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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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遇见你-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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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给他们打电话当然不会是因为这个——是因为迟轩,和迟妈妈。
    我刚说完忙,我家太后施施然地在那边说:“啊?很忙啊?还想着跟你商量下回来住几天的事呢,唉,那还是算了。”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嘴角一抽,赶紧变卦:“其、其实也就前几天忙,这几天好多了!”
    我妈立刻扬声:“那你还这么久都不往家里打电话?”顿了一下,她莫名欣喜起来了,“我说江乔诺,你不能是……恋爱了吧?”
    我虎躯一震。
    见我沉默,我妈顿时兴奋起来了:“是你们学校的男生吗?比隔壁老李家女儿的男朋友帅吗?家在哪儿,离咱家远吗?哎呀你怎么不早跟妈妈说呢,你爸整天念叨你好久没打电话会不会是有什么事,我当然知道你忙所以拦着他没打扰你,可妈妈哪知道你是在忙这个呀,早知道我能不致电问候一下吗?”
    “妈!”我忍无可忍地打断她,“我什么时候承认自己是在忙恋爱了?”
    “啊?”我妈震惊又失望,语调一下子急转而下,“那你最近不务正业地在干什么?”
    我的嘴角抽了一抽,眼皮直跳地说了句:“妈,妈啊,刚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没忙完呢,我先挂了啊。”赶在她更长篇大论之前,火速挂了电话。
    挂完我妈的电话,我就瘫在床上了,懒得多想,就放空了脑袋,结果没多久就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全黑了。 
    我摸索着爬下床,啪的一声摁了开关,然后重新回到床上睁着眼睛趴着,等待自己彻底从睡意中清醒过来。
    谁想,我还没彻底清醒,一直被扔在床尾沉默了好久的手机,倒是先我一步醒了。
    出于本能地,我以为是我家太后打回来骂我的电话,所以犹豫着不想去接,可是手机很执着地在振动,我叹了口气,只好抓到了手里来。
    一看屏幕,我就愣了。
    苏亦给我打电话干嘛?
    还没反应完毕,攥在掌心里的手机再次振动起来,我的手指还没来得及撤开,好死不死地就一不小心给接起来了。
    苏亦在那边神经兮兮地笑:“大白天都不接电话,在那边干嘛呢?”
    多年相识,我深知苏亦是那种即便对方是只狗也会出言 一下的人,所以我一点都不诧异他会说这种猥琐的话,哼了一声,一边趴在床沿上找拖鞋,一边没好气地回他:“这哪还是白天啊,晚上七点了大哥。”
    “嗯,那你吃晚饭了没呢?”
    话题跳转如此之快,我想不愣一下都是做不到的,考虑到对方是何秉性,我顿时警铃大作:“你想干嘛?”
    “啧!”他失笑,“不要那么自我感觉良好好不好啊江乔诺?我再饥不择食地想要对人下手,都不能找你的吧?”
    我想了一下,也对,就踩着拖鞋下了地,老老实实地回答:“还没,我刚睡醒。”
    一听这话,他就再次贱贱地笑了起来:“把你床伴儿也叫起来,一起吃个晚饭呗?”
    我拔腿往浴室走,满不在乎地答应着:“好啊,我们先洗个鸳鸯浴,小苏子候着吧。”
    他欣然领命:“喳。”
    洗完澡,我湿着头发下了楼,刚拐到齐家路的路口,远远地就瞧见苏亦从一辆出租车里钻了出来。
    我举起一只手来,朝他招了招,他看到了,举步向我走过来。
    见他一副左顾右盼的模样,我忍不住笑:“没逮住我的相好,是不是很失望啊?”
    他弯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好不容易有人愿意跟你同榻而眠了,我当然想要见见。”然后又故作认真地四下找了起来,“怎么,先走了?”
    “姓苏的,”我伸手拧他,“怎么没人愿意跟我同榻而眠了,我是怪物还是洪水猛兽啊?”
