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整个黑色本子都把我们当敌人了。”冯藤卓笑着说,仿佛这件事情很有趣一样。
“你不怕,我们就不怕。”博克明冷冷说。
“我只为利益而存在。”冯藤卓淡淡笑:“现在的目标是紫鲤鱼。”
“你连她的人都见不到,就算找到又如何?”博克明猛吸一口烟说。
冯藤卓笑:“别急,不是还有朱锦德这个家伙,我自然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我急什么,又不是我得好处。”博克明扔掉烟,更为不快。为什么最近老觉得哪不对劲,不能控制的情绪,还有郭娉在山洞里的话反复交替出现,郭娉果然得逞了,36区谁都得不到快乐。
谈话噶然而止,最着一只路灯地熄灭,博克明手里的六把飞到分别向着前方三个方向飞去,速度很快,立刻有人中刀倒地,正是先前的面店老板,只见他握着喉咙,早已经断气。冯藤卓看着地上的男人,最后选择毁灭,是因为劝告不够明显吗?
路灯下已经聚集起三、四十人,打扮各异,手里有各式武器,显然是冲着他们而来,博克明一直警惕的危险却并非出自于他们之中。
博克明护在冯藤卓身前,手里的飞刀突然由一把变为六把,握在手心里,随时准备发出。那一群人却没人敢轻易上前来,显然他们很熟悉这把飞刀和这个男人,也晓得这个人的厉害。
“不用多说了,动手。”冯藤卓笑着直接下达命令。
博克明正欲扬手出刀,一个声音及时阻止。
“冯先生都下了命令,你们这些不知礼貌的小娃子还敢乱来,不要性命了。”路灯下缓缓走出个年长的男人,身材高大,相貌也相当英俊,正是他给了博克明一直以来的威胁感。他的身后跟着范缜,只见范缜脑袋低至胸口,没敢正眼看博克明,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给他4000的人是谁,但他有预感,来头不了,不好惹。
“原来是项师傅。”冯藤卓又是招牌笑。项师傅只是这个人的外号而已,他是黑色本子里类似于军师的角色,是墨智机最得力的助手之一,通常他不会轻易显身,看来冯藤卓的确有不小的吸引力。
“冯先生大老远跑到我黑色本子的地盘,不知意欲何为?”
“你身边的家伙不都告诉你了。”博克明眯起眼睛。
“不好意思,他是我的侄子,所以当然对我不会有所隐瞒。”项师傅笑笑:“我倒是挺奇怪冯先生怎么对我们这里的老太太感兴趣了?”
“既然这里是黑色本子的地头,那位老人的背景你应该比我清楚,何必要我重复呢,多浪费时间。”冯藤卓谈笑自如:“如果想知道,让墨先生直接来找我要答案吧,我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冯藤卓已经吃定项师傅请不来黑色本子的老大,因为从一开始跟踪到现在已经有五、六个小时,信息如此发达的时代,一个电话都能让36区任何地方的墨智机赶过来,既然他迟迟不出现,那么很显然,他正处于一个即使知道情况,也无法立刻回来的区域,所以冯藤卓有信心说等。
项师傅从冯藤卓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屑,他不能保证以自己和这些人有胜算的可能,而且冯藤卓其他的手下并没有全部到来,现在老大不在,如果纠集其他人和他们冲突,一方面未必能全胜,一方面老大也说过,不下命令不允许擅自行动。原是想逼他先和自己冲突,现在倒被他弄的很被动。
“让人都退下,我要和你谈。”冯藤卓笑着说:“你不谈我就杀你侄子。”
项师傅一惊,冯藤卓竟然敢在自己的地盘公然挑衅,毫无顾及。随着啊一声惨叫,范缜捂着大腿在地上打滚,而博克明六把飞刀,少了一把。项师傅额头冒出冷汗,在他游移未定间,范缜又是一声惨叫,左手中刀。博克明出刀的速度之快,几乎肉眼无法捕捉。“都给我下去!”项师傅大吼一声,把手下全数赶走。待众人散尽,他额头冒汗问:“说,你想问我什么?”
