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旗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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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旗玉笛-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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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旗绝的传人?”

无名点点头道:“应该说是三绝的传人!”

天魔仙娘的粉脸上陡地现出惊喜之色,秀目凝视着无名的俊面问道:“你承受了三绝的全部武学?”

“嗯。”

“他现在何处?”

“谁?”

“笛绝。”

“你问他老人家做什么?”

“我要找他。”

“你认识他老人家?”

天魔仙娘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我已经找了他十多年了。”

“十多年?”

“嗯。”天魔仙娘又点了点头。

无名心中不禁很是奇诧,暗忖道:三位恩师隐居贺兰山绝谷底,已经三十余年,而少妇看来顶多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纪,竟说与三师叔认识,还已找了十多年,这宁非怪事?

无名诧异地望着天魔仙娘问道:“你找他老人家有什么事吗?可以告诉我吗?”

天魔仙娘望着无名的俊面,略作沉吟后点点头道:“我找他是为了要告诉他,他有个女儿。”

无名不禁更觉惊奇地问道:“我三师叔有个女儿?”

“嗯。”

“她现在何处?”

“不知道。”天魔仙娘摇摇头,黯然地叹了口气道:“十八年前就已失踪了。”

无名收起辟毒追魂旗,问道:“她母亲呢?”

“我。”

无名乍然一惊,甚是迷惑地望着眼前这个年约二十许的绝色少妇,奇异地问道:“你?”

天魔仙娘点点头,微笑着说:“我是天魔教主华碧蓉,我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

“呵!”

原来武林三绝于三十年前,隐居贺兰山绝壑谷底后,因练骄阳神功,必需采到两种灵药服食后,才能事半功倍,于是便由笛绝玉笛郎君段圭出谷采取,那时,玉笛郎君年纪虽已七十多岁,但看起来仍是个四十许、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中年书生。

玉笛郎君在贵州笛岭深山中,和天魔仙娘华碧蓉相遇,二人虽然皆是成名武林的人物,但因从未相识,玉笛郎君号称武林三绝之一,一身武功固是高不可测,不过却因一时大意,致为天魔仙娘施展迷魂天魔舞所惑,被天魔仙娘掳回教去,成就了一段露水姻缘!

三天以后,玉笛郎君的神智完全清醒了,他虽非正道之士,却也颇不屑天魔仙娘的这种行为,心中很是气愤,当时,他本想将华碧蓉杀以泄愤,但不知怎地,竟是心有不忍,未曾下手,乃悄悄地飘然而去。

当然,二人都没有想到,这三天的风流,竟会留下了欢娱的结晶。

关于笛绝段圭和天魔仙娘华碧蓉的这笔风流账,就此交待过不提。

且说无名闻听天魔仙娘这么一说,呵了一声后,便即望着天魔仙娘说道:“这么说来,你该是我的师娘了。”

说着便走前两步恭敬地行礼说道:“师娘在上,弟子无名拜见。”

天魔仙娘一见,连忙伸手扶着无名,笑容满面地说道:“别行礼了,好孩子。”

无名恭敬地望着天魔仙娘问道:“师娘,师姐失踪以后,难道就一点消息没有么?”

天魔仙娘摇摇头,说道:“十八年来,我几乎踏遍了天涯海角,没找着你师父,也没有寻访到她一点消息!唉……”

说罢,幽幽地叹了口气。

无名想了想,问道:“师姐今年有多大了?”

天魔仙娘缓缓地说道:“算来应该是整整二十岁了。”

无名安慰着这位刚认识的师娘,说道:“师娘,你老人家放心好了,弟子在江湖上当必尽力寻访,想来总有一天能够寻访到她的。”

“那太好了。”天魔仙娘温和地笑着说,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似地,望着无名说道:“她左掌心中有一颗红痣,如果你遇着这么一个女孩子,很可能就是。”

“哦!弟子当谨记在心。”无名点点头,恭敬地说。

天魔仙娘望着无名点了点头,又道:“我本来要找着你师父,告诉他这件事的,但现在既然遇见了你,我就不找他了,你见着他时,代我告诉他吧!”

