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枕头也湿了,照了镜子才发现自己眼睛也是肿肿的,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他如一棵大树根植在我心头。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我走在公司门口,想着等下若遇见昨天行为怪异的禽兽,该怎么应对,想到他那些话,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不仅没删那相片,而且还变本加厉地添加了,不过若让他知道全是ps,或许他的表情会更精彩。我真疯了,为了他。
我轻轻拉了拉衣服,我想外表总能替心遮掩下,以前的我就是太不会遮掩了,才落人话柄。
我左脚刚迈开,就有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容柱妍,跟我进来!”我心嘎一声止住了,我今天为了避开禽兽,已经提早了半个小时了,没想到他比我更早,该不会为了我吧?打死我也不相信,他做副总有那么闲吗?这里的业绩考核很严格,连副总也不例外。
禽兽如一阵风从我身边走过,我立刻暴汗如雨,不敢想象,只能小步小样地跟着,从光洁的墙壁看到了完全小媳妇小样的我,我自己也忍不住鄙视了一番,输什么都不输气势,他说删我就删,他不过是我工作上的领导罢了。
我昂首挺胸地走进禽兽的办公室,他背对着我看着窗外,立刻给人一种深深地压抑感,何来的气势,连人都不看,我深吸了口气,其实这样也好:不尴尬。
下一秒尴尬的问题就来了,“容柱妍,那人是你以前的男人?”
我犹豫了下,还是老实作答,“是!”
“那么说,那人不是你现在的男人?”
我立刻扶住额头,有必要问得那么详细吗?这和我工作有关系吗?我不吭声。谁说他问我一定要答得。
禽兽一下转过身子,眼里隐着一团火,似乎随时会喷出来,“为什么还放那些照片上去?”
我被他这一唬,一下没了声音。
“说啊!”他气鼓鼓地走到我身边,“昨天那男人好像也找到公司来了!”
禽兽一声高过一声,这个世界不是谁大声谁就是正确那个,给我一种错觉,他好像一个一个吃醋的男朋友,可我们绝对不是。
虽然说公司会体贴关怀员工,可副总何时如此关心下属的私生活了?我心又一惊,心底幽怨腾起,到底谁打的小报告?那个时间段绝对是下班了。
不过回头一想,那时候还有那么多没走的同事,有心,有什么不可能。
“听说,他还送你香水百合”禽兽继续恨铁不成钢地痛斥着,“既然分手,你就不知道躲避吗?”我想我不能任由他继续说下去,因为我更怕他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我抬眸对视着他,及其认真地说道,“秦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那是我的私事,并不影响公司。”
禽兽看着我,漆黑的眸子微微扩张,其余的声音都没了,我挂上职业的笑容,相信,我声音虽不大,但足以让他听得清清楚楚了。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划清界限。
“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出去工作了!”我快速转身就走,在禽兽还没有反应之前,走在办公室的过道里,脚浮浮的,总有种不现实的感觉,对于禽兽,我拒绝多想。
坐在办公桌前的秦航隆深吸了口气,眉头紧锁看着紧关的房门,他还真不信这女人滴水不漏,以前只要他伸伸手指头,那些女的都自己倒贴过来,何曾有过这样的经历?脑海突然浮现昨晚那人的表情,他从脊梁骨寒到头顶,哪怕现在是大热天。
那相片果然招来更多人的关注,可那人怎么总不出现啊?我真怀疑自己对牛弹琴,我对着手机看了一个上午,终于在下班前发现一个可疑的名字。
他留言:笨女人,你就不懂得收敛下吗?
会不会是齐乐呢?那人叫木主,是用我名字中间那个字拆分来作的网名,只有齐乐叫我笨女人,可那语气又不像,因为齐乐对我和韩泽宇的关系是很清楚的,这话他说得有点不符合常理。
我立马查了他的资料,这家伙很懒惰,什么都没留,一看就知道是马甲,我大胆地回了一句,你若不回来,哪怕他有未婚妻,我也会跟着他。完全是谎话,就是太迫切渴望他的回来。
“你真爱上他了?”一句类似感叹又饱含无奈地声音横过,我着实吓了一跳,整个身子往后仰,他伸手拉我,我本能想拉住他,掠过那张脸,感性超过了理性,我放手了,任由自己重重地摔了个大冬瓜。
“你……!”韩泽宇一双睁圆了的眼看着我,手还架在半空,眉就竖起来了。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和他保持着距离,生硬地问了句,“有事?”我相信我的厌恶是再笨的家伙也感应到了,因为他,让我和禽兽闹成这样,我可不想得罪上司。
韩泽宇很自然地收回了手,“昨晚,你怎么不找我?”
