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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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爱着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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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林子阳没来之前,你好得都有些假了,我们心理挺不服的,可是林子阳来了,你当众难堪了,老公大打出手了,我们反而觉得你真实可爱。”
  冷玉萱听了这些,真是哭笑不得。难道自己靠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而被大家喜欢还要感谢林子阳了?!不行,不能包庇他,必须报告上级。在报告之前必须要跟他好好谈谈。
这是毒麻柜的钥匙,归你保管(4)
林子阳表情淡漠地走进冷玉萱办公室,面前是冷玉萱准备好的白开水。林子阳毫无表情地坐下。
  冷玉萱悄悄观察着他,发现他少了飞扬的神采。
  “林副主任,我们是部队医院,你的问题是不能隐瞒和包庇的。但是我刚了解到你抢救了一个艾滋病患者,表现得很勇敢,我想把这件事先报告给政委,取得信任和褒奖,然后争取暂时不开除你。”
  “谁说我抢救艾滋病患者的?没有的事。”林子阳断然否定。
  冷玉萱没想到他这样讲,一下被噎在那儿。
  “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的行为应该算作临危不惧、舍生取义什么的。”这语气有点挖苦。
  “抢救一个患者就舍生取义了,笑话!我是医生,我不救他我会内疚,请你不要拿这件事大做文章,我拒绝做你的政治玩偶。”
  这番话没把冷玉萱气晕了:“那好,既然你不领情,我只好把我那天见到的报告政委。你会立即被开除,而且还要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随你,那是你的工作。你应该知道我正想离开这里。”
  林子阳竟然还是桀骜不驯的态度。冷玉萱愤慨地:“你被开除了很光荣吗?你带着这样的名声离开,你以后还怎么在国内心外圈子工作?你想过吗?你这样对自己负责任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句话再次把冷玉萱噎得张口结舌。
  “我希望你立即开除我,不要想拿这个威胁我、嘲笑我、打击我!你偷偷监视我、陷害我,就是你政治协理员的职责?很恐怖,很无聊,很阴险,你这样冷酷的人应该贴上标签,拿到市场上卖掉!”林子阳说完摔门而去。
  冷玉萱被噎得半天没喘气,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好好好,自己已经尽到心了,也没有任何理由保护他了,冷玉萱坐下把汇报写好,把组织的处理意见写好,然后去找政委。
  冷玉萱走进政治处,政委正在给政治处的干事们布置撰写思想政治工作的研讨文章。有了林子阳的指责,政委对自己的言行真的十分谨慎,而且开始认真研讨各种法律法规。政委在发表演说,几个干事认真地记着。
  “新时期,思想政治工作面临新的挑战,我们必须转变思路和观念,要结合心理学、社会学等各种人文学科,要以平等的姿态,学会换位思考,关心要真诚,帮助要到位……
  政委陶醉而深情地,如同念诗一般:“我总结了几句话,大家听听,很有诗意的,政治思想工作的本质还是以人为本,是法律之前的一个绿色隔离带,是一堵防火墙,是一片爱的天空。”
  几个干事悄悄笑了。冷玉萱也不禁乐了。
  政委:“对待高学历人才尤其要掌握好以下几个原则:态度要好,不要嘲讽挖苦,姿态要低,不要居高临下,心意要诚,不要冷漠生硬,处分要轻,不要刁难报复······”
  冷玉萱坐下,听着政委循循善诱的思想教育方法,想到他平时的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工作作风觉得好笑。
  在政委这几分钟的发言里,冷玉萱又犹豫了,反省自己刚才态度不够好,嘲讽挖苦,居高临下,林子阳当然不会接受,至少在开除前,应该跟林子阳好好谈谈,平等真诚,以体现组织的关心和爱护。冷玉萱刚要离开,被政委叫住了。
  “小冷,有事吗?林子阳的问题调查得怎么样了?”冷玉萱本能地掩饰:“没……没事,路过,听说您在讲课,过来听听。”
这是毒麻柜的钥匙,归你保管(5)
政委得意地:“我讲得怎样啊?”
  冷玉萱:“挺好的,很受教育。”
  政委:“我准备在政工杂志上发表呢,还要到政治学院去交流。”
  冷玉萱小心试探着:“如果,我是说如果,林子阳有点问题,咱们能不能特殊处理?比如不开除?”
