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旗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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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旗玉笛-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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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昭正待挥旗伤人,闻言手上不由一迟,叫道:“段姐姐呢?她没同叔叔在一起?”

铁笔穷儒桑子修闪身侧跃,躲过阴阳双剑覃子超的一招并剪哀梨,口中大声应道:“她被雌雄妖煞与鬼谷仙狐蔺如黑同天南的单臂千钧韦运成缠住了,先前还在这里,如今不知到哪里去了!”

欧阳昭闻言,焦急异常,五心烦乱。

因为,单臂千钧、雌雄妖煞在这些人里面,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其中尤其单臂千钧的一支钢臂,招法诡怪,功力绝高,鬼谷仙狐蔺如黑自己虽没会过,但他乃是鬼谷门的五代掌门,自然不比寻常。

欧阳昭自顾分神替白衣追魂段冰蓉操心,手上未逸迟滞。

那十余高手,眼见欧阳昭旗招稍缓,怎肯舍去大好机会,全都喝叱连声,舍命进击,招招狠毒,个个辛辣。

四面八方,劲风拥至,寒光逼来,声势吓人。

铁笔穷儒桑子修一面勉力震笔,一面高叫道:“贤侄!快快去看看你段姐姐!去看……啊!”

一声惊叫,血箭外射。

覃子超也暴声叫道:“桑子修,算你运气,再接这一剑!”

铁笔穷儒的右臂鲜血外流,殷红一片,执笔的手,也软弱下来,但他乃成名的奇土,焉能就此塌台,咬紧牙关,舍笔运掌,左掌翻处,对准覃子超推去。

然而身上受伤,真气已泄,掌势虽然有神,但力道微弱,已如强弩之末。

覃子超哈哈一笑,阴剑虚消掌风,阳剑陡然吐出,口中叫道:“老夫送你上路吧,看……噢!”

金光暴长,宝旗展动。

阴阳双剑覃子超的剑字尚未出口,惨叫一声,人被卷至半空,哇!连喷三口鲜血,吧哒!火舌一炸,他已跌入火窟之中。

欧阳昭旗卷覃子超,咬牙有声,左扫,右扫,前戮,后捣,如同虎入羊群,乌龙闹海,哪里还看得见他的人影。

但见,旗影飘飘,光辉耀耀,如同万道彩霞飞舞,一轮红日翻腾,映着炽烈的大火,越发惊天动地,只如风雷齐鸣。

十余高手,猝然惊呼,腿快的,带伤狂逃奔命,腿慢的,哎哟声中,横尸就地。

欧阳昭如同疯了一般,宝旗舞个不了不休,四下里追逐,一声不响,追上的宝旗一动,猛挑狂卷,都向大火中扔去。

转眼之间,十七八个高手,已有半数以上葬身火窟。欧阳昭意犹未尽,舞着宝旗,如同雄狮搏兔一般,血红的眼睛四下逼射。

此时,一众高手,死的死了,逃的,早逃个无影无踪。

欧阳昭出道以来,从未这等凶狠过,横旗愣神,自己也不禁呆了。

铁笔穷儒桑子修抚着受伤的右臂,喘息着道:“贤侄,左厢有打斗之声,快去看你段姐姐!”

欧阳昭如醉如痴,闻言如梦初醒,应也不应一声,抖旗长身,竟向左侧射去。

隔着一道火海,隐隐可见,四条影子翻飞,不时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扬溢着得意之色,那正是雌雄妖煞的声音。

欧阳昭救人心切,不再犹疑,长臂一拂,竟从那一片火海里穿身扑过。

放眼一瞧,怒发冲冠,人在凌空,暴吼如雷道:“胆大的妖魔!住手!”

第四十一章 火窟疑云

白衣追魂段冰蓉力斗三大高手,先前仗着轻功特强,游打滑斗,怎奈单臂千钧韦运成的铜臂势沉力猛,出招怪异,令人防不胜防。

雌雄妖煞的一对钢环,也是外门兵刃,更兼狡猾异常,鬼神莫测。

鬼谷仙狐蔺如黑,用的是丝织狐尾鞭,能软能硬,时点时拂,见硬即弯,既不怕削,又不能挡,简直莫可奈何。

段冰蓉面对三大强敌,虽然使出全身解数,仍不免险象环生,处于挨打的地位。

欧阳昭相距十余丈,正见鬼谷仙狐的鞭梢一震,化成盆大的寒光,直扫白衣追魂段冰蓉的乳下,而此时,段冰蓉正用剑格开雌雄妖煞的钢环,左侧的单臂千钧韦运成铜臂又横扫而出,可说危如垒卵,眼见这三招最多只能躲出两招。

