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局长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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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局长秘书-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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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花珍稀名品店购买购物券撕掉和两人对话情形的数码胶卷,提供给省纪委之前也作了备份,还丢下狠话,如果省纪委不查,首先就把股东会议签到表发帖到网上去,发动网友对单扶求的违规违纪违法行为进行人肉搜查。

  我再次赞叹道:世界上的事,怕就怕认真两字啊,可惜这样衣食无忧、撑饱了没事做的刁民太少了。

  项永礼说:

  刁民大大的有,他们是我们纪委的亲密战友,据省纪委纪检监察二室介绍,两三年来,举报单扶求的信件多得可以用麻袋装,但大部分都是匿名举报,没有留下较为清晰可查证的线索,但是匿名举报信中也有一部分比较有价值,举报的内容基本上发生在单扶求在金先任职期间,有一次我和金先市纪委的一位同志一起开会时,装作无意地问起单扶求在金先任职期间的一些事情,证明举报内容的大背景都是真实的,信里还提到了单扶求在金先任职期间独断专行,听不进不同意见,在市委常委会上搞一言堂。

  金先市纪委的这位同志很聪明,由于平时跟我比较要好,就问我是不是省里、市里接到了对单扶求的举报信,我承认说是的,他告诉我,从我提到的那些举报内容看,最了解单扶求底细的人,就是当时金先市分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方平玉,有可能是方平玉向省里举报。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那种意外不亚于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说,有这种事?只听说有老百姓去举报官员的,竟然有官员去举报官员?这不是内讧嘛。

  项永礼说,我只能说,联想到在当时的金先市,单扶求和方平玉的关系并不融洽,所以有这种可能性,对单扶求的举报信,省纪委二室也不是一直压着,省纪委常委会专题讨论过单扶求现象,但最终没有向省委建议立案,但听说省纪委主要领导与关北流书记提到过此事,希望关书记以市委班子班长的名义,与单扶求非正式谈一次话,提醒后者有需要向组织上说明的情况,及时向组织上说明,关于这件事,后来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

  我说:那不是打草惊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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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是许为义(45)
项永礼说,谈不上,单扶求不是个糊涂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被举报”专业户,而且关书记找他谈话,在他看来,无非就是举报多了,恰好说明是捕风捉影,省纪委没有掌握有力证据嘛。二室的副主任接到这位嘉州专业炒房者的举报后,向室主任作了汇报,决定暂时不向省纪委领导汇报,就在二室的层面内把有关事情先搞搞清楚,趁我们——就是我和母马关常委——被省纪委抽调还在东州办案的时候,专门与我们面谈了一次,布置给我们一项非正式任务,回嘉州后,核实举报人——不单单是这一位专业炒房者——的有关举报内容,广泛搜集有用信息,遇有重大线索,及时向二室汇报,是否向市纪委其他领导汇报,要等他们通知。

  我揣测说,可以看做是私人委托。

  就是这样,项永礼点头说,我们也只能接受这样的任务,将立即着手策划调查方案,我们也不好直接出面,但我们有线人。

  线人?我吃了一惊:只听说公安刑侦部门有线人,你们也有?

  好,我不能再说了,你现在是比市纪委领导还强大,到此为止,烂在你的肚子里。

  我忙不迭地点头,从内心里,我对我的同学为了我,违反工作纪律而感到惭愧。我给两个空杯子里都加满啤酒,建议道:

  一起喝了这杯酒,明天我就把肚子的秘密与别的东西一起拉出去,永不提起。

  好,项永礼对我的政治觉悟表示满意,干了!

  项永礼放下杯子说,朱克山说一起喝啤酒的是流氓,我们都是机关里的小流氓,我们跟着大流氓混饭吃,跟谁,跟到什么程度,套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话,是战术,不是战略,我们的战略是怎样把自己做成大流氓,以自己的双手,以自己掌握的资源,切切实实地为我们的人民服务,为我们的父老乡亲服务。

  所以我们需要飞得更高,我由衷地说,你还记得吧,去年春节假期的第一场聚会,我们六个同学在金先老鹰海鲜城里的聚会,一半人吐了,但我们还是高唱胜利的革命歌曲结束聚会。

  扯淡,什么革命歌曲,项永礼的眉头彻底舒展开了:那是一曲汪峰的《飞得更高》,嗟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我笑嘻嘻地说,套用一句经典革命话语,让我们代表不在场的四位同学,并以我们个人的名义,重温《飞得更高》吧。

  好,项永礼说,再喝一杯啤酒润润喉咙,歌词记不全没关系,我们唱到哪里算哪里。

  于是我们两个人放开鸭子般的嗓音大声唱歌:

  生命就像 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 时而疯狂 

  现实就像 一把枷锁 

  把我捆住 无法挣脱 

  这谜样的生活锋利如刀 

  一次次将我重伤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我要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  挣脱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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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日出
日     出

