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容家家法,别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鞭打杖责,以前老宅的地下室里那几个自造的地牢除了用来饲养少爷寵爱的藏獒以外,就是用来惩治不守家规的手下了,被送进去就算还有条命可活,可也只剩下半条命,被弄成残废的也大有人在。
夫人在的那阵子就曾多次对老爷子制定的家法表示过不满,说这样的私刑太残忍太惨无人道了,可老爷子依旧不听劝,将家法一直沿用下来。
家里本就是男人居多,送进去的也都是犯错的手下,连男人尚且支撑不住,更遑论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正思忖着,侧门被人打开,有人从里面出来,高森认识他们,原本是他身边的两个得力手下,现在他被老爷子打入冷宫,这两人就顶上了他的位子。
眸子紧眯,高森不由分说就冲上去拽住其中一人的衣领,质问道,“雷子,老爷子叫你进去做什么?还有,老爷子抓来的那个女的,现在怎么样了?”
雷子顶了高森的位子,自觉心虚,在高森面前也不敢撒谎,“老爷子要用家法教训里面那个女的。”
高森闻言,顿时大骇。什么?老爷子果然要用家法教训温暖?!
他摇摇头,说道,“你没听错吧?!老爷子要动用家法?!她一个女的,怎么受得了?!”
“这我们哪儿管得了,”雷子说,“唉~森哥,我看这件事你就别掺合了,老爷子摆明了就是不想那个女人好过,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若是夫人知道了,你就说被老爷子贬了职,进不得主屋不就得了?”
雷子说完边摇头,边转身去仓库准备家法要用的东西。
高森愣愣地杵在原地,一时没了主意。怎么办?老爷子若真的动用温暖,她肯定是吃不消的,可若是救她,他该怎么做?毕竟,他现在自身难保,连主屋都进不去,该如何救她?
越想越着急,而雷子那边已经取来了刑具,合着几名手下将东西抬了进去。
主屋内,温暖被两名手下架着胳膊,挣扎不得,看见几名黑衣人陆陆续续抬着东西进来,她顿时慌了。
匆匆瞥了一眼台面上摆满的各式各样刑具,温暖脑子里想起恐怖电影《汉尼拔》里面那些场景,变~态杀人狂用各式工具杀害女人们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浮现,越想象,心里的畏惧更深。
只见容皓天使了个眼神,雷子就操起一把钳子走向她,容皓天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听说十指连心,不知道用这把钳子生生废掉温小姐的纤长葱指,会不会痛彻心扉呢?”
他冷笑了一声,看着雷子走到温暖面前,温暖吓得面色惨白如纸,拼命挣扎,一名黑衣人便伸手握拳捶在她的腹部上,顿时痛得温暖额头飙汗。
全身虚软下来,根本无力挣扎,她蜷缩着腹部蹲在地上,手持钳子的雷子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一把揪住她的长发令她抬起了头。
容皓天冰冷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来,“温小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温暖咬了咬唇,强撑着迸出两个字,“休想!”
“哼!”容皓天冷嗤一声,甩给雷子一个命令的眼神。
雷子便让人按住温暖的双臂,他伸手抓住温暖的右手,紧紧钳制住中指,钳子便往指尖的指甲壳探去……
温暖大骇,看样子对方要生生拔掉她的指甲壳!
然,就在那钳子刚刚触碰到她的纤长葱指时,容皓天忽地扬声喊道,“且慢!”
雷子不解地回头,温暖在那一秒,几乎魂飞魄散了,全身虚软得几乎站不住,整个身子再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原以为容皓天改了主意,谁知道他竖起食指微微招了招,说道,“我忽然觉得只是用钳子拔掉指甲壳太没有看头了。雷子,改用那刀刃极其锋利的手术刀吧,在没有任何麻醉剂的作用下,直接划在皮肉上又快又深,效果很不错。”
闻言,雷子点点头,走回刑具边,利落地开箱取了一把小巧的手术刀,然后举着那把手术刀向温暖走了过去。
温暖从刚才一看到那把手术刀,就已经呼吸紧得肺部都疼了,刚落下去的心又悬在了心口,拼命挣扎却根本挣不脱,两只胳膊早被掐得酸痛难当。
可温暖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为了自己为了容爵也要拼一拼,她咬牙全力挣扎,弯着腰曲着身子,双腿用力往雷子走来的方向踹,试图赶走他,然而双腿很快也被人箍~住。
她眼眶里溢出眼泪来,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容皓天,你卑鄙!你敢、你敢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容皓天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的温暖,目光寒凉,“我怎么不敢?就凭你敢直呼我容皓天的名号!哼,是我对你太仁慈,其实我早该想到用这个方法,只要你这张脸毁了,容爵那小子还愿意跟你在一起吗?嗤——”
他再次使了个眼神,雷子点点头,举着手术刀朝温暖的脸上划去,温暖眼里的泪水越来越多,模糊中那冰冷寒光的手术刀正逼近她的脸侧……
她绝望地挣扎,奈何架住她双手双腿的人力大如牛,她半分都挣扎不动。
蓦地,一条黑影凭空出现,温暖只觉得眼前什么东西忽地一闪,那把手术刀就被踹了出去,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地面时清脆的声响。
“快跑!”有人爆出一声大喝,并将那把手术刀踹出老远,紧接着与那些黑衣人们开始了一场厮打。
温暖不熟悉地形,身后的大门又是紧闭着的,她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跑,惊魂未定地杵在原地。
仔细看向那道黑影,这才惊愕地发现那人竟然是以前救过她一次的高森!
