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黎俊柏渐渐粗…暴起来,阮卿卿满胸腔的火,不甘不忿,尖叫着,无所顾忌冶艳妖娆,一双手紧紧掐抓黎俊柏的肩胛,细软的腰肢像剥了皮的白柳枝,扭曲着,随时会折断。
……
从眩晕里清醒过来时,阮卿卿已经横躺在客厅沙发上,昂贵的真皮顺滑如镜子,闪着浅淡的白光,黎俊柏跪在沙发前地毯上,抱着她,把她拢在胸前,抚着她的头发,哑着嗓子发誓一样保证。
“再过些天,只要我把萧浔背后那个人找出来,咱们就一直不分开,卿卿,先忍忍。”
谁要和他在一起,敢情这些日子的冷淡是怕萧浔背后那个人对付自己,所以才会让蔡剑和余声一直守着。
阮卿卿无力地笑了笑,细声问道:“黎俊柏,这些日子跟我划清界线,只是为了避人耳目?”
黎俊柏抚着阮卿卿头皮的手僵住,片刻,抿了抿唇,沉声道:“萧浔侵吞了富通那么大一笔款项,法院判了三年刑期,而且监狱那边居然又给他办了保外就医,等于白判,袁可立的嘴里什么都没掏出来,我怀疑幕后之人跟当年强…奸我妈那个人有关,势力非常强大,我是真的怕你和我在一起不安全。”
他拿出手机上网,打开邮箱,把那组广告点出来给阮卿卿自己看。
“你跟肖尔卓……”
你们这么亲密,我很生气。
怕阮卿卿跟他在一起有生命危险,还有,每看一次阮卿卿跟肖尔卓一起拍的那组广告片,他就心头着火,醋妒得要疯了。
这些天如果不远离,两个人在一起时他肯定会克制不住翻出来和她吵架。
黎成祥的反对他根本没放心上,他要娶阮卿卿,要跟她在一起,谁都不能阻止。
怕她有危险不能暗中和她商量一下吗?她和肖尔卓清清白白,难道她连正常的社交都不能有吗?
黎俊柏的解释并不能让阮卿卿释怀,反而更生气。
他就那么笃定,她一定在原地等他吗?
推开黎俊柏,阮卿卿坐了起来,褪手指上戒指,昨晚开着车时许久脱不下,这会儿轻轻一拉便出来了。
将指环放到他掌心,她说:“黎俊柏,我们分手吧。”
细论起来,他会这么在意,皆因他不会乱入花丛,醉眠野花,可她也不是可以由他爱时捡起,倦了扔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卿卿。”黎俊柏勃然变色,把指环恶狠狠套回她手指中,猛一下倾压到她身上,烦恼和痛苦在脑子里累积在一起,已到了爆发的边缘,在这一刻爆破,“我不同意,收回你那句话。”
他要征服她,让她离不开他。
男人征服女人的招式古老而原始,跟最开始的笨拙相比,他已经学会很多技巧,也更了解她的身体。
窗外曙光入室,不甚明朗,室内灯光似是很近,又似很远,鼻子里呼吸到的空气都是他的味道,燃烧沸腾的十分猛烈的王者气息,生姜调了黑醋栗的辛辣,强悍霸道,狂野生猛,闭上眼睛,摒蔽了光明,却赶不走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欲…望,他挑起黑暗的隐…秘的快活,经久盘旋。
阮卿卿像害了疟疾,身体一时热一时冷,从头到脚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
怕惊动下人过来看过,阮卿卿不敢做声,只是勉力挣扎,然而越挣扎,换来的是他越激烈的动作。
“卿卿,咱们都这样了还怎么分开,不分手好不好?”他哑着嗓子问,裤子相贴的部位濡湿一片,也不知是谁造成的,两人像被丢进填满柴火的火炉,痛苦地渴望殆烧成灰烬。
“不分手也行,重新开始,以后能不能在一起听天意。”阮卿卿低喃,伤筋动骨后,周身发软无力,再也提不起精神和他唇枪舌战。
况且,他是毒…药,黑暗和光明缠绕,一脚踩进去沉陷了,再也抽不出。