然而,只要三人之中任何人的一招按实,段冰蓉就是非死必伤。

欧阳昭来得正好,暴喝一声,随着宝旗的金光,人旗合一,凌空一层旋风八式的风云变色,一式分取三人。

白衣追魂段冰蓉乘着他这一喊,三个老怪略一愣神的刹那之间,暴射丈余,险险躲过三件利器。

饶是如此,鬼谷仙狐的一鞭扫下,还是将白衣追魂段冰蓉震起的衣角,扫下一大片来。

段冰蓉的粉面一红,暴出一身冷汗,可说是死里逃生。

欧阳昭乍见之下,咬牙有声,宝旗一摆,不问青红皂白,蒙天盖地地直取三妖。

雌雄妖煞大声叫道:“蔺掌门,韦大哥!性灵珠就在这小子身上,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鬼谷仙狐蔺如黑不知欧阳昭的功力,闻言一震手中织丝狐尾鞭,厉声道:“甚好!二位少息,看蔺某擒他!”

单臂千钧与雌雄妖煞二人全都尝过欧阳昭的苦头,知道他的厉害,闻言发出一丝会心的微笑,各自乘机跃出圈子。

雌雄妖煞更怂恿着叫道:“蔺兄,全力而为吧,这小子可有个三招两式!”

鬼谷仙狐蔺如黑闻言,狂笑一声,一面舞鞭如飞,一面道:“他还欠小女一段梁子,今晚一发总结总算好啦!”

欧阳昭,心知鬼谷仙狐正是巢湖中一死一伤的鬼谷双妖蔺小翠蔺小玉的父亲,因此一声不响,宝旗紧贯功力,卷起狂澜,如同迅雷疾风,威不可当。

蔺如黑哪知他的得天独厚的功力,朗朗一笑道:“小子!

你找死!”挥鞭硬迎上去。

单臂千钧韦运成一见,不由咋舌,忙忙叫道:“千万不能硬……”

接字尚未出口。一声狂嗥如山崩地裂,劲风似波涛奔腾。

鬼谷仙狐蔺如黑的软鞭震飞,人也立桩不住,跄踉连退数步,哇!喷出一口鲜血,人也跌坐就地,上气不接下气,离死已自不远。

欧阳昭一式震伤了他,意犹未定,气犹未足,长臂挺旗,追踪推出,口中同时恶狠狠地道:“一发成全了你吧!”

闷声一响,血腥四溅,鬼谷仙狐蔺如黑的一缕真魂,径向阎王面前报到去了。

雌雄妖煞脸上变色,尖着嗓门,招呼单臂千钧道:“不好!

这点子太扎手!走!”

“你走得成吗?”

欧阳昭焉肯容他走去,语未落,人先到,相距七尺,亮旗发招。

幸得单臂千钧韦运成,斜刺里攻出一臂,逼得欧阳昭撤招卸力,但他避招闪身,仍旧不忘袭敌,旗风过处,雌雄妖煞的衣衫震起老高,披散的长发也凌风飞舞,仅只分寸之差,险做旗下之鬼。

正在此时,忽听叱喝连连,夹着声凤鸣鹤唳的长啸。

啸声愤怒至极,紧张万分,分明是铁笔穷儒桑子修的声音。

欧阳昭旗拒二敌,大声叫道:“段姐姐!桑叔叔怎么样了!”

语音未落,已听白衣追魂段冰蓉,怒吼声道:“啊!师叔!你……大胆!”

欧阳昭早听语音不对,心知有异,挥旗斜跃,运集目力瞧去。

原来那先前的一般残余高手,又复重聚起来,恶缠受了臂伤的桑子修。

铁笔穷儒桑子修功力虽然浑厚,但以受伤之身,怎经得起他们联手合击,转眼之间已多处带伤,此时,同血人一般,一袭破衫,更见凌烂破碎,染满了血痕,在火场之中,没命纵跃,呼啸连连。

此时,天心庄的四大弟子,吆喝连天,四柄长剑,连起满天剑雨,抖成万朵剑花,把桑子修罩在呼呼剑风之中。

因此,段冰蓉发声、起势、腾跃、抖剑,忙不迭地插手还击。

无奈,因距一片火海,浓烟呛人,眼神迷离,段冰蓉功力不及欧阳昭,自然不能一穿而越,少不得稍一迟滞。

就在这一迟滞之际,但听四大弟子之一的扬东川,吼道:“倒下!”

