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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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的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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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倪阿娇点头,磕了两个鸡蛋,把蛋清蛋黄倒进碗里,用筷子搅匀。

  龙道夫瞧出了倪阿娇的不对劲:“怎么了?”

  倪阿娇低着头,看不出她的情绪,顿默许久才说:“老公……章盈旁边的车位是她老公的。他老公的车子里坐着个女人,你看到了吗?”

  龙道夫哪儿会注意这些啊,他连哪辆车是章盈老公的都不知道。

  倪阿娇抬起头看他,目光沉寂:“那女的……我认识。”
【老孤教你谈恋爱54】下蛊纠葛
 龙道夫的手搁在倪阿娇的腰上,呼吸均匀,已经熟睡过去。倪阿娇睡不着,翻了个身,卧室里没有点灯,她睁着眼愣神。

  在她弯腰抱起小明的时候,头低下去,眼角刚好飘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她也转过头来看她,面色平静,事不关己,眼神相撞,倪阿娇心口就拎了一下,抱起小明,跟章盈对视一眼,转身就走。

  闫木兰,她叫闫木兰。现在的瓢学子太多,而闫木兰是她遇上的极少的还在圈子里活跃的行家,是倪阿娇唯一觉得……忒不好应付的女人。早些年倪阿娇跟她碰过一次面,谁看谁都不顺眼。后来听说她去了泰国,倪阿娇也没关心。但最近一次知道她的消息就是几个月前,有顾客上门求符,倪阿娇一看他就觉得晦气,不让他进店,他在门口瞪大眼:“凭什么不让我进?!”

  倪阿娇捏着鼻子离他老远,一脸嫌弃:“你得罪人了吧?”

  他一愣:“啊?”

  倪阿娇已经开始烧了一把香在店门口熏,好似他全身都是一股臭气似的:“你着了道。”

  “着了道”是本家的行话,那人自然听不懂,因为听不懂,所以觉得倪阿娇还像很有本事似的,更是赖着不肯走,一定要倪阿娇讲个明白。

  倪阿娇叹了一口气:“着了道呢,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被人下了蛊。你肯定得罪人了。”

  那人一听,愣神了许久,脸立刻哭丧起来了:“是的!我就觉得最近几天我浑身不对劲!还有晚上,尤其是晚上,已经三天了!大前天我跟我老婆睡在一起,睡得很熟的,忽然就听到窗外有人在叫我!我一下子就醒了,听得千真万确!我们家住的是别墅,外面有一圈的栅栏,我感觉那声音离得远,就是有人站在栅栏外叫我的,我连忙起来拉开窗帘看,没人!然后接着是前天,也是晚上睡觉。睡到一半,又有人叫我!这回那声音像是就在窗外叫我!最恐怖的是昨天晚上,睡到后半夜,我听见有人就站在我床边叫我!从栅栏外,到窗外,到床旁,那声音是一天一天进来的!”

  说着这些的时候,那个人的怕得脸都白了。

  倪阿娇听着他的话,依旧拿着一大把香在他身边熏:“啊,所以说你着了道。”

  那人一定要倪阿娇救他,说花多少钱都愿意。倪阿娇看看他,挺无奈的:“没法救你。你得去求给你着道的人,就是给你下蛊的人。所以你好好想想你得罪过什么人。”

  那人哭丧着脸就走了。第二天他又来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看到倪阿娇他就拿出钱包塞给她钱:“不管怎么样,你先给我什么东西压一压行吗?昨天我怕的要死,一晚上没睡,就坐在书房里撑着,但是后半夜,我就感觉我身后站着个人。那感觉可怕极了!我都快吓死了,你先帮帮我来着。”

  倪阿娇看他进来,二话不说,又开始拿着一把香点燃了熏他走过的每个地方,跟避病毒似的避他。

  那人哭了:“大师,求你别熏我了,你救救我!”