    苏亦疼得直叫:“你睡觉流口水!这么大了还婴儿似的,恶心死了!”
    这话倒是不假。
    我弯着眼睛笑:“我屈尊纡贵地下楼,可不是为了跟你追忆似水年华的。”四下张望了一眼,瞅见装饰最豪华价位最高的那一家,就开口问,“去哪儿吃,望海阁吗?”
    “美得你。”他拔腿就往前走,“大排档,爱吃不吃。”
    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背影:“哟,大少爷您什么时候学会体察民情了吗?几年没见,麻辣烫您吃起来不反胃了啊?”
    他脚步一顿,转过脸来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你喜欢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喜欢。”
    我摊一摊手:“所以我说不如去望海阁。”
    虽说吃饭的地点不是望海阁,但苏亦当然也不可能会带我去吃大排档。他领我到了事先定好的地方,是一家私家菜会所的包间,我仔细看了看内部装潢,转头问他:“你买彩票中奖啦?”
    他很是嫌弃地瞥我一眼:“出息吧。”
    等到点好的菜被端上来,他这才幡然醒悟,自己低估了我的出息。
    眼看着我风卷残云般把自己面前的食物吞咽下肚,他张了张嘴,然后一脸忍无可忍地朝我低吼:“你几顿没吃饭了啊?”
    我很委屈:“我妈不许我国庆节回家,下午刚哭了三个小时,我不得补充一 力啊。”
    他额角冒黑线:“刚还说睡了一下午的那个,是猪吗?”
    “谁说的?”我一脸无辜。
    那天,我的食量实在是把苏亦给吓坏了,尽管他早就了解我的彪悍习性,却依旧忍不住眉头越蹙越紧,到了最后,他忍无可忍地隔着桌子伸过手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白酒你都敢喝,找揍啊。”
    我嘿嘿地笑:“白加啤,尝尝嘛。”
    他攥着我的手腕不放,那双妖娆的桃花眼锁着我的脸直勾勾地看,半晌后,他突然说:“你到底怎么了……失恋了?”
    我撇撇嘴,含混不清地说:“我又没恋,往哪儿失去?”
    他盯着我:“反正你就是不对劲儿。”
    “可不嘛。”我耷拉着眼皮,看着杯子里金黄色的液体,没心没肺地说,“我下午不刚跟人睡了一——”
    “江乔诺!”
    我应声抬起眼皮,就看到苏亦罕见的一脸厉色,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就咽回去了。
    “你给我说实话!”他凶我。
    实话?我自嘲地笑了笑,压下心里的苦涩,然后仰起脸:“上次叫我妈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
    他用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我撇撇嘴,没敢看苏亦的眼睛,明明心里慌得很,嘴上却是用尽可能无所谓的语气说了句:“就他啊。他不要我了。”
    也许是酒劲儿上来了的关系,我的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昏昏沉沉的结果就是,苏亦勒令我讲清楚我和迟轩之间的关系时,我居然答应了。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也并不是什么必须要瞒着别人的事情吧?
    我和迟轩之间,本来也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之所以以前不敢说,不过是因为害怕苏亦会告诉我父母,惹得他们担心,如今迟轩已经不告而别,又摆明了是在躲着我,想来他是不会再回来同我有什么瓜葛了。
    既然事已至此,那么即使告诉了苏亦,又有什么关系?
    事情虽然复杂,但总还是讲得清楚的,除了最后一天迟轩的反常表现之外,其余的事情我都跟苏亦讲了。
    讲完之后,我口干舌燥地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水喝,坐在对面的苏亦眉眼不定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有些犹疑地问:“也就是说,你们……同居?”
    “错。”我抓住水瓶子,侧脸纠正他的语病,“只是住在一起而已。”
    他想了一下,然后脸色变得有些不大好看了:“我上次问你是不是出了事,你为什么瞒我?”