  政委:“对他当然不会开除,只要找到一点问题,我就会送他上军事法庭。开除他,便宜他了,我要让他成为典型,让他出名,成为全军的反面教材。还有啊,50万的赔偿,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政委看看大家,发觉自己有点发泄私愤的味道了,急忙转变口气说:“当然,在没有发现问题前,我们还是让他发挥才干。对了,三号首长,刚才送来一面锦旗,他真的保住胃了,林子阳这小子,对他还是两手都要硬!即要严格审查又要发挥才干。”
  冷玉萱拿着三号首长送的那面锦旗,走在路上,她又犹豫、矛盾起来,自己找政委似乎并不想真的汇报,她一直寻找的依然是包庇他的一切借口和理由。一想到他拿烟头烫自己的刹那让她很难受,让她放心不下,他现在需要帮助,他不应该一个人面对。她开始自责起来,也许他的问题没有那么严重,至少不要让他离开了还怨恨这里。政委说的对,政治思想工作决不是把人揪出来就不管了,本质还是以人为本,思想工作是法律之前的一个绿色隔离带,是一堵防火墙,是一片爱的天空。可是他那么傲慢,那么怨恨自己,难道自己还要向他道歉吗?冷玉萱想了想,似乎不道歉是不行了。
  下班后,冷玉萱来到医院附近的咖啡馆,给林子阳打电话。
  “小林,我是冷玉萱,我为我刚才的态度表示道歉,我……我想,请你出来好好谈谈。”
  “你不必要道歉,你没有错,你在很好地履行你的职责。我有事,正在准备离开的东西。”林子阳把电话挂了。哈,都这么时候了,还这么傲慢,冷玉萱想想,下了下狠心,今天我非要制服了你不可。冷玉萱继续拨,林子阳不接电话,冷玉萱只好给他发短信。
  “我是监督你,可我也是你的朋友,有了困难应该共同面对,我在红房子等你。不见不散。如果你不来,我只能去宿舍找你,我不想被大家知道。拜托你,算你帮帮我好了。”
  林子阳不理,冷玉萱继续发短信:“小林,你不要难为我好吗?我很为难,这几天,我一直在犹豫,我一直在给你捂着,我一直想包庇你,保护你,我不想让你走,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给医院带来改变。”
  两个小时过去了,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冷玉萱给林子阳发了短信,告诉他自己在等。林子阳没有回信,又过了一个小时,冷玉萱告诉自己还会等一个小时。林子阳没有回信,可是半小时后他出现了。
  林子阳在冷玉萱对面坐下。冷玉萱给他倒上热茶说:“谢谢你能来。”
  林子阳伸长了腿,垂着胳膊,眼睛看着桌面,一副倨傲和冷酷的表情。弱点被对方捕捉到而且成为被关心的对象,这让林子阳觉得很失败很没面子。看着他这副样子,冷玉萱心理很过瘾。
  “开了不就完了,你还想知道什么?问我怎么用的?为什么用?能不能戒掉?你没见过瘾君子,很感兴趣是吧?”林子阳还在抵抗。
  冷玉萱笑笑往他面前放一瓶药:“你被烫的地方没有感染吧?”
  林子阳把药“啪”地打到地上,愤怒地:“少跟我来猫哭耗子的游戏。这都是你一手导演的!跟我炫耀胜利是不是?”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这是毒麻柜的钥匙,归你保管(6)
冷玉萱把药捡起来,又放在他面前,笑道:“咱俩谁是猫谁是老鼠啊?!这是咱俩第一次谈话时,你问我的,而今老鼠要走了,猫心里很难过。其实,我也有把柄在你手里啊,杨娜尽管跟我解释清清楚楚的,可是,我心理还是挺恨她的,我老公的小情人住进科里,天大的新闻啊,我整日害怕你给曝光了。那个杨娜,虽然不是老公的情人,但是,她真是刁钻鬼怪,我真恨不得挖她的肝,吃她的肉……可是我还要装模作样地对她好,多虚伪!”
  看到林子阳如此被自己打败,冷玉萱心理十分高兴。因为高兴,冷玉萱竟然把自己恼怒的事情说得如此轻松风趣,竟然把谎撒得很圆满。冷玉萱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不那么讨厌,这几天的犹豫,她发现自己并不想他离开,教育他管理他成为她工作中最有趣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我很抱歉,这几天来,我一直觉得我自己有点阴谋主义,可是,我必须面对我的职责。其实,我想我应该帮你做点什么。”
  林子阳依然一脸的傲慢,冷玉萱接着做工作。
  “我想,让你把手头的事情做完,这段时间,我会全力支持你。你带着大家做的事情我了解了,很有价值。做完吧,至少不用交罚款了。院长把你特招来的,让他在全院面前有一个交代,不能让全院人在背后指责他。做完这个成果,再说处理你的事情。”
  冷玉萱决定用缓兵之策,开除的事情以后再说。
  林子阳正在犹豫,冷玉萱最后实施的是切实体现组织的关怀。
  冷玉萱伸出手,友好地:“小林,我想请你原谅……”
  这么诚恳,这么温情友爱让林子阳感到无地自容,甚至有点恼怒。
  “我不会原谅你,我本来是可以自己面对、自己解决的,是你们在多管闲事!”林子阳说完拂袖而去。
  “小林,你同意了是吗?”冷玉萱急忙叫住他。
  林子阳站住:“我会尽快结题,如果真想帮我,开除的时候请你编个其他的理由。”
  冷玉萱:“好的,我会考虑的。”林子阳走了,冷玉萱松一口气,开心地笑了。可是转念一想,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答应了不提度冷丁呢?太没原则了,这可不行,随便开除他,没有充分的理由,政委那里是过不了的。糟糕,这个大麻烦又砸自己手里了。
  半个月后,林子阳带领汪医生、小赖、于恬恬和几个护士等人杀进院长家,狼吞虎咽地吃着饺子,那架势似蝗虫过境,要把院长吃穷吃光。
  院长老伴看着他们说:“不管咋说也是部队干部,咋成这样了?”