铁笔穷儒的一条左臂应声飞起,被削出五丈以外,血雨纷洒。

此刻,段冰蓉的人才赶到,一面扬剑直刺四大弟子的徐培云与陆元青,一面焦急地叫道:“师叔快退,止血、调息!”

但是,铁笔穷儒桑子修只好不曾听见,脸上的颜色大变,肌肉抽缩之中,陡然一腾二丈,凌空扑下,右手的惊天笔呼的一声,射向四大弟子的张毅,空出手来直向扬东川的头上抓去,吼道:“小奴才,桑某是好惹的吗!”

语声未了,连声厉叫之中,张毅被惊天笔由前心贯穿后心,翻身跌倒,腿手齐挣!扬东川的一颗头颅,被铁笔穷儒桑子修捏得脑浆四溢,面目全非。

可是,扬东川的一只三尺龙泉,也插入铁笔穷儒桑子修的胸中。

片刻之间,三人全都一叫倒地。

想不到风尘二友威慑武林的一代奇士铁笔穷儒桑子修,竟死在藉藉无名的天心庄四大弟子的手上。

欧阳昭一见,不由眼中冒火,肚肠气裂,怎奈缠斗自己的,乃是三个一等一的高手,虽然不在眼里,但一时要想脱身,却也不易。

他想到桑叔叔,与亡父是盟兄盟弟,对自己无微不至,可说是自己飘零身世的亲人之一,如今为了自己,落个如此下场。欧阳昭手中宝旗一震,贯功加力,猛扫一招,震退了单臂千钧等三人,身子一扑,转向那火海对面穿去,口中叫道:“段姐姐,把二人留给我!”

白衣追魂段冰蓉怒叱声道:“徐培云,纳命来!”

长剑已斜削徐培云的耳根,疾如风火。

徐培云欲躲不及,略一低头,嘎然而叫,一支执剑的右手,齐肩削下,呛啷,长剑落地!卟通,人也倒下。

“去你娘的!”

欧阳昭后发先至,骂叫声中,宝旗一卷,扫向仗剑欲救徐培云的陆元青。

这一招他是怒极出手,狠命而发,势如天崩地裂,江河倒流。

陆元青连人带剑,被旗风卷入空中,翻跌连连,直上五丈有余,上腾之势既急,下落之势自然不缓。

噢的一声,正跌入火海之中,虽也挣扎着二次弹起,但他五脏已被震离了本位,哪有力道跃出火海。

欧阳昭怒火未熄,一翻身扬旗作势,就待找雌雄妖煞等三人出气。

但是,腾过火海,哪还有他三人的影子,连其余未死轻伤之人,也全走得无影无踪,一个不剩。

欧阳昭蹬足拧腰,就待起势去追。

白衣追魂段冰蓉,抚在铁笔穷儒桑子修的尸身之上,泪眼汪汪地道:“你要到哪里去?”

欧阳昭悻悻地道:“追上那班小人!我要全把他们一网打尽!”

白衣追魂段冰蓉是女儿心肠,虽有男子气概,但天性仍然不如男子强硬,含泪哀怨地道:“此时已来不及了,难道放下桑师叔的尸体不管!”

欧阳昭既不能说不管,又不甘心让那班人就此逃去,不由搓手急道:“这……这些人怎样全闯来此地?”

段冰蓉闻言,眉头一皱,不由道:“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

“我忘了问你,这班人三更天就到了黑虎镇,口口声声要桑师叔交出你来,说是性灵珠在你身上!你想……”

欧阳昭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怀内的汤盘灵珠,愣憨憨地接着道:“是呀!性灵珠现在我身上!”

白衣追魂段冰蓉闻言,不由陡地站了起来,面色一寒道:“好哇!灵珠现在你身上,先前为何绝口不提,守口如瓶,却瞒得风声不透,难道你怕我同桑师叔会夺了你的不成!”

欧阳昭闻言,不由大急,忙解说道,“大姐,这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

“灵珠乃是我二更以后,才得到手的!”

“笑话!骗三岁的小孩吗?性灵珠是自己飞来的不成!”

“乃是魔……魔”

“是了,我明白了!哈哈!哈哈!”

白衣追魂段冰蓉不等欧阳昭说完,抢着冷笑连连,面下神色倏变,十分激动。

欧阳昭以为她真的明白了,点头道:“大姐,你明白就好了!”