  一二三

  
  在一次大规模的反击战中,李大刀率领着他那个连的五十人冲在最前面当炮灰。这么说是恰如其分的,由于战略上的需要,上级在地形不熟地势不明的情况下,决定对盘踞在502高地的敌军一个团发起总攻,不惜任何代价全歼敌军。上级这么做自有他们的理由,因为502高地上的敌军中有十几个百步穿杨的神枪手,能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远距离射击己方阵地上巡逻的士兵,基本上弹无虚发,搞得被安排巡逻的士兵人心惶惶,又不好强行违抗上级命令,只得在巡逻的过程中偷工减料,有时甚至整夜躲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李大刀连在预定的黄昏时刻像一群鸭子乱哄哄地一路嘎嘎嘎嘎地叫着(不是他们嘴里发出这种声音,而是他们的行动)奔向502,他们先要涉过一条河,再越过几座土坟堆般的小山丘,才能到达502脚下。但李大刀终于冲到了502脚下,他的档次已经降为一个排长,因为他身边只剩下二十来个人了,他们还得往上爬,在李大刀蜷缩着脑袋像一只猴子一样攀登几乎垂直向上的502时,他破口大骂指挥这场战斗的长官,因为当他爬到半山腰时,身边只剩下八个人了,他的官阶降到了班长的档次。

  连里那个背着无线电接收机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的小张也不见了。幸存下来的士兵当中有一个带着哭腔告诉他,小张滚下悬崖了,现在应该已经到达谷底了。他跟在小张后面稍远的地方,小张试图登上那座向外凸的悬崖,他抓着从岩缝里长出来的铁蒺藜,身子晃来荡去,正当他要身子一耸跳上那岩石时,可能是他身上背着的无线电接收机太重了,当然他本就是小胖子(不是很胖,但按照士兵的标准来说算是有点胖了),铁蒺藜连根被小张拔了出来,小张就滚下去了。

  李大刀口干舌躁,已没有力气再骂了,后继部队远远地落在后面,他们几个人就算意外到达山顶也是无济于事。李大刀拿起望远镜眺望来时的方向,这一看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后继部队所有已涉河过来的士兵都像接到了停止行军的命令,静悄悄地卧在地上,无数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指着他李大刀。他妈的,我们被抛弃了,李大刀放下望远镜对八个人模鬼样的士兵咆哮着,快找个好地方躲起来,他们要炮击了。果然,从己方阵地上升起了一颗耀眼的信号弹,随即万炮齐鸣,各式口径的炮弹朝502呼啸而来,李大刀刚把脑袋钻入一块悬空的巨石下面(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钻进了一个无底洞),一颗炮弹就在他臀部后方不远处开花了,在意识尚未消亡的最后时刻里,李大刀骂了一句,这帮狗娘养的,说好不炮击的。但他已来不及将心底的这句话化为语言的形式在口头上表达出来了。

  醒来时,已是半夜,黑黝黝的山头连绵在李大刀的视野里。月亮是有的,但月光被脑袋上方的巨石遮住了,无缘披拂到他和他幸存的士兵们身上。还有几个?他不是在问身边的人,而是在问自己。一个士兵跪伏在他身边,大概就是他把他救活的。李大刀注意到自己右边大腿根部被扎上了一圈绷带。一个士兵躺在一米开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连长,应该还活着。还有四个士兵横七竖八地散布在洞穴内,李大刀不知他们是死是活,但他们全部在巨石的庇护范围之内。李大刀心头忽然涌上了一股滑稽的感觉,他不过是逃命要紧,沙鸡一样一头扎了进来,未必是最好的躲藏之所。我是首长,李大刀想,所以他们全围拢在我旁边了。真像是一个上天赐予我的宝贝洞穴,李大刀不能不赞叹这天生*。

  他坐了起来,他辨认出了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士兵是一个班长。跪伏在自己身边的士兵就是他班里的。你还活着吧?李大刀轻声地说。他知道他还活着。还活着,班长说,在你醒来前我就替你数过了,我们还活着五个人,包括你,连长。李大刀扫视四周,不解地问,是你把他们集中起来的?班长回答,是的,连长。一发炮弹可以把我们全部解决掉!李大刀怒骂道。李大刀见班长不回答,想了想说,算了,解决就解决,反正只剩下十分之一了。

  李大刀爬了起来,弯着腰从巨石下面钻出。他发现自己步履蹒跚。在这过程中,他摆摆手制止了班长的好意。怕什么呢,敌方的狙击手关注的是对面山头的动静。也许他们就趴在我们的脑袋上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但他刚刚在洞口直起身子,又马上伏下腰走了回来。他点了点人数,一共是六个人,班长说还有五个活着,也就是说,六个人中有一个是死的。他一时无法判断哪个是死人。

  他问班长:牺牲了一个?是在洞内死的还是你们抬进来的?

  班长说:牺牲了两位弟兄,连长。

  李大刀奇怪地说:洞里一共六个人,你说还有五个人活着,怎么会牺牲了两个?

