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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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永远-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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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刻意不去想,把他生下来会不会给他带来缺失,又是不是不负责任的做法。只知道自己舍不得。
  我无奈的说:“你不要这样看我,我只是想把他健健康康的生下来。我知道这对萧言不公平,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今后加倍对他好能够补偿的话,我也愿意去做。”
  她叹息的说:“也许你怎么样萧言都能接受。只是我觉得你不要委屈自己,他是订婚又不是结婚?”
  我的眼皮垂下,微颤着睫毛说:“和好了,爱也没办法挽回。”
  她不死心的问:“一点余地也没有了?”
  我坚决摇头。
  若亚突然弯下身,对着我肚子喊:“馒头馒头,你要记住我是你姨妈,不准调皮,妈妈才不会很辛苦,知不知道?”
  我问:“馒头?馒头是谁?”
  她得意的说:“我给你儿子取的名字。”
  我白了她一眼:“报复心太强了,以后同学要笑话他。”
  “如此Q萌的名字,谁敢笑话,再说了这是小名。”
  我一时间也觉得这个名字很可爱,于是摸着微微凸起的小腹说:“馒头,你姨妈不准你调皮,其实自己比谁都调皮。从来都是自作主张不和她妈妈商量,以后你可不能这样啊!”
  若亚瞪了我一眼,又可怜兮兮的说:“我妈会不会不要我?”
  我说:“‘先斩后奏’气肯定要气,但你妈也不是不明主的人。熟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你把夏果直接带回去,凭他的谈吐举止,单恋n年的忠贞不渝,就能直接征服丈母娘的心。而且再不会唠叨你总嫁不出去了。”
  若亚点点头,说:“就照你说的做。”她拿出手机,点了一会问,“邮件你收到了吗?”
  我问:“什么邮件?”
  “高中同学会啊,你去不去?”
  我想,再见一次又会再伤一次,还不如不见。纠缠不清比背道而驰更让人痛苦。
  我说:“那天我有事,去不了。”
  这天晚上我做了个梦,头顶上撑开的小红伞挡住了一切,但当我一抬头,他就破了,雨水打湿了全身。刹那间大雨像水龙头一样关上了阀门,破云而出的彩虹,在整片天空上划了一个半圆圈,站在大地的两端,洒下七彩的亮斑。梦中我明白一个道理,在未知的路上,奇迹是最好的药片,不相信奇迹的人是不能往下走的。比如馒头就是这个世界带给我的奇迹,就像彩虹。
作者有话要说:  

☆、平行尾云风吹不过(上)

  二环上的那套出租房,被我爸找人退掉了,把我的所有东西搬进了市中心的一套新楼盘里。一室三厅的房子,北欧装潢,灰白色调。但对于我来说太大了,大到害怕一个人在里面住。萧言说才新装出来的房子对我不好,虽然用了顶级的装修材料和实木家具,但还是不可避免甲醛超标。
  “我想住回老房子。”我简单的跟他说过聂辰把钥匙拿给我的事情。
  他思考了两秒,缩着眉毛,摇头说:“那边楼层太高,上上下下不安全,而且人多嘈杂。”80年代的老楼房,普遍楼层偏高,阶梯多。因为缺乏内环境,房屋过旧,大多数的居住人群都是外来务工人员,成为大面积的租住区。6楼的楼层,也许对于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这是他担心的问题所在。
  他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又说:“雨嫣,你跟我住好不好?”又迟疑的说,“不放心把自己交给我?”
