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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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事-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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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云洁很快就上楼了,连门都没敲,径直推开了贺渊卧室的门板。贺渊站在落地窗前,目光幽深地看着窗外的夜景,头也不回地说:“今晚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冷肃的音调让孟云洁眯了眯眼,她往床凳上一坐,盯着他的背影轻笑:“看样子,你还真是非她不可了。”
  贺渊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
  房间里一时静了下来,孟云洁失神地看着贺渊的背影,表情渐渐变得哀伤:“贺渊,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待我是不一样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眼眶酸涩发胀,忍了又忍才勉强没有落下泪来:“我为你付出这么多,每次都告诉自己,你总会明白的。可是你一直在装傻,不,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在意罢了。”
  因为不在意,所以即使将整颗心都掏出来放在他面前,这个冷漠的男人也不会多看一眼。
  贺渊这个人究竟有多残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贺渊这才慢慢地转过身来,眼底果然没有一丝波澜,他一步步走近她,颀长的身形覆下一层光影,堪堪落在她眼前。
  孟云洁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却直觉那双眼里没有半点温度。
  果然他再开口,便是冷冷淡淡地一句话:“从一开始我就对你说的实话,云洁,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孟云洁咬着唇,眼圈开始泛红:“是,就连我爱你,你也只是残忍地告诉我一个你暗恋多年女人的名字。贺渊,我到底有哪里比不上她。”
  她终究还是有怨气的,萧潇不出现的时候她还能一次次骗自己,贺渊平时对她纵容有加,有些事甚至可以自作主张,不管闯出多大的祸来贺渊都会替她摆平。
  她便总是窃喜,女人在爱情里难免盲目而自大。
  那个萧潇她听过几次,可是自认在女人中她的外表够出色,手段也够精明,无论哪方面都是贺渊最好的帮手。贺渊这样野心勃勃的男人,中意的难道不是她这种旗鼓相当的女人?
  以前贺渊的世界充满了对权利的渴望,可今晚,他的世界似乎只剩那个叫萧潇的女人。
  到底凭什么?
  她凭什么这样横空出世,就得到他一切宠爱。
  贺渊沉默着,俯身对上她的视线,脸上依旧是看不出任何喜怒地:“我从未亏待过你,也没勉强你任何事,现在也一样。如果不想帮我,你随时可以走。”
  孟云洁垂在身侧的拳头用力攥紧,嫣红的嘴唇被咬的充血。
  贺渊静了会,嘴角浮起一抹笑,伸手抚了抚她鬓角的发丝,可话却说的疏离极了:“你这些年从我这得到的好处也不少,当初若不是我帮你,你自己知道会是什么下场,恐怕早就被那些肚肥脑秃的投资商给玩残了,现在何况一副被利用的样子?小洁,你这么聪明,难道真以为靠爱情可以安乐一辈子。”
  “更何况——”他的笑容近乎残忍,“你不会天真地以为,除了你之外,没人能再帮我吧?”
  孟云洁知道贺渊最善于捕捉人的心理,这么多年,他总是用这种方式诱导她。
  她承认自己虚荣了些,总是抵挡不住物质的诱惑,或许也正是这样,贺渊心底才多少对她有些不屑。
  她忍不住尖锐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弯起唇:“是,你说的没错,是我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逾越了。不过我也好奇,如果有一天非要在她和贺氏之间选,你会怎么做呢?”
  贺渊表情彻底冷了下来,孟云洁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逼近,还喋喋不休地继续道:“你以为她那样单纯的女人,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后,还会安安心心地接受你?贺渊,不是谁都稀罕你这份感情的,你确定,她真的爱你?”
