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桑榆早早地蜷到床上。
哈欠连天,眼皮似乎也不堪重负想要阖上,她想要早一点入睡。明天还要上班,她必须得有一个最佳的状态,她不想在公司里面被人看出什么。
可是意识却还清晰,满脑子都是‘拉拉山’别墅里面的一切,还有欧沫的声音:
“桑榆,小心着凉。”
“桑榆,该吃药了。”
如同缕缕青烟,氤氲在床头,萦绕不绝。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眯缝了一会子。
醒来后,窗外已是艳阳高高挂,小鸟枝头忙了。
匆匆洗漱一下,来到公司。
苏可正在办公,看见桑榆进来,她站起身:“桑榆,你来上班啦。”
当桑榆走近后,才看见桑榆微肿的眼睛,遂关切地问:“怎么,昨晚没有睡好吗?”
“嗯。”桑榆点点头。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苏可当成一个她很信任的朋友了,所以也就没有任何掩饰。
“我爸爸呢?”
“在里面。”
桑榆推门进去,原来俊逸也在里面。
“桑榆,你来得正好。”夏牧航招呼她过去坐下,然后说:“我和俊逸正在讨论……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新研发的产品被……”
“爸爸,我都知道了。”桑榆接过话头直接就问:“爸爸,你是怎么看得?”
夏牧航没有回答,他莫测高深地耸一下肩。
“这还用说?”俊逸勾唇冷笑:“一切都是尹欧沫搞出来的。尹氏和夏氏,洗化业的两只巨虎,难免相争,他们尹氏为了击垮我们夏氏,就周密得计划了一切,从偶遇桑榆、住进夏家,以至于之后发生得点点滴滴,一切都是个骗局、一个精心策划的商业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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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这颗回头草
“表面上来看,他的确是最大的嫌疑对象。79阅。”夏牧航点点头,却不再多说什么。
桑榆也没有做声。
出来的时候,俊逸在电梯口堵住了她:“桑榆,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漏掉什么了?”桑榆淡漠地:“貌似刚刚我们已经聊完了不是吗?”
“好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们不要再杠了好吗?我发誓我没有对不起你,是欧沫买通了雪曼,诬陷我的。”
“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桑榆突然觉得,心中已无限敞亮起来,俊逸出~~轨这事,和自己已然没有了半毛钱的关系。
“什么、意思?”俊逸有些懵。
“俊逸哥,我……”桑榆刚要表明自己的心意,电梯门却突然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气度非凡得走了出来。
桑榆心里咯噔一下。这人是欧沫。
欧沫也是一大早就随哥哥赶去公司,他想去尹氏查一下,有关上市新产品的相关事宜。
没错,让尹氏业绩节节高的新产品,就是之前夏氏刚刚研发的成果。欧沫曾参与过,他自是熟悉。
只要在尹氏这边找到这个配方的研发者,也就是欧澈曾讲的新纳进的人才,真相自是水落石出。
可是赶往研发部后,结果却让他意外。
“他今天没有来上班,从昨天上午起,就一直联系不到他的人,人间蒸发一般。”研发部经理连连摇头:“还以为公司真就得了如此良才呢,谁知………”
欧沫愣住,刚刚才找到的一点线索,竟然又没有了眉目。
这个所谓的‘人才’,自然是将夏氏的成果剽窃到了自己头上,再顺便卖给尹氏,小赚一笔。
“看样子,是拿到了不菲的奖金后,就立马消失了。主要是图财吧。”欧澈了解实情后说。
“我觉得事情不那么单纯,大哥,你想一想,那么多的公司,为什么不是别家,刚巧是尹氏?”
“或许是巧合?”
“这个世界,只有动机,没有那么多巧合的。”欧沫沉思着:“还有,他又是怎么样弄到夏氏的配方的?那么重要的商业机密,怎么会悄然不知的泄露?我觉得事情实在太奇怪了,我一定要查清楚。我要还自己和公司一个清白。”
“经理,你这里有他的相关简历吗?”欧沫问。
“有的。”经理点点头。
然后他直接来到夏氏,想把这个新情况告知夏牧航。
就在电梯前,意外地遇见了桑榆。
欧沫恢复了身份,衣着自然也考究了起来。一件黑色的衬衣,领子是一圈黑色的润软的皮,黑色的长裤,整个人散发着魅惑的气质。
四目相对,流露着旁人难以读懂的心绪。
“好巧。”欧沫直直地望着桑榆,先打了招呼:“在这里遇见。”
“没什么巧不巧的,在我的公司遇见我,再正常不过。”桑榆眸子里面映射着寒凉的神色:“倒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已经离职了吗?”