对他,我避之不及,还找他?更何况这事也是韩泽宇说的,我也压根就不记得这事。
“廖亦雅,又跟你说了些什么?”韩泽宇连珠带跑地发问。
我深吸了口气,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他那么烦,边收拾东西边说,“你要知道,你问她啊!”真是小心眼的男人,不够齐乐豁达,若是齐乐,肯定不会问这些的,只会骂我一句笨女人,去哪里吃饭?现在可是中午。我总是不自觉地那齐乐和他作了比较。
“韩先生,若没事的,我得先去吃饭!”闪人是关键,我现在可不想和禽兽再来个什么直面冲突,可要趁他没出来之前到附近找吃的,当然,我也不想和韩泽宇再有什么关联。“没事,不要总来公司,影响不好。”
我手被用力一扯,我整个人就倒在他怀里,“韩泽宇,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吗?若真的过去,你发那么相片在微信上干嘛?”
明知故问,他不就是欺负我不敢说而已。
我腰被轻轻一搂,一拉,我人又倒进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那种味道是陌生的。“请注意你的行为,”
李云绅?我晕,为什么大囧的时候总要遇见他呢?
“她是我朋友,不关你的事,让开!”韩泽宇说着就大手推了李云绅。
奈何李云绅这样高大的人,一动不动,“这是我的公司,她是我的职员。”他瞄了我一眼,“就算你朋友,也看她愿不愿意!”
对的!我猛摇头,这下韩泽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所谓的温润如水,早就被抛到北冰洋了。
“还不走?”
“那回头,我给你电话!”韩泽宇表情恢复得很快,然后用力撞了下李云绅才走出公司。我心就变得很不淡定了。
“小王,公司怎么老有闲杂人等进入?”
小王是李云绅的贴身助理,干脆利落地一声是,就去处理。我何德何能让我们的李总为我操这样的心,我有些内疚地说,“李总,真的谢谢你!”
李云绅那丹凤眼扫我一眼,“我只是为公司职工的安全着想而已!”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我轻轻地缓了缓气。
“吃饭吗?一起吧!”
李云绅说着听似很随意的话,我却雷得心肝宝贝的提到喉咙上来,老板找刚犯事的员工吃饭,想来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后背开始冒汗。
☆、第八十六章 :活生生逼出来的梦
这顿饭,依旧如上次一样,默默地一个过程,纯粹得就像一场饭,我想我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不过转瞬又想,人家大老板在乎吗?他们都属于神龙见首不见尾之类的大忙人,就算我请,人家未必有时间,今天肯定不过是恰巧罢了。
就算不回请他吃饭,我也要该表示下,饭后,我十分真诚地对李云绅说,“李总,今天非常感谢您替我解围,还请我吃饭!”丹凤眼往上提了下,他不在乎吧?我想。
在乎不在乎是他的事,说不说是我的事,我挺直了腰鼓,继续认真说道,“若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厚唇一咧,我看得出他不以为然,别说他不信,就是我也不相信自己有什么他用得着的地方,说就说而已,人要有感激之心嘛。
这事就这样过了,当然我也没放在心上。
齐乐看了那些照片,心愈发郁闷,乃至影响了正常的生活,多年身体健康的他,竟重感冒了!这一重感冒就招来很多人的关心,可惜偏偏没有他想见那个人,这些关心,不乏嘘寒问暖,体恤入微,可他的心依然解不开的郁闷。
深夜,书房里,一盏昏暗的台灯映射着那人噙着笑的眼眸,依旧带着一贯的坏意,不过今天还参差着某种冷冽,禽兽一进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不是得了重感冒了吗?难道他的信息有误?
他如黑暗修罗般地坐在办公桌前,修长的大腿叠加在办公桌前,手指灵活地玩弄着签字笔,转来转去,却没有一点滑落的倾向。
禽兽冷汗涔涔站在齐乐的面前,就这样的一个人,却给人难以抵挡的强烈地压迫感,他简直有苦难言啊,都怪那该死的女人,还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让她删相片,她却变本加厉!
齐乐看起来有那么善良吗?她真不知道她自己正在撩老虎须吗?齐乐没吭声,秦航隆就一直
屈身低头站在齐乐面前,保持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
大家都知道秦航隆是李云绅的死党好友,却不知道秦航隆首先是段家的世代忠诚仆人,这事说来话长,齐乐是段枫的儿子,所以,他现在只忠心齐乐一人,而且一生都忠心于他一人。
“查清楚了吗?”齐乐手指继续玩着那雪白的签字笔,秦航隆的脚都在打抖,真不知道该不该说真话,似乎齐乐很在乎那个叫容柱妍的女人,经他观察,那个叫容柱妍的女人,除了有点傻样,单纯,执著外,并没有看出有什么惊人之处。
“是!”秦航隆决定实话实说,诚实是做仆人首要要求,“容柱妍主动约韩泽宇出来的,他们在餐厅里不是很愉快,至于内容,无法获取,容柱妍首先离开,韩泽宇追了出去,两人好像发生了一些争执,镜头显示,韩泽宇首先吻了容柱妍!”
秦航隆陈述事件的来龙去脉的时候,两眼随时关注着这位齐大爷,只见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依照秦航隆对他的了解,这绝对是发火的前兆,
“嗯?”玩笔的齐乐突然转头看向秦航隆,那双笑眼冰凉得让人不能忽视。“怎么不说了?”
