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轻轻摸摸我的胸，好像更喜欢我的似的。
除了想竹子，我想睿慈也应该给我带礼物回来了，哪怕是从海南给我带一串贝壳项链呢，也算我一千块的红包没白给。因此艳照事情过去近一周半后，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在周六下午如约去了睿慈的新家。
我们从大学时就喜欢在家里聚会，常常是一家吃完再去另一家闹。睿慈在电话里让我准备拿手的菜，我在超市里挑了两个半成品，两块新点的豆腐，一斤炸好的干丸子，又给竹子买了一大袋零食。
提着这些东西费了些时间才在楼群里找到睿慈的新家。她住的层很高，从十六层出了电梯，走廊落地的玻璃看得我腿有些发软。
1616，多好的数字，新婚生活也应该如此。
我走过去按门铃，又整了整我的新T恤，再拍拍牛仔裤上蹭的土。这是我那批新衣里最贵也最称心的一件，好像还算半个设计师的走单货，嫩黄的颜色，剪裁大方得体，背上镂一些空，很知性，又有些小女生微微的性感。
我踩着同色的一字拖。在朋友面前，我喜欢这样自在随便，不需要穿高跟鞋摆样子。我满脸都是笑，准备好拥抱新主妇，期待着亲吻小竹子。
门开了，慢动作似的，我一步跨进去探头，门后却出现了一张让我浑身机灵的脸，立马有了羊入虎口的感觉。
老天不长眼，每扇门后都有一张脸，怎么偏偏我这扇门后却是杨宪奕呢。我听见关门的声音，听见老天爷不怀好意的偷偷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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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场鸿门宴（1）
女警问我不认识他为什么电话簿里存着他的手机号，称呼还很亲密，我答不出来。她问我们是不是情侣关系，我打死也不承认，我掉在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若若，你来啦！”
我顾不得防范杨宪奕呢，郑筱萸已经抱着小竹子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我听见小女孩的尖叫。刚放下手里的东西，还没分清东南西北，就被竹子的小肉球击中。
香死我了，我忍不住朝那香味儿亲去，把她抱起来让她搂着我。我特别想她。本来我就喜欢孩子，竹子又是那种我看了就想咬上一口的可爱漂亮孩子。我并不是非常羡慕筱萸的婚姻，但是我羡慕这个孩子，我想当这孩子的头号干妈，可惜当初没排上，只当了三号。
她的小手又习惯性地拍拍我的胸口，好像确认一下东西还在不在，然后才娇滴滴地叫我落落姨姨。
“想姨姨吗？”
我看着她粉嫩的小脸蛋，感觉比上次见面又大多了。很快我就放暑假了，到时候我可以去筱萸家帮忙看孩子。她嫁到旁边的城市快四年了，我们偶尔的聚会都很费劲，但是我埋怨不了人家老公，我只是特别想这孩子。
“想，特别想。”她亲亲我的脸蛋，嘴和以往一样的甜，专挑我爱听的话说。睿慈和她姐都从厨房里出来了，看我进门竹子就这么激动，笑着说：“这么喜欢，以后自己生一个去，别老亲小萸闺女！”
我听了重重地在竹子的脑门上亲了一下，给她们好看。把竹子放在地上，我拿零食给她吃。郑筱萸把闺女抱过去放在沙发上，让她自己吃，趁空儿我才有机会看清楚这屋里都有谁。
方睿慈的老公从里间出来，手上还拿着择到一半的菜。方睿智的老公我不太认识，介绍的时候简单寒暄了一下。剩下的是郑筱萸两口子，最后睿慈把我带到杨宪奕面前，假装初次见面似的给我引见，“若若，这是我大哥，杨宪奕。”