“师娘……”无名欲言又止。

天魔仙娘见状,秀目凝注着他,说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好了。”

无名神色黯然地说道:“恩师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

“呵!他已经死了?”

无名点了点头,天魔仙娘沉默了片刻,倏地抬起头来,望着无名问道:“你现在要往哪里去?”

无名恭敬地说道:“弟子想前往天心庄去看看。”

“噢!”天心庄摆设擂台之事,天魔仙娘早已闻听说过,一听无名说要往天心庄去,以为他要去打擂,遂望着他一笑,说道:“你去罢,如果找着你师姐时,可带她到巫山玉女峰来找我。”

“弟子遵命!”无名恭敬地答说。

天魔仙娘点了点头,向身后秀立着的八个妙龄少女微一挥手道:“走。”

走字声落,人影微晃,香风飒然,便与八女飘身疾驰而去,转眼之间,人影沓然消失不见。

天魔仙娘和八女走后,无名向旁立着的吴娟娟望了一眼,说道:“吴姑娘,我们也走吧。”

吴娟娟螓首微微一点,与无名各自跃身上马,抖缰扬鞭,沿着小道向东,直往鲁山天心庄奔去!

无名和吴娟娟一路并骑同行,虽只短短的数天时间,但在二人之间的情感上,却有了极大的进步。

吴娟娟是天真无邪的,无名因为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同,他性情有点冷僻。

这两个性情可说是完全柑反的少年人,相处在一起,照理,情感是不会太融洽的,何况两人都有着一副高傲的性格呢!可是,世间的事,就是那么的奇怪,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情感,更令人觉得微妙,而又奇异得不可思议!

虽然,无名那冷僻高傲的性格,时常会惹得吴娟娟不高兴地嘟起小嘴,但,一会儿的工夫,她便即释然了。

她觉得,一个男人,除了有英俊的仪表,刚健的体魄外,更必须具备着一副头可断,血可流,威武不能屈,高傲的性格!也唯有具备着这样性格、精神的男人,才配得上称做真正的男人!

无名身怀盖世奇学,武功高不可测,人品英俊,虽然使她很是爱慕,但,最使她爱慕他的,应该还是他那冷僻、高傲的性格!

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了,只是此际,她还没有发觉这秘密,她只是觉得他很可爱,心里很喜欢他……

这天,二人行经一座小镇,天色已是傍晚时分,吴娟娟忽地轻轻一收马缰,望着无名说道:“天已经黑了,我们就在这座镇上吃点东西,憩息一夜,明早再动身吧。”

“好!”无名点点头,应了一声。

于是二人便在一家清净饭馆的门前下了马,店伙计出来接过马缰,二人便径行入店登楼,在临街靠窗的一张空桌位上坐下。

店伙计送上茶水,二人便即点了饭菜。忽闻一阵紧促的马蹄声传来,无名凝目朝窗外望去,只见一骑白马,驮着一个身着白衣之人,自街道南首,快似风驰电掣,宛如一团白影般飞驰而来。

好快!看时还在街道的南首,百数十丈外,晃眼的工夫,便已到达楼下店前。

白马本在纵蹄疾奔,大概是马上人猛地一收马缰,那马忽地发声唏聿聿长嘶,人立而起。

无名见状,心中不由微微一惊!暗说:要糟!马上人如果骑术不精,这一下子非被摔下马来,摔个半死不可。

他这里心念刚动,那马已四蹄不动地屹立在地上,马上的人也还是好好地稳坐在马背上,并没有被摔下马来。

忽听吴娟娟说道:“看这人文质彬彬,一派斯文的样子,骑术倒是蛮精的呢。”

无名望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这时,已有店伙计出去接过马缰,马上人已经下了马背,向店内走进。

楼梯一阵蹬蹬声响,那人已上得楼来。无名星目微闪,一看这人,心中不禁暗赞道:“喝!好漂亮的一位少年书生。”

