退开他的怀抱,由于起的太急,脚刚沾了地,就一阵眩晕。
    身子晃了下,一屁股坐在床上。
    陆染急忙起身扶住她:“怎么了?”
    叶菲缓了下,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低血糖。”
    “别做了,出去吃。”
    “不用,我去做,很快就好。”
    叶菲进了洗手间,快速的洗漱便下了楼。
    其实早餐就是热了牛奶,煎蛋和面包。
    早餐很快做好,陆染也穿着西装下来。
    两人对面而坐,叶菲把看着他吃。
    陆染见她不吃,“你怎么不吃。”
    叶菲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然后拿了片面包,放了片青菜夹好咬了一口。
    陆染目光一沉,把她的东西抢了下来,夹起一颗煎蛋放好,递给她。
    有些时候,人会被一个小的动作感动,特别是陆染所做的。
    叶菲坚定的咬了一口,可是油腻的味道直冲脑神经,她放下东西,急忙奔向厨房,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去,最后又开始干呕。
    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吐也吐不出来,呕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陆染过来拍着她的背,递了她杯温水:“你怎么了?”
    叶菲缓了缓,喝了点水漱口。
    “我也不知道。”
    “下午我会去医院见会诊的专家,你跟我一起去,让他们给你看看。”
    “我没事,不用了。”
    叶菲站了起来,推着他出去:“去吃饭,不会被我弄得没食欲了吧。”
    陆染还是有些担心她,不过也没说什么,知道她性子倔,说什么没用,绑着倒是非常有效果。
    送走了陆染,叶菲上楼进了洗手间,挤出牙膏刷牙,虽然之前刷过了,但刚才呕得吐里泛酸,一边刷牙,一边和脚边的小叶子玩闹。
    叶菲今天心情不错,精神状态也好很多,呆了一上午,下午一点,向航回来了。
    “陆先生让我来接你。”
    叶菲不解:“有什么事吗?”
    “国内外很多权威医生都在,说是你身体不舒服。”
    叶菲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我就是有点晕,那些专家什么的,大材小用了,我还是不去了。”
    “去吧,我都来了,你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啊。”
    叶菲虽然不觉得自己怎么了,但他要求,她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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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身衣服,北方的十月,早晚温差很大,今天还有些阴天,叶菲长衣长裤还拿了件外套。
    上了车,发现不是去公司的路上。
    向航说陆染借了某私立医院的一个小型场所,这个借,估计手笔不小。她这样说,向航却笑了出来,这点钱,还不够聘请一个专家的费用。
    叶菲当时说脱口而出,那要好多天啊。
    她说完,向航在笑,叶菲觉得自己什么时候也摆脱不了小市民气息。她也觉得有些苦恼,估计陆染都会笑话她。
    叶菲到了医院,才发现私立医院各方面条件都比公立医院要好,但这里的费用也要高上许多。
    向航把她带上了楼,推门而入,叶菲站在一边发现全是一水的白大褂,大家好像在开会,陆染不在这里。
    向航问了下:“有没有看到陆先生?”
    其中一个人开口:“601。”
    向航给叶菲指了方向:“你自己过去吧,我就不去了。”
    叶菲点头:“好。”
    叶菲走了过去,门是封闭的,她不知道陆染在做什么,是不是在休息。她轻轻贴着门板,好像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叶菲听这个声音。是叶诚……
    叶菲刚要推门,就听到叶诚的声音:“到底是谁做的。”
    陆染一时没开口,沉默了几秒:“别问了。”
    “拿自己生命开玩笑,还真是你的性格。不过叶子应该不希望看到你今天这个样子。”叶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还恨我。”陆染虽然冷情,但对于叶家的人来讲,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欠叶家的,叶子,叶子的母亲。
    “恨,怎么不恨,不过恨也不能怎么着,我今天找你,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染上这种生物病毒的。”
    叶诚的逼问,但话里话外,好像知道些什么。
    “你觉得,会是谁?”陆染没答,却反问。
    叶诚淡淡开口:“叶锦然。”
    陆染轻笑了下,点点头。
    “果然是他。”叶诚好像早料到了一样,没有惊讶,但多一丝惆怅。
    “我欠叶子的,他恨我很正常。”
    叶诚摇了摇头:“叶锦然,呵,谁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这样,他在哪呢?”
    “你想找,自己找。”
    陆染和叶诚之间,是对手也是亲人对叶诚来说更是仇人,但,却也有着扯不断的牵连:“如果你告诉我,也许能救你一命。”
    陆染很淡然,“如果该我命绝,我不怨任何人。”
    叶锦然是叶诚的堂哥,对叶子的感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叶锦然就是个疯子,虽然他知道叶子不是叶家亲生,但他有这种想法就是不对。叶诚的父亲更是在这件事情上挑明了,虽然叶锦然没再有什么动作,但他目光里的炙热,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好在,叶子一直把他当成堂哥。叶锦然也是被迫压力,毕竟生在那样的家庭,他也不敢随意惹出事端。
    叶子嫁给陆染之后,叶锦然便走了,他是生物研究界的科学家,国家重点培养人才,但最后离开了,去了哪儿,没人知道。
    叶家也在找他,但八年了,没有一点消息。
    “那个女的,是不是他派来的。”
    “那天我感觉有蹊跷,虽然当时真的觉得如果是叶子,该有多好。”他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惯冷清的眸色泛起一抹苦涩,“我派人去查,就知道了我要的结果。”
    “你告诉我叶锦然在哪儿,也许我去能找到一丝生机。”
    “不想我死了?”陆染今天心情格外的好,唇角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以前叶诚恨不得杀了他,这些年过去了,总是在作对,但今天这番话,让他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感觉到一丝情绪。
    “活着才有痛苦,你还是活着受罪吧。”
    “行了,这么些年,斗得也差不多了,叶诚,我的事你别管了,生死有命,我相信我命不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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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菲明白了,陆染宁可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还叶子的情。
    叶子,比他的命都重要。
    可想而知,陆染有多爱叶子,有多爱……
    叶菲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医院大门。
    一步步的迈着,听到了身后的喇叭声。
    她以为自己挡了路,走到路边,几乎踩到花坛,身后的喇叭还在响。
    “你又神游什么呢?”叶诚下了车,本来气就不顺,看着叶菲这个样子,更是郁闷。
    “哦,是你啊。”叶菲一看是叶诚,又不自觉回想刚才听到的话。
    她不是故意偷听,但听了心里还难受。
    她低下头,继续往前走。
    叶诚拽住了她:“叶菲,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回家。”
    叶诚伸手拽住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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