“是你?”她低呼。
“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跑啊!”高森气结了。
“我,我不知道哪里可以出去……”
“妈的!”高森低咒了一句,奋力冲过来抢出温暖来,拉着她往另一头冲,但容皓天的手下已经聚拢了过来,将他们俩团团围住。
在一旁将一切看得真切的容皓天气得咬牙切齿,“好你个高森,敢三番两次背叛我?当初我就不该留你这条狗命!雷子,把他给我绑起来!”
“遵命,老爷子!”
纵然高森的功夫再高,但单枪匹马就想救出温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硬是撑了几分钟却最终被雷子等人拿下,脸上、身上、腹部还有腿上都受了伤,嘴里有血丝流出来。
高森虽然被制服,仍然强忍着说,“老爷子,求您三思而后行啊,您这么做,夫人那儿……”
不提容夫人还好,一提起来容皓天就窝火,骂道,“少他妈拿夫人的名义来压我,谁知道你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说着,就冷着脸抬起脚,对着高森的心口狠狠便是一踹,高森一声痛哼,登时晕厥过去。
这一次,容皓天亲自走到那箱子里拿出另一把手术刀,向温暖走来,而他的眼神让温暖恐惧到了极点,那里面充满了嗜血的愤怒和残暴之气。
而她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平素那些威武泼辣,那些学来的防身之术在此时此刻一丁点儿用都没有,刚才被人无情踹中腹部,到现在还疼痛难忍,她捂住肚子强忍着,挪着身子一步步往后退,无助地退……
砰——
大门突兀地在这个档口被人用力撞开!
那么沉重的两扇门被巨大的外力轰开,门板重重撞在两侧墙上又反弹回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主屋里所有人都被震住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明目张胆地闯进来?!
温暖惊喜地瞪大了眼。
难道是容爵?他从拉斯维加斯赶回来救她了?!
和温暖一样想法的还有人容皓天,他低咒一句,转身时骂道,“他妈的,臭小子,既然你回来了,老子我就……”
当容皓天转身走至门口处,看清来人的身影时,他难听粗嘎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屋内,一众绑缚住高森的黑衣人们也看清了来人的面容,纷纷先是震惊无比地瞪大了眼,而后惶惶不安地松开双手,退至一边。
温暖迷惑,往门口看去,同时听见容皓天呐呐地唤了一声,“绾绾?是你?你,你终于回来了……”
容皓天短短的一句话,由一开始的怀疑,不可置信,到之后的惊喜过望,着实令温暖费解。
原来不是容爵,那来人是谁?
哦对了,容皓天唤对方绾绾,是个女人吗?那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温暖怀着满心疑惑,努力站起身,扶着石壁一点点挪步到门口,然后抬头看向来人……
NO279 准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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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是一位年长的女子,有一张看起来就知道年轻时定然是一位艳动全城的脸庞,仔细一看,她的眉眼和容爵有七分相似。
她太有气质,每走一步都是独特的优雅,但缓步越往里走,两侧的黑衣人们躬身得越低,退的越开。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睨众人一眼,嘴角不屑地勾了勾,却什么都没说。温暖看见她那个勾唇的动作,愈发觉得她和容爵长得像。
正猜测着她是谁,却见她已经走到温暖面前,搀扶着温暖的胳膊来到一张红木凳子边上,拍了拍温暖的手背,示意她坐下。
温暖惶惶然望着她,点点头,果然乖乖地坐下。
那年长的女人转身看向容皓天,无视他脸上怔然的表情,轻描淡写地道,“容皓天,你这是要做什么?打算要逼死我的准儿媳妇吗?!”
未来的儿媳妇?温暖心里咯噔一跳,抓住两边扶手的双手都握紧了。
难道,她就是……容爵的母亲,容夫人?
容皓天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唐绾绾的视线正盯着他手上举着一把手术刀时,他一把将手术刀丢得老远,并满脸堆笑地走到唐绾绾的面前。
笑眯眯地说,“绾绾,你终于肯原谅我,回来见我了?”