“好。”黎俊柏满意地低低应道,满头的汗,又厮磨了片刻,怕失控,不敢再弄下去,柔声问道:“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突如其来的害怕担忧已随夜色消失;徐凤英倒了,她爸懦弱,往后这个家得靠她支撑,再不能小儿女心态了。
怎么可能没发生什么事,没事她不会三更半夜急慌慌从医院赶回家,更加不会惊惶失措给他打电话,打不通后,又向肖尔卓求助。
想到肖尔卓在自己之后成为阮卿卿依赖信任的人,黎俊柏心中的醋火又烧了起来。
她不想说就不必问了,别逼得太紧。
黎俊柏走了,经过那么长时间的放纵,仍然抬步沉稳,背影挺拔劲削,像高雅的哥窑粉青,仅是一个背影,就让人仰望惊艳。
汽车发动机轰鸣,很快消失,阮卿卿站起来,衣服凌乱不堪,不能去看阮绩民了,直接上三楼卧室。
洗手间一整面墙的镜子,鎏银似的光鉴明亮,毫无瑕疵,将人照得纤毫毕现,阮卿卿愣看着自己身上黎俊柏弄出来的青紫淤红一会儿,摇了摇头,打开花洒要沐浴,脑子里念头一闪又按下,走了出去,也不换衣服,按呼叫铃喊来阿芹,低低交待了几句。
阮卿卿一只脚跨出阳台栏杆,阿芹抓住她手臂,高声大叫起来。
“小姐,你这是要干嘛,快来人啊!小姐要跳楼自杀……”
窗外早晨最明净的时刻,空中显露着鲜明的蓝色,天边却是艳丽的红霞,霞光璀璨,初升的太阳没有正午的毒辣,带着淡淡的温暖,阮卿卿有些恍惚,看向楼下,她的阳台外面的景致是整个阮家能看到的最好的,绿蔓垂枝,一片翠色里粉红的花朵羞答答露着粉面,远远就能闻到自然淡雅的香味。
若是长眠在这个地方,想必是不错的,像着了魔,阮卿卿的身体往向歪去。
“小姐……”阿芹吓得尖叫,小脸煞白,不再只当演戏,死死抱住阮卿卿胳膊,尖声哭喊,“快来人快来人,小姐要跳楼……”
纷沓的脚步声,阮绩民第一个冲上楼冲到窗前。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把阮卿卿从栏杆上抱下,几大步奔回室内,一面大喊:“把窗户关上,叫人……叫人来焊防盗铁栅栏。”
“爸,你能自杀我就不能?你觉得累了,我难道就不累?“阮卿卿淡淡说,阮绩民如果还不肯说,她不介意再演一场自杀的戏码。
“卿卿,爸……爸是被逼的……”阮绩民一呆,看着披头散发形容憔悴的女儿,嚎啕大哭。
不用阮卿卿逼问,阮绩民挥手赶走下人,一五一十跟阮卿卿坦白交待。
他去酒吧喝过一回酒后,第二天晚上还很想喝,又去了,连着去了几个晚上后,他明白自己惹上毒…品了,可已经控制不住。
尝试过那种忘却一切烦恼的欢欣快…感后,就不停地想再次拥有。
除了心理上的依赖,还有停药的生理上的痛苦,想戒也戒不了。
这段时间毒瘾越来越厉害,他拍片多年攒下的钱流水往般外淌,全都买了毒…品,到前天晚上,他已经没钱买毒…品了,酒吧里卖毒…品给他的人提议,让他走一趟y省边境——贩毒。
吸毒毁的自己,贩毒却是毁无数人,阮绩民不敢不愿贩毒,可是又没钱买毒…品了,他不想跟女儿要,也不想找友人借丢脸,走投无路绝望之下只能自杀。
“爸舍不得你,舍不得你妈,如果有路走,爸也不舍得死,爸舍不得离开你们……”阮绩民呜呜哭,泪水鼻涕一齐流淌。
竟然是这样!阮卿卿越听越心惊,手足冰凉。
她不相信只是偶然,这定是有预谋的要毁了阮绩民毁了阮家一家人的毒招。
黎俊柏请了保镖二十四小时暗中保护她,看来不是多余,早上不应该呕气,应该问出来了然后和黎俊柏商量一下。
才想再给黎俊柏打电话,房门响起,阿芹来报,肖尔卓来了。
还是晚上那身衣服,深蓝色的休闲服,眼眶微有青黑,脸上温和的笑容却比阳光还灿烂,看到他,浮躁不安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肖尔卓听完阮卿卿的介绍后,问阮绩民。
“前后几次给你毒…品的人是同一个人吗?你认得人吗?”