  倪阿娇也挺着急的:“我都说了,我没发救你。你得去找你得罪的人。”

  他一听,就冷静下来了,告诉倪阿娇:“昨天晚上我坐了一晚上想了很久。我做生意的,是会得罪人,但他们要给我下蛊早就下了,不会等到现在的。我想来想去啊,应该跟我前阵子碰到的事儿有关。我跟我老婆去吃饭,正好碰到一朋友也在那儿吃饭,他有老婆有孩子了,但跟在一起吃饭的是另外的一个女人,俩人一直在亲热。他们也发现了我,我打了声招呼彼此心知肚明。但你知道,碰到这种事儿,难免私下会讽刺几句,我在跟我老婆说的时候啊,那女人去洗手间,走到我们旁边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她转过脸冷冰冰的看了我们一眼……怎么说,我从来没有看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面色会这般的恐怖。也不是说恐怖,就觉得死人脸,你懂吗?眼珠子望着你都是毫无生气的!”

  这人说到这里是怕极了,两只手抓住桌子的边沿,身子都是微微发/颤的。

  倪阿娇听着他这个形容,愣神许久,点头:“我懂。”

  她懂。做这行的行家并不多了,能给人下蛊,并且长着一张死人脸的女人……只有闫木兰了。

  那男人离开后,倪阿娇给圈里的朋友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说:“是啊,你怎么知道?闫木兰老早就回来了,带回了几只泰国小鬼,生意挺好的。”

  ……

  倪阿娇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龙道夫的呼吸就在她脸庞,这男人体温热,在冬天的时候就像个暖炉,她很自觉的往龙道夫的身边靠了靠,闭上眼。

  从没想到,这些事儿就这么纠葛在一起了……闫木兰。
【老孤教你谈恋爱55】瓷罐骨灰
男人必须知道的准则18:你得知道,女人是男人赚钱最直接的动力。 #我有一哥们儿,平时做个少爷,吊儿郎当,自从去年交了一个嫩妹子作对象后,他连搬砖的活儿都肯干……真特么的是个男人成长史!#
倪阿娇大清早坐在风水店里想着闫木兰的事儿,谁知道门口直接走进来一个人,程逻那儿的项目主管,他走进来在她面前站定,倪阿娇才反应过来——哦,她和程逻的生意还没结掉。

  去程逻那未建成的酒店的路上,倪阿娇扣着罗盘特关心程逻的情况,就眼巴巴地问着旁边这主管男人了:“你们老板……有女朋友没啊?”

  那男人睨了倪阿娇一眼,思考片刻:“不知道诶。”

  倪阿娇点点头,转过头看窗外的风景,半晌,又转过头来眼巴巴地问:“那你们老板平时是跟女员工走得近还是跟男员工走得近?”

  对方:“……”

  这问题怎么有点怪呢!!

  想了想,他回答:“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我们这里聘请的女助理比较少。”

  倪阿娇一听这话就叹了一口气,瞧她家的龙道夫惹得风流债!

  到了酒店后这男人直接把倪阿娇往最楼上的办公室领,倪阿娇觉得奇怪,这酒店有很多地方还未落成,但这间办公室却已经装修好了。倪阿娇推开门进去,程逻就站在窗前,办公室极为宽阔,说是办公室,还不如说像是一间极大的客厅。程逻就站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听到动静,慢慢地转过身来,环着胸,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罗盘上的指针忽然开始颤抖,慢悠悠地转圈,没有停止!

  倪阿娇低头扫了一眼指针,站着没动,脊椎忽而窜进来一丝凉气,让她忍不住挺直了身板。

  程逻把两只手缓缓地放下来,踏了几步走过来,离开了窗户外较强的光线,他的脸才慢慢地能瞧清楚起来。没刮胡子,但不显邋遢,修了形,少了以前的吊儿郎当,多了几分的成熟。同样穿着一身的运动休闲装,随便套了一双运动鞋,以前像是个能随时上运动场打篮球的少年,是个受,如今胡子一留,直接奔“攻”的形象上去了。

  所以,倪阿娇不止一次的觉得,女人蹬双高跟鞋和男人留个修了形的胡子是一样的,都能一下子改变自己的整体气韵。

  “进来啊,傻站在外面干嘛。”程逻注意到倪阿娇的眼神,笑着说,“我留了个胡子你就不认识我了?”

