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痴狂,我愿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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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痴狂,我愿绽放-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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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日从警局回来后,冉家那边和冉浩东表现得出乎意外的平静。

    振铎又像同居之初一样,寸步不离地守在家里,守在她身边。可这样的守候,适得其反地让旭珊产生了茫然,惶惑,甚至产生了一种对选择和振铎在一起的怀疑和否定。

    她和振铎之间好像失去了热恋中的炽烈,他每一次予求予求的缠绵,都像是为了完成让旭珊尽早怀孕的任务。

    她像一具失去意识的行尸走肉,更像一个放空了思维的机器,一个为仇人生子添孙的机器?

    她对振铎的爱。还没有强大到打败她对冉浩东的恨。

    这种恨,夹杂着对振铎的爱,对他的依赖,化为一种堵在胸口。怎么也纾解不开的压迫感。

    “干嘛又拿着这对皮鞋?”从浴室走出来的冉振铎,看到旭珊一手握着一只小皮鞋坐在床沿边发呆。这几日,他明显感受到旭珊有意无意的疏离,旭珊心事重重的沉默,以及在她们之间竖起的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隔阂。

    “明天,我想回家住几天!”她突然神经兮兮地跳起来。

    冉振铎莫名其妙地扫了她一眼,一抹下巴上的水珠,假装相安无事地笑了笑。“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吗?”一双手自然而然地环住她的腰。

    “我想睡了!”旭珊冷漠地扯落他的手,对他半裸的身体视若无睹,一骨脑地钻进被子里。()

    这脾气来得有点古怪?冉振铎一直担心的正是她一旦撞上老头子,藏在心底深处的仇恨就会被激发出来。他若有所思地贴着旭珊躺下来。

    旭珊堵气似的背过身,往床沿边挪了挪。

    冉振铎懊恼地扳过她的身子,强势地压住她的上半身,“如果你不想见他,明天,我让古婧先送你去日本。”

    “我不想见古婧!”旭珊头疼地闭上眼。事实上,她不想见任何人。

    “连我也不想见了?”冉振铎面露愠色,第一次发现,她很善于迁怒与人。

    “是。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会回来。为什么不早一点把我塞到地球的哪个角落去,让我见不到他,他也看不到我!”旭珊絮烦地捂着两边的太阳穴,拼命地甩着头,似乎想摆脱他笼罩住自己的气息。

    “你这是怎么了?”冉振铎顾不上计较她无缘无故的火气,惊讶地拉开她的两只手,别过她的下巴。她两颊上几小块若隐若现的褐斑,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稍加打量,发现旭珊脸色发白,眼晕带紫,“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旭珊燥闷地拍开他的手。觉得胸口好像被他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于是,她又想坐起来。

    她反复无常的举动,让不祥在冉振铎的内心扩大,他当机立断地跳下床,“马上起来穿好衣服,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又没病,不去!”旭珊固执地靠在床头,一动不动。

    “不行!”他喝道。

    “你给我点自由好不好!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旭珊和冉振铎一样,被自己的怒气震住,她这是怎么了?

    床头响起的电话铃,打破他们之间短暂的僵持。是古婧?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会打电话来?而且,一接起电话,古婧就没头没脑地问:“振铎,你在哪儿?”

    “有事吗?”他注意到旭珊疑神疑鬼地瞅了他一眼。

    “振铎,酒店出事了!大事!”一向冷静从容的古婧,语气里竟弥漫着恐慌的气氛,“警察现在大概已经把酒店重重包围了。你快打开电视看吧!现在,冉老先生,还有二少三少都去集团开会了……”

    “哎呀,你就别再说了。”电话一旁传来老太太急不可奈地催促,还有一阵类似电视新闻的播报声,“你让他快看本地新闻,最好快点赶去公司,跟他爸爸弟弟一起商量商量对策吧!”

    “到底什么事?”振铎惊愕。连老头子都出动,老太太都惊动了吗?

