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局长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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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局长秘书-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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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的安慰,章玉兰把最后一口烟全部呼出,单书记也是大意了,直接用自己的名字,不过用别人的名字也一样是暴露啊。

  我不便插话,尽管希望她继续说下去。

  我这个事你以后就不用关心了,上面这些情况,这些天来,我专门向关书记、花市长、卫书记都作了汇报,跟局班子成员也作了通报,只是不好向干部职工交代啊,总不能开个新闻发布会吧。章玉兰说完,微笑了一下,看得出来她的笑容里满是辛酸和苦涩。

  但是我关心的不是这个,我问道:关书记他们怎么说?问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第十二章 我是许为义(10)
但是章玉兰没有生气,大概是我溢满一脸的关切之情使她感动。她说:也没什么,等清州那边的动静吧,单书记也与我一样——她一提到单扶求,总是迟疑上几秒钟——我也不明白单书记怎么会跑到清州买房子,想来他直接与丘高汉认识的几率也不高,也许是清州市的某个领导介绍的,现在的情况是,丘高汉不仅把房子出售给市领导、部门领导,搞好关系,求个平安,这还可以理解,问题是他公私兼顾,还把好多房子出售给了自己的亲戚朋友,这次报给市政府的时候,都说是工作联系部门。

  这次谈话,尽管章玉兰一再嘱咐我不要再把心思放在这事上,但是我显然做不到,我多么希望有一份神奇的力量,帮我把章玉兰从泥潭里抽出来,我知道我很渺小,是她给了我地位和身份,给了我对仕途的无限期待,给了我光明的前途,我不相信这么一件小小的事就能把她打趴下,在我心目中,在我的渴望中,她就是永不会倒下的铁娘子。

  我尽量把事情做得隐秘一些,把有关安置门的动态进展材料放在拿给章玉兰的资料的最下面,这其间,主要是这么两份材料:

  一份材料是,两家非清州地区的房产价值评估机构,一家来自东州,一家来自嘉州,把100余套擅自被清州旧城改建指挥部以暂定价出售的安置房,结合各种因素,通过复杂的方程式计算出来了,平均每个平方米补价3000元左右,指挥部要求所有购房人限期缴清余款。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我着实替章玉兰高兴,毕竟房子市价都已经升上去三四倍了,谁都不愿意退房。

  另一份材料是关于丘高汉的,他和指挥部下属房开公司的总经理和公司的开发经营科科长一同被清州市纪委双规,这是清州市委市政府承诺追究有关责任人责任的一个体现,双规之后的情况,暂时无法得知,主要应该是追究他们的两个擅自责任,一是擅自出售,一是擅自以暂定价出售。

  我相信章玉兰肯定看到我送的这两份材料了,但是她没有任何反应。令我宽慰的是,她的情绪渐渐好转了,不仅指的是她不再在我面前提起此事,而且工作上的精神状态慢慢恢复到了安置门事件出来之前的水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完全从这个不幸的事件中挣脱出来的。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二章 我是许为义(11)
出于对这件事的关心,我除了关注安置门事件的动态进展,偶尔难免也看看一些网上关于此事的评论,站在章玉兰的立场上,这些评论大部分我是不苟同的,但是有一些比较有趣,这里有一篇,来自“搜鼠说吧”,题目是《五论安置门》,作者没有留名,现摘要并略作整理如下,主要是摆事实、讲道理,供大家见仁见智,不搞一言堂。注明了出处和作者,不算我许为义侵犯原作者版权(再次说明,我,许为义,章玉兰的秘书,不赞同文中的观点):

  一论莫名其妙的“历史问题”。不知是哪位高人发明了“历史问题”这个词语,使得其频频见诸于媒体,汉字的博大精深由此可见,仅仅祭出一个“历史问题”,足可令诘问者屁滚尿流,仿佛一夜之间其中的事故都需要通过廿四史和挖祖坟来考证了。

  此次清州市指定的新闻发言人、旧城改建指挥部的危险处长也从容的抛出了“历史问题”这个法宝,义正严词,代为受过,那鄙人唯有屁滚尿流的份了。

  二论清官廉吏之所得。安置门事件中动辄两、三百平米的豪宅,犹令升斗小民如鄙某所垂涎,然转念一想,彼清官廉吏者,薪俸乃有定数,况其洁身自好,两袖清风,决计是不会比鄙某多出些许钱物的,既如此,鄙某仿佛也有了觊觎此等豪宅之居心了,至于两、三百平米,也不奢望,倘使给个一百多平米大约应该是够了。

  不料,该豪宅者,暂定之价尚不足六千元每平米,仿佛今后还要补差。嗟夫!以鄙人一生之所得,不吃不喝,尚不足以购此豪宅,彼清官廉吏,何以购此房如摩肩接踵乎?今有北狄俄罗斯者,坦然公开官员所得,若是我泱泱大国也炮制此法,鄙人大约可以有幸一窥上述清官廉吏之家底矣。

