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料得没错,谭涛一直在想办法救徐凤英,国内顶尖医院都联系过,后来又和国外同行交流探讨,九月28号,阮卿卿和黎俊柏刚准备去接戒毒成功要出来的阮绩民,谭涛过来了。
十月中旬他要出国开一个研讨会,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云集,他打算带着徐凤英和肖尔卓一同前往,如果顺利,就在m国的圣玛医院动手术。
“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大?”阮卿卿不安地问。
谭涛微有为难之色,不说话。
“只要是手术就有风险,你不能要求谭叔叔给你做手术一定成功的保证。”黎俊柏了解,轻揽阮卿卿劝她。
如果失败,自己就永远失去母亲了,阮卿卿望着病床上的徐凤英,迟迟无法点头。
“我同意,我来签这个字。”阮绩民从戒毒所出来后,毫不犹豫同意,见阮卿卿嘴唇蠕动想反对,摇了摇头,叹道:“卿卿,你妈一生要强,如果没意识也罢,可你看,她现在意识清醒着,她肯定情愿一刀定生死也不愿意这样一直躺在病床上。”
“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不对?”阮卿卿趴到床上,揽住徐凤凤默默流泪。
徐凤英的手指动了动,眼皮不停眨。
自从阮卿卿在病床前哭诉被欺负后,徐凤英就有了动静,意识反应强烈,谭涛因而主张不要再保守地药物治疗。
徐凤英性格暴躁,行事雷厉风行,有了意识后,不宜再拖下去,她的性格受不了终日躺在床上,情绪波动太大对身体影响不好。
阮绩民自然要陪同的,阮卿卿也要去,遭到每一个人的反对。
黎俊柏和肖尔卓阮绩民担心她压力太大,徐凤英要有三长两短,她捱不住就倒了,卫旒说得更直接:“你去了整天一副你妈要是救不活你也活不下去的样子,医生看了都嗝应,说不定就不敢答应给你妈动手术了,医闹不止国内,国外也不少。”
“可是……”养父临终前未能见上一面是终生的痛,亲妈要是……徐凤英出国前几天,阮卿卿面色苍白,每天神经质似守在徐凤英床前,连睡都不敢睡,有时困极小眯了一会儿又惊醒过来,睡梦里养父死后的情景总浮现,只不过养父的面容换成了徐凤英,灰败的没有半点生机的脸,眼睛瞪得浑圆,不甘不愿望着她。
“你别去了,那边手术定下来了你也动手术,两边同时进行,你平安,你妈也就平安。”阮绩民劝道。
从戒毒所出来后,他虽然未能恢复阮卿卿初见他时的风采,气息还不错,阮卿卿看出来,他认为经过此番生离死别,徐凤英醒来后会接受他,从此后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过日子,因而满心满眼都是愉悦。
自己做的是小手术,肯定能平安无事的,母女同命,用自己的意念让徐凤英平安做完手术也行,阮卿卿犹豫了许久答应留在国内。
因为时差问题,国内是白天时国外是夜里,谭涛特地做了安排,让仁济医院的医生给阮卿卿夜里动手术。
小手术没有进行全身麻醉,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了,阮卿卿觉得局部麻醉药似乎失了效,竟能感觉到医生的钳子剪子在动。
幽细如丝的噬咬疼痛,阮卿卿突然想起蚕吃桑叶时的情景。
蚕的三对脚抱住桑叶,头不停的伸缩,像电凿打钻,又像是小铲子,一下一下铲着,阮卿卿觉得疼,不敢说,怕影响医生做手术。
手术做完,医生发现她遍身大汗淋漓,已痛得半晕迷,惊得脸都白了。
“你能感觉到疼痛?”