原来这上楼来的,乃是一个身着银白儒衫,头戴银白文生巾,眉清目秀,年约十八九岁的文弱书生。

当然,这文弱的白衣少年书生,便是刚才店外,白马上之人。

这白衣少年书生登上楼来,在楼梯口略停,目光微一扫视之后,便即走到一张空位子上坐下。

白衣少年书生刚坐下,外面街道上又是一阵紧促的马蹄声,五六匹健马疾奔到店前,嘎然而止。

接着,蹬蹬蹬,楼梯一阵杂沓的暴响,上来六个竖目横眉,双眼精光灼灼,像貌凶恶的劲装大汉。

这六个劲装大汉十上楼来,身子还没有坐下,口里便即大声地吆喝着,呼酒要菜。店伙计一见这六个大汉,一个个皆似凶神恶煞的样子,哪敢稍稍怠慢,忙不迭地连声答应,张罗着送酒上菜。

他们虽然后来,但要的酒莱却比其他任何一个客人的上得还快。

几杯黄汤下肚,本来样子就很凶恶的六个大汉,在酒精的燃烧下,形象更凶恶了,说话的声音也更大,更加粗暴了。

这时,无名和吴娟娟,以及那个白衣少年书生,三人要的饭菜,也都已.送了上来,正在各自低头吃饭。

忽然,其中一个大汉,看着正在吃饭的吴娟娟向另一个大汉呶了呶嘴,吵哑着他那破嗓子说道:“二哥,你看,那小妞儿真美!”

那被称做二哥的大汉闻言,朝吴娟娟望了一眼,立刻响着破竹也似的喉咙,哈哈一声大笑道:“五弟,你果然有点眼光,那雌儿确实长得很不错,只是,看来她不但已经有了主儿,而且可能还有刺。”

五弟的一双贼眼,灼灼地朝吴娟娟望了一眼,又望了望无名,哈哈一笑道:“有刺的才够刺激,越有刺激也就越有味儿!二哥,今晚上小弟可要试试,尝尝刺激味儿呢。”

那被叫做二哥的大汉又是哈哈一声大笑道:“老五,你真有一套,等会儿,二哥定然替你巡风就是。”

那白衣少年书生闻听这两个大汉的话后,便把一双朗目朝无名和吴娟娟二人望来,只见二人都仍在低着头,默默地吃饭,对两个大汉的话,似乎毫无所闻,遂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右手的筷子,在桌上的鱼刺堆中拈了拈,随手轻轻地往外一挥,立见两道黄光,疾似电闪般地,奔向刚才说话的那两个大汉。

黄光一闪,两个大汉的颊上,已各被钉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鱼刺。

两个大汉只觉得颊上微一麻疼,连忙伸手拔下来一看,见是鱼刺,心中均不禁蓦然一惊,脸色陡变。

鱼刺细如牛毛,又极柔软,而竟能用以打人,显见发这两根鱼刺的人,功力之高,已到了能够摘叶飞花伤人的境界。

两个大汉心中一惊,脸色陡变之后,四只凶睛立即一瞪,精光灼灼地在楼上略一扫视。只见楼上徐了他们自己弟兄六人,和那一男一女,以及一个身着白衣的文弱书生之外,已无其他客人。

敢情其他客人,因见这六个大汉,皆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都怕他们酒后闹事,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个个都悄悄地下楼,会账走了。

两个大汉看清了楼上的情形后,便不由得相互地望了一眼,心中都觉着很是奇怪。

因为他们都觉得楼上的这两男一女,都不似怀有这等极高内功身手之人,尤其是那个白衣少年书生,更是文质彬彬的,根本就不像是会一点武功的人。

至于那一男一女,男的虽然生得极为英俊,气宇不凡,但并看不出是个身怀上乘功力,内家高手的异状,女的背后插着一柄长剑,看来像是个武道中人,但也只不过是普通武道中人而已。

可是,奇怪的是,这两根鱼刺,却偏偏是从那白衣少年书生那方向打来的。

这时,另四个大汉均已发觉这两个大汉的神情和颊上的血渍,都不禁微觉诧异地望着二人,其中一个满面虬须的大汉问道:“老二、老五,怎么了?”

老二说道:“大哥!这楼上有高手,我和老五都被人暗算了。”

说着,便把手里的鱼刺,递给那满面虬须的大汉,又道:“大哥,就是用的这东西。”

虬须大汉眼睛瞥了老二手里的鱼刺一眼,心中不禁陡然一惊,但,旋即镇静地哈哈一声大笑道:“想不到这酒楼上,竟有能以细鱼刺当作暗器伤人的高人,不过,这种行径,却是有点不大光明!”

