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目光,柔情的话语,突然间,温暖感觉自己和容爵的距离好似拉近了许多。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她连忙拉起被子,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身子包裹在被褥下。很明显,她又开始进入戒备状态了。
容爵并没有别的打算,只勾了勾薄唇,说道,“昨天,占星辰和你妹来看过你。”
话落,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但温暖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只是微微愕然,“他们来看过我?”
她想起那晚接到罗素素电话的事,便告诉容爵,早料到那晚的事和罗素素有关,他冷哼,“这笔帐我会记在她头上。”
“你打算怎么做?”温暖讶然,“报复她?”
“对付她这样的女人其实很简单,她最怕失去什么,我就抢走什么。”
温暖张了张嘴,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他说,“像罗素素这样的千金小姐,最怕失去的就是自己的名利和财富,失去了这些东西,她不再是腰缠万贯的富家千金,只剩下一具美丽的躯壳而已。女人若只剩下一具美丽的躯壳,就会沦为男人的玩物。以前的罗素素可以玩弄男人,可失去一切的她只有被男人玩的下场!她最看不起的就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的人,那么,我会慢慢让她变得一无所有,也让她尝一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温暖张着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满脸阴鸷的男人,“对付一个女人,你的手段会不会太狠了?”
容爵倏然回首,暴戾地说,“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可以不择手段,你却为了她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叫屈喊冤?”
温暖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可是,这样对一个女人是不是太过分了?真叫人不寒而栗!
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他凑近她跟前,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颌细细摩挲,仿佛描摹着一尊易碎的瓷像般,动作很轻柔。
轻声细语道,“你放心,你和她不一样,我自然不会这么对付你。但是,如果你再敢和占星辰一起鬼混,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我会用上比对付罗素素更狠更绝的手段来对付你,明白了吗?”
温暖哑口无言。
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让她满心寒凉,好似要窒息般压迫。自以为有些懂他了,可一切只不过是回到原点。
说到底,其实她并不懂他!
夜里,温暖到楼下小花园里散步,银白色月光照射在她身上,让她有一种平静无波的感觉,冷冷的,安然的,平和的。
她找了处干净的草坪坐下,一根一根拨弄身边的小草,她想起那名女佣旁敲侧击的话,心头百味杂陈。
不可否认,她有些动摇了,可另一边,耳畔似乎有个声音在说:温暖,不可以动摇,不可以失控,不可以混乱,绝对不可以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可以让自己的未来和他有一丝一毫的关联,更不可以不顾一切地去赌,因为你根本就赌不起。
她反复在心里念着这句话,好像西游记里唐僧用金箍咒驯化孙悟空一般,她用这种方式磨练自己躁动不安的心。
终于,心渐渐恢复平静……
夜幕已黑尽,微薄的雾气沾湿了她的指尖,她深呼吸一口气,选择起身回屋。
自我催眠的效果似乎很不错,她一觉睡到大清早,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在晨风里翩然飞舞的一扇窗帘。
有一抹晨曦从微启的窗户缝隙中斜斜洒进来,正好落在她的腰间。
粉色的唇瓣微微翘起一线,她下意识地往腰间看去,这一眼,却骤然发现自己正被紧箍在一个温暖且狭窄的怀抱里!
她吓了一跳,但随着转身的一刹那,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容爵!
他怎么会跟她睡在一起?又是什么时候进屋来的?她昨晚明明上了锁,而且这卧室又在二楼,他不至于爬墙吧?!
忽地,想起他有卧室的钥匙。
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擅自用钥匙打开她的卧室!
呃,想想也不对,这是他的卧室才对……
想要起来,侧首的那一刻,温暖猛地撞入男人脉脉深情的黑眸里,一弯幽潭像是能把人的视线吸进去一般,简直是蛊惑人心的妖孽。
原来,他已经醒了!
“这么早就醒了?真是乖女孩儿。”他的声音略微沙哑,带着魔力般的磁性嗓音震动她的耳膜,显得慵懒幸感。
“你拿钥匙偷偷进来的?”
她明知故问,他也就毫不避讳地纠正,“我是光明正大的进来,只是你睡得太沉,不知道而已。”
厚脸皮!她懊恼地低咒。
两个人的脸孔靠得那么近,近到能清楚地感知对方鼻息间的呼吸,这样的亲密距离让温暖心生不安,几乎立刻猜到他大半夜跑进来是在伺机等待着什么。
果然,他说,“既然你醒了,那就做点儿晨间运动。”
“容爵,”被他揉得有点儿痛,她皱眉呢喃,“我的伤还没好呢!”