    “别问了,你看了就明白了!”古婧催道。

    此时他已顾不上旭珊,抓起遥控,迅速点开墙上的液晶电视。

    电视新闻播放得正是霓灯闪耀的恒生酒店。配合画面的是一道严肃的男中音,“昨天晚上,在本市的恒生酒店发生了一起震惊眼球的事件。日本某株式会社为了庆祝会社成立15周年,在恒生酒店三楼的宴会厅举办一场春季嘉奖会。然而,表彰会最后演变成一场令人瞠目结舌的大规模的集体嫖娼事件……

    镜头很快转变成一段摇摇晃晃,画质模糊的视频。

    这是酒店内部的员工,用手机偷/拍的吗?

    灯火辉煌的宴会厅内人头攒动,一曲类似抗战片中日本军队出场的音乐,突然大作,一排排衣着艳丽、坦胸露肚的女人,分别从宴会厅的几个入口处蜂拥而入,而坐在席间的数百位衣冠楚楚的日本男人,嬉皮笑脸地站起来,张开双臂抱住他们相中的女人……富丽堂皇的餐厅很快响起一片淫/声浪/语,一场嫖妓前的三陪宴俨然开始了。

    坐在床上的旭珊抱紧双膝,恶心地想吐。

    “在日本客人进驻酒店后,酒店方面甚至以强硬的态度,逼迫一些同楼层的中国客人调换房间。”

    紧接着,一位中年妇女对着电视镜头,苦大仇深地声讨,“昨天日本人公然上楼叫嚣着,要赶我们走。他们显然想住到相邻的楼层,以方便他们进行嫖娼。而酒店的经理,为了接待这些嫖娼的日本人,居然要赶我们这些同样住店的中国人,这种做法不但让人寒心,而且,简直丢尽了中国人的脸……”

    手机视频又出现在电视画面上。

    振错不知对谁逞凶斗狠地挥舞着拳头,“我现在让你们搬,你们就得搬,屁话那么多干什么?不搬就给我滚!”

    这个蠢货!振铎手中的遥控板,一头砸上电视。

    “目前,警方已全权介入此事,酒店方面的高层有多人被控,我们将进一步关注此事的进展。”最后一句大快人心的结束语,让冉振铎几乎抓狂。

    他毫不犹豫地抓起衬衫和外套。

    “你别去!”旭珊猛然从床上跳下来,扯住他的衣裳。

    冉振铎蹙眉瞥了她一眼,以为她自私地想让他袖手旁观,“旭珊,这件事已经犯了众怒,不是钱或权就能摆平的。你乖乖地在家休息,我打电话让陈医生马上赶过来。”

    “不,不,不!”旭珊慌乱地摇摇头,“你不要去,振铎,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因为犯了天下之大不韪,肯定会有人被推到风口浪尖去顶罪。振错那个罪魁祸首自然首当其冲,而已经有案在身的振铎呢?

    可这些话,旭珊没有机会对他说,冉振铎已经甩开她,抱着对她的误解,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她光着脚丫冲上阳台,看着振铎的车飞快地消失在漠漠黑夜里,想起那个阴狠鸷戾的冉浩东,心里不觉惶惶不可终日,就算振铎是他的亲儿子,两面三刀,没有人性的冉浩东会不会假借这件事向振铎开刀?

    旭珊不关心其它人,不在乎恒生酒店是否会被关闭,她只揪心振铎的命运,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振铎遭人暗算。

    她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裳,冲下楼。可当她一拉开门,和蔼可亲的陈医生已经站在了大门外。

    他怎么来得这么快?旭珊懊丧地想赶走他,“陈医生,对不起。我没病,现在有事要出去,你改天再来吧!”

