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
“这个时候,我是以父亲的身分问你,不是董事长的身分。”他现在是既期待,又怕失望,最好如他所思,让他得了一个媳妇,他会兴奋得睡不着觉。
“爸,那些人就喜欢加油添醋,你怎么也跟着听得津津有味?”还没把婚订下来,他可不想闹得大家都知道,也不希望恩柔受到任何的打扰。
“是吗?”
“爸,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能说的,我一定告诉你。”他可不想多作解释,愈解释,只会搞得他父亲愈好奇,到时候连同他母亲,一起着手调查恩柔,恩柔一定会被他们吓坏的。
“你每次都讲得这么模棱两可,那……是有,还是没有呢?”
“爸,你别急,事情都没定,哪来的有或没有。”
“你们这些做儿子的,老是不体贴父母的心,你晓不晓得体老爸盼你们结婚生子盼了多久?”
“爸,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
真讨厌,讲了半天,还是没结果,想看育豪的话,那是绝不可能的;也许他该我他老婆一起逼问,才能够探出个所以然。
第八章
上完最后一堂课,傅恩柔无精打采地晃回办公室去。邵育豪才刚下南部,她就开始想念他,想念他偶尔的霸道、偶尔的体贴,尤其那种被呵护的感觉,更令她思念,再下来还有好几天见不着雨,日子恐怕很难熬了。
当傅恩柔看到放在办公桌上的红玫瑰,她忽然傻住了,喔!这一定是有未的杰作,想不到他也有浪漫的一面,竟然刚离开台北,就马上请人送花来给她。不过,像他这么精明的人竟然忘了问她是否喜欢红玫瑰,算了!有一点浪漫总比一点也不浪漫来得好。
幸福地抱起了花,草草地向其他几位老师道再见,她要回家等邵育豪的查勤电话。
才刚踏出校门,后头也正巧传来一串紧急的呼叫声。
“傅老师……傅老师……等等我。”
回过身来,傅恩柔看到了同校的男老师于仁伟,这个人向来很木讷,他们虽然同事很久了,却很少交谈,奇怪,今天他却主动叫住她。该不会是她的学生出了什么意外,他特别跑来告诉她吧?
“于老师,瞧你得这么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什么,只是……只是……想问你,你是不是……喜欢这束玫瑰花。”
木讷害羞的人,讲起话来就是结结巴巴,对于这样的人,傅恩柔是格外的有同情心,尽管他同的问题很奇怪,她还是会很有耐心的回答。
“当然喜欢。”育豪送的花,就算不怎么合乎她的品味,她还是会说喜欢。
“我就知道,女孩子就喜欢红玫瑰。”
“嗯……”瞧他说得兴高采烈的样子,傅恩柔实在不好意思泼他冷水,淮规定女孩子就喜欢红玫瑰,像她,偏偏就中意那小小朵的玛格丽特。
“喜欢的话,我下次继续送你红玫瑰。”
“什么?”
“我是说,下次我一样送你红玫瑰。”
照他讲的,这花并不是育豪送来的?怎么会差这么多呢?可是,于仁伟为什么要送花给她?难不成同情她从来没收到花的可怜相,所以发挥一下同胞爱、送花给她,以便便她有幸福感?唉!这种同情心的男人实在太难得了。
“于老师,你真是一个大好人,这花多少钱,算我请你帮我买得好了。”
“这花就是要送你的……”
“不行!不行!无功不受禄。”停了一下,傅恩柔掏了一下口袋,然后拿出一张五百元,高兴地道:“有了,今天我正好带了五百元在身上,就算是买花的钱。”
“这……”
傅恩柔赶紧把钱塞在他的手上,接着道:“应该的,如果不够,剩下的明天再还你。喔:我先走了,再见。‘
才走没两步,傅恩柔好似想到什么,赶紧又转回头,向着:早已呆立在那里的于仁伟道:“以后,你不需要再帮我买花了。”
望着离去的傅恩柔,于仁伟心里不断地骂自己,认识她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提起勇气要追她,竟然没好好表白,让她误解了,找个机会,他一定要再接再厉。
自从邵育杰侵入她的思维之后,晚上便成了李凯晴最难熬的时间。闭上眼睛,那张爱笑的脸就钻进她的脑袋瓜中,特别是那天海边一行后,他那温暖的怀抱,更令她想一辈子栖息在那里。
想着想着,房里的电话忽然响了。
“喂!找谁?”李凯晴一向不喜欢接电话,可是这两天,除了她,其他的人都下南部玩,讨厌嗓音的地,只好忍着点,当起了接线生。
“老婆,为了证明我对你的爱,今晚我将在你家门外,对着你的卧房,献上一首歌——爱你一万年。”
天啊!这个发什么神经,都晚上十一点了,还要在她家门外唱歌?他是想闹得街坊领居都听到吗?