“桑榆,我过来拿一些东西,顺便解释一些事情——向夏伯伯。”然后他的眸子突然温柔起来:“还有你。”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觉得还不够乱吗?你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过来盘点伤亡的?恐怕你会失望,因为……我会好好守着公司,不会让你得逞的。”
说完,她故意地挽了俊逸的胳膊,高高扬起她的小下巴,从欧沫面前走过。
欧沫见过夏牧航之后,又来到安澜的办公室里。
安澜正在办公,见到他后显然很高兴。
“既然董事长给你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说明董事长还是很信任你的。”安澜鼓励性地握握欧沫的肩。
欧沫点点头:“他还给我承诺,如果真如同我所猜测的,尹氏不是主谋,而是有人暗中搞鬼,他会既往不咎的。而且,他也会暗中调查事情的真相的。”
“董事长确实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又明辨是非。”安澜说:“只是这桑榆,怎么偏就那么糊涂,又和俊逸……”
“这个丫头,我担心的就是她,看问题只看表面,又这么的固执己见,太自以为是。”
“你是在说我吗?”桑榆突然走进来:“背后说人长短,是大丈夫所为吗?”
桌上放着一杯咖啡,隐约还冒着热气,桑榆想都没想,端起来一下泼到了欧沫的脸上。
“桑榆,你太过分了。”安澜掏出纸巾递给欧沫,他责备着桑榆。
被咖啡泼洒的皮肤,隐隐已泛起了微微的红。
“我有他过分吗?谎话一箩筐,居然还和自己的大嫂玩暧~~昧。安澜这就是你的交友标准?”桑榆吼。
“桑榆,你误会了,我没有做出对不起公司的事。我知道,之前我确实有很多真实的情况没有及时讲给你听,是我的错。”
“我问过你的,你怎么不说?哦,你现在倒是有时间了,可是很不凑巧,我却不乐意听了。”桑榆抬抬下巴说。
“这些伤疤太厚重,我不愿意揭起。”欧沫面露些微的凄苦:“我的女朋友,她为了富足的生活,居然嫁给了我的大哥。我和她恋爱了整整四年,为了陪她和她一起去德国留学,可是突然地她就消失不见,不给短讯电话不通,我都快疯了!我四处找她,后来我才知道让我几近绝望的真相。我没有要故意的隐瞒你,我打算,等时机成熟才将真相告诉你,和大家。”
“多么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我都感动得快哭了。”桑榆掩饰不住心中的醋意,她狠狠噙住满眼的潮湿,说:“我很奇怪,你的私~~生活是你的**,干嘛讲给我听?!”
说完,她扔下傻傻得欧沫和安澜,夺门而去。
“什么情况?”安澜还沉浸在刚刚那二人的氛围里,他呢喃,话里有话:“欧沫,你们到底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欧沫将拳头狠狠砸在办公桌上,问道。
“喏,看看你的样子。”安澜指指欧沫那青筋暴突的拳头:“干嘛这么气愤?你们两个不是一直都这样,话不投机恶言相向的,这会儿不也就吵一吵,怎么这么悲愤?”
自己心仪的人儿,会不清楚她的感情动态?安澜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他问:“你们是不是,是不是已经……”
话不多说,只是竖起了自己的两个大拇指,指腹相对,然后相互扣一扣。
欧沫沉默不语。
桑榆回到办公室,只觉心烦意乱。一整个下午,她都不能完全静下心来工作。与其是在这儿混着,干脆请了假回家休息。
歪在沙发上,看着肥皂剧,突然想起她落下了一份资料,原计划她是准备带回家里来做的。
看一下手表,差不多也是下班的时间了,就给馨蕊打了个电话,让她下了班顺道带过来。
馨蕊临时却有事,又拜托了苏可。
苏可取了资料送过来的时候,桑榆刚好上楼去了。
张云茹在客厅里看电视,苏可尚在犹豫着是进是退之时,张云茹已经透过玻璃窗,很清晰得看到了她的身影。
张云茹很快便站起身,第一时间进入备战状态:“你来这里做什么?!”
“董事长夫人好。”苏可硬了硬头皮,上前十分礼貌地颔首道,然后方才说:“我是过来给桑榆送文件的。”
她走近去一些,将文件很小心地放在茶几上:“打扰夫人了,我先告辞了。”
说完马上就准备退出去。
“站住!”张云茹一把挡在她面前,脸上阴雨连绵:“在公司里面还嫌不太方便吗?硬要跑到我家里来?”
苏可轻轻咬一下唇,忍住了所有的羞愤,默默地换一个方向,只想要讯速的消失。
“怎么?”张云茹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是被我说中了,害怕了,所以想要逃了?”
