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走去。
赵雪如等人在村子里小住了一夜,丹雪阳因为没有找到雪琪也到村子和徐德言等人汇合,决定先安顿好徐德贤再继续打探雪琪的下落,为了找个更好的地方助于徐德贤养伤决定到饶州城安顿下来。若说这饶州城也是座历史悠久的城池,自古以来还算平和,百姓安居乐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到饶州城的时候又已是夜色降临之际,还有半个时辰城门就要关了,丹雪阳抬头望着这饶州城高大的城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中想到:饶州啊饶州,但愿我们也能平静如你。
只见城外人们赶着进城,城内要出城的人也是行色匆匆,丹雪阳赶着马车,赵雪如在车里照顾着德贤,徐德言则单独骑着马与牵着赵雪如得马跟着马车走着,忽然身旁一个农夫推着个独轮车歪歪斜斜地走了过来,不小心撞到了马车的后沿,马车猛烈的震动,丹雪阳皱着眉回头望,农夫头也不抬,只说“对不起,对不起”,手上正了正独轮车,从马车旁边推了过去。
丹雪阳见车上放着稻草,心中不禁笑了笑:这农夫可能是第一次推独轮车,推得甚是吃力,可看的出还是个急脾气,一个劲地往前赶,没多久就进了城没影了。
徐德言忽然在一旁道:“雪阳兄弟你不觉得这农夫有些奇怪吗?”
丹雪阳仰起头看徐德言:“确实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话音未落,忽地丹雪阳勒住马车,脸上都似变了颜色,身子一跃上了赵雪如的马,回身冲徐德言道:“徐大哥,你们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我去去就来。”说罢打马顺着独轮车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赵雪如撩起车帘问道:“徐大哥,我师弟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徐德言看着那一骑尘埃,又回想了一下那独轮车,忽然恍然道:“那独轮车推得是稻草,却很重的样子,那农夫也不似农夫,虽然推车技术不是很高,但靠着一身的功夫也算是把车推得速度不慢。雪阳兄弟可能觉得那稻草下面另有玄机,说不准是个人。”
“是个人?那与我们有什么相关?难道是琪儿?”说到此雪如也不禁紧张起来。
徐德言道:“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昨天雪阳兄弟没有追到琪姑娘,想必琪姑娘没有回去,若真的如我们所猜想的,琪姑娘不敌那些人而被俘,运到这城中恐怕和我们到达的时间差不多。”
“哎……”赵雪如叹了口气,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若是当初把琪儿送回师傅身边,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心中这么想,却不好说出,因为当初真的送回去,那对琪儿也太不公平了。放下车帘,赵雪如不再说话,她希望能如丹雪阳所愿,即使不应该惦记琪儿已落入那些人手中,可是毕竟这样可以知道其下落,不用像眼下这样盲目的寻找。
丹雪阳一路打听,终于在一家客栈的后院发现了那辆独轮车,车上的草还在,却似矮了一截,左右看看并无不妥,可是这稻草下藏的就真的是个人吗?就算是个人难道就一定是丹雪琪吗?若真的如自己所预料的,不知雪琪状况如何,又该如何将雪琪救出来?
丹雪阳不敢在原地久留,怕暴露行踪,纵身一跃出了客栈后院来到对面屋顶梁脊背后屈身躲下,他要看看动静,再作打算。
再说这车上稻草之下的人确是雪琪,那黑衣人假扮的农夫一路匆忙将雪琪运到这客栈之内,客栈中十来个同伴已俱在等候。避开耳目将麻袋搬到客房,几个人上来七手八脚的将袋子解开,见雪琪还昏昏的睡着,并无大碍,总算松了口气。
那农夫打扮的人道:“下面该怎么办?”
声音沙哑的汉子道:“演戏!”
“演戏?”
“嗯,公子说了让我们配合他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农夫打扮的人一听不禁撇了撇嘴骂道:“他娘的这是什么事啊,好不容易弄来的就这么给放了?拿老子当猴耍吗!把老子惹急了,老子先把这小妞解决了!”
“胡说,人家给钱我们就办我们的事,想要女人有的是!快准备准备,一会给这小妞弄醒了,你们可别胡说八道把公子给漏了!”说着声音沙哑的汉子从怀中取了个小瓶,在雪琪的鼻子前晃了晃,看见丹雪琪眼皮动了动,才又道:“拿绳子来,把这小妞手脚固定在床上,不能让她跑了。”
自有人听了吩咐上来捆绑,准备妥当众人才纷纷退到屋外,留了两个人把守。
丹雪阳在对面房顶上看着这些人将个麻袋扛到屋里,不多时又退了出来,还有人把守在屋门口,心中暗道:“看来这些人确有古怪,那个麻袋也多半是个人错不了,要是自妹妹丹雪琪就好了,起码省得到处找了!”想着正要跃身上前探察,忽见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跳进了客栈后院,来人一袭白衣,手中擎了一把小纸扇,跳进院墙,纵身又是一跃直接上了二楼的窗户外,刚要推窗而入,忽听楼内有人大喊了一声:“有人抢劫……抓住他!”