“那一户人家和连名册颇有些联系,你们黑色本子能容下连名册,倒是新鲜的事。”冯滕卓笑。
项师傅耸耸肩膀:“不错,那老太婆的孙女的确是连名册的人,不过我们老大说了,一方面他们是通过正当置换房屋搬到我们的区域,一方面那女人只是有个身份并未在我们这里闹过事端,没必要和她计较,更何况她压根不很少在我们这里居住,现在又失踪了,没有必要和个上了岁数的人计较。”
原来赵彩也是连名册的人,这一点倒有些出乎冯藤卓的意料。不过,由此倒证实他们的推测,赵彩很可能和孙建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看来,那些找老太太要东西的人,不是黑色本子派去的?”冯藤卓说。
“的确不是我们所为,我说过了,不是我们组织的人,不惹事,我们老大也不会和他计较。至于找老太太的人,我没有调查过,所以我不清楚。”项师傅回答。
“好,我就当你不清楚。”冯藤卓笑笑:“今天打扰了,告辞。”说完,便和博克明一起离开了顺风街。
正文 12瑞剑号
瑞剑号被各色漂亮的灯泡装点着,在漆黑无月的海上,像一颗最亮的星,周身散发着欢快的气息。悠扬的乐曲萦绕在船头和甲板上,擎一杯酒,背靠护拦看人门嬉闹,消磨时间。欢快的气氛始终无法和情绪相融合,人们的欢声笑语也无法传递到身边,李若融原以为可以吹吹海风散散心,却还是吹不散惆怅和无奈。“气人。”李若融堵气把酒杯丢进大海里,嘟起嘴不知和谁生闷气。
“李小姐怎么了,嘟着嘴?”范篱穿着白色的西服,不知何时到的护栏边。
李若融托着脑袋叹口气:“游船不好玩,无聊。对了,白天你身边的女孩呢?”
“在里面跳舞,我出来透口气。”范篱喝一口酒笑。
“你父母是不是在这艘船上?”
范篱点点头,他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但是很快就消散了。
李若融看一眼灯火通明的船体,叹口气,烦恼还真是不好吹散。“你还去跳舞吗?”
“不想去。”范篱笑。
“我们去赌钱吧。”李若融突然想到上一次陨落街的进元宝,虽然自己是预言师,但是丝毫对自己在赌钱上没有任何帮助。
“好呀,”范篱灿烂笑:“去碰碰手气吧。”
“快点走把,好像在楼下。”
李若融和范篱兴匆匆去楼下的赌馆,里面已经相当热闹了,空气里到处弥漫着兴奋的味道。每张桌子周围都围满了客人,叫嚣和欢呼声不绝于耳。换好筹码,他们就直接去赌大小的地方玩。
赌大小虽说简单易懂,但是真想赢钱却未必是容易的事情。李若融对于押宝的能力丝毫没有任何进步,她的频频出错,导致自己才换的五万牌子,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只剩下五千。李若融准备再去换点牌子继续玩,这是典型的赌徒心态,输了还不服输。
“给。”范篱从另一张桌子回来,把手里的牌子都堆在李若融面前:“用我的。”
“你赢了好多呀。”李若融拿起一块牌子,张大眼睛:“你到底是怎么干的?”
范篱笑笑:“说不清楚。”
“不管了,继续努力。”李若融玩得起劲,立刻拿起牌子开始下注。
“小。”范篱见她想押大,在后面小声说。
李若融的手定在半空中,很听话的把牌子押入小中,结果真的赢了。她拿着牌子乐不可支的样子搞得其他客人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以为她没玩过大小。李若融不在意,催促继续玩:“继续呀,我脸上又没写大写小。”
玩了将近一个小时,李若融在范篱的“指导”下,基本把自己输得钱赢回来,顺便还小赚了一万,更让她高兴。
“去其他地方玩玩。”范篱提议。
“好。”李若融收拾起牌子,准备跟范篱去其他桌子碰运气,抬眼却正看见墨智机笑容满面看着自己。“你怎么进来的?”