    我喝了一大口水,然后舔舔嘴唇:“我爸妈知道的话,会疯了吧。车祸,别人又因为我没了命,再加上,迟妈妈临终时的遗愿是让我照顾迟轩,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什么小事,我可不觉得我妈的承受能力有那么高。”
    “也是。”苏亦显然是回忆了一下我妈妈以往对突发事情的处理态度,然后掀起眼睫看向我,一脸认真地说,“还是不要告诉乔阿姨比较好。”
    我当然知道。
    喝了不少酒,我扶着桌子站起身,笑嘻嘻地对苏亦说:“我去下洗手间啊。”
    他有些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作势要起身扶我,我赶紧摇摇手,连连说着我没事。
    他这才点了点头,我保持着一脸明媚的笑容,略微摇晃地走出了包间。
    进了女洗手间,我对着镜子里头那个面颊绯红的自己看了一会儿,然后嘴角的笑容就渐渐地敛住了。
    天晓得,天晓得我到底是怎么了。
    迟轩走了,房子不过是空了些,每天不过是无聊了些,自己的呼吸、心跳声无非是放大了些,在大街上一个人晃荡,都不愿回到那个空房子的次数不过是多了些,回到家里也不过是发呆的时间更久了些……这又有什么?
    我本该更加珍惜终于回归了安静的、自我的生活空间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莫名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以摧枯拉朽势不可当的姿态钻进了我的房子里、我的心里,然后弹指一挥间,就带走了原来曾经把我的房子和心都填充得满满的东西?
    越是回想,心底就越是钝钝的,我弯下腰用冷水打湿了脸,两只手撑在梳洗台上,安静地等着水滴沿着脸颊 来。
    过了一会儿,我仰起脸看向镜子,额头上有水滴蜿蜒而下,爬到眼角,嵌在那里,像极了泪。
    我嘲弄地弯了弯嘴角,伸手把它抹了去。
    等到我从洗手间出去的时候,苏亦已经等在门口了。他的神情再明显不过——在担心我。
    我朝他抱歉地笑了一下,还没开口,胳膊就被他拽住了。
    “你哭了?”
    我撇撇嘴:“哪有。你见过我哭吗?”
    他半信半疑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嘴角就痞痞地挑起来了:“我说,你喜欢那小子吧?”
    “喂!”我急忙反驳,然后就抬眼瞪他,“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
    “得得得,”他松开我的胳膊,笑着往前走,“当我没说。”
    苏亦坚持要送我回家,我正犹豫,他一句话就把我堵死了:“以前是因为有别人,所以你不想我去,这可以理解,但是现在总没问题了吧?”
    我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
    上楼之前,我一直在警告苏亦:“你休想赖在我这儿,十点之前必须撤。”
    他用一种看白痴的嫌弃表情瞧着我,眼神里的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了——你求我,我都不会多待的。
    从电梯里出来,苏亦就在一旁啧啧感叹:“有学生公寓不住,偏偏跑出来交这么贵的房租,果然从小智商就低的人,再怎么长个子,也不可能变聪明了。”
    我掏出钥匙开门,头都没回地对他说:“毒舌男,只用说一句‘你家还不错’,就好了。”
    我进了门,眼角无意中扫到,门口地毯上一双拖鞋当中的一只反着,正暗暗狐疑出门的时候是不是这样,苏亦就从身后追了上来,特三八地追问我:“你哪儿来的钱哪,叔叔阿姨太惯着你了吧?”
    我瞬间忘了什么拖不拖鞋的,很骄傲地扭头看向他:“姐姐读研公费,你交学费的钱,我来交房租,多公平啊。”然后手一挥,指点他,“随便坐。”
    我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绿茶扔给苏亦,然后身子倚着冰箱门,也不说话,就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
    他拧开绿茶喝了一口,转眼注意到我的表情,就问:“干嘛?”