  倪阿娇眨巴眨巴眼,指针还在不断的晃动,她抱紧了罗盘,走进去:“没,挺意外看到你留胡子的。怎么突然想到留胡子了?”

  她走进去的时候,外头的人很自觉地把门关上。

  封闭的空间,指针颤颤巍巍地继续晃动,没有在任何的方位上停留一秒。倪阿娇看着程逻,下意识的用袖子挡住了指针,慢慢地走过去。程逻示意她坐在沙发上,茶几上已经用茶壶煮了热茶。

  沙发旁边就是一张大书桌,这书桌跟倪阿娇书房里的书桌差不多,够大,在上面写毛笔字都不成问题,只是她喜欢在桌面上乱摊东西,非得把书都摊满了她看着才舒坦,而程逻这里收拾得极干净。

  一台电脑,一个相框,还有一个瓷罐子。

  瓷……罐子?

  罗盘上的指针忽而猛烈的旋转!最后不偏不倚地指向了这个罐子!

  倪阿娇只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上蹿出来!

  身后的程逻已经给倪阿娇倒好了茶,把杯子推到一旁:“前天走得急,你没回来我就走了。白白让你给我点了壶茶,今天补回来。这茶我一朋友给我的,好茶。你过来尝尝。”

  倪阿娇转过身,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浅尝一口,这茶泡第一遍的时候得把水都倒掉,再泡第二遍,第二遍把这茶叶才泡开,味道才出来。程逻不懂,直接泡了就给她喝了。

  “嗯,是不错。”倪阿娇敷衍,懒得跟他挑明。

  程逻笑。

  跟一大男人独处一室喝茶是很不自然地事儿,像倪阿娇这般性子,有什么想法她都会直接说出来。所以在放下茶杯的时候,她就抬起脸直勾勾地看着程逻:“你今天把我叫过来,是为了说酒店风水的事,还是你的私事?”

  程逻慢慢地喝着茶,抬起眼皮跟她对视。

  倪阿娇的脸色骤然严肃。只要遇到事儿,她的表情都会显得有些凛然,尤其是眼神,坚定地让你心虚。

  但程逻一点儿也不心虚,等着倪阿娇说下去。

  “如果是为了酒店风水的事儿,你不会叫我来这间屋子。”倪阿娇把一直遮着罗盘的手放下去,指针不偏不倚地指向了办公桌上的瓷罐子,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为什么要把骨灰放在这里?”

  程逻紧紧地看着她,动作停顿数秒,把茶杯放下去,满满的茶水他只抿了一点,杯子放在茶几上,水还是满的。

  “只是骨灰的一部分。舍不得隔着一层土去祭拜。”程逻说。

【老孤教你谈恋爱56】程青程逻
女人必须知道的准则18:亲爱的姑娘,不管你受过什么样的伤,也不要单纯地妄想能用自己的伤口来换取别人的同情和认可。如果你的自揭伤疤换来的是别人对你的撒盐,请不要怪别人的冷血,你该学会什么东西是只有自己明白和不需要向别人展示的。#请原谅不是每个人都懂你的眼泪#
倪阿娇看着程逻的表情,微微地蹙紧眉毛。程逻看着倪阿娇一脸警惕的表情,发笑:“你别紧张。”

  “没紧张。”倪阿娇还是皱着眉,稍稍偏了偏头,更仔细地去观察程逻眼底的情绪,“你……想让我做什么?”她就生怕程逻让她来个招魂或者鬼附身的戏码,她可不会啊!

  程逻笑:“不会让你做什么的,放心。”

  倪阿娇当然不会放心,她觉得像程逻这样的男人不会无缘无故把她叫来这只是为了喝茶聊天,所以不管这话题有多忌讳她也打算继续问下去:“骨灰是你家里人的?”