  像是被戳到痛处,贺渊伸手就掐住了她脖子,力道之大,有一瞬让孟云洁以为对方真想掐死她。
  她瞳孔倏地放大,不可思议地瞪着面前的男人,手也无措地开始挣扎抗拒,只听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是覆了层寒冰似的:“要是想死,你大可以试试再靠近她半步。”
  孟云洁被甩开的时候趴在床垫上大口喘气,再回头时只看到那男人大步离开的背影,她的眼神倏地变得幽深难辨起来,忍不住狰狞地笑出声:“你怕了,说到底,你自己也知道她根本不爱你。你没信心,哈哈……”
  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心脏却剧烈痉挛着,她是傻瓜,贺渊又何尝不是呢?
  贺渊的脚步微微一滞,表情隐匿在走廊昏暗的光线里。
  他其实从来都知道,萧潇根本不够爱他,或者说,现在这种程度连爱都称不上。就好像刚才温晚的出现,轻轻松松就可以让她笑出来,而他,倾其所有也换不来她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甚至可以预见将来,如果让她在温晚和他之间选一个,萧潇定然会放弃他。
  他的存在,于她而言其实只是一场无足轻重。
  可又能怎么办呢?这么多年的执念,要能放他早就放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哥好可怜,接下来就是一直虐他了 T T

第95章 走火入魔(贺渊VS萧潇之番外十三)
  家宴之后,春天的气息临近;贺渊总算回公司上班了。可即便如此;萧潇在公司里见他的时间却变得有限起来,他似乎格外忙碌;很多时候忙的几乎找不着人;一整日公司里都不见他。
  到了下班的点;这个男人又一定会准时等在公司楼下;披着一身橘色霞光,面容温和而宠溺。
  萧潇上车之后,他给她系安全带;顺势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每天都是如此;她憋了一天的郁气,上车之后便被他的温柔给轻易化解了。
  萧潇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心底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问出口,这些天到底在忙什么?这种近乎嗔怪的语气对她而言实在太陌生了……
  萧潇心底低叹,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依赖着一个人了。
  她走神的瞬间,贺渊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自然之极。萧潇愣愣地,感觉到他的手在发顶轻轻摩挲着,这种恋人间再寻常不过的举动由他做出来,总是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在里边。
  “又乱想?”贺渊一句话就戳中她心思,低沉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轻笑。
  萧潇咬了咬唇,移开视线看着窗外:“别老是一副什么都尽在你掌握中的样子。”
  这让她很不舒服,好像不管她做什么想什么,他都一眼洞悉。
  这话一听就带了些负气的成份,贺渊一点也不在意,转身发动车子,这才低低沉沉地说:“当然不,我不是上帝,你也总在我意料之外。”
  萧潇看了他一眼,贺渊也侧过脸来,微微笑了笑:“我们真的要把时间浪费在,探讨这种事情上?”
  他英挺的眉峰扬了扬,带着点责备的意思:“你好不容易接受我,我不想为无谓的事情挥霍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萧潇气结,看吧,这个男人总是能巧妙地把问题丢回她这里,甜言蜜语信口就来,现在反倒是她不解风…情了。
  “我知道——”他忽然又开口,安抚地捏她脸颊,声音彻底软了下来,“我们萧总监其实是想我了。”
  一句话让萧潇红了脸,她哪是这意思?可仔细一想,这么闹了一番,可不就是在埋怨他太忙见不到人吗?
  丢脸死了。
  她把下颚埋进围脖里,恨不能窗外的天色更暗一点。
  贺渊瞧着她羞赧的小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忽然就压低声音暧昧道:“真想马上就回家,好好补偿你。”
  怎么补偿她就是再愚钝也听出来了,气恼地瞪他一眼:“好好开车!”
  贺渊闷笑一声,白净的手指覆过来捉住她的,又轻声哄她:“萧潇,要不要碰碰我?”