  我马上否决:“不是!”我没忘记答应过他的事,只是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最终拗不过,一波三折后,搬进了他家。一厅两居室的房子,不小且温馨,熟悉的布局,每一处都有我们三人嬉闹过的痕迹。还记得大三那一年,那时候,正是房地产在C市萧条的时期,宝妈宝爸很有眼光的制备了这一处房产,如今这一区的房价翻了一番。我和若亚羡慕得不得了,三天两头跑他家,吃零食,喝啤酒,看电影。宝妈的厨艺可能也有遗传给萧言,他做菜很有天赋,自带两把刷子。
  萧言一边从衣柜里拿衣服一边对我说:“雨嫣,你睡这里,我睡次卧去。”我正要开口拒绝,他继续说,“这间屋才有厕所,你半夜起来,不用往外面跑。”我靠着门框,脑袋有些恍惚。
  他总是把每一个细节照顾的刚刚好,不刻意,也不会让人尴尬或者不舒服。在过后的生活里也一如既往。
  宝妈自从知道了我和萧言住在一起后,就成天乐不可支,时不时上来做大餐给我们吃。只是她并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我和萧言也心照不宣,但有些不是滋味。宝妈把他的宝贝儿子交给我,而我正在对他做什么,又为他做了什么,这不是三言两语或者一个歉疚能够说得清的情绪。
  还记得,我搬来的第二个晚上,出现过一次轻微流产,腹部阵痛。
  痛的窝在沙发上,鼻子眼睛皱在一起。
  萧言急的团团转,坐立不安。
  我也没有太多经验,还对他说:“可能是胃痛,喝点热水就好。”
  直到我从厕所出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因为‘见红’了。
  他走过来扶我:“脸色怎么很难看?”
  我忍痛对他说:“萧言,好像不是胃痛。”
  他慌忙的从卧室拿了一件外套搭在我身上,抱起我冲进医院。一路上咬紧牙关的紧张表情是我从来没看过的,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仓惶的心脏跳动的节奏。头顶传来不停的安慰又温暖的让人安心,一时间感激和爱在我心中搅成一团,错乱不安。
  检查下来,医生说是轻微流产前三个月要特别注意,应该和我之前落水和孕吐频繁有直接关系。
  回来后持续吃了一大推补血补气的食物,三个月后就很么都好了。
  有一次,我从房间出来,走向厨房,准备去帮宝妈的忙。
  萧言放下手中的遥控器,提醒我:“里面油烟重,还是不要进去。”
  我僵在原地,阳台上的洗衣机正好发出嘀嘀的声音。我转身朝阳台走去,说:“衣服洗好了。”
  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我去晒。”
  很多时候,萧言负责烧饭,我也只是洗洗菜刷刷碗 ,打打下手,做些简单的事情。
  他无微不至的呵护我,还笑说,怀孕就该当10个月的公主,粗重活交给爷们儿干。
  一个月很快过去。我的肚子也开始隆起,穿宽松的衣服还好,稍微有些紧绷的衣服就会很容易看出来。
  萧言从来不用我说,就能看穿我的心思:“我妈那边,你不用担心,我都会处理好。”若亚也常常开导我,不要想太多。
  在这段云淡风轻的日子里,我们不知不觉间形成了一些约定成俗的习惯,比如每晚萧言监督我喝一杯牛奶,汇报中午食堂的饭菜,早上离开家前落在额头上的一个吻···
  但我依然会毫无差池的陷入某种特定关系中,动弹不得。始料未及的状况颠覆了我的认知,超越了我所能够承受的范围。
  那天,一大早萧言就坐飞机去S市出差三天。离开的时候再三叮嘱我照顾好自己,我连连应声。
  平常周末,我们爱去周边的小公园逛逛,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一朵花的芬芳,鸟儿静静的落在枝头,树叶清新翠绿,大篷车附近捉迷藏的小孩,擦身而过的人们。他们毫无知觉的超乎了我对幸福的理解,也让人快乐许多。
  快乐可能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接近爱,也无需费尽心机。
  但这个周末完全失了兴趣,睡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很暗了。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除了手机在亮,看不见一丝光线。
  我光着脚,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11点。
  接起电话:“希希,这么晚了,什么事?”希希是我的高中同学,作传媒的,同学中除了若亚和萧言,就她联系最多,一是同学这层关系,二是工作。
  劲爆的音乐,动次动次的从电话另一头传来,希希扯破嗓门的对我喊:“雨嫣,你快过来!”