  三论集体高尚的拆迁户。以危险处长之所言,在拆迁户均已安置妥当的前提下,剩余的安置房才因“资金缺口”转作商品房而卖给诸清官。这里就奇怪了,如鄙某之流凡夫,上菜场买块肉尚且挑肥拣瘦,买房重于买肉何止万倍,自然是不能吃亏的。

  彼拆迁户者,尚且流落街头,却不约而同做了一件十分高尚的事情:坚定的把差的户型挑走,刻意留下好的,施于一心为民的清官们。鄙人不禁潸然,多好的市民啊,官民鱼水深情可见一斑。

  四论手气出奇好的清官巨贾。旧城指挥部的危险处长说“市民们当时能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售房信息,知道消息的人都可以来买”,看来此话不假,瞧瞧,人家都说了在“各种渠道”均能获取售房信息,你不知情现在还倒打一耙,真是冤枉了买房的各路神仙。

  但鄙人尚有一问,这个“各种渠道”,具体有哪些渠道?电视乎?电视台会留有记录;报纸乎?报纸留有存档;广播乎?电台会留有录音;网络乎?也会留下痕迹。以上诸主流渠道一查便知,真相自明。即便是通过非正式的小道消息这种“渠道”,也可藉由几个闲事婆出来佐证真伪。

  然而,“各种渠道”的结果却富有戏剧性,诸多的官员获得了购房权,以至于鄙人不得不怀疑其所谓的“各种渠道”是不是指军方的或是国安系统的(购房名单里确实有国安局公务员)。倘使不是借助秘密渠道,那鄙人只能说彼清官巨贾们,手气不是一般的好,如此好的地段,如此好的户型,如此低的价格,加上如此炒房客云集的清州,此房一出,谁与争锋?

  可以想象购房者定当趋之若鹜,嗷嗷待房。彼清官们在滚滚千军万马中接连得手,足以使传承几百年的概率论得到颠覆。更令人不解的是,既然官民一视同仁,为何购房者又标注了单位及职务,乃所谓“工作联系部门”者也!

  鄙人结合各种资料,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得出了一个有望问鼎菲尔茨奖的惊天结论:国内职务越高的官员,手气也越好,反之亦然。

  在该结论的延伸下,鄙人对近年来频频爆料的官员出境赌博事件终于大彻大悟,试问,在这么好的手气下,哪里不横扫一片?

  鄙人强烈建议,职务越高的官员,应以其愈多的资产购买国家福利彩票、体育彩票,为国家福利事业、体育事业多作贡献,顺便为其本人中一些大奖,造福子孙后代。

  鄙人强烈建议,职务越高的官员,愈不应坐飞机,中奖几率实在太高,不仅其本人十有*去见大胡子老外,还害得同机广大老百姓遭殃矣。

  五论屡见不爽的“别有用心”。旧城指挥部在被迫承认名单真实之下,又大义凛然的对爆料者喷出了“别有用心”一词,终于安然的落入了鄙人的意料之中,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今这年头,没事儿去揭贵恙的,大约就是“别有用心”了。 “别有用心”的永远是“一小撮”,是一锅大米饭中的一粒老鼠屎,破坏了和谐稳定的社会氛围,千夫所指,罪不可赦。

  我判断,四个月前,项永礼告诫我,不要掺和章玉兰别的事,也就是说,应该是正常工作之外的事,安置门自然也是工作之外的事,我算是掺和进去了吗?我给章玉兰通风报信,第一时间把网络上关于事件的最新进展打印出来拿给她,如此而已。想到这里,我就放轻松了,这应该不算个事,项永礼指的“别的事”,肯定不是这档子事。
第十二章  我是许为义(12)
如果不是这件事,那么又会是什么事,是章玉兰局长在市纪委那里留下某个深刻印象了?应该与我无关,可是如果章玉兰局长有个三长两短……

  我不敢再想下去,心头充满了对今天晚上与项永礼见面的无比渴望。

  事实上,我不可能撇开章玉兰,专心致志干手头的活。我想起了去年春节假期我们几个人在金先市外滩老鹰海鲜城的一幕幕,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关于“圈子”的探讨,先是朱克山肯定了卫合川还是我们同学圈子里的人,他当时大概是这么说的,说我们大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

  是的,我不知不觉地把自己和章玉兰系在了一条绳子上,我们都是蚱蜢,可怜的蚱蜢。其实不管我自己怎么想,局内的干部们已经把我视为章玉兰这个圈子里的人了。

  章玉兰自然是这个圈子的核心,这个圈子没有二号人物(几乎每个局领导都自成一个核心),只有我这样的众多三号人物,主要是她直接分管处室的一帮人,包括个别非她直接分管处室的人,比如周武功,比如高宗明。但是我觉得高宗明和周武功有所不同,高宗明作为办公室主任,是自然倾向于一把手,表面上与他的分管领导王中法基本上还是可以相处的。

  其他局领导也一样,圈子里并不一定就是他分管处室里的人,但以分管处室里的人居多,往往在长期的工作联系中形成了共同利益体,我发觉王中法与冷英德就几乎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我听到关于他们的一些传闻,这个圈子里还包括赵生民、夏伊蔓,但是好象没有谁把村姑路海林划进去,这其中的奥秘我不太懂。