唐绾绾瞪了他一眼,“谁说我是回来见你的,我是回来见准儿媳妇的!”话落,她竖起兰花指,指着一众黑衣人,厉喝,“你们好大胆,连准少奶奶都敢害?还有高森,他是我侄子,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他?!”
众位手下慌了,纷纷跪在地上求饶,容皓天赶紧摆了摆手,让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只留下高森和温暖两个人在屋内。
看到这里,温暖总算是明白了,看来自己果然没猜错,这位风韵犹存的年长女人就是容爵的母亲,唐绾绾。
在南城,了解唐家的人,即便是唐绾绾还没和容皓天结婚那会儿,外人也对唐家是敬畏三分的。
唐家,若放在古代那就是世家贵族,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之后,唐家祖籍就是南城的大户人家,祖父便是南城第一家银行的理事,又自己创办了几家公司,可以说是福泽一方。
唐绾绾是唐家独女,自幼养在法国,十五岁时随父亲回国,正式亮相社交圈就惊艳全城,曾被誉为南城上流圈名媛中最美的女人。
基于家传以及她成长环境的影响,唐绾绾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弹得一手好钢琴,有深厚的文学休养,优雅内敛不失机智的谈吐。
当然,她身上一切迷人的特质和那份独有的气韵几乎全都遗传给了她唯一的儿子——容爵。
连世人都感叹,难怪容爵生的风华绝代,若是见其母就知道原因了。而此时此刻的温暖,便有此同感。
难怪,高中时只见他穿一条雪白的衬衫,也能觉出与平常人不同的气质,原来如此。
温暖感慨之余,又觉得惊诧,刚才满脸狰狞嗜血气息的容皓天,现在在老婆面前俨然成了一只听话的小绵羊。
此时,唐绾绾瞪向容皓天,说道,“容皓天,如果我不及时赶回来,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动我的准儿媳妇?!”
“哪有的事儿,我只不过是有些事情想要跟她谈一谈。”
“哼!谈一谈?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分居了八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对儿子做了什么,我可是了如指掌!”
容皓天心头一沉,明白自己已经瞒不过,索性说道,“是!我是在暗地里做了点儿手脚……”
唐绾绾扫了他一眼,尾音扬起,“嗯?就一点儿?”
“哦不,是很多,很多,不过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家爵儿好,你也知道,他可是我们容家,也是唐家唯一的后代,找儿媳妇怎么着都得找个门当户对的才行吧?她……”
容皓天手一抬,又觉得有些不妥,改了口,“那个……温小~姐呢,虽然气质大方,谈吐不俗,但是没有殷实的家底做后盾,我们容唐两家都是百年世家,娶儿媳妇不得不考虑这些因素嘛。”
唐绾绾冷嗤一声,“容皓天,想不到你思想这么封建,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着只考虑家世不考虑感情?难不成,你想看着儿子步上我们俩的后尘?!”
闻言,容皓天面上一僵,沉默了。
当年唐绾绾嫁给容皓天就是媒妁之言,两人见面不到三次就结了婚,虽然容皓天对唐绾绾一见钟情,但唐绾绾嫁入容家时已有意中人,正是容皓天的昔日好友。
后来唐绾绾之所以离家出走,也是因为容皓天和他那位昔日好友之间的恩怨造成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此处暂且不提。
沉默了良久,容皓天闷闷地说,“就算不考虑门当户对,总得找个适合容爵的吧?罗家千金可是上流名媛,会好几种外语,又是品酒师,又是模特儿,长得漂亮又气质高雅,虽说不一定在事业上帮得上容爵的忙,但出去应酬的时候,起码是般配的吧?”
温暖听见容皓天说的话,不由得愣住,仔细想一想,其实容皓天的考虑也不为过,如果换位思考,站在容皓天的角度,当然是会为自己的孩子多考虑考虑的。
温暖静下心来思考容皓天的话时,唐绾绾却恼了。
“我承认罗素素是很好很漂亮,也的的确确算得上是上流名媛中的佼佼者,可就算她再好,容爵不喜欢,我们也不能硬逼着他结这个婚啊。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没有感情基础,外人看着再合适再般配也没有,再说,温暖我看着不差,我就相中她做我的儿媳妇了!”
第一次被人如此看好,温暖受寵若惊,从红木凳子上惊站起来,“伯,伯母,谢谢您对我的欣赏,只是,只是我……”
不等她说完,唐绾绾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温暖,有什么话待会儿我们俩再慢慢说,现在我先让人看看你身上的伤。”
“哦不,不用了,我没什么事儿的。”
温暖受伤并不严重,被踹的那一脚已无大碍,虽然还有些隐隐的痛,但是并不伤及脾脏,但唐绾绾不放心,硬是让人把她送回容家老宅。
一听说要回容家老宅,容皓天大喜,“绾绾,你愿意回老宅住了?”
唐绾绾没好气地睨了容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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