    我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自从来了我们n大读研之后,一直积极踊跃地与我共演互不相识桥段的苏亦,前段时间在操场上,居然在公众目光之下拉着我一同看比赛,这已经足够奇怪了,今晚又巴巴地跑来请我吃了顿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晚餐,吃过饭又死皮赖脸地非要到我家来——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如果再看不出是有求于我的话,那我真就不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江乔诺了。
    苏亦面色犹疑了良久之后,突然说:“诺诺,有件事你一定要帮我。”
    果然是出了什么事。
    我呼出一口气,走过去挨着他坐下:“你说。”
    “韩贝贝她……要从上海过来了。”
    我蹙了蹙眉,困惑地看向他:“韩贝贝是……”
    “我以前的女朋友。”
    他垂着眼,修长的手指捏着瓶子,语气里没了平日的不正经,反倒带着几分让我难以置信的寥落:“我大学四年,只交了那么一个女朋友,后来她跟别人在一起,把我给甩了。”
    我似懂非懂地琢磨了一会儿,然后有些迷茫地问他:“她过来干嘛?”
    “找工作呗。”他终于把手里快要捏瘪了的瓶子扔了,长腿一伸,身子后仰,歪在沙发上面,“她本来就是北京人,比咱们高一届,后来留本校读研,今年研三了。大概是觉得北京机会多,又方便家里安排,所以就回来了。”
    顿了一下,他侧脸看我一眼,意味深长而又一脸嘲弄地笑:“我太清楚了,她一向最懂得把握机会的。”
    我安静地想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她来找她的工作,你紧张什么?害怕见了她旧情复燃?还是怕看到她过得挺好的,衬托得你这几年放浪形骸很没劲啊?”
    苏亦抬起眼看我一下,竟然没有张嘴反驳,反倒苦涩地笑了一下:“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确实没能忘了她。”
    认识这么多年来,在我面前他向来是不正经的、调侃的、吊儿郎当的,像今天这么严肃认真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我不禁好奇:“可,这关我什么事啊?”
    “很简单,”苏亦直起身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的脸,“装我女朋友,就够了。”
    我眼皮一跳,险些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想也不想地就甩开了他的手:“疯了吧你。”
    苏亦着急了:“我这两年怎么过的你很清楚,虽然人在花丛走,却是片叶不沾身,那些和我好的姑娘,都是场面上做做样子罢了,真正能让我稳住心神的,恐怕只有你了。”
    这话我可承受不住。
    “我是能让你稳住心神,我能让你稳到爆炸。”
    苏亦叹气:“平时跟你吵,那都是闹着玩的,遇到正经事你总是会帮我的,这总没错吧?”
    “话是没错。但我对掺合别人的感情,尤其对扮演坏心肠女配的剧本,一点都不感兴趣……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江乔诺。”苏亦微微眯了眯那双桃花眼,神情危险而又警告地睨向我。
    我岿然不动,无惧无畏,勇敢地迎接他的视线:“我是有原则的。”
    “那没办法了。”他一脸惋惜地站起身子,一边举步往外走,一边淡淡地说着,“我只好回去给乔阿姨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她和江叔叔了。”
    我脸上胜利的笑容,瞬时一僵。
    贱人苏继续边走边念叨着:“开学快两个月了,还没好好跟乔阿姨唠唠呢,今晚一定得多说会儿……”
    “贱人。”我出声喊他,无奈妥协,“我服了。”
    他的脚步立刻就顿住了:“好诺诺,”然后迅速回身,一双贱手以极其亲昵的姿势揽住了我的肩膀。
    “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他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一开口,完全是港台剧恶心女的腔调。
    我抖着浑身的鸡皮疙瘩,皱着眉毛去推他的身子:“离我远点儿,就他妈会威胁——”“我”字还没出口,苏亦身后传来钥匙搅动门锁的声音,再之后,房门开了。
    就这样,我和苏亦以“耳鬓 ”的姿态,出现在了迟轩的眼前。他只看了一眼,然后手里拎着的一大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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