“前四个晚上是同一个人,是酒吧的酒保,后来就不是了,那个酒保不见了,是酒吧里的客人给我的,我心情不好,没注意看,而且卖毒品给我的人始终戴着大墨镜和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也不知是不是同一个人。”阮绩民有些沮丧。
“这种情况报警很难抓到人,也不能证实阮叔的清白,这样,让你贩毒的事先拖着,不拒绝也别答应,我给你钱,今晚你还是去酒吧买毒…品。”肖尔卓沉吟片刻后说。
“哥,你要跟踪卖毒…品给我爸的那个人,揪出幕后之人?”阮卿卿敏感地问,见肖尔卓点头,有些不放心,“那人万一是穷凶极恶的人,或者是帮派里混黑的,你会有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肖尔卓笑了笑,说:“我找陈玘要几个人。”
有陈玘的人跟着也许没事,阮卿卿心急如焚,不再反对。
第74章 匪夷所思
肖尔卓给陈玘打电话,不巧的很,陈玘把人都带离g市了。
陈瑛的亲生母亲要摆脱陈老,陈老不肯放手,使了人到陈瑛母亲故里找她姥爷姥姥舅舅阿姨一干亲戚的麻烦,陈玘带了人去修理找事的。
“晚个三天,三天后我就回去了,你要多少人都有。”
阮绩民毒瘾很重,得马上揪出幕后之人,然后把他送戒毒所,等不得,肖尔卓决定自己悄悄跟踪。
他分析过,那人如果和萧浔有联系,是幕后支持萧浔的人,则不会是混黑道的,他练过柔道,对付寻常的两三个壮汉没问题。
肖尔卓提前来到阮绩民所说的那个酒吧,在角落卡座坐下静静等候。
阮绩民进酒吧后,如他所说,在他左瞧右瞧吸鼻子打哈欠不久后,就有一个男人朝他迎了过去。
暗蓝赤橙浓紫彩灯闪烁,那人戴着鸭舌帽大墨镜,看不清眉眼,然而,身材背影却给了肖尔卓极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高挑挺拔,修长笔直的一双长腿,行走时,步履沉稳,重金属音响震荡着耳膜,仍能感觉到,男人的一双脚每次落地,都极锉锵有力。
肖尔卓一只手端起酒杯假装喝酒,一只手掏出微型摄相机飞快地调整焦距,男人完整清晰地进入摄像机的镜头时,肖尔卓身体一震,握酒杯的手一抖,酒液洒出。
和阮绩民说话的是一个他绝没想到也从没怀疑的人。
黎玺祺!竟然是黎玺祺!
脸庞微带婴儿肥,笑起来脸颊有两个小酒窝,乐观开朗活泼可爱的黎玺祺!