男人燃着火焰的黑眸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昨天晚上我帮你上过药的,早好了。”
温暖一愣,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伤处,发觉真的不怎么痛了,心里又惊又愕。
原来昨晚他偷偷溜进来,是为了帮她上药?
她坐起身来,掀开被褥看了看自己的脚脖子,那地方有些红红的,像是长出新肉的样子,有些刺痛,又有些微微发痒。
“会不会留疤?”她是模特,留疤可是大忌。
“有我在,不会让你留下任何疤痕,”他笑着把她圈回怀里,“怎么样,说好了要还我大礼的,现在该兑现承诺了吧。”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答应你。”她噘着嘴说。
容爵眯了眯精瞳,手指勾起温暖的下巴,饱满粉嫩的双唇就在眼皮子底下诱货他,戏谑地说,“跟我耍嘴皮子?看来,不好好欺负你一下,你是不会变乖的。”
她轻轻咬唇,目光一片澄清无邪,“容爵,就算你再机渴,性裕再好,好歹也让我歇几天吧?”
“嘘——你太吵了!”说着,他半个身子压向她,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温暖的脸腾地烧红,“容爵,你太混蛋了,你说的那个……我不会。”
她想退,容爵根本不给机会,三下五除二将她剥了个精光,他的力道很凶猛,她几次之后受不住,抽噎着求饶,“我说,姓容的,你就不能轻一点吗?为什么……每次……都那么重?!”
他呵呵闷笑,“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所以,轻也好,重也好,你都得给我乖乖受着。”
温暖一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染上了一层雾气,但骨子里的那股倔劲被惹了出来,颠乱里,她尝试反客为主,挑衅不已地看着他。
她忽地又想起那个女佣说的话,不觉好笑,看来又是自己自作多情,杞人忧天了——她不过是容爵众多情付中的一个而已,哦不,应该说,她连情付都算不上,只不过各取所需,交易而已。
一旦想通,无须顾虑。
她明明只是个新手,却给他带来全新的感受。
“噢……该死的女人,谁教你这一招的?嗯?!”说话间,容爵脸上满是情裕。
他危险至极地眯了眯眼,略制了气,狠狠地要她,温暖默不作声挨了许久,最终被他的强悍击溃,细声哼了出来。
她在他身下辗转了许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醒来时,身边已没有了容爵的身影,想起一大早发生的种种,温暖的脸不由得一阵燥热。她赶紧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时,听见女佣在敲门,“温姑娘,您妹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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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5 断了情分
温暖又惊又喜,忙回答,“好的,你让她等我一下,我我马上下去。”
“不用了,我进来等你吧。”说着,门已经打开,温柔径直开门进了卧室。
温暖未曾想到她来得这么早,连被褥都来不及盖,满身欢~暧后的痕迹就坦~露在温柔的眼皮子底下。
温暖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一般,整个人僵住,脸上幻变千色,她下意识地将被褥盖在自己身上,但颈脖和肩膀上的吻~痕却是怎么挡也挡不住。
温柔的表情很平静,径自把保温桶放在柜上,轻问,“姐,你身体好些了吗?我给你带来了鸡汤,你趁热喝点儿吧。”
明明什么都看见了,却说些别的,分明是在掩饰此时此刻的尴尬。
温暖有点难以置信地定睛看着温柔,但她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而是专心从保温桶里拿出煲好的鸡汤给她喝。
温暖陡然觉得眼眶有些潮润,说道,“嗯,全好了。”
明知道温暖这几天的遭遇是多么糟糕,来之前也打定了主意什么都不问,但温柔偏偏在这个时候挑起话端来,“姐,你真的全好了吗?”
分明是话里有话,温暖抿了一口鸡汤,抬头看见温柔一脸的担忧。
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温暖沉默许久,然后自嘲地笑笑,“我没事,你看,容爵秘制的药膏真的很管用,我全身都好得差不多了。”
说着,她刻意活动活动胳膊和腿,表明自己的话是多么有说服力。
温柔心里难过,牵起温暖的手,说道,“姐,你跟我说实话,你这样做,真的不后悔吗?要不你别做模特了,我也不读研究生了,我们两姐妹一起去创业,一起把家里的担子承担下来,说不定还能闯出一番事业来,你说好不好?”
温暖闻言,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不行。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所以,你不许插手,只管好好的读你的研究生,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许管!”
“可是,如果爸妈知道你和容爵的关系,你要怎么跟他们解释?”