  “……”
  …
  依旧没能从贺渊那里问到任何事,两人吃完饭,贺渊开车带她去兜风。青州的夜景很漂亮,这个有着历史古韵的城市,在光怪陆离的灯影下透露出神秘而妖娆的气息。
  贺渊搂着萧潇站在护城河前接…吻,合着微凉的夜风,掌心在她脊背上轻轻抵着,越来越难以遏制自己汹涌的情绪,恨不能将能整个都揉进自己身体里。
  萧潇感觉到他的强势,伸手将他推开一些,气喘吁吁地样子:“有人——”
  周围偶尔有老人和孩子路过,叽叽喳喳的笑声很有感染力,贺渊深沉的双眼却一刻也没离开过她,将她重新拥回怀抱中,微微叹息着:“萧潇,我是个男人。”
  萧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再没人比她更清楚……嗯,他到底是不是男人了好吗?
  贺渊看她红扑扑的小脸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失笑着将她搂得更紧:“算了,你只要记得我爱你就好。”
  虽然恋爱中男人说的话大多是信不得的,可萧潇这时候还是难以遏制地生出几分喜悦。
  她的手穿过他温暖的大衣下,紧紧环着他结实的腰身,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这才露出浅浅笑意:“贺渊,其实我要的并不多。”
  贺渊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漆黑的河面走神。
  …
  日子似乎平静了一阵,两人的关系也渐入佳境。贺渊很会照顾人,或者说很会照顾萧潇,萧潇独立了这么多年的生活算是彻底被他打乱了。
  早晨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出来,一定会看到餐桌上有搭配合理的营养早餐。
  周末睡到中午起床,根本不用操心接下来的午饭要吃什么,接下来一整天该做点什么。
  贺渊的出现将她不规律的生活作息全调整过来了,连这些年落下的胃病也一直没有发作过。
  周末有人陪着,贺渊会强行带她去健身房运动,还会带她去爬山,若是他抽的出空,还会带她到去旅游。
  萧潇承认,有这样一个情人是件幸福的事。
  她真的快被他宠坏了。
  好几次萧潇心里纳闷,就开始忍不住逗他:“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光凭在福利院见过她几次,这种说服力根本就不够。
  贺渊当时正在看杂志,听了这话低头看枕着自己双腿的人,若有所思地样子:“唔,大概是被你的美色所迷。”
  “不正经。”萧潇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顺势就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到底是谁不正经!贺渊眸色一沉,放下手中的杂志,瞬时就反客为主。
  萧潇被压在沙发上做了一次,等完事后还是不死心,趴在这人胸膛上追问:“贺渊,我真的好奇。”
  “嗯。”贺渊还是一副懒洋洋不想说的样子。
  萧潇嘟了嘟嘴,坏心眼地摸他腿…间刚刚软下去的东西:“说不说,嗯?”
  贺渊微微眯起眼,危险地打量她:“一见钟情,够不够?”
  萧潇才不信,再想逼问就来不及,那人双手掐着她的腰,抱她主动含…住自己那物,慢慢地沉坐下来。
  萧潇呜咽一声,被他猛地坐起身,连微微张开的小嘴也堵住了。
  萧潇被撞得头脑晕眩的时候还在想,贺渊似乎不太想主动提当初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喜欢她的,他好像一点儿也不想主动说起。
  不过这并不影响两人的感情,萧潇有时觉得真不可思议,以前那么讨厌的人,现在给她的幸福感那么强烈。
  可是她这边幸福的冒泡,温晚那边的情况却不太好。
  …
  原来贺沉接近温晚,甚至向她求婚,都只是因为蒋赢——那道他心底的白月光。
  萧潇自然是生气的,没有比这更侮辱人的了,以为爱情是什么,是施舍和补偿吗?她气得没话讲,只一个劲儿安慰温晚:“这种男人咱不稀罕,你马上从贺家搬出来。”
  温晚那边的情况不太好,说话虽然在强装镇定,可语气里还是有说不出的疲惫:“那你的总监大人怎么办?”
  贺渊肯定会理解的,这是她最好的朋友,难道眼睁睁看她被那对犬男女欺负吗?!