  林子阳还开玩笑说:“学雷锋学的。”于恬恬也跟着瞎起哄:“我们是体验生活,体验到院长家吃大户什么感觉,挺过瘾,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呢!”
  院长没脾气,只好无偿提供。
  饺子吃完了,连饺子汤都喝了,林子阳带领大家把碗洗了,厨房收拾干净了,最后,把《本地区心外患者跟踪调查报告》,以及《医院近期发展方案》交给院长。
  “院长,把这个交给你,我也算对得起你了,以后怎么发展,我就管不着了,我建议你再特招几个心外的专家,比我优秀的。”林子阳说,有点伤感。
  院长故意气林子阳:“那是,心外博士一大堆,前几天又有投简历的!”临出门时,院长小声地:“想拿出辞职这一招来逼我,我不吃你这一套!”林子阳苦涩地笑笑:“这回我是真的要走了,我已经没有资格留在这里了。”院长没有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你要走就走,我可没时间给你这个落后分子开欢送会。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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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毒麻柜的钥匙,归你保管(7)
从院长家出来,大家使劲奚落林子阳。
  “就是!要走,你就一个人悄悄消失吧!”
  “美丽的姑娘一个也不能带走!”大家还在开林子阳的玩笑,可是林子阳心里却已经十分难过。于恬恬也说:“你要走了,我们肯定不会想你!”
  “走吧,赶紧走!别想让我们送你!”大家说笑着。
  “小赖,把成果明天也交给冷玉萱一份。”林子阳眼睛湿润了,“谢谢大家的信任,谢谢大家这段时间与我一起同甘共苦。再见。”
  林子阳转身走了,心里十分难受,他觉得无颜面对大家,他第一次懊悔自己5年前的荒唐,什么理由也不能解释……
  冷玉萱看着建议开除林子阳军籍的报告,沉吟着,为他深深地惋惜。她一直关注着林子阳的研究,她发现院长把他特招来是对的,林子阳的研究是十分有价值而且具有前瞻性。冷玉萱给院长拨通了电话。
  “院长,有一件事情想不通,在毒麻药品问题上对林子阳揪住不放有必要吗?”
  院长:“你知道他在后勤是出名挂号的,他要担负很多责任和任务,考核必须严格。要么他走人,要么他留下重用,没有含糊。考核不严格既影响他个人发展也影响部队建设。”
  刚放下电话,汪医生就来了,把林子阳的成果交给冷玉萱。
  冷玉萱看着成果,知道他的价值和分量,怎么办呢?
  林子阳回到宿舍把物品打包,准备先回自己父母家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为自己下一步做打算。如果是因为度冷丁的原因被部队开除,表明他在国内的前途就此画上句号,他感到十分沮丧。这样离开,他实在没脸面对大家。可是冷玉萱答应了找别的理由,她会不会兑现呢?她是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呢?林子阳这时真的盼望她的电话了。
  有人敲门,他不想搭理,可是敲门的还很执著。打开门,见是冷玉萱,林子阳不冷不热,扭头去收拾东西。
  冷玉萱进来,带着调侃的笑容:“都开始收拾东西了?怎么,你打算不跟大家打招呼就走吗?”
  林子阳看看她,不明白她的意思,干脆就不回答,接着收拾。
  冷玉萱笑笑:“也没什么家当要收拾这么长时间吗?”
  林子阳明白了,她是想羞辱自己一翻的。
  “开除通知写好了吗?给我吧?”林子阳说。
  “写好了,已经报上级了。”冷玉萱吓唬他。
  “你写的什么理由?”
  “明天政委和军务部就会过来,政委会起诉你。所以,你还是把东西先拿出来吧。在应征入伍时,表格上是有要求的,你填的是无不良嗜好,身体健康,你没有胜算的希望。这个处罚从严的话就是劳教了。”冷玉萱看着他,等着他来求自己,或者发火崩溃。
  林子阳无奈地笑笑:“从内心深处看,我对这支军队也没什么尊敬和爱戴,只是当作自己人生投机的一个资本罢了。那个成果就折价作为赔偿吧。起诉我没有必要,在我身上为人民省点吧。我自己写交代材料,你们直接把我送走就行了。”最后这句话把冷玉萱说乐了。
  林子阳叉着腰,看看她。
  “你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抓了一条大鱼,可以给你记功了哈?!”
  “不是,正在为没有办法帮你找其他的开除你的理由而内疚,你知道,没有充分理由,政委是不会让你走的。”
  林子阳:“你不用内疚,公事公办吧。”
  冷玉萱:“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毕竟同事一场,我真的很难过啊。我来就是建议你自己写一个悔过书什么的,或者你自己编个能够被开除的理由。那就真的为人民省钱,而且,你也可以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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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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