感觉到了,很清晰,阮卿卿无力地点头。
“怎么会这样?你以前用过麻醉药吗……”医生询问了很多,后怕不已。
阮卿卿体质敏…感,再加上被萧浔毒打那回住院时用过麻醉药,身体有了抗药性,普通的麻醉剂量对她失效了。
麻醉针推送完后,医生用牙签试过麻醉程度的,当时阮卿卿心不在蔫记挂着徐凤英,回答说没感觉,差一点点因为麻醉不到位就断送了性命。
黎俊柏事后听医生说起,吓得紧抓阮卿卿的手不敢松开。
冰凉的一大一小两双手交握在一起,渐渐烫热,薄薄的寒气驱散开,又等了三个小时,终于等来了阮绩民的电话。
徐凤英的手术很顺利。
高悬的心落到实处,脱力和疲倦袭来,手机从手指中掉落,阮卿卿昏睡过去。
十一月三十号,徐凤英和阮绩民先于肖尔卓谭涛回国。
肖尔卓重做了心脏手术,手术很成功,据谭涛说,去参加万米马拉松比赛都没问题。
谭涛还要做学术研究,肖尔卓则取道巴黎去参观西方文明;要等十二月中旬广告节颁奖前几天才回国。
黎俊柏在听阮卿卿说肖尔卓有意送他们合拍的那组广告片参加广告节后,衡量再三,命富通地产策划部播出了那组广告片。
他自己想通了,阮卿卿若是参与腾飞的管理,少不了应酬,自己总想将她禁锢的想法不对。
“希望你妈不反对咱们结婚,今年能过一个快乐的除夕。”黎俊柏有些紧张,不时捋头发拉衣襟。
他今天精心打理过形象了,理了帅气优雅的三七分头发,穿着低调而奢华,剪裁简单的白色休闲西服完美地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没系领带,浅粉色衬衣松开了上面两粒钮扣,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站在那里,灯光淡淡地笼罩着,姿清态秾,阮卿卿想不出哪些词语足以完美地形容他。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想必不过如此。
“放心,我妈一直很欣赏你很喜欢你。”阮卿卿伸了小指轻勾住他的手指安慰他。
难说,徐凤英晕迷前,他可正设着局要整垮收购腾飞,而且那时候那么狠地重伤了阮卿卿。
黎俊柏站立不安,总怕徐凤英大棒一挥,自己和阮卿卿结婚的美梦就破碎了。
等人的时间格外难捱,飞机还晚点了,等了足足两个小时,终于传来播音员通知接机的天籁之音。
病床上躺了那么久,徐凤英消瘦了些,仍是风风火火豪迈阔达的样子,米色套头毛衣,深褐色长裤,干练的短发,步履霍霍,阮绩落在后面,肩上背着一个大包,手里还拖着一个硕大的看起来近二百斤重的大行李箱。
母女俩历经生离死别,再见面,眼眶都红红的,顾虑着在公共场所,不敢哭。
“妈,坐了那么多小时的飞机,你有没有哪不舒服,用不用上医院检查一下。”阮卿卿关切地问。
“没事,妈健康的很,不用担心。”徐凤英甩手踢腿舒了舒筋骨,表示自己很好,又拉了阮卿卿上下察看,问阮卿卿的身体状况。
母女俩像话唠说个没完没了,黎俊柏在一旁暗暗埋怨阮卿卿不让点机会给自己讨好岳母。
一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临上车了,黎俊柏总算找到拍马屁的机会,抢前一步为徐凤英拉开宝马车车门,说:“妈,小心上车,注意低一下头。”
“黎俊柏,你这句妈喊的谁?我可不敢当。”徐凤英直刺刺说,看了看,前面还有老刘开的奔驰,越过黎俊柏,径自往奔驰走去。
马屁拍空,黎俊柏有些丧气,看阮卿卿,盼她帮着美言几句,徐凤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回过头,冷冷道:“黎俊柏,我说过,我徐凤英的女儿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也不是人家随便能看轻的能欺负的。”
“那是误会,以后再不会了。”黎俊柏赔笑,不惯作小伏低,笑容尴尬,样子很滑稽。
“没有以后,我不会让我女儿受一丝丝委屈,转告你老子,就算他跪着求我,我也不会让卿卿嫁进黎家门。”徐凤英寒声道,拉阮卿卿,“跟妈走。”
这样子不像是生黎俊柏的气,而是恼黎成祥了,谁把黎成祥曾为难自己的事讲给她听了?阮卿卿气恼,看她爸,阮绩民摇头,小声辩解,“我那时在戒毒所,出来后紧接着就陪你妈出国了,我也是你妈知道后才知道的,不是我说的。”