为什么会觉得似曾相识,不是因为黎俊柏出拘留所那晚黎成祥请客和他碰过面,而是,黎玺祺的身材和黎俊柏极像,此时,他身上穿的衬衣裤子,也是黎俊柏的穿衣风格。
“先生,有没有弄湿衬衣,需不需要领你去包厢换一下。”女服务生殷勤地问,为肖尔卓风采折服,借机亲近。
肖尔卓不能说话,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吗,我看先生衬衣上淋了酒液了。”服务生又问道,声音略略提高了,身体微弯凑到肖尔卓面前。
黎玺祺似是听到了,往这边望来,肖尔卓飞快地按下摄像键拍照,紧接着一只手勾住女服务生脖子,半抬起身体,靠了过去,从侧面看,恰似是他在亲那女服务生的脸颊。
黎玺祺目光定了足足两秒后才移开,而后,撇下阮绩民,快步走出酒吧。
不知他有没有看到自己?肖尔卓推开服务生,略一沉吟,不忙着离开,飞快地保存了照片,取出内存卡装进手机里,将照片发彩信给黎俊柏。
“幕后之人就是黎玺祺,他的身材和你极像,出现在明华地下停车场开着你的车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是他杀的沈佳雯,诱阮绩民吸毒的是他,卖毒品给阮绩民的也是他。”信息刚编完,尚未来得及发送,像被切断喉管似,酒吧突然陷入黑暗中,光明和音乐声募地消失。
有危险,黎玺祺刚才发现自己了。
生死存亡,这时最应该做的是闪避离开现有位置,然而……没有犹豫,肖尔卓选择发送信息。
手机显示发送信息成功,与此同时,胸口传来尖锐的刺痛,一把飞刀扎进肖尔卓心脏位置。
黎俊柏接到彩信时,正和卫旒一起在酒楼吃饭。
昨晚发生什么事阮卿卿不肯说,黎俊柏暗暗着急,他要管理腾飞,禇乔林的律师事务所事儿不少,每天抽不出多少空,便约了卫旒,想拜托卫旒帮忙查。
卫旒每天闲得狠,脑筋又灵活,猪朋狗友多,人脉广,也许能查到他们一直查不到的线索。
点开看到信息内容,黎俊柏呆了,阮绩民吸毒的事冲击很大,肖尔卓竟在他之前得知的冲击也很大,更大的是,肖尔卓说黎玺祺是幕后黑手。
“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沈佳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什么事这么意外?”卫旒问,他没那么多讲究,伸手拿过黎俊柏手机,扫了一眼后,哼道:“果然是他。”
“你之前就怀疑玺祺了?”黎俊柏很意外。
“你爸太偏心了,就是泥塑菩萨也会起性子,偏他却若无其事,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卫旒说,把手机递回给黎俊柏,站起来往外走,“你那个弟弟心思沉着,连杀自己亲生母亲的事都做得出来,我怕肖尔卓有危险,咱们快过去,这个背景的酒吧我认得,我带你弟弟去过,陵山路的1912。”
酒楼离陵山路不远,两个人的车技都是一流,十分钟就到了酒吧门外。
黎玺祺绞断了酒吧电路的同时飞刀掷出,为了确认肖尔卓已经死了,又摸黑进了酒吧,酒吧里已乱套了,男人趁着黑暗揩油,女人尖声叫,奔逃反抗,黎玺祺几经周折,凭着灯亮前的记忆摸到肖尔卓的位置,刚想探一探鼻息,灯光忽然亮了。
不是霓虹灯,而是备用的白炽灯,明亮的灯光下,黎俊柏挟着雷霆怒气,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蓝色方格t恤,靛蓝牛仔裤,再简单不过的休闲服饰,穿在黎俊柏身上,味道就与众不同,有种独特的生命质感,十分纯粹的性…感诱惑,纤尘不染的优雅中,又有着厚重的奢华。
这个男人,他的哥哥,不管何时,何地,都凌驾于他之上。
黎玺祺笑了,脸颊浮起两个可爱的酒窝,事败了,居然有满身轻松的感觉。
肖尔卓进急救室了,黎俊柏靠在墙壁上,一动不动,焦灼地看着医疗室上的急救灯。
“哥,你不想问我什么吗?”黎玺祺凑到黎俊柏身边低声问。
不想问,疲倦、无力、绝望充斥胸膛,黎俊柏不敢想像,如果肖尔卓死了,因为帮阮卿卿而死,他和阮卿卿之间还有未来吗?
“哥,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杀那个女人吗?”黎玺祺问道,不等黎俊柏回应,自己往下说:“哥,我恨那个女人,恨她带给你那么多不愉快,恨她逼得你为了避祸只能出国。”
那个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论亲疏,他怎么也得站在沈佳雯那边,黎俊柏微侧头,定定望他,想从那双又圆又黑的大眼睛中看出端倪。
“哥,你记不记得你给我做过一碗鸡蛋羹?”黎玺祺问道,轻咂嘴,回味无穷的样子。
黎俊柏记得,说起来,那是他和黎玺祺兄弟俩最亲近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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