丹雪阳听这话郁闷之外也不禁大乐,到底谁抢劫谁?劫匪也要喊别人抢劫,这话听起来实在滑稽!再看那白衣人已被十来个汉子围在院落当中,丹雪阳定睛望去,却发现这白衣人正是涉水山庄的二公子上官陆,心中不禁狐疑。
帮忙?不忙帮?
丹雪阳撇了撇嘴,纵身一跃绕过几栋梁脊避开众人目光,伏在有人把守的房间上方,掀了块瓦片向屋内望去,这一望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无奈,只见丹雪琪就在床上昏昏睡着,睡得甚是甜美,就像没事人一样。
这丫头倒真是随遇而安,无忧无虑,添了这么大的麻烦还能睡得如此欣然,等弄回去自当要好好教育一番才是。
再看楼下众人打作一团,又不禁寻思:这些人要打就打,最好打得长久些,都死了更好!嘿嘿!这只是自己心里的打趣,丹雪阳当然另有打算:上官陆是涉水山庄的人,应该不会太差劲,自己最好还是不要暴露为好,能借刀杀人,取渔翁之利倒是不错,想罢便要纵身下去客栈解决门口那俩看门的小子,可这算盘还没打完,忽听院中上官陆'啊'了一声,随之有人喝道:“绑了!”
丹雪阳再看那上官陆已经不敌被押解下去,心中不禁又恨又气:没用的东西,这么快就被解决了,耽误小爷办事!可是十来个汉子已经回来,再想动手已失去先机。若是硬来泄露了行踪就定不能在饶州城中久留了,可德贤伤势未愈……这样一来恐怕……想着丹雪阳纵身一跃,不是向客栈之内,而是向另一边墙下跃去。
11。救难(上)
丹雪琪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上官陆被几个粗鲁的汉子扔进了房间,想起身却发现手脚被固定在床上不得动弹,眼看上官陆脚下几个不稳一头栽到自己身上,丹雪琪不禁“啊”了一声。
上官陆抬头看见丹雪琪心中早已是得意洋洋,脸颊贴在雪琪的衣襟上软软地,暖暖地,丹雪琪经过徐德贤调教已懂得了些男女之礼,心中又羞又怒,急道:“陆哥哥,你怎么啦?晕过去了吗?”
上官陆这才恍然坐起身看着雪琪道:“琪儿,我本来是想救你的,却不想也被他们擒住,我真是无能,我对不起你!”
雪琪见上官陆如此,竟又忘了刚才的轻薄失礼,道:“陆哥哥不要这样,那些人很厉害的,用一些药粉之类的下流手段,你敌不过他们也是很正常的。”
上官陆一听雪琪言语,再看面上已经掩去方才的羞涩神情,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相隔几日的雪琪虽对男女礼数有些了解,却领悟不深。
上官陆本想大胆用手抚一抚雪琪的小脸,却发现手脚不灵便,才想起来自己被绑着,于是道:“琪儿你帮我把绳子用牙咬开,我再帮你松开,我们趁机逃出去。”
雪琪哪里知道上官陆安的什么心,觉得这个方法倒是不错,于是点了点头。上官陆吃力的将身子侧过来,手递到雪琪嘴边,雪琪虽然是第一次用牙解绳索,可是逃离的心情却很急切,看了看绳索的结构,便咬起来,费了半天劲,上官陆的手终于一松,得到了自由,再看雪琪的满口银牙都咬出了血,委屈的两眼泪汪汪地。
上官陆心疼地用手为雪琪擦了擦唇角,心中不禁骂这些人捆绑的太紧而伤了雪琪,可是当前他最担心的还是如何让雪琪依从于他。忽地想起雪琪刚才安慰自己的话,不由得计上心来,顺势用手一捂自己的胸口,面露难色,摔倒在床边。
雪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慌忙问道:“陆哥哥你怎么了?”话音还未落,上官陆又忽然蹿起来一把抱住雪琪,道:“他们给我下了春药,我坚持不住了,琪儿你可不要怪我,我会娶你的。”
雪琪见上官陆满脸通红,沉重的气息打在脸上,虽然不知道“春药”为何物,但心中也紧张起来,却又忍不住茫然问道:“陆哥哥,你说什么,春……春药是什么?”