秦航隆捏了一把汗,对于下面的话他得更加小心翼翼才行。“容柱妍,她也没有反抗,这相片就是这样情况下拍的。”
静谧的书房里,尽是齐乐粗粗的呼吸,秦航隆秉住呼吸继续说道,“至于后来的相片没有出处,经人鉴定,是ps的。”
砰!什么砸在墙上,粉身碎骨了。秦航隆看不清楚,只见齐乐猛地站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道,“容——柱——妍!”
秦航隆把头放得更低,他这条池鱼注定要被殃及了。
“乐少,要不要直接把她抓过来?”秦航隆真不明白若是喜欢,直接上了不就行了?需要这么劳师动众吗?齐乐想的东西真不是他所能理解。
“做好你自己的!”齐乐背对着他,用种玩味的声音说道,“别以为你做的那些,我不知道,不准再去为难她,否则……!”最后两字齐乐咬得很重,这个女人只有他才能骂,只有他才能打。
“出去!”齐乐挥了挥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等等,从今天开始,她少个毫毛,唯你是问!别忘记你是谁的人?”
秦航隆出来后,后背的衬衫湿漉漉的黏住了皮肤,一点也不好受。容柱妍,我问候你全家。他愤愤不满地上了直升机,居然让他这段时间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个傻女人。
那飞机轰鸣声在他耳边响着,却不影响他的思考,现在最麻烦的不是韩泽宇,看样子就知道,韩泽宇已经是容柱妍的过去式,最让人头痛得是,李云绅,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容柱妍走得很近。
明明很普通的女人,又没有强大的家庭背景,也没有很好地学历,更没有丰富的工作经验,重要的是,并不温柔,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容柱妍同样吸引了自己的眼球,不管之前他自己怎么刁难,她总能很好地应对,甚至做得更好,让他挑不出任何毛病出来。、
无疑,这是她吸引自己的地方。秦航隆苦笑了一声,望着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的亮光,她就像棵野草一样顽强地生存,却不卑不亢。
其实,她长得还真不赖,穿着工服也让他久久地失神,那身段,那容貌……,秦航隆忍不住在脑海里偷偷地想象了下,耳根立刻红了一大片。
秦航隆深吸了口气,可惜了,是乐少囊中之物,谁也没有机会,他打赌,包括李云绅也没这个机会,只是那女人还不知道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已,不过一切都难说,乐少不是有悦小姐了吗?或许自己还有机会努力一把。
山高皇帝远,那么远的距离,齐乐难道还能时刻看着她吗?秦航隆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出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谁说我啊?我连打了几个喷嚏,难道我妈挂着我了?自从过完年后,我似乎还没给她去过电话,我拿起电话给白晓玉拨了过去,竟没人接听?这个时间段能去哪里了呢?
我再拨后,电话出现了一把男声,我紧张得心里一窒,我打错电话了?只0。1秒我就否认了,那这个男人是谁?
“白晓玉呢?”我一想到有可能是我妈的老相好,我的语气一下就不善了。
“她喝醉了!”男人不温不热地陈述着事实,却让我火了起来,这么大个人了,还喝醉酒,重要的是还在那个男人面前,真是恶心到我了。
“叫她听电话!”我很不客气,现在是晚上九点,我可不想他们又发生那些污秽的苟合之事。
“你是啊妍吧,放心,我会照顾她的!”男人说完没给我任何反应就挂了电话。我气得牙齿咬得胳滋咯滋地响,这算什么鸟事,再打,那电话就没人接了。
我想不明白白晓玉那是发哪门子的情绪,还夜晚送上门呢?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敲响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人有时候就是那么犯贱,是你的时候,你又不珍惜,不是你的时候,你就死死纠缠,我看着站在我门口的韩泽宇就是这样的感觉。
一阵浓郁的酒气冲鼻而来,我才发现韩泽宇的神情不太对劲,习惯性的话语冲口而出,“你又喝酒了?”
韩泽宇沉重的身体一下全部靠在我身上,真沉啊!我倒退了几步,弓着脚才撑起这具沉重的身子。
韩泽宇把头搁在我脖颈处,烫烫的,“妍妍,是你吗?”
“妍妍,我不能没有你!”
“妍妍,我爱你!”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以前该说的时候他怎么就这么吝啬呢?现在得我听了这话,不痛不痒,甚至有点难过,如果说不能没有我,爱我,为何还要招惹那么多女人?
果然,爱在嘴巴里是最不能信的。我轻轻叹了口气,“你醉了,我叫的士送你回去!”
我总不能和一个喝醉的人计较,我卵足了劲才把他抵到泥墙上,让他靠着墙,却累个半死,
他醉得厉害,靠在墙上的身子一下滑落在地上,嘴里还胡乱地喊着,“我没醉,我没醉,我没醉!”
醉猫会说自己醉吗?我才迈脚,就被什么抱住差点就扑街,是韩泽宇抱住我大腿,“别走,妍妍!”我心一软,脚不动了。
他又继续说道,“是不是那个廖亦雅说我什么坏话,不要信她,她就是疯子,疯子,她妒忌我爱你,因为我从来都不爱她!”
我被这话气个半死,“混蛋,你才是个混蛋!”举脚踹了他,他就如一个布娃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