  想到这,萧潇的脑子忽然一滞。贺渊一直躲躲闪闪不肯说过去的事,不会也和贺沉一样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吧?
  最后温晚还是拒绝了,似乎是另有打算,萧潇太了解温晚,知道她在感情里拿得起放得下,绝对不会拖泥带水。于是只叮嘱她,需要她时尽管开口。
  她回家后边开始有些绕不出自己心里的怪圈,连贺渊都瞧出来了,将她抱到腿上:“怎么了?”
  萧潇皱了皱眉头,竟真的傻乎乎问出口:“你喜欢我,不会是为了补偿什么吧?”
  贺渊也皱眉,大概是没跟上她的脑回路。可他何其精明,稍一细想就明白了,忍不住勾起唇笑的意味深长:“这么久了,你就这么想的?我对你几分真几分假,你感受不到?”
  “呃——”这也不能怪她啊,谁让他一直藏着掖着不肯告诉她她感兴趣的那段过去的!
  贺渊一脸的道貌岸然,可是修长的指节已经开始剥她衣服,萧潇手忙脚乱地拦住他:“干嘛?”
  “看看你这里的构造,怎么能反应这么迟钝?”贺渊说着,已经剥开了她身上的白衬衫,接着一手不客气地握住了半边柔软,来回研究,后来还口舌并用……
  萧潇红着脸抗拒:“我知错了!”
  贺渊才不理她,他不高兴了,结果就是萧潇又被收拾了。
  唔,收拾的有点惨不忍睹,隔天是穿高领去上班的。
  萧潇这次算是彻底知道了,再也不敢随便怀疑贺渊的感情,可心里多少还有些困惑在。
  两个人的日子总是比一个人要过的快许多,有时太过幸福了,幸福的让萧潇害怕,她以前和钟临泽也是在最甜蜜最开心的时候忽然喊停的,那次给她留下的阴影太深了,总觉得这么美好的表象下有暗流涌动的错觉。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从来都是物极必反。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T T 这是昨晚的,咳咳,下章就真是虐了,二哥会挺住的,最后虐前这章让他甜蜜下 。。。
 

第96章 走火入魔(贺渊VS萧潇之番外十四)
  温晚那边出事以后;萧潇就一直惦记着;总是隔几天就会跟她通话一次,可是后来忽然就怎么都联系不上了。
  她心里有点儿急,不知道贺沉会不会一时冲动把小晚怎么样了?
  萧潇是个急脾气,越想就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当即就决定去找贺沉问清楚。
  贺渊急忙拦住她:“老三不会对女人下手;别自己吓自己。”
  萧潇好像这时候才猛然记起面前的人和贺沉是两兄弟似的,马上就板起脸来:“你不是他哥吗?那你打电话给他;我要确定小晚到底好不好。”
  就算平时两人明争暗斗;打个电话的交情还是有的。
  贺渊也没马上拒绝;只是无奈地将她递过来的电话放至一旁;好言好语地劝着:“感情的事我们外人不方便插手,温医生既然到现在都不离开老三,肯定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贺渊轻描淡写地,可是一句话成功让萧潇冷静下来,脑子里立时回响起温晚曾经告诉过她的——怀疑蒋赢与父亲的死有关的事。
  或许小晚真有别的算计也说不定。
  萧潇一时反而拿不准了,坐在那微皱着眉头。
  贺渊摸了摸她的长发,踌躇着,似乎从刚才开始就有话想说。萧潇也发现了,眉心拧的更紧,将视线全都投在他脸上:“怎么了?”
  “从下周开始,我不会再回公司了。”男人脸上带着几分歉然,可是话说的十分坚定有力。
  不回公司是什么意思,萧潇马上就懂了。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贺渊当初到底为什么会来杂志社做总监,这事她始终没问过,可心里依稀是有些明白的。
  萧潇沉默了几秒,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是不是也说明,贺渊终于得到他想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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