说着,双眼猛瞪,精光电闪般地扫射了无名、吴娟娟和那个白衣少年书生三人一眼,沉声说道:“朋友,你既敢出手伤人,当然也敢承认,让我霍山六义弟兄见识见识你!”

书中交待,这六个大汉,乃江湖人称的霍山六恶。六恶均是绿林出身,各有一身不弱的武功,臭味相投,结为异姓兄弟,在山西霍山安窑,自称霍山六义。

老大赛钟馗徐大刚,老二过天星周子高,老三黑玄坛马猛,老四小瘟神汪平兰,老五花花太岁袁明义,老六赛诸葛梁不凡。

霍山六恶自结拜以后,在江湖上便同行同止,如遇敌动手,不管你人多人少,总是一拥齐上,而且精于合击之技,在江湖道上,一般普通同道,一提起霍山六恶,均不禁刮目相看,颇为顾忌,凡与六恶有关连的事情,大都忍让三分,因此六恶在江湖上为恶作歹,骄横狂傲。

无名和吴娟娟二人闻听赛钟馗徐大刚的话后,只头儿微抬,朝徐大刚望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自顾吃饭,没有作声。

但,那白衣少年书生神情虽仍是悠闲地在吃着饭,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口中却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冷哼。

赛钟馗徐大刚凶睛猛蹬,望着白衣书生喝道:“书呆子,你哼什么!”

白衣书生微微抬头,望着徐大刚淡淡地一笑,朗声说道:“怎么?小生连哼一声的自由都没有么?尊驾也未免有点儿太横、太凶了吧。”

赛钟馗两道浓眉一竖,喝道:“我就是那么凶!”

白衣书生微微一笑道:“你既不是官府,又不是皇帝,凶有什么用,小生岂能怕你!”

赛钟馗哈哈一声大笑道:“我虽不是官府,又不是皇帝,却比官府皇帝还要厉害,你不怕我,我就偏不准你哼,偏要你怕!”

白衣书生道:“我就偏不怕,偏要哼,哼!”

赛钟馗嘿嘿一声冷笑道:“书呆子!违背了我弟兄的话,比不听官府皇帝的话,罪还要大,你知道吗!”

“不知道。”白衣书生摇摇头,似是迷惑地问道:“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赛钟馗冷笑道:“我弟兄有个规矩,凡是顶撞了我们的人,我们就要杀死他。”

“你们要杀死小生?”白衣书生似乎一惊,脸上露出一种惶急之色,望着赛钟馗问道:“你们为了这样一点小事,就随便杀人,难道不怕王法吗?”

“王法?”赛钟馗得意地哈哈一笑,道:“王法只能管管普通百姓,焉能管得住我们这些扛湖好汉!”说时,满脸尽是一股骄横狂傲之色。

“哦!原来你们都是江湖好汉。”白衣书生略为定了定神,问道:“你们尊姓大名呵?”

告诉你也不知道。

白衣书生微微一笑道:“你说说看,小生也许知道呢。”

“你认识江湖朋友?”

白衣书生点点头道:“小生一个朋友也是江湖好汉。”

“他叫什么名字?”

“是小生先问你,你们先告诉了小生,小生自然会告诉你们那位朋友的名字。”

赛钟馗道:“大爷们乃是霍山六义。”

白衣书生闻听,只是连连摇头说道:“不知道,小生只听说过霍山六恶,却没有听说过什么霍山六义。”

赛钟馗脸色不由陡地一变,喝道:“谁告诉你霍山六恶的?”

“咦!小生不是早和你说过了吗?小生的那位朋友呵。”

“他叫什么名字?”

白衣书生面容忽地一正,朗声说道:“他叫什么名字,小生可不太清楚,不过,却知道他有个句子很长,也很好笑的外号。”

“叫什么?”

白衣书生略微想了想道:“叫什么白衣追魂粉面书生赛潘安。”

“呵!”

赛钟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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