我见他正提着我买来的东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刚才他一直在我身后站着，我眼不见心不烦，现在面对面了，又是当着一屋子人，我只好假寒暄的问了句你好。
我真喜欢竹子。竹子在，我容易找事情做。不等杨宪奕有什么反应，我就跑到沙发上跟竹子玩儿，连睿慈的新家也不着急参观。我没有兄弟姐妹，家里亲戚中我的年纪较大，除了表哥之外，别人都还没生孩子。所以我再喜欢孩子，能抱能亲的也就是表外甥和竹子。我想过要孩子的事，虽然还没结婚，连男朋友都没有，但孩子的事我早想好了。我想最好能生两个男孩，或者先生一个男孩，再生一个女孩。这一切的前提是我得找一个也是独生子女的男孩嫁了，这样国家政策才允许生两个孩子。
竹子吃薯片的时候，把调味的番茄酱吃了一嘴。我抽纸巾给她擦，擦干净嘴又给她擦擦小手。这时候，我总把她想象成自己的孩子，如同那天带表外甥一样。我和他一起睡，哄他时就当我是他的妈妈。每年学校去孤儿院的两天，我都去，而且肯定去年纪最小的那个班，跟他们唱唱歌，做做游戏，听见有关孩子的消息我或哭或笑。如果不是学了现在的专业，我最大的志向是当幼儿园老师。
“喝水！”
茶几上放了杯子，我听见杨宪奕的祈使句就挑眉毛。我想站起来面对面质问他，但是当着大家的面，我忍住了。
杨宪奕放下杯子就进里间和其他三个男人说话。方睿慈把我弄进了厨房，审问了半天上次和他约会的事。我咿咿呀呀说了几句，借口要和竹子玩又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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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场鸿门宴（2）
我不喜欢被三个已婚女人围着，和她们没太多共同话题。感觉今天的气氛有些怪异，除了我，未婚的就剩杨宪奕，恐怕又是鸿门宴。睿慈新婚，正在厨房里和另外两个女人谈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我抱着竹子想着怎么早点摆脱。
睿慈的新婚老公杨正奕把菜择好了，我又被诓进了厨房。这次案板上放着我买的两个半成品，切成块的豆腐，还有一盘炸好的干丸子。我早想好了要做什么，把三个说话的女人赶出了厨房。平时在家是妈妈做饭，但我也会，手艺还过得去。我要做浇汁丸子，麻婆豆腐，再炒两个半成品。睿慈在电话里让我一人包揽四个菜，我觉得不公平，但真做起来我也没怨言！
正在切葱切蒜准备炝锅的东西，厨房门开了，杨宪奕堵在门口，回手带上了厨房门。
他要干吗，进来就关门！
我手里有菜刀，举起来我什么都不怕。外面六个半大活人，不可能不顾我的死活。而且我嗓子尖，他过来我就叫。
我们都在原地站着，他在厨房里扫了一圈，走过来拿东西。我举着菜刀退了小半步，咬紧了嘴唇盯着他。
我的照片呢？密码是多少？我想举刀上去质问他，可他没看见那把刀似的，大大方方从我旁边擦身过去，在挂钩上拿了个围裙。
我追着转过身，怕他在后面有不轨行为。我现在时时处处得提防他，他这个人不光明磊落，他阴极了。
我都不想炒菜了，我想把他大卸八块，炖一锅人肉排骨汤。我想得特血腥，行动上却还是迟缓了，他手里的围裙怎么就围在我腰上了，我都没反应过来。
我觉得腰上疼，他往死里勒我，然后才在身前打了个结，从我手里把菜刀接过去，又是大人骂孩子的口气，“别举着刀玩！”
我站在他身后看不见他在干什么，他比我高太多，我只能看见一堵肉墙挡着案板，听见规律利落的切菜声音。等他把刀放下让开身子，板上已经整齐码着需要的各种下脚料。刀工细密，长短都一样。
他当过厨子不成？