  周武功看见我就称老弟,好象他是我哥一样,他蹲过拘留所,挨了纪律处分,局里妇孺皆知,我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提这个事,尽管出于纯粹的好奇心,我很想知道拘留所里是什么样子,大家在里面是怎么打发时间的,但我不能主动问他这个,否则不是欠扁嘛。

  倒是周武功自己主动与我提到了这事,每次他过来找章玉兰汇报工作,等她办公室的人出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就在我的办公室与我瞎扯一通,害得我不得不放下手头的工作应付他。

  他以亲切的口吻与我说,老弟,跟了章局是你一辈子的福气,如果我们换个位置,我很愿意为章局好好服侍几年。

  我知道章玉兰平时对周武功不薄,就我的感觉,这个“不薄”,主要体现在称呼上,处长们隐约反映章玉兰一直“尊敬”地称呼中层干部为某某处长,处长们表示授受不起嘛,章玉兰就有意无意地在公开场合对一部分处长直呼其名了,周武功就是最典型的一个,不管周武功本人在不在场,章玉兰提到周武功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武功”、“武功”的称呼了,羡煞一大批处长,周武功醉驾出事后,章玉兰对他的称呼并没有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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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是许为义(13)
周武功没有跟我具体描绘拘留所里的情形,由于郑伟宝按照市纪委关于开展警示教育的要求,带领一部分处长参观过嘉州监狱,周武功也在其中,周武功就比较了一番监狱和拘留所的区别,区别大致包括:

  服刑的犯人要穿统一号服,拘留所里的人可以穿自己的衣服;狱警就是犯人的爹,拘留所里的管教人员和被拘留人员则相对平等;犯人要严格遵循统一的作息时间,被拘留人员则相对自由,看书洗衣服拖地板人家还表扬你。

  既然周武功说我跟了章玉兰是我一辈子的福气,出于维护主子威信的角度,我对周武功委婉地表达了在他被拘留和处分一事上,章玉兰为什么无能为力,总的意思是,她不是不想帮,是确实帮不了。

  嘿嘿,嘿嘿,周武功说,章局怎么可能对我见死不救呢,你老弟不知道罢了。

  我把这话理解为章玉兰仅仅给他一个最轻的党内警告处分,我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市纪委文件规定如此。

  嘿嘿,嘿嘿,周武功还是那幅嘴脸,没办法啊没办法,你小子开车小心点,我在财税局几十年,你是唯一的一个局长秘书,在文秘科科长位置上就有公车开的。

  我感谢高宗明对我的照顾,尽管现在看来,也就是提早几个月使用上公车了,上下班再也不用挤公交车。好象高宗明知道我做了章玉兰秘书一年不到,就会提办公室副主任一样。办公室负责全局公车的分配使用,其他处室副职不一定用得上公车,但办公室副主任历来都有公车可支配。

  高宗明说,相对于掌管资金的财政处室和地税基层分局,我们办公室是一个清水衙门,唯一能占点便宜的,也就是给自己人先解决出行问题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说,不仅要感谢高主任,同样要感谢周处长,不是周处长的照顾,我也不会那么早就有车用了。

  我说的是实话,我现在用的车是一个处长提前淘汰下来的,那个处长换上了新车,是要行政政法处审批的,就跟别的局购置新车一样,要财政局的相关处室先审批,再交由市政府采购办去采购。当然,事情都是高宗明一手策划的。

  老弟的事就是我周某人的事,周武功突然看了看对面章玉兰的办公室,见没人出来,放低了声音对我说,老弟,你最要感谢的,是章局,章局特意为这事跟我提过的。

  我想不到还有这一层,章玉兰好象不知道这回事,从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我很想知道,是高宗明主动向章玉兰汇报,要给我配车(高宗明的确跟我提过,说他要向章局汇报,把我的用车问题解决了),还是章玉兰先有了这个意思,再交代下去,我倾向于前者。

  但是,我没有问周武功,他可能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何况我问得多了,显得自己没有悟性。

  我去高宗明家里,几年来唯一的一次,就是去年三月份,章玉兰已经被市人大决定任命为市财政局局长,但还没有到任的时候,赵生民已确定要去谷地县局挂职,我虽然是文秘科副科长,而且在金先市时,已在朱克山的安排下与章玉兰长谈了一个晚上,但是我心里还是没有底,但我这次面临的境况与任光东走的时候不一样了,那时候我是听天由命,懵里懵懂之际,任光东手里的接力棒已经交到了赵生民手里。
第十二章 我是许为义(14)
现在看来,即使没有我去高宗明家里这一趟,我也很可能做上章玉兰的秘书,我不清楚章玉兰在此事上有没有征求高宗明的意见,他的意见在她心里占多少分量,但是,从高宗明主动向章玉兰提议给我安排车辆这事看,我有意识地走近高宗明,已得到了切实的回报。

  实际上,除了工作上兢兢业业,我对高宗明的“付出”实在不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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