“你发疯了啊?半夜跑来我家献歌,不必了!”
“老婆,来不及了,我人已经在你家门外,吉他也带来了。如果听了,你有点感动,请你开门邀我进去坐坐;如果没有感动,你就让我在外面唱到喉咙破了,手弹吉他弹到流血,淋雨淋到感冒,为了爱你,我愿意当一次疯子。”
“谁理你,再见!”
她才不信他说真的,他分明是闷得发慌,打电话来寻她开心,无聊。
此时外头的邵育杰,一手持大哥大,——这可是临时向他老爸借的,一手拿着一把吉他,既然李凯晴把电话挂了,他只好开始唱情歌。
今晚,天空下着蒙蒙细雨,邵育杰努力练了一个礼拜的情歌,就这样伴着雨声,继继续续地传入李凯晴的耳边。
在好奇心的催促之下,凯咕忍不住地走到阳台。
我爱你我心已属于你
今生今世不移
在我心里再没有谁
代替你的地位
我决定爱你一万年
那些歌词,字字句句撼动她的心,有谁能不被这样的痴心与深情所感动呢?
外面的雨势,愈下愈大,再这样下去,育杰一定会感冒,先让他进来再说。
邵育杰一踏进屋内,便紧紧地抱住李凯晴。
“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一定舍不得我感冒,舍不得我那么辛苦地为你唱情歌,所以你才决定放我进来,对不对,老婆。”
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就爱说些恶心的话,不杀杀他的锐气,他可会兴奋过头。
“我才不管你会怎么样,我只担以我唱得太难听,吵醒了左右邻居,到时候,你要我面子往哪摆呢?”
“不会吧?我的歌声可是一流的,这样好了,我再唱一次,你来鉴定看看。”
邵育杰有模有样地又拿起早被丢弃一旁的吉他今晚他是打算和她耗定了,这次的攻势,如果还无法感动她,他可真的要投降了。
“喂!不准唱,要唱……你回家去唱。”
“你又不跟我回家,我回家有什么好唱的,老婆、我们来打个商量,成交的话,我就安安分分地回家去睡觉,不成的话,我就你家唱上一饭的情歌,你的意下如何呢?”
“敢威胁我?我管你是要回家,还是要唱上一整夜的情歌。”她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和邵育杰斗嘴,好像在此时,她的生活才充满了生命和活力。
她知道,她已经爱上了这个有点疯狂的家伙,但……至于是否该打开心门接受他,她的心始终在挣扎,也许是好烦恼得太多了。
“我就知道,基本上你是希望我留下来。所以你连我要商量的事还没听,就拒绝和我谈判。”人家说,药如果不下猛一点,就起不了什么功效;同样的,追老婆要不多用点心机,怎么能够把老婆娶回家呢?
“你少臭美了,你要商量什么?说来听听。”她才不相信有什么大不了的,总不会是要她嫁给他吧?“
“老婆,我们结婚吧?”