    “那怎么行。冉先生在电话里很担心,说你最近的情绪很不稳定。你先坐下,让我帮你检查检查吧!”陈医生反客为主地走进来,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然后,不紧不慢拿出听诊器。

    “陈医生,我真的没事!”旭珊这下有苦也说不出。她不过是乱发了顿脾气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有病没病,让我检查一下不就放心了!”陈医生尽忠职守地说。

    旭珊只得无可奈何地坐下来,任由他拿着听诊器在胸口按来按去,心不在蔫地回答他各种各样,关于食欲和精神方面的提问,希望能快点打发掉他。

    “方小姐,你最后一次经期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他怎么会提这么唐突的问题。旭珊一愕,望着一本正经的陈医生,羞赧地抿了抿嘴,“上个礼拜。”

    “这怎么可能?”陈医生疑惑地皱了皱眉。

    “怎么了?”旭珊察觉出端倪。

第87章 顶罪

    陈医生冲她释怀地一笑,“哦!对不起,方小姐,我怀疑你怀孕了!可我今天偏偏又没带试孕纸。”

    我怀孕了?旭珊陡然睁圆了双眼。心里说不出是惊是喜是恐是怔,“可我前几天才……”

    不对!她忽然打住,仿佛才发现这一次的经期短得可疑。从三亚回来的第二天好像就基本干净了。如果不是突然冒出的冉浩东挠乱了心绪,她原本早该发现,早该警觉,可现在……

    苦楚掠过旭珊的唇角,她用力地咬住泛白的下唇,两只手张惶无助地抚上肚子,孩子。她可怜幼小的宝宝,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后,还能安然无恙吗?为什么她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陈医生,我该怎么办?”她唏嘘一声,语无伦次地问,“那天我出了点意外,流了好多的血,我太糊涂了,我还以为那是……”

    “什么意外?冉先生当时没送你去医院吗?血流得多吗?”陈医生紧张地反问。

    “医院?”旭珊在他的提醒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那医生当时有没有说什么?”

    是古婧把她从小混混的手里救下来的,是古婧送她去的医院?医生有没有对古婧说什么,她不清楚,但古婧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她怀孕了吗?

    旭珊怔怔地盯着陈医生西服上的第二颗扣子,愤恨地摇了摇头:古婧知道她怀孕了,可为什么不告诉振铎,也不告诉她呢?那女人自私地藏起这个秘密想做什么?

    “方小姐。如果你明天有空,一早去医院好好地做一次检查吧!”陈医生同情地交待完旭珊,收拾东西离开了。

    徒留心事忡忡的她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愣怔了好久好久。

    这一夜。旭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未眠。她一会儿神经质地爬起来,纹丝不动地坐在床上,竖起耳朵,好想在静谧的暗夜里,聆听到属于孩子的心跳声;一会儿又临窗而立,盯着别墅的大铁门,为身陷酒店卖春丑闻的振铎担心……

    她哪里知道,马不停蹄的冉振铎一踏进被长枪短炮的记者包围的恒生集团。就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双重危机。

    他站在会议室外,冷静地做了几次深呼吸后,推门而入。

    轩敞明亮的会议室,不出意外地坐满了愁眉不展,吁声叹气的恒生集团的老头们。唯一一位波澜不惊的人冉浩东,仰着大光头,坐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悠然自得地抽着大雪茄。

    而众疾之的,此次事件的元凶振错,挂着一脸任人批斗的可怜样。缩手缩脚地坐在老头子身旁。

    “呵,我还以为冉家的基业今天就算全垮了,你冉大少也只会躲在家抱着婆娘睡大觉,不会出现了!”冉浩东在空中自在地划了个烟圈,先粗俗地讥讽起他来。

    “现在酒店那边怎么样了?”他并不介意。

    “还能怎么样,酒店已经被查封。几个高管全都被警方请走。”坐在下首的一个董事焦头烂额地告诉他。

    另一个接着又说:“而且,局里有人带出话来,这次的事闹大了,咱们这边无论如何都得出个人去顶一顶。”大伙的目光顿时齐生生地投向座上的冉家四父子,其意不言而喻。

    振错晃着身子站起来,死乞白赖地一扬头,“这单生意是我签的,事情也是我闹出来的,让我去好了!”