不料段冰蓉面色一寒,挑起眉毛,沉声道:“原来是天柱山的魔家妖精给你送来的,她向你讨好,你就知恩图报,明知这班人来挑事,你却不出头,想是同那妖精在温存着,去消受美人恩去了,所以现在才出现,却让我同桑师叔这两个傻瓜替你顶这个黑锅!”

她一口气侃侃而谈,说到这里,面色铁青,目有怨色。

欧阳昭不由愣然道:“大姐!你说的是谁?”

白衣追魂段冰蓉,却进一步道:“你该想想,江敏的尸骨未寒,二妹的芳魂未……”

欧阳昭已明白了八分,忙道:“大姐!你说的魔妖精到底是哪一个?”

白衣追魂段冰蓉,大声吼道:“还有谁?汉玉观音魔掌珠!”

一语初落,忽然火海影里,传来一声娇呼,紧接着道:“魔掌珠怎么样呢?”

欧阳昭与段冰蓉不由同吃一惊,闪身跃开。

黄影忽动,汉玉观音魔掌珠的人已俏立当场,魔家双姝的美华、小咪,也紧随着站在七尺之外,魔掌珠掀着嘴角,微含笑意地道:“想不到二位背地里却提到我的贱名!”

白衣追魂段冰蓉一见,脸色气得苍白,冷冷一哼,不理魔掌珠的话,却向欧阳昭苦笑道:“哼!果然不出所料,想不到你竟是这等人,只算我段冰蓉的眼睛瞎了,误交你这贪……

从今以后,你我一刀两断!”

欧阳昭大吃一惊,飘身拦住起势欲去的段冰蓉,失色地问道:“大姐!你说什么?”

段冰蓉气得只是发抖,一横手中长倒,怒道:“欧阳大侠,你打算留下我来吗?还是恃技逞强!”

欧阳昭的气,并不比段冰蓉小,但心知事出误会,只好道:“不管如何,总要把事体弄个一清二白!”

白衣追魂段冰蓉寒着脸色,一指魔掌珠道:“还不明白吗!捉……如今已捉了个双,人赃俱在,你还想赖!”

汉玉观音魔掌珠先前还没弄明白,不知他二人因何事争论,如今段冰蓉说得这等露骨,分明是说捉奸捉双,她如何忍得下,柳眉一挑道:“你说哪一个?”

段冰蓉轻蔑地道:“哼!我说哪一个?说别人恐怕对不起你!”

汉玉观音魔掌珠只气得花容失色,混身乱抖,愣然无话。

欧阳昭一见,忍着闷气道:“这从何说起?大姐,你不要侮辱了魔小姐的……”

白衣追魂段冰蓉不等他说完,抢迫着道:“魔小姐?恐怕现在该称欧阳夫人了,呸,不知耻!”

人影一动,魔家双姝不约而同地飘身前欺,一齐指着段冰蓉,喝道:“欺人太甚!你凭什么血口喷人?”

白衣追魂段冰蓉的花容骤变,横剑厉声道:“大胆的丫头,狗仗人势,以为你们有主子撑腰吗?”

双姝之一的美华也一摆手中长剑,回声喝道:“一派胡言!”

双姝另一个小咪也一鼓小嘴,生嗔地道:“你小看了宝斗谷的人了!”

她二人说着,身形齐动,长剑挥处,也泛起一片寒光,直向段冰蓉欺进。

欧阳昭一见,连忙喝道:“使不得!不要……”

他的话尚未落音,白衣追魂段冰蓉的长剑早已出手,一式回水搅波,发出斗大的剑花,直取双姝。

魔家双妹的功力虽也不弱,但遇上了怒极的白衣追魂段冰蓉,却相形见绌,技差一畴,眼看剑花寒光一片,不由震地分跃躲避。

白衣追魂段冰蓉并不跟踪追击,按剑冷笑盈盈,大声道:“不知天高地厚,段姑娘还不屑与你们这三脚猫的丫头动手,要找场叫你们的主子出头好啦!”

说完,拿眼一扫魔掌珠同欧阳昭,又道:“如何?既然不出面,姑娘可要走了!”

语落人起,一射数丈,径自去了,欧阳昭是有口难言,愣在当场。

汉玉观音魔掌珠自幼娇生惯养,哪受过这等奚落,早气得粉脸铁青,泪如雨下,只有伤心的份儿。

魔家双姝的美华、小咪,见白衣追魂段冰蓉抽身而去,互相恨了一声,一使眼色就待追去。

欧阳昭飘身拦住她二人的去路,摇摇头道:“不可,谅也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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