“开什么玩笑……”再酷的人,这种时候也无法维持原有的形象,季凯晴此时真恨不得大声尖叫,对邵育杰,她真的是服了他。
其实他并不急着把李凯晴娶回家,可是若不来点惊人之语,接下来的谈判就不会太顺利了。
“这可是我心里最大的渴望,如果你觉得大快,我们可以先来段浪漫的约会之旅,之后再来谈终身大事。”
“谁要跟你约会……”
“凯晴……”邵育杰忽然慎重地盯着李凯睛,哀怨地道,“你对我实在大不公平了,你连约会的机会都没有给我,怎么证明我们是不是彼此相属呢?”
她的挣扎就被他这么一句话绐解开了,如果连试都没试,就放弃自己的爱、那她岂不是一辈子活在父母亲离婚的阴影之下?
“好吧!我给你机会。”
哇噻!就这样子,美梦成真了。
“凯晴,你真是我的好老婆。”
“不要乱叫。”这句话她都讲烂了,可是似乎没什么作用、邵育杰那副笑嘻嘻的表情,更证明她的想法,随他去了,否则愈限制他,他叫得愈勤,那时才真会让人受不了。
今晚这招,终于让他如愿,以后他每天要打电话和凯晴谈悄说爱,约她出去,一个月内,他一定可以娶到她。
再过两天,邵育豪就回台北了,一早起床,傅恩柔就开始扮演说客,最慢后天一早,就得让父母亲出趟远门、否则邵育豪一回来,她只得认命地嫁掉。
“爸,你这几天不是都很空吗?你应该带着妈妈出去二次蜜月才对,以增进夫妻之间的感情。”
还好他正在喝牛奶,而不是吃东西、否则听到二度蜜月这些字眼,他稳会噎到,都一把年纪了,还二度蜜月,有没有搞错啊?
“女儿,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讲起这个奇怪的话题?”
看见自己的丈夫露出那种兴趣缺缺的表情、陈玉琴心里忍不住要生气,怒斥道:“这话题有什么好奇怪?我嫁来傅家都二十几年了,帮你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功劳、苦劳都有了,过个二度蜜月有什么不对的?”
“玉琴,我没有否定你的功劳,只是……我们都快六十了,二度蜜月……好像不太恰当。″
“爸,这跟年纪有什么关系?反正就是去度个假,二度蜜月只是听起来比较甜蜜一点嘛!”
傅立祥怀疑的盯着他的女儿:她今天怎么紧咬着这个话题不放呢?向女儿靠过去,傅立样轻声地向恩柔:“是不是你妈想去度假,自己不好意思说,找你出面来告诉我?”
“这不是妈的意思……”
“傅立祥,你少栽脏。谁稀罕和你去度假。不想去就明说,何必推说是我找恩柔来告诉你,我都几岁了,还会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吗?”
他都忘了他老婆的听力是一流的,可怕的女人、连怀疑一下也不行。
“爸,我纯粹是希望你带妈妈四处去走一走、散散心,怼劳一下妈妈,总是应该的吧?最好,你们是到国外度假。”走得愈远,她就可逃避得愈久,唉!傅恩柔,你怎么变得如此自私呢?
“天气这么热,外面哪有家里舒服,在家度假不是更好?”
陈玉琴简直快气昏了!这个大木头,钝钝的,就不懂得体贴自己的老婆;还好思柔除了处世态度有点像他,其它方面则有些不同,否则地女儿一辈子恐怕乏人问津。恩柔都已经过了适婚年龄,连男朋友的影子都看不见,这都是这个木头父亲的过错。更重要的是,连度个假都舍不得,真是过分!