    冉振铎狠狠地杵了下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你为什么做事前总是不动脑子想想,当初和松岛谈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太过火的事情不要答应他。”

    冉振错抽了抽鼻子,大咧咧地说,“大不了进去几年又出来呗!”

    “哼!”下面不知是谁冷哼一声,意有所指地说,“只怕由振错出面,这件事也摆不平呀!”

    “什么意思?”冉浩东猛然一拍桌子,红口白牙地叫起来,“难道嫌我儿子是小虾米,非得我去才行吗?”

    座下的人顿时全都噤若寒蝉。

    冉振铎心领神会地挑起嘴角。这帮老奸巨滑的家伙,因为沈山的事,对他一直怀恨在心吧!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不整死他,大概他们心里会不爽。

    他两手洒脱地插进裤兜里,无所畏忌地说:“松岛是我的朋友,答应他来酒店开庆功会的是我!现在出了事,当然由我去扛!”

    “呵呵!很好,很好!”冉浩东不但不阻止,反而抚掌大笑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不愧是我冉浩东的儿子,一个比一个有骨气。既然振铎都发话了,那就由他去吧!你们谁还有意见啊?”

    没有!大伙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笃笃笃!会议室的门恰好被人敲响。

    一位女秘书推开门,谨小慎微地探进半个身子,“冉先生,警察来了!”

    来得还真快,真准时!冉振铎几乎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出来人是谁?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来人,“怎么什么地方都少不了你周警官的身影?”除了周煜,还有谁热衷于缉捕他们冉家的人?

    “哼!”周煜轻蔑地哼了声,“冉振铎,这次就算你请一个律师团来,也救不了你。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大概就是为你们冉家准备的。”

    冉振铎没有回应,他细心地看了看站在他和周煜之间的老头子,那付饶有兴致地神情,活像在观看一场无与伦比的演出。

    周煜说出这么刺激的话,老头子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真是老头子的私生子吗?

    冉浩东突然伸出手一把搂住儿子的肩头,嬉笑道,“周警官,我跟我的儿子告个别,不过分吧!”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倒显得十足的可疑。

    除了母亲和自己,振铎真没见过他跟谁用这么“友好”的口吻说话。

    “不行!”周煜斩钉截铁,根本不卖他面子。

    “就一句!”冉浩东咧嘴一笑,回头扫了眼会议室。除了周煜和几个警察,一屋子的人全自觉自愿地出去了。他勾着振铎的肩头,拉到一侧,竖起眼睛盱着他,“振铎,有时我真他妈的想杀了你。”他开口便骂,“你竟然信口雌黄地骗我,说那个死丫头怀孕了?你当我是傻子呀!”

    冉振铎的心一抖,眯起眼睛如临大敌地瞪着老头子。他疏忽了!他怎么忘了冉家还有古婧,忘了事先和古婧对好口风!老头子刚才诱使他站出来,故意支开他,想对旭珊干什么?

    “本来看在你妈的面上,我打算放过她,由着你们去了。可你为了她什么都不管不顾,把所有的事都推给振错和振锘,”他藏在阴影下的面孔腾起浓浓的肃杀之气。

    “别碰旭珊!”冉振铎发狠地揪住他的衣领,“否则我连妈的那一份账,也会跟你一起算!”

    “啧啧!”冉浩东别过头,冲迷惑不解地看着他们父子俩的警察泰然一笑,摆高两手,阳奉阴违地说:“好,我保证不对付她,不对付她……”

    说到最后,他喃声自语,看着冉振铎和周煜离开的背影,阴森森地沉下脸,“让我们父子俩反目成仇的人,都该死!”

    这最后一句,走出会议室的冉振铎当然没有听到。可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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