“就算你说的又怎么样?难道不是事实吗?”徐凤英瞪他,把阮卿卿推上车,砰地一声大力关上车门。
谁说的似乎不用排查,用膝盖想一下都知道。
肖尔卓为人沉稳,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肯定不会说,禇乔林不至于大嘴巴到不分轻重,只有卫旒一人了。
黎俊柏望着远去的奔驰车,气恼不已,打电话找卫旒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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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失之交臂
“没错,是我跟卿卿她妈说的,怎么啦?我说假话了?你老子那么对卿卿,还不兴人抱不平说两句啊?”卫旒在电话里头哼哼。
好像有一些道理,黎俊柏无言以对,憋了一肚子火,徐凤英不欢迎他,也不便蹭上去,周末本来把时间都腾出来打算陪岳母的,没别的事可干,闷闷地把车往安澜俱乐部开。
冬天跑马的人不多,黎俊柏跃身上马扯起缰绳夹住马腹正想策马狂奔,猛一下又顿住。
不远处一匹枣红马马背上坐着个红衣女郎,赫然就是阮卿卿的面容。
当然不是阮卿卿,是眼下应该唤谢莫忧的女人。
一模一样的五官,眼神差别却很大,阮卿卿眸清如水,女人却野性外露,一眼看去便知性情桀傲不驯离经叛道。
面线巷那回如果看得到眼睛绝不会误会,黎俊柏暗叹天意弄人。
谢莫忧看到黎俊柏愣了愣,随即眼波流转,抬起下颔,耳垂上硕…大的银圈耳环因她的动作泛出水样的纹波,诱惑人神智的妩媚倾泻流溢。
她在勾引自己!黎俊柏一呆,听阮卿卿说过谢莫忧和邵启航上酒店开房玩s…m,听禇乔林说过谢莫忧在酒廊跳艳舞,心中对她的风流成性大致了解,只想不到风流得连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也想勾搭上手。
他忘了,自己容姿清越,若没有这尊容,谢莫忧连斜都懒得斜他一眼。
不知她有多少入幕之宾,父亲的顾虑并非多余。
心念转了转,黎俊柏突然想到一个既捉弄卫旒,同时又让所有人不误会阮卿卿的办法。
据内部消息,肖尔卓的卓越广告公司送选的广告片《黄土地》已获得最佳表演奖,届时,阮卿卿和肖尔卓都会上台领奖,让谢莫忧上去搂住肖尔卓在人前相拥激吻便可。
谢莫忧媚眼抛出,见黎俊柏望着自己的眼神若有所思,却不似为美色所迷的样子,兴味更浓,朝黎俊柏勾了勾手指,勒起马缰,“驾”一声,微马疾奔起。
风驰电擎红云飘移,好俊的马技,黎俊柏暗赞,拉缰追了上去。
谢莫忧策马疾奔时抽空回头看,也是赞叹不绝。
男人沉静时优雅清润如云端上的王子,策马奔驰起来了,又像猎豹般悍猛,截然不同的一面,狂野敏锐,他的双腿真长,劲健有力,疾驰着时,也无损他的雍容气度,动态的活力和静态的沉着融洽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分外迷人。
极品男人!
以往认识的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的。
这样的男人弄上手一定很快活,谢莫忧意气风发,策马跑得更欢。
马蹄达达,飞掠的马身炫出耀眼的光影,刺激尖锐的比拼连寂静的小清河也震动了,河水扑打着河岸,哗哗作响。
黎俊柏技高一筹,谢莫忧先跑出几百米远他才拉马起跑,三圈后,两马就并驾齐驱了。
“不错。”谢莫忧笑,放缓速度,放肆妩媚的眼神瞟黎俊柏。
这女人和卿卿长得一模一样,可完全不一样的性子,睨视侧眼,抬手甩发,一举一动充满诱惑,难怪邵启航那样的情场浪子也栽在她手里。
怎么诱她入套,按自己设想的在广告节上露面呢?黎俊柏沉思,冷不防马身一沉,紧接着,一个柔腻软滑的身体偎靠向后背,柔若无骨的一双手环住他的腰。
谢莫忧从她的马背上纵身跳过来了。
“放手!”黎俊柏厉喝,掰开谢莫忧的手狠狠甩开,那双手却比蛇还灵活,顷刻间又缠了上来,黎俊柏气血上涌,松了足蹬,毫不犹豫从奔跑中的马背上跃下。
谢莫忧目瞪口呆。
自己可是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何至于让男人避于蛇蝎!
