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想,总之对我来说,他比你更安全。”温暖不再搭理他,伸手进包包里取出电话,径自拨打了占星辰的号码。
谢天谢地,电话很快接通,一片嘈杂声传至温暖的耳朵里,“温暖?”
“星辰,是我!”人不在公司,温暖没了那么多客套话。
又亦或,是为了刻意疏远某人,所以才在他面前亲昵地唤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她说,“我今晚能去你那里呆一个晚上吗?我家里出了点儿事,回不去了。”
NO20 带她回家
“呃,我不在南城,”那边,占星辰愕然,“因为一点儿私事,我来了乡下,要后天早上才回来,要不你给我的助理……”
电话还没打完,手机已自动关机,温暖拿起来一看,竟然没电了!
她顿时呆住,一个人倒霉起来,真的就没一件事顺心的。
她抬头看向容爵,他狭长而漂亮的眼睛淡冷极了,微弯的唇角根本不是在笑,而是鄙薄的嘲讽,仿佛在等着她自动开口求助。
容爵确实是在等,等她的臣服,等她的屈从,等她卸下所有的伪装和骄傲,等她心甘情愿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温暖还站在雨里淋着,每每有路人经过都纷纷向她投来打量的目光。
她想,她此时的模样一定落魄极了。
然,容爵的唇角弯得更甚,明显是在嘲笑她此刻的窘迫,“手机没电了,连个可以联络的人都没有,我看你还能怎么办?”
温暖咬牙,时势造人也伤人,此时此刻的她只能对他低声下气。
“我,我能不能找你借点儿钱?”钱包里的人民币所剩无几,若是用来吃晚饭,恐怕连住旅店的费用都没有。
“当然可以,”他回答得倒是很爽快,转瞬,却是话锋一转,“不过,有条件。”
她就知道,他怎么可能那么好说话!轻轻一哂,问道,“什么条件?”
“我要你开口求我,求我要了你,我就借。”
幼稚!卑鄙!还不如在雨里淋一晚上的好!不过就是借点儿钱急用罢了,他竟然提出这么个吓流的条件,真是个无赖!
越想越觉得他不可理喻,温暖转身就要走,然而没走两步,身子骤然腾空,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他拦腰抱住,扛在肩上。
他大步流星般回到车旁,打开门,将她丢进车内。
“容爵,你混蛋!快放我出去!”
“你就省省力气吧,至少先找个地方换件衣服再说!”
啪地一声,车门已被他关上,她想要开门出去,他动作极快地按下锁扣。
温暖急了,想要呼喊,一件东西突然罩在她的头上,她拿起来一看,竟是他的外套,那上面还有他的体温,带着一股淡淡的香草味儿。
那一刻,心里的冰块像是融化了一般,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当车子渐渐驶上南城郊外的一处山丘之地时,温暖这才惊觉容爵早已将她带到一片陌生的大山林中。
“停车!我要下去!”
“坐好,别乱动!”
他将她拉回座位,将自己搭在她身上的外套替她拢紧了些,“带你回我家去。”
“你家?”她吃了一惊,有谁会把自己的家安在偏僻的大山林里?
然,此“家”非彼“家”。
温暖无法想像,这整座大山其实是容家的私人财产,从山脚开到山顶,就要花费半个多小时。
更令她惊诧不已的是,容爵的家竟然是一栋庞大而宁静的古堡,而她身边的这个男人,竟然把它称作——“家”!
容爵先下了车,伸手轻而易举将她抱了下来。
温暖感到十分窘迫,自己有手有脚,只是淋了雨,又不是受了伤,他实在没必要这么做,但瞥见男人阴鸷的眼神后,她只能沉默不语。
NO21 特别招待1
容爵来到门边,温暖眼尾一扫,隐约见到门板上有个铁盒子,他将手掌朝那东西扫了一下,月白色的大门咔嗒一声打开了。
貌似,那是一个指纹鉴别仪……
温暖不觉一惊,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莫不是自己看美国大片《钢铁侠》走火入魔了吧?竟然看见容爵在自家门上安装指纹鉴别仪?!
这时,偌大的客厅里,一位年纪五十多岁的老者迎面走来,恭敬地弯腰说道:“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上菜吗?”
“等会儿,先让她上楼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容爵这才放下温暖,往客厅里走去。
温暖发现那位老者有些眼熟,不由得惊呼,“安伯?”
管家安伯对温暖的到来似乎并未感到意外,面带笑容地点了点头,说道,“是温暖小姐啊,您是少爷的贵客。来,这边请。”
可不就是少爷的贵客?