睿慈不至于给我介绍一个厨子吧，但是他的菜切得太好了，有电视里烹饪节目的感觉。他在旁边帮我把火点上，油都下锅了，炒菜铲子也备好了，万事俱备就欠我过去。虽然不是让我下油锅，但我还是不想过去。他就站在灶具旁边，我觉得他的眼光像大博士看我一样，正在穿透我的新T恤。
葱丝下锅，他在旁边听着我调度指挥。所有事都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虽然他个子高，在厨房里转身有些碍手碍脚，但是他没对我怎样，就是帮着我把四个菜炒好了。花椒下锅的时候，我们炝得一起咔咔咳嗽。装好盘，他帮我给每样菜点缀不一样的菜码，眼光是赞许的。
我热得一头大汗，抽油烟机嗡嗡地响个不停。我端起盘子想赶紧躲出去，厨房里的感觉太怪，可还没走，我的腰上就被什么拽了一下。
他两只手又从后面伸过来，像是要从后面抱住我。我低头看见他在我身前解围裙的扣，但好像系死了，怎么都解不开，我急得汗珠子直往下掉。系的时候他勒得那么使劲，把我的腰都要勒折了，现在还借机揩我油。我手里都是菜，想骂他，想拿菜拍他，但我还没行动，厨房的门就开了。
睿慈一手面粉的进来，看我们这样愣了一下。她拍拍手，放下包好的饺子赶紧闪身出去。
“你们忙，你们忙……”
我都能看到她退出去时的坏笑。我急了，跳进黄河我也洗不清了。刚回身要跟罪魁祸首算账，他却把我手上的菜都接过去放在案上，指指腰前系死的扣说：“你自己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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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场鸿门宴（3）
我低头自己忙活解扣子，厨房里热，汗顺着颈后往下流，弄得我很痒。我解不开，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给我系上的，他一定故意弄成这样祸害我。我抬头瞪他，想起脚踹他，但是他端起菜正人君子似的，闪身从我旁边过去了。
我弯身和自己较劲到一半的时候，觉得后背T恤镂空的地方一热。我跳开脚回身，他已经端着菜出去了。我摸不到那地方，不知道刚刚怎么了。
解着围裙出去，饭桌都摆好了，唯一空下的位子一边是竹子，一边是杨宪奕，我别无选择地坐过去。我的人生毁了，我看出来了，因为我一落座，三个已婚女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对我别有用意地笑了笑。
吃了一顿无风无浪的饭，我帮着竹子夹菜，比她亲妈还殷勤。她特别喜欢我烧的浇汁丸子，吃完一个就举起小勺子要。我每次只给她一个，怕她吃多了不消化，后来我看吃差不多了，就不给她了。她不高兴了，举着勺子叫了一声：“姨父，我要肉肉。”
这桌上除了她亲爸没有谁是她姨父，可我另一边的杨宪奕却拿筷子给她夹了。他一脸的假慈爱，还一次就给了两个，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竹子吃完又喊姨父，我看着杨宪奕的筷子往那盘菜伸去，我也伸筷子过去，把他刚夹起的丸子故意碰掉了。那丸子在餐桌上滚啊滚，竹子很激动，站到凳子上举着勺子扑到我身上要去捡，被她妈妈一把搂过去带离了餐桌。
本来吃得好好的，我不弄那丸子给她吃了也就罢了，结果没吃成。竹子被抱走就在厅里哭，声音特别大，哭得我吃不下饭，端起那盘菜想去安慰孩子。
郑筱萸的老公见孩子还在哭，就接过盘子去厅里哄孩子了。餐桌上只剩下我和方家两对，然后就是杨宪奕，气氛更觉得尴尬。
“快放假了吧？”睿慈问我，还给我夹菜。
我低声嗯了一下，吃了睿慈炒的苦瓜，感觉不如我自己的手艺好。