“公共赌场。”墨智机笑:“你赢钱了吗?”
“我可不请你吃饭。”李若融把牌子藏起来,一脸戒备。
“我要把她带走一下,你不介意吧?”墨智机嘴上说得客气,手已经如铁钳一样把李若融控制住。
“如果李小姐不介意的话。”范篱担心墨智机会伤到李若融。
“没事,你玩。”李若融从墨智机眼睛里看到了威胁,她只能妥协。
“我带你去看一件东西,去晚了就没得看了。”墨智机看一眼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立刻拉着李若融离开赌场。
范篱一个人玩了半个小时,觉得没什么意思,估摸着罗乐裙的舞也该跳得尽兴了,于是匆匆离开赌场,去宴会厅接她。服务员和水手似乎晚上也很忙碌,行色匆忙,甲板上起了很大的风,海浪拍打着船舷,依旧没有月亮,看来明天的天气阴晴难定。
舞池设立在三楼,范篱穿过宽敞的过道,从旁边的小楼梯往上走。他心里考虑着如何
让罗乐裙尽快把合同签署掉,不觉过了三楼,直接走上了五楼,等到发现,差不多六楼的楼梯都快走了一半。范篱停在楼梯上,拍自己脑袋,想晕了。当他想往回走的时候,楼梯转角上来一个人,这个人的出现让范篱很后悔自己走错楼层,他尴尬地侧身靠扶梯让开道,看着这个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去,就像一个从来不相识的陌生人。范篱知道自己应该什么都不说才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说了话:“真没想到会在瑞剑上碰到你。”
上楼梯的是个穿着便装神情冷漠的女孩子,她上楼梯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从范篱的身边走了过去。
这个闭门羹范篱是料到的,他看着女孩子在楼梯转角逐渐消失,叹了口,把所有升腾的情绪强压下去,他一直避而不及的,依旧在这条狭小的楼梯上让他无处可逃。范篱回到三楼,他用一个简单地微笑,悄然掩盖了眼神里布满的失望。舞厅里的音乐依然热情得响应着,这一是一段慢舞,从外面的玻璃可以清楚看见舞厅里相拥的庸懒身影。范篱走进去,坐在罗乐裙原来坐的位置里。
这个闭门羹范篱是料到的,他看着女孩子在楼梯转角逐渐消失,叹了口,把所有升腾的情绪强压下去,他一直避而不及的,依旧在这条狭小的楼梯上让他无处可逃。范篱回到三楼,他用一个简单地微笑,悄然掩盖了眼神里布满的失望。舞厅里的音乐依然热情得响应着,这一是一段慢舞,从外面的玻璃可以清楚看见舞厅里相拥的庸懒身影。范篱走进去,坐在罗乐裙原来坐的位置里。
“你怎么突然走了?”罗乐裙从黯淡的灯光里跌进沙发里,把头靠在范篱的肩膀上。
“有点犯困,出去吹吹风。”范篱随口说,显得漫不经心。
“我们去跳一支慢舞。”罗乐裙意由未尽。
已经过去一天,但是罗乐裙并没有签署合约的打算,明天下午船将返航,那个时候再让她签合约就更加难了。范篱心理盘算着,该如何让她签掉合约?
“你怎么了,和我跳舞不高兴吗?”罗乐裙嘟嘴。
范篱提嘴角,露出很少有的邪笑。“大小姐,我很累,忙合约忙了几个月,又忙着陪你玩了一天,你总得让我喘口气吧?”
罗乐裙笑:“你怕我不签吗?”