  问得直接,想先看看程逻的反应。

  程逻坐在对面,整个身子很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慢慢地摇头,脑袋一转,目光落在瓷瓶上。

  倪阿娇见过很多种阴阳相隔,见过很多种阴阳相隔着的人,有些人愿意说这些过去,有些人闭口不谈。倪阿娇还无法分辨程逻属于哪一种,唯一能判断的是,他在耿耿于怀着这种阴阳相隔。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站起来的时候双手又习惯性地插在裤子口袋里,慢慢地朝书桌走过去,阳光从他的左手边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投在了右边,长长细细的一条,随着他步子的变动而向前移去。倪阿娇的目光追随着他,看着他宽阔的背脊立在书桌前,他的手从裤袋里拿出来,缓缓地放在了瓷罐上,动作很轻,手掌按下去的时候充满了力度,但有极度柔和,这动作就像龙道夫有时候会把宽大的手掌轻轻又有力地按在她的头顶上。

  “程青。”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下响起来,总带着一些力度。

  倪阿娇的眉头还蹙着。

  程逻顿默片刻,微微偏过头来看她:“程青。程跟我一样,禾口王,青是青山绿水的青。”他的声音很清朗,一点儿也不像是在介绍一个去世的人,也无法从他的语气里判断这个死去的人跟他拥有着怎样的关系。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与倪阿娇对视,目光很柔和,柔和到几乎看不到他应有的悲痛:“她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我和程青总觉得说……我们俩个在一起是很缘分的事儿,不用计较孩子跟谁姓,因为孩子的爸爸妈妈都姓程。”他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膀,好像这是挺遗憾的事儿,只是挺遗憾的事儿而已。他又转过身去 这个瓷罐,只有在背过身的时候他的眼神和表情都会慢慢地沉寂下去。

  倪阿娇笔挺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程逻。

  她到现在都不相信,程逻只是单纯地把她叫来这儿喝茶,单纯地让她发现瓷罐里装着骨灰,单纯地让她知道这个骨灰主人跟他有着怎样的关系。

  太多单纯连在一起就不是单纯了。

  倪阿娇把罗盘放到茶几上,朝程逻走过去,走到他的旁边,沉默片刻,也用手按在了瓷瓶上。陶瓷冰冷,没有温度,里面装着一个女人的骨灰,或许还连同一个未出生的孩子。

  “你……真的不是想让我做什么?”倪阿娇收回了手,抬头看程逻。

  程逻笑:“放心,只是因为这里清静,有暖气,所以让你来这儿喝茶,只是喝茶聊聊天,弥补一下我前天的不告而别。别紧张。”他的手又插回了裤袋里,径直往沙发上走过去,走回去的时候他开始扯话题,“对了,我能问你年纪这么轻,为什么会选择做风水这一行吗?”

  “不能。”倪阿娇直接把这两个字甩了过去,回头看了程逻一眼,程逻脖子向后一硬,被倪阿娇的反应逗笑。

  倪阿娇刚刚转过眼的一瞬间,余光飘到了瓷瓶旁边的相框上,匆匆一眼,却忽然看到了什么,她一愣,立马又转过身去看!

  这一眼看过去,着实把她骇了一大跳!

  相框里的女人是……是……闫木兰?!

  她吓得嘴唇微张,立刻把相框拿起来,凑近了看,这心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相框里的女人虽然乍得一眼看是跟闫木兰挺像的,尤其是这一头中分的又黑又直又长的头发,但仔细看到底是有区别的,闫木兰就是一张死人脸,白得没有血色,时常面无表情地看人,阴阳怪气的,可相片上的女人脸色红润,笑起来的时候极漂亮。

  不一样。

  倪阿娇定了定神,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故意把相片举起来对程逻说:“程青?她很漂亮。”

  程逻看着倪阿娇手里的相片,浅笑点头:“是的,她很漂亮。”
【老孤教你谈恋爱57】她会知道
男人必须知道的准则19:你有想过……为什么男人会对女人的 拥有天生的渴望吗?#男人不管有多成熟,总会带点奶性。女人不管才多大点儿,但一定会有母爱。# 
倪阿娇抱着罗盘在路上走的时候,接到林萱打过来的电话,那女人在电话那头磕山核桃,说话声里都带着咀嚼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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