安伯还记得,那时候少爷为了她和老爷大吵了一架,特地从贵族学校转学到一所三流高中,还降级读了高二。要知道,再过一个月,他该去念美国常春藤精英商学院了。
既然是少爷的贵客,自然是要特别招待了,安伯给了四周一个严厉的眼色,佣人们见状全都打起精神来。
温暖被带上二楼,她的双脚犹如踩在云端雾里,一路茫然地来到客房里的浴室。
不得不说,容家奢华得不像话,客房里豪华的物件,她一个也不敢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弄坏掉什么。
待她洗完澡出来时,门外起居室的大床上已经放好了干净漂亮的衣裳。
她拿起衣服准备换上,无意间抖落出夹杂在里面的贴身衣物,见到那薄薄的衣料时,温暖白嫩的小脸立刻涨得通红。
这男人,真是恶趣味!
姗姗下了楼,容爵已经坐在餐厅里,等着她。
他换了件湛蓝色丝绸衬衫,不再扎进西裤里,而是松松垮垮地散落在腰间。
下着轻便合身的休闲裤,颈间的领带已经褪掉,微微松开一颗纽扣,远远地,能看到他幸感的喉结。
尽管这副打扮很简单朴素,但穿在他的身上却彰显出一股低调的高雅,雍容华贵,慵懒邪魅。
妖孽的男人起身走到餐厅内一张长桌的另一端,优雅地坐下,然后微微抬手示意,意思大概是“请她入坐”。
一眼望过去,温暖的表情不觉一愕,足足有十米长的饭桌,她还是头一次看见。
看她乖乖坐好,容爵向安伯挥了挥手,接着安伯点了点头,拾起身侧案几上的摇铃,摇了摇。
清脆的铃铛声响过,圆形餐厅的大门便被人缓缓打开,数位身着笔挺制服的家佣训练有素地推着餐车走入餐厅,摆上各式各样的菜品。
安伯又挥了挥手,一名女佣熟练地取出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缓缓倒入半杯白色奶状液体,呈在了温暖面前。
温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她蹙眉看向他,“容爵,我只是来换件衣裳就走,并没打算留下来吃晚饭。”
NO22 特别招待2
闻言,安伯和佣人们纷纷震惊地抬眼,瞥了一眼面色暗沉的容爵,复又埋首,佯装若无其事地各做各事。
“我好心替你省下一顿饭钱,你还不乐意?!”容爵道,语气十分薄冷。
“呃……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她再次看向窗外,去意坚决,“我只是觉得时候不早了,我不该留在陌生人的家里。”
“陌生人?”容爵的口吻更冷了几分,“我和你是陌生人?”
“反正不熟。”
男人气得咬牙,“你浑身上下都被我亲了个遍,还敢说不熟?!”
“容爵,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哪儿……”
他戏谑地抢断,“哦,你是在提醒我,你身上还有个地方没被我亲到,是不是?”
在场的佣人们个个都听得面红耳赤,安伯只好硬着头皮,打破此刻的僵局。
“温小姐,既然来了,就请留下来吃个便饭吧,少爷也等了你很久,还特地为你准备了一杯上等的热饮。”他指着温暖面前的那一杯奶状液体,恭恭敬敬地说道。
温暖怔了怔,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情愫,视线落在面前的水晶杯中。
晶莹剔透的水晶杯盛满了琼浆玉液,仿佛一尊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她竟舍不得将它拾起。足足愣了五秒之久,温暖才缓缓端起来,在鼻息间深深地嗅了嗅,抿上一小口。
想象中,它该是浓稠甜蜜的滋味儿,定然比那廉价超市里卖的低劣盒装奶好喝很多。
然而……竟被她系数喷出!
“咳!咳!”一口没包住,还差点儿呛着自己。
这什么鬼玩意儿?又腥又膻又恶心!就这东西居然还倒进这么好的水晶杯里,倒不如直接给她一盒伊利牛奶,实在是太难喝了!
温暖呛得眼泪横流,急急地从纸巾盒里抽出数张纸巾,擦拭残留在嘴角的奶液,身边的佣人们慌忙收拾桌上的奶渍。
餐厅内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管家安伯眼睁睁地看见温暖把那杯奶像垃圾一般喷了出去,心里顿觉不妙!
要知道,那东西可是少爷在凌晨时,特地命人从阿尔卑斯山空运来的新鲜高山羊奶,用文火慢慢煮沸后,又冷却到常温的高级营养品!
他来不及擦拭被溅上奶汁儿的制服,慌忙抬头打量了一下为这顿饭费尽心思的人……真糟糕!少爷的脸色看起来糟透了!
幸亏有下人在,良好的教养让容爵没有立刻发怒,他极力隐忍心中的怒火,挥了挥手,让人换来另一份佳肴。
端上来的是一碗粥,装在彩色琉璃石一般的碗里,比刚才的水晶杯还要漂亮。温暖刚拿起勺子,却想起之前那股痛不欲生的滋味儿,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忸怩。
偷眼一看,容爵正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她心里微微一颤,尝试着舀起一小勺放进嘴里。
这一次的味道还不错,口感清淡爽口,似乎是添加了某种肉制品,肉质鲜美,香气扑鼻。
温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微微颔首,顺道问了一句:“请问,这是用什么做的?”