“我没有。”苏可无所畏惧地站定,然后回答。
张云茹的挑衅提醒了她。有些事情,一味的躲避并是个好办法,那样只会让彼此的误会愈发地加深。
她抬起了下巴,挺直了脊梁,一字一句很清晰得说:“我既然已经做完了我份内的事,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
“你的份内事?如果我没有理解错,那么你的份内事应该在公司里。什么时候,来到我家里逗留竟成了你份内的公事了?”苏可淡漠的回答彻底激怒了张云茹,她反驳道,语气不重,话意却恶毒:
“年纪轻轻的,长得倒是一副斯文模样,思想怎么就这样复杂?勾~~引我的丈夫不说,现在又来亲近我的女儿,你是想挑拨我和我女儿的关系,还是想来离间桑榆和俊逸之间的关系。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女人,俊逸是再不会拿正眼看一下你这颗回头草的!”
“董事长夫人!”面对张云茹的羞辱,苏可再也没有办法淡定,她的脸孔因为愤怒而微微涨红。
“怎么,这会儿知道脸红了?做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羞耻呢?你这个下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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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可以在这里借住吗
“董事长夫人,请您注意您的用词。”苏可气愤填膺。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夫人,将这些时日以来所有的委屈,全部的发泄而出:“您说我低俗下贱,可是您的行为又高贵到哪里去?随意得侮辱别人的人格,捏造扭曲事实,一口的讳言秽语,不顾形象和没有风度。请您自己来评价看看,谁才是那个真正低贱的人?”
张云茹没有料到,这个平日看上去很木讷的苏可,此刻却是如此的伶牙俐齿、胆大妄为。
她只觉急火攻心,扬起手臂就要教训一下苏可。
苏可一把攥住那个巴掌,她冷冷地说:“您没有权利,一而再得给我巴掌伤害我。请您尊重我,也尊重您自己!”
“放开我!”张云茹咆哮:“放开我!”
喧闹声不仅惊扰到了几个佣人,也惊到了刚刚沐浴完的桑榆,她冲下楼来护在二人中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了妈妈?快点住手。”
“放开我桑榆,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就让我好好教训一下她,我一定要让这个女人没有活下去的脸面。”
“妈妈,冷静一下。”桑榆叫。
“桑榆让开。”
“我不让,妈妈。”
“快点让开桑榆,否则别再叫我妈妈!”张云茹气得快发疯,她警告桑榆道。
“怎么样我都不让开的,妈妈。看看你自己,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桑榆心痛。
“你让不让?”
“我不让。”
“好,桑榆,我的好女儿。果然和妈妈一个模样。好、好、好!”
这三声过后,她突然发了疯一般,隔着桑榆,张牙舞爪得打向苏可。
苏可不躲也不闪,她木木地,不合时宜的玩着‘我是木头人’的游戏。
“苏可,我求你了。”桑榆喊:“快点让开,你别傻了,你先回去。”
苏可依旧不动,可是终于,被桑榆的哀求,还有桑榆偶尔为她被打的惨样触动到。
她叹一口气,眼神和桑榆交汇后,终于无奈地走掉了。
张云茹还要去追,桑榆却紧紧捉住她的手,让苏可安全地离开了。
“好,我的好女儿,桑榆,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
她泪如雨下:“我们之前的默契呢?怎么非要这样,帮着外人,来敌对自己的妈妈,我是白白养大了你吗?她,是勾~~引你爸爸,要破坏我们幸福的小~~三啊!你忘了吗桑榆。”
“妈妈,你要我给你重复几遍,苏可是无辜的,她和爸爸之间是清白的,她从来没有逾越一个秘书的职责,更加没有来破坏我和俊逸之间。她不是一个你口中下贱的女人,相反她很善良很大度,是个百分百的好女人。倒是你妈妈,你一味的纠缠,如此的执迷不悟,甚至不惜自毁形象,你叫作为家人的我们情何以堪?”
“好。”张云茹擦下眼泪:“桑榆,你现在是彻底站在她那边了吗?”
“我没有站在谁的一边,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明白我的心意?我只是实话实说,妈妈,你是真的误会苏可姐了。”
“我误会她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虽然表面上答应了和俊逸的婚事,可两个人却是越来越淡了。”
“这不干苏可的事,这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是我和俊逸哥之间的问题,与旁人无关的。”
“与欧沫有关是吗?”张云茹的语气很有挑衅的成分。
“妈妈!”
“桑榆。”张云茹的表情怪怪的:“我的幸福是没有了,但是我一定要捍卫你的幸福。”
“什么意思,妈妈?”
“对欧沫就死了心吧,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们就不可能在一起,我说到做到。你是我女儿,你了解我的,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妈!”桑榆愣住了。她意识到,自己身体里流着和母亲一样的倔强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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