黎俊柏在地上顺势翻了两番卸去下坠之力,站起来冲到一边狂吐起来。
好恶心,与阮卿卿身上淡雅温软的馨香完全不同的味儿,浓烈冶艳,黎俊柏吐了许久,吐得胃酸水都没有了,仍止不住那股作呕的感觉。
小清河就在眼前,黎俊柏纵身往河里跳。
河水冰凉彻骨,寒浸浸漫过头顶,黎俊柏在水下闭气沉了片刻,直至让人不适的气味完全消失才浮出水面。
谢莫忧阴沉沉望着黎俊柏,像盯着一条死鱼,也不是,而是,恨不能用目光把他盯成死鱼。
“我有那么让人恶心吗?恶心到令你呕吐?”
这女人很是自大骄狂,黎俊柏心思转了转,想到实行计划的办法了。
“怎么?你以为你很受欢迎吗?远的不说,肖尔卓对你就没感觉。”他淡淡一笑,因为冷,嗓子有些颤,却不影响骨子里透出来的轻鄙的流露。
谢莫忧粉面瞬间通红,咬牙半晌,哼道:“谁说肖尔卓对我没感觉,我要是能做到让他对我有感觉呢?你用什么做赌注?”
“随便。”黎俊柏自信道,爬上河岸,脱了洒漉漉的外套拧水。
他的身材极好,双腿修长,骨骼匀称,举手抬足莫一不好看,简单的正经不过的脱外套拧水动作,不知怎的,他做出来却有十二分的魅人风姿。
这样的极品不可能是无名之辈,为什么以前一直没遇到?谢莫忧忽然想起一人,心口一跳,皱了皱眉,问道:“你是黎俊柏?”
黎俊柏点头,想起眼前女人差点和自己订婚,暗暗庆幸,幸而换了人,不然……黎俊柏不敢想像头顶绿云罩顶的惨况。
天啊!自己放弃的是多么美味的食物!难怪徐凤英眼高于顶,在数不清的豪门子弟中独独挑中了他,原来,真如她所说的,黎俊柏是万中挑一的上上夫婿人选。
谢莫忧定睛看黎俊柏,越看越觉得俊,幽淡隽永的目光,清浅的笑容……无一不完美,很撩人的风姿,勾魂摄魄。
如果用牙齿撕咬开他的衬衣,舌尖在他迷人的锁骨上舔一舔,感觉他的肌肤的颤粟,会是什么滋味?
“如果你输了,你陪我上床。”她昂首大声说。
这个赌注有点大了,虽然有把握不输不用陪她上床,可卿卿听说了肯定不开心,黎俊柏有些犹豫。
“怎么?输不起?”谢莫忧扬眉一笑,不屑因一个赌注得到男人,也不纠缠坚持,问道:“你想怎么赌,出什么赌注?”
“十二月十五号的金镜广告节颁奖礼上,肖尔卓和卿卿要上台领奖,你如果敢在他们在台上时上台拥住肖尔卓,众目睽睽之下激吻十分钟而又不被他推开,就算你赢了,我的赌注是——我拥有的富通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赠给你。”
“谁希罕你的股份。”谢莫忧撇嘴,黎俊柏以为她要拒绝,计划失败,不料她又点了点头,说:“一言为定。”语毕,策马疾驰。
这个女人的性格像天边的浮云捉摸不定,黎俊柏摇了摇头,天气很冷,穿着湿衣服很不舒服,也不去想了,出了跑马场上车回公寓。
洗澡换了衣服后,黎俊柏提了礼物厚着脸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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