“大哥，最近忙吗？”睿慈问完我紧接着就问杨宪奕，好像故意似的。
杨宪奕答话简短，好像并不热络。
“不太忙，刚出差回来。”
我心想他一个星期没骚扰我，看来是去别的地方祸害别人去了。
“哥，新项目怎么样？”杨正奕接过话，我抬头瞄了他一眼。我对这个博士也没好印象，他和杨宪奕长得并不很像，也没他端正，总让我联想起猥琐的大博士。杨宪奕只说还好，就不再说话。
桌上有酒，每个人杯子里都有一点，闷闷地喝着。郑筱萸两口子抱着竹子回来后，饭桌上的气氛才活络一些。男人们又碰杯，我继续给竹子夹菜，可她哭过之后眼睛红着，我夹菜她也不说谢谢姨姨了，老看着杨宪奕的方向。
孩子的心思你怎么也猜不透，我又给她夹丸子她也不吃。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抬头问郑筱萸，她说不用在意，耍小脾气呢。
我于是巴巴地看着竹子给我冷脸，心里很难受。杨宪奕喝完了酒，从身后抽了一张纸巾，把掉在桌上的丸子捡起来，包在纸巾里给了竹子。
这下竹子高兴了，她拿着纸巾包的肉丸子在左手捏捏，又在右手揉揉，咯咯地笑着，然后伸开手臂叫着姨父，就让杨宪奕抱出去玩了。
我旁边总算有新鲜空气了。我被隔离在饭桌上，他们聊什么我都没听，就想赶紧和竹子恢复感情，然后回家喝妈妈的绿豆汤。看见杨宪奕我就有气，虽然我是知性的女硕士，但是我压制不住。
第四章 一场鸿门宴（4）
吃完饭，方家姐妹在厨房里刷碗，两个连襟在一边说话，我和郑筱萸两口子连带着杨宪奕在厅里坐着吃水果。
竹子一直坐在他腿上，那颗丸子她早就不感兴趣了，她又开始玩他的打火机。竹子本来该在我腿上让我亲够搂够，可现在她跟我不亲了，她移情别恋了杨宪奕，我心里嫉妒得难受，眼红得厉害。
我看不下去他们亲密，跑进厨房帮忙刷碗，推开门正听见方睿慈和她姐在议论杨宪奕。
“嗯，我觉得杨宪奕不错，这事能成，他要什么有什么，现在就缺老婆了。”
“我也觉得，不是让媳妇拖了两年，要是能早点离了，现在孩子估计都有了，我看若若挺合适，刚才……”
我一进去她们都不说话了，我也没好脸色，想着竹子那么亲昵地叫她姨父，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干吗让竹子叫姨父！”我从鼻子里哼气。
“除了她亲爸，这屋里的男人她都叫姨父。竹子没有舅舅，见男的就觉得是姨父，不然让她叫什么，干爹？”睿智回的话一点儿也没消我的气。
他敢！
竹子都没叫我干妈呢？杨宪奕他凭什么当干爹，他不配！我不想讨论这些无聊话题，开始专心帮方家姐俩儿收拾厨房。
她们又含沙射影地问我对杨宪奕的看法，我就直接说：“没感觉，他太老，又是二婚的，跟我不可能。我想找个学历高的，条件相当的。”
“他在国外念过书，他家里的条件比正奕还好，至于年龄……”
我一个敌杀死的眼光，扫得方家姐俩儿都不说话了。看我态度挺坚决，睿慈干咳了一声，又开始开导我该找男朋友急着自己终身大事的话，我哼哼哈哈的听了，只当是没听见。要是有合适的我早找了，我心里想。
我心里放的那个人带别的女人去温泉开会了。一想到关浩我才察觉好多天没给他发短信了，原来我们隔天就要短信一下，即使只是绕圈子的家常话，可最近闹得不愉快，他从温泉回来后，都没敢搭过我的肩。
洗手出门，筱萸已经收拾妥当，竹子有些困，趴在杨宪奕身上不动了。他们住在旁边的城市，来一趟不容易。竹子小，睡得早，我觉得自己也该回家了，就借着由头跟他们一起出了门。
在门厅帮竹子穿鞋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趴在我肩上，我挺舍不得的，借机亲了亲她。
“落落姨姨，你长小草了。”
她不老实穿鞋，跳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