  我不自觉也拔高嗓门:“希希,你那边太吵,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安静了下来:“雨嫣,你听我说,听我说,你快点过来,聂辰喝醉了。”我才反应过来今天是阔别5年的同学会。我猜她八成也喝了不少,吞吞吐吐了半天,结结巴巴的继续说,“我···我也知道找你来,不太合适。但是···但是他吐得厉害,很厉害,还不停给自己灌酒。又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劝···劝也劝不住,实在看下去才给你打电话的。你···你一定要来。”
  心尖突然颤动了一下,心痛的感觉弥漫了整个空气。聂辰和子妍要结婚的事情大概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了,而我必须暂时抛开这些。
  我愣了一秒,说:“你们在哪?”然后匆匆出门。
  当我穿过耀眼的光,吵嚷的音乐,灯红酒绿的人群,找到包间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所甚无几。班长张凯喝得烂醉如泥的躺在包间长沙发上睡着了。门边站着希希和我们班上的另外两个女生,都开始偏偏倒到。一个李念,一个郝梦颖。她们上学那会就和希希特别好。我向她们点头示意,然后希希把我拉过去,朝聂辰使了一个眼神。聂辰正在和我们班的另一个男生彭涛拼酒。这个游戏大概叫不喝你就输了,因为他不停的灌自己酒。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袖:“聂辰,不要喝了。”
  彭涛见我坐在聂辰旁边,突然来了兴趣,醉醺醺的,估计没认出来我:“这位美女是谁啊?聂辰,不介绍介绍?”
  他停下来,转头看我,又擦了擦迷朦的眼睛,惊讶的说:“雨嫣?”
  “哪个雨嫣啊,唐雨嫣,还是赵雨嫣啊?”彭涛在一边说胡话。
  聂辰突然朝彭涛怒吼:“你闭嘴!”
  彭涛啧了一声,猛灌了几口,打了个酒嗝说:“真没意思,哥们儿先走了,下次继续喝。”站起身,每一步都像在沼泽里行走,踏向门外。
  我有点生气的说:“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他模糊的重复着:“对不起。”
  “跟我讲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忽然发现对一个喝醉酒的人生气干什么,叹息的说,“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他踉跄的站起来说:“好!”我想要伸手过去扶他,却被他挡在一臂之外,我诧异的看向他,他说,“我能走,你不相信看着好了。我自己站不稳不要紧,你不能摔倒。”我和希希她们匆忙的告别后,一直跟着聂辰出了酒吧。在出来的路上,我买了一瓶矿泉水。
  自从那天以后,我就再没有想过和聂辰单独相处。固执的认为,我们从彼此的生活中蒸发掉,就不会再有想念的可能。
  沐浴在这片清冷,深沉的午夜,我苦笑着挤出一丝高兴,就像寂寞的街道,凌晨的霓虹,昏黄的空气,总有那么一点晦暗。
  他走了一会,实在走不动了,坐在街边的楼梯上,闭着眼睛说:“你有你想要保护的,我也有我想要保护的。你肯定不会相信你想要保护的所有都是我想要保护的。哎,连我自己也越说越糊涂了。总之,你明白一点就好,我不希望再对不起你。”
  我蹲在他面前,一字一句的说:“你根本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如果是订婚,那也是我放弃在先。对不起的该是我。”
  他睁开涣散的眼睛,反驳我:“我不是说这个。”他有些激动,抢过我手上的水,全部浇在头上。一双手盖在脸上,抹了一大把,认真的看着我,眼睛里清澈了许多,定了定神问,“我还是不是你的多多洛?”