“就穿你想去,我还不见得想跟你去。”
本来是一件小事,却又要酿成父母之间的不和,傅恩柔真是后悔莫及。
“爸,你看,妈在生气了。”
“好啦!要去就去,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自己去啊!我才不要去。”
看看老婆怒火中烧,傅立祥开始低声下气地讨好她,这种情形常在上养,她向来气一下就没事。
“玉琴,别气了,明后天我们就去度假,好久没带你到处去散心,趁着假期,我们就好好增进一下夫妻的感情。”
夫妻俩就这样,一个想尽办法地说,一个理也不理。是乐的人当属傅恩柔,这种情形表示计划成功,明后天她父母真的会去度假;所以,育豪要上门提亲,铁定扑空。
她不用急着结婚了。
隔天一早,傅恩柔便瞧见父母大包、小包地在整理行李,想不到他们的动作这么迅速,这么多的行李,想必会旅行一段日子——这正符合她的心意,利用这段日子,她可以好好地谈场恋爱,然后再嫁人邵家。
整天上课下来,傅恩柔都处于得意的状况,踏着轻快的脚步,嘴巴哼哼唱唱的,今晚一定会睡得很舒服。
“傅老师,等我……”
怎么又来了?这位于仁伟该不会又帮她买花了吧?
笑脸盈人,傅恩柔礼貌地对有跑得气喘吁呼的于仁伟道:“于老师,你是不是又帮我买花啦?”
“买花?”于仁伟愣了一下,然后想起前几天的事,尴尬地一笑,“喔:我没买花,你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去买来送你。”
“不用麻烦、如果需要的话,我自己可以去买。如果不是这件事,那你有什么事呢?”
于仁伟紧张地深呼吸了一下,自从前几天达那束花之后,为了她的误解,他始终无法再度鼓起勇气表白,加上她周遭总是围绕有许多入,让他更没有机会表白。难得今天她总算落单,他可不能因为太紧张,而讲不出话来。
“傅老师,我想请你吃饭,不晓得你有没有空?”
“吃饭?哈,你一定是有什么喜事、所以想订我吃饭,对不对?
“这……”怎么会这样子呢?唉!不管了,吃饭的时候,他自然有机会解释清楚。
“除了我,还请了谁呢?”
“嗯……没有了。
“既然是喜事,就应该告诉大家,大家一起帮你庆祝才会热闹。这样好了,我帮你邀请大家。"傅恩柔相信于仁伟这种害羞的男孩子,一定不好意思张扬自己的喜事,所以才先邀请她——可怜的家伙!
“不用了……”
“不要不好意思,反正今晚我没办法帮你庆祝,告诉其他的同事,是我可能帮你做的事。”其实她又不是不想去,只是晚上邵育豪打电话查勤,如果找不到她,她又得被训话了。
眼看傅恩柔又要走回办公室,于仁伟赶紧地拉住她,她这么一去宣传,他可糗大了。
“真的,你不要不好意思。”
傅恩柔把于仁伟拉住她的举动,视为是害羞的表现,两人就这样在操场上拉拉扯扯。
“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粗鲁地拉了把于仁伟,冷冰冰地道:”连我邵育豪的老婆,你也敢碰。“
瞪大双眼,傅恩柔兴奋地抱着邵育豪叫道:“你怎么提早一天回来?”
“有人打我老婆的主意,我当然得回来处理。”才下高雄的第一个晚上,傅恩柔就告诉他,有人很有爱心地送花给她;为了这件事,电话中,她一直抱怨他不够浪漫。她小姐真是天才,把别人的追求当成了有爱心;还好她反应不过来,否则他第二天就冲回台北了。
“育豪,我不是你老婆……”
“你闭嘴。”
被邵育家的威势一吓,于仁伟一句话也不敢吭,他要知道傅恩柔有这么一位大人物型的……老公,他怎么也不敢追她,这位男子光鲜的外表,以及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在说明他来头不小,他哪有胆子和这种人斗上!
“对不起!我不知道傅老师已经有丈夫了。”
“现在知道了吧?”
“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于仁伟连向傅恩柔道再见的勇气也没有,迅速地走开。
“在操场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育豪,你别想歪了。”
邵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