  班长说:你是活着的,连长,你把自己忘记了。

  李大刀说:哦?

  李大刀已想不起自己刚才到洞口要干什么。

  刚才我是睡了一觉,还是从受伤状态中苏醒过来?他问那个依旧跪伏在那里的士兵。对方似乎睡着了,没有回答。李大刀把手掌搭到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摇晃。不料对方却无声地往后倒了下去,幸亏李大刀眼疾手快,伸出一只脚勾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后脑才没有撞到石壁上。他小心翼翼地把士兵平放到地上,然后自己在他身边坐下,仔细察看他身上是否受了伤。

  他只是劳累过度了,他对你太偏心。班长说。

  李大刀奇怪地打量了一眼班长,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班长说,小陈出生于中医世家,在家耳渲目染,今天算是派上了用场。

  李大刀赞同地点点头,感激地看了一眼熟睡的士兵。偏心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有把这问题提出来。

  就我和小陈没受伤,一点也没有,班长朝李大刀嘿嘿地笑了两声,如果你光荣了,我就可以当连长了。李大刀这才意识到排长死光了、班长就剩眼前的一个。他说,别做美梦了,现在我是班长,你是副班长。

  班长说,连长,你只是腿上被一块弹片擦过,也不深,所以你是睡了一觉,说不定老早醒了还假装睡着,不是由于受伤昏迷过去的。

  不是,李大刀急忙辩解道,我是被在我身后爆炸的炮弹震晕过去了。

  你急着哩,班长得意地说,说明你心里有鬼。

  别胡扯了,你说说你班的小陈怎么对我偏心了?

  你受了轻伤,他先为你包扎,他们两个都比你伤得重,他为他们包扎好了,又过来看护着你,你一醒来,他倒睡去了。

  李大刀说,我看我没醒来他就已经睡去了。

  是我要求小陈这样的,班长坦白道。

  李大刀又瞧了一眼小陈,然后目光在其他人身上停留了一会(他依然不知道哪两个是死的),说,我们来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注意声音轻一点,尽量让他们多睡一会。

  什么下一步怎么办?班长恨恨地说,我们被出卖了。他以苦涩的语气补充道,我让小陈首先救护你,就是我不想承当什么责任,我什么也不管。

  同志,别这样,李大刀深情地说。但他在接下来的谈话里,也不得不承认了这几乎是唯一的可能性。他们肯定是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才临时决定不再采取偷袭战术,而是先用战争之神——大炮狂轰滥炸一段时间,以尽可能地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同时,炮轰也是出于不得已,是为了使过了河的士兵尽可能安全地撤回去。这叫做丢卒保车,李大刀苦笑道,他们可以假设我们这个连已经死光了。

  可为什么不炮轰上一夜,凌晨再发起强攻?

  也许凌晨进攻之前再炮轰上一阵子,李大刀说,他突然感到不寒而栗。那时我们就被他们当敌人一样炮轰!

  早知如此为什么他妈的还要在黄昏搞偷袭!

  他们肯定已经给我们连发无线电报了。李大刀说,试图压制班长的情绪。黄昏偷袭敌人这一策略应该是正确的,敌人的神经绷了一天,紧紧的,到黄昏就会松弛下来,不正是偷袭的良机嘛。见班长捶着自己的脑袋,极力想理解又实在无法理解的痛苦样子,李大刀也不由得悲恨顿声,喉咙里像哽咽着什么:我对不起朝夕相伴的弟兄们啊,一下子死了这么多!

  走,我们到外面去,只要你还是不怕死的。

  两个人到了洞口,在草丛上坐下,远眺着连绵起伏的群山,久久不语。时间过得可真快,李大刀不知道自己苏醒过来时的具体时间,但此时,笼罩东边山头的月色已被一丝亮色冲淡,那亮色源于也许是躲藏在另一边山腰的太阳。从现在开始,太阳会慢慢地爬上来,任何枪弹都阻挡不了。

  也许我们可以看到一场日出,班长的语气显得迷离,这个位置是观察日出的最佳位置,我还从没有正儿八经地看到过一场日出呢。

  李大刀不想拂了班长的兴致,尽管他这个想法毫无疑问是非常不适宜的。他想了想说,也许我们可以到山顶上看日出,在我们最先冲上502高地,拔去敌人的旗帜后。

  但是,班长显然没有在听他的话,他的目光依然炯炯有神地盯着那一缕渐显出自己存在和力量的亮色。李大刀抬头看天上,有几缕云,他在云层中找到了正在慢慢游移的月亮。你不经意地看月亮,它似乎是不动的,就那么悬挂在天上,你盯着它看,就知道它实际上一直在游动,在云层中穿梭不定。是云在移动,还是月亮本身?他没有把握。他下意识地把头转向班长,发现班长正盯着自己看。他感觉到有些不自然,但说不出理由。班长说,月亮已斜挂在天边了,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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