  多多洛,一个悠长的名字。停留在17岁的幼稚时光里,在辗转的岁月中斑驳着,遗忘着。当你再次记起,已经在记忆中消磨的只剩下轮廓。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但我知道他什么都记起来了,但又有什么用呢?我故意避开他的问题,说:“我送你回家。”
  他纹丝不动的坐着,揉着头发说:“家?不瞒你说,20年前我的家就荡然无存了。”
  我听不进去他的话,执意道:“把钥匙给我。”
  他把口袋翻给我看,真没有。我才发现着急出门,我也忘了带钥匙。只拿了电话和钱包。
作者有话要说:  

☆、平行尾云风吹不过(中)

  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回不了家,聂辰的家也回不去。总不可能半夜跑去宝妈家拿钥匙,更不可能直接把聂辰送回我爸那里。突然想起新房子那边还有一把备用钥匙放在我爸办公室。
  12点40,拨通了我爸秘书的电话:“代姐,打扰了,不好意思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雨嫣吗,看你说的什么话,有急事吗?”代姐亲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的钥匙忘带了,记得公司里好像有备用钥匙。你看都这么晚了,能不能···”
  她打断我:“你在家楼下等着,大概半小时,我让司机给你送来。”
  我觉得很抱歉:“实在不好意思,这点小事也要麻烦你。”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你的事就是华董的事,华董的事就是我的事。”
  “嗯,麻烦代姐了,再见。”
  我挂掉电话,和聂辰坐上了开往市中心的出租车。
  一路上聂辰都说着糊话,一会儿说,我要早遇见你就好了,为什么偏偏在巴黎。一会儿说,有很多事情都是我身不由己,对不起的人太多太多,也不奢望被原谅。一会儿又说,为什么我犯下的错,要报复在你身上。还说了很多我听不明白的莫名其妙话。今天,他的一大段一大段的话让我震惊,我发现,都有点快不认识他了。从我们久别重逢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冷冷淡淡的,从来不提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不提正在他身边发生的事情。
  大概是失忆又或者十七八岁想的东西,已经和现在大不相同了。
  出租车司机说:“你这朋友,好像很伤心的样子。你开导开导他。”
  我说:“是啊。”
  连一个陌生人都能感受到的事情,何况我呢?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剑准确无误的,一根根刺入靶心。痛苦仿佛穿越时间和空间折磨着他的心和身体。
  我突然觉得有点心痛他,手不自觉的贴上他滚烫的脸,只希望他能够好一些,带给他安慰。他一怔,眨了一下眼睛,微微一笑,抬起手,盖在我贴在他脸上的手,说:“还晚不晚?”
  我没有仔细去想他的话,但就是自动附和他:“不晚不晚。”
  我想,每个人的酒话,都颠三倒四的吧。
  “小姐,到了。”
  我付了钱,拉他下车。
  一个小时后。
  司机阿梁从车上下来,说:“二小姐,不好意思,钥匙在雍山逸墅,绕过去取的,久等了。”
  我说:“没事,叫我雨嫣就好。”伸手接过钥匙,又试探性的问:“我爸给你的?”
  他说:“华董还没有睡,让我赶紧给你送来。”
  “阿梁,谢谢!挺晚了,你快回去吧。”
  “应该的,那我先走了。”说完他拉开车门坐上车。 
  “雨嫣。”我和阿梁同时转过去看,坐在远处花台边上的聂辰突然站起来,吓了我一大跳。
  我尴尬的连忙回头,挡在阿梁的视线前跟他解释是一个朋友,他也没有多问,很有素养的开车离开。我也不确定他到底看清聂辰没有。要真的看清了,我的麻烦可能就大了。把姐姐的未婚夫带到自己家里来,可能连我爸也会对我另眼相看。
  这晚,我把聂辰安排睡了,自己在隔壁屋将就了一晚上。但怎么也睡不着,脑袋空空的模模糊糊熬到天亮。
  迎着清晨的第一束暖阳,走在楼下小花园的蜿蜒石子路上,一簇簇桂花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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