“哼”范篱冷哼,脸上露出随意的表情,说:“我无所谓。”说完,便起身要离开。
“生气了吗?”罗乐裙有点急,拉住他衣角。
“不要拿合约威胁我,不过是损失几个钱而已,我能上得了这条游轮,自然不会把一份合约看在眼里。”范篱冷冷地说,脸上更加不快。退后是为了进攻,尤其是对女人,她们喜欢享受男人的奉承,如果突然得不到,她们就会慌乱,虚荣心会使她们产生不甘心的想法,只要有一点点这样的想法,男人便可以开始进攻。
“你坐下。”罗乐裙硬把他拉进沙发里,陪笑:“我哪有威胁你,你还真跟我生气了。给,我带着呢,都签好了,你跟我赌什么气?”罗乐裙从包里拿出两份合同,塞到范篱手里。“我看过了,这份和约做得很好,大家都有利可图。”
范篱眼神冷漠地看一眼合约,随手把名字签好,留一份给自己,一份还给罗乐裙。虽然合约已经签署成功,他却始终笑不出来,从前替母亲签署合同无数,他从来没有失过手,不过是一个微笑就能征服这些女人,为什么却从来没有成就感,就如同今天一样,一样无法快乐。
“合同还有问题吗?”罗乐裙没有看见范篱的微笑问。
“互惠互利。”范篱点头,对合同表示肯定。随后他陪罗乐裙跳了会儿舞,就送她回仓休息了。范篱决定明天一早把合同给母亲,他在这艘船上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13底舱
外头开始漂起小雨,墨智机带着李若融悄悄来到最下层堆放物品的底舱。底舱相当开阔,灯光昏暗,堆放着很多大型器械、货物以及几辆豪华车。墨智机和李若融从转弯口一扇偏门悄悄潜入,因为货物和器械遮挡了大部分视线,他们猫着腰穿行其间,未引起任何人注意。最后,两个人悄悄躲入一台靠前,视野较好的废弃大机器里面,从缝隙里往底舱较为空阔的中心地带窥探。
舱顶一盏小灯随着船体小幅度地摆动,昏黄的灯光左右晃动。中央空阔地带置放着一张乒乓球桌大小的长桌,桌上横竖整齐地摆放着近百只白色布袋。每一只布袋都被塞得满满的,按照大小整齐排列,并且在袋面上贴着标签。桌子边上放置一台大秤和一台小秤,桌子下面摆满了鼓鼓囊囊的黄色麻袋。这艘船的船长表情严肃立于桌前,他的一名副手及一名水手分立两边,水手负责磅秤,副手负责打电话。此刻,副手正拿着一台内部无绳电话,按照手中兰色本子的记录拨出一串号码,他口气恭敬地对电话说道:“231客人,到您了。”
估摸过了将近十分钟,一名身穿黑西服的中年男人提着一只黑色箱子从仓门步入,向大桌子迈进。他看着桌子上的众多袋子,将手里一张单据递送到船长手中,傲慢地说:“十公斤。”
这个时候,船长会按照他单据上显示的公斤数与自己手里的册子作比对,然后翻看袋子的标签,挑选出两只较小的白布袋交给水手过秤,请中年人过目,确认后请中年人在单据和册子上签字,最后交付袋子。中年人拿到白色袋子立刻开袋检验,他傲慢地伸出手指,副手立刻将一台笔记本电脑奉上,中年人对电脑输入一串号码,确认,最后将白布袋悄悄装入随行的黑箱子里悄悄离开。他临走时船长再三警告,布袋必须放于黑暗无光之处,无须使用,请务见光。
接着副手继续打电话请下一位客人,按照先前的程序继续运做。短短半个小时,桌子上已经空了,船长命令水手,从桌下的麻袋里又拿出无数白布袋,重新摆满桌子,继续如前操作。期间的客人络绎不绝,他们少的只拿一只袋子,多的甚至拿几十个口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