“只要你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
温柔迟疑了,知道温暖和自己一样,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想起七年前,姐姐在容爵那里受到的凌辱,如今她要再重温一次,那感受自然是无法言语的痛苦。
而且,最痛苦的恐怕不只是身体,而是心灵上的苦痛和煎熬。
温柔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说,可始终止不住心里的忧虑,说道,“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想问什么?”
“姐,你……”温柔抿了抿唇,似有踌躇,“你对容爵是怎么看的?”
温暖张了张嘴,大概明白她想问些什么,“你是想问我,对他有没有想法,是吗?”
“是的,”温柔微微颔首,“我在想……像容爵那样的男人,当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有可能会喜欢上他。他长得帅,又有钱,还是个很聪明的男人,没有女人不会喜欢上他吧?可是,他呢?他又是怎么看你的,他喜欢你吗?”
她想起那天看见容爵替姐姐疗伤的过程,对他态度不明的表现颇感迷惑。她担心姐姐受伤,和容爵在一起,十有**栽跟头的是女方。
温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牵起她的手说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真的?”温柔不放心的问。
她还不了解温暖?越是担心,她越是把自己表现得像个女金刚,其实心里比谁都脆弱。
温暖浅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红茶?要不留在这里陪我一块儿吃饭吧?”
“不了,我还要去上班。”
“上班?”温暖愣了,“你在哪儿上班?”
纸终归是包不住火,在占星辰的公司里打工的事儿是迟早要曝~露的,温柔说道,“我现在在星辰大哥的公司里兼职,你若是不准,我可以去辞职。”
温暖原本是不同意温柔去占星辰的公司打工的,但连日来所发生的一切,让她改变了初衷。
“没什么,这件事你自己做决定吧。只不过娱乐经纪公司里女人多,是非就多,勾心斗角的事也多,你要小心着点儿,该避开的人得避开,不该管的事也别管。”
温柔知道温暖指的人是罗素素,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
她想起最近两日只要一谈到姐姐温暖,占星辰脸上的表情就和平日不太一样,禁不住好奇地问,“对了,姐,你和星辰大哥之间怎么了?吵架了?还是因为辞职的事儿让他不高兴了?他看起来好像……怪怪的?”
她微微一怔,想起那晚占星辰喝醉了酒,又想起自己脖子上那一记可疑的快手刀,心里的疑问比温柔还多。
但,对于此事她只字未提,只是说,“可能是因为我打算跳槽到容氏的缘故,让他感到心烦了吧。毕竟,是他领我进了模特圈,是我辜负了他。”
最后那句话,其实有些别的意思,只是温柔没听出来,她跟温暖又聊了些家务事,又嘱咐温暖放心在容家疗养身体,说父母那里她找了些别的理由搪塞。
温柔离开容家时,刚好看见容爵和管家安伯从外面回来。
这男人仿佛永远一副倨傲清远的姿态,尤其是那双眸子就像一潭深泉,永远藏着叫人猜不透的秘密,真不明白,姐姐为什么愿意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
现在,甚至和他纠缠在一起……
男人看见她,只淡淡扫了一眼,走过身边时温柔忍不住率先唤住他,“请等一下。”
他足下一顿,沉声道,“干什么?”
温柔的喉间梗了一下,感慨这男人的气场真不是一般的强大,她皱着眉头说道,“是你说要好好照顾我姐的,希望你说到做到!”
他只吐出一个字,“嗯。”
温柔一走,容爵就沉声对安伯说,“怎么做事的?竟然连着两次放她进来?!”
“对不起少爷,这件事是我欠缺考虑,以后会注意的。”
“温暖马上要开始培训了,之后陆陆续续的通告会越来越多,我不想让她因为家务事分心。”
“我明白了,少爷。”
安伯似乎还有话想说,杵在门口没有动,有所察觉的容爵这才回转身来,蹙眉道,“怎么,还有话要说?”
“少爷,你……”似有犹豫,微顿,安伯才道,“请恕我多嘴……你真的对温姑娘没有情分了吗?”
容爵的口吻很冷,“安伯,我和她之间的情分七年前就断了!”
“可是,你一向不会和女人较真,这次,为什么执意要和温姑娘签订那份契~约书呢?”
他回过身看向安伯,背光的眼眸淡明暗幽,淡声道,“我只是刚好对模特圈产生了兴趣,想要做一笔不亏本的买卖而已。而温暖,是我目前最满意的人选。”
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服安伯,还是在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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