NO23 罂粟之毒
容爵看出她喜欢吃,满意地看向候在一旁的法国大厨。
厨师先生在容家老宅当差多年,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容爵对他露出这般满意之色,顿时仿佛受宠若惊般站出来,朗声说道,“是——龙——虾。”
“噗——”下一秒,又被温暖悉数喷出。
容爵的脸色由铁青开始向幽黑发展,餐厅内的寒气越来越重,所有人吓得不敢抬头。
“对不起,不是不好吃,是我对海鲜过敏……”温暖窘迫地看向容爵,“我能自己选一样吃的吗?”
“说!”男人从牙齿缝里迸出一个字。
“我,我想吃……小面。”
温暖的要求让法国大厨犯了愁,小面这种东西根本不在他的食谱范围内,没办法,温暖只得换成了意大利茄汁面。
容爵面前的饭菜一口没动,他沉默不语地看着她一口口将面条喂进嘴里,心绪繁复。是太久没有见面的缘故吗?他竟然忘记,她有海鲜过敏症。
明知道那道炙热的视线是从谁的眼里投射过来,然而,温暖始终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专心吃面。
她的神色,自若得仿佛是在自己家里,而他只是一个她视若无睹的透明物体一般。
吃完了面,她慢吞吞地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倚着高高的椅背猛灌了好几口,这才缓缓说道,“谢谢你的晚餐,我吃得很饱,该是我告辞的时候了。”
佣人们心惊胆战地把这一幕收入眼底,继续低头做事。
见对面的男人铁青着脸沉默不语,温暖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起身。
却有些迟疑,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坐了回去,“对了,能不能麻烦你派辆车送我下山?你家好大,我怕用走的,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山脚下。”
什么样的话最能激怒他,她就偏偏挑什么样的话说。
极力隐忍怒气的后果,是男人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容爵凝声道,“我容家老宅,可不是谁都能随便进来的。你该有心理准备,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放你走!”
温暖瞪圆了眼,良久,才平复了情绪,淡声道,“容爵,你答应我的,只是让我来换件衣裳而已。”
容爵精瞳紧眯,倏然间,暴戾的那一面终于被温暖的冷漠惹了出来,“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容爵,你耍赖!”
他骤然起身,一眨眼功夫,长腿轻跨到温暖跟前,大掌一伸,她就被他从椅子上拽起来。
全然不顾房内瞬间的安静,仿佛在场的佣人们全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一般,他冷冷地睨着温暖,说道:“我好心带你回来,你在害怕些什么?担心我会吃了你?!”
盛怒下的容爵是可怕的,众人纷纷识趣地离开,只留下餐厅内的一男一女。
温暖不由得慌乱起来,“容爵,你不要胡来!”
“我胡来?”他挑了挑眉,轻哼,“呵,既然你这么想,我不做点儿什么,真是有愧于你的期待。”
他的声音沙哑而磁性,听在耳内,仿佛罂粟般能叫人中毒至深,沉迷不醒。
NO24 落荒而逃
他的嘴角微微勾翘,高挺的鼻梁将他那双桃花眼衬得格外狭长,细细幽深的眼眸倨傲地凝睇着她,如蛰伏的野兽,十分危险。
“你……你……你想做什么?”
“废话!”他笑得很邪恶,也很冷,“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
温暖心里好不容易筑起的一道防线瞬间倒塌,她咬紧牙关,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是无路可退。
她想喊,可刚张嘴,容爵就讥诮地说,“想喊救命?没用的,这里是我家,谁敢不听我的命令!”
他邪魅的眸光落在温暖的身上,“当然,你想喊,我不拦你,就当是在前戏里多加点儿情调。”
前戏?!
温暖极力想要使自己冷静,可是他的气场太强,霸道浓郁到占据了她每一个神经细胞。他的黑眸是那样冷,如冰凌一般,眸底满是彻骨的怨恨。
她咬了咬唇,依旧倔强地说,“不!你不会,你不会对我那么做。”
“我不会?”他开始笑,笑得肆无忌惮,笑得邪恶狂妄,笑得令人畏惧,连连逼近她,“你真的以为我不会?”
她大骇,提醒道,“容爵,我已经不是你的女朋友了,你不能对我这样!”
她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来,他更恼怒。他从未提出过分手,是她不告而别,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整整七年,杳无音信。
心头烦郁极了,他紧锁眉头,伸手箍住她的脸蛋,口吻玄寒,“只要我想,随时都能要!”
“不!你不能!”
他讥诮,“女人要懂得服软,不要总把自己扮得像只小野猫,说不定受伤的会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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