上官陆美人在抱,哪里有心情解释那些,伸手去扯雪琪衣襟,这可把雪琪吓坏了,再不懂事,也知道这不是好事情,可是手脚被绑又挣扎不得,急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羞怒道:“你这坏蛋,快放开我,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上官陆才不管雪琪怎么叫,上去一口咬在香肩上,只听雪琪“啊”了一声就没了声息。
上官陆一口刚下去,却万万没有想到竟能把雪琪疼的晕过去,当真是娇嫩的人儿,这么轻的一口就晕过去了?看着雪琪满脸的泪痕,忽又觉得那一声实在离谱了些,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吓到了,难道是他的举动……
正想着,只觉得背后一阵麻凉,忙回头望去却什么都没有。
“不管了,疑神疑鬼!”上官陆口中喃喃自责,伸手便要去解雪琪腰间的丝绦,可是手才伸出去,就觉得背后有个湿漉漉的东西捅了自己一下,这一下相当真实,惊得上官陆一跃而起,退到屋子正中央。
可是环顾四周却没有任何发现:“他娘的活见鬼了!”为了给自己壮胆,这翩翩“公子”也忍不住骂起来。骂声起,屋子里又是一阵凉飕飕地风吹过,一个似声非声,似语非语的声音瞬时而逝,还没来的及听清楚,就又消失得无踪无迹了。
上官陆呆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小心翼翼地侧耳听了片刻,无声无息,心里一紧,上下打探,心道:莫不是有鬼神显灵?正可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越是这心术不正之人心中鬼怪越是作祟,越想上官陆越是胆怯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阵微风,窗棂之间一个黄鼠狼的头探了进来,两眼直勾勾盯住他,口齿微动,一个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方向传来:“你可是复姓上官啊?
一句话惊得上官陆颜色方变,也不做任何动作,呆立在房中。
“呔,上官陆,想你也是名门之后,却在此地为所欲为!”再一句话,上官陆已然跌坐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小人色胆包天 还忘大仙饶命,小人定当另寻风水宝地为您大塑金身!”
“那倒也不必了,本仙原也修本归元,今天便是脱体飞升的日子,不过见你在此为非作歹才显身教化于你。”
话音方落,只见黄鼠狼走到房间之内,站在上官陆的面前,忽地火光一闪黄鼠狼碎为数段,一道白光闪落房中,幻化出活脱脱一个人形,虽为人形却看不清晰。
“上官陆,此女子岂是你辈可以觊觎的,此乃上仙落凡,且与本仙尚有血亲。”说到这声音顿了一下,似觉得有些不妥,但立刻又道:“ 你辈作孽焉能得逞?你且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
上官陆强挣扎抬起头,看到此人面对自己面上却无五官,一头长发瀑布般垂下来,正在迟疑之际,那人又转过身来,细再一看,竟然还是一头长发……。
上官陆从喉咙渗出“哦”地一声,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那长发鬼上前踢了两脚不见上官陆动弹,不会吓死了吧?长发鬼用手将头发拢了拢,蹲下身子号其脉相只是受了惊吓昏厥而已,才嘘了口气,忍不住感叹道:“为了治你这畜牲,害了一个无辜的小生命,真是情非得以。”说着又看了看一旁碎成万段的黄鼠狼。回身解下床榻之上的雪琪,抱在怀中,飞出窗外。
就这样一个蓬头垢面的厉鬼,抱着一个白衣少女飞驰在房梁屋脊之上,那月光惨淡淡地,好似一幅画。还好路上无人,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定要吓个半死。丹雪阳也管不了许多,只是找着那辆他熟悉的马车。
终于在城中央的一家客栈院落里发现了马车,为了保险起见丹雪阳落入院中,看那马厩之中拴的是赵雪如和徐德言的马才算放了心,再看这家客栈可谓是城中最大的客栈了,想必赵雪如是怕他找不到,才找了这么一家费银子的地方当招牌。
丹雪阳想进去找,可是自己这身打扮若是叫人起来,不是找事吗?正在犹豫之际,忽听有人道:“丹少侠,我家庄主已等候您多时了!”
丹雪阳一愣,这样子都能被认出来?转身回眸见说话之人正是逍遥山庄左右护法中的一个,具体哪一个他也分不清楚。不禁愕然道:“我师姐他们……?”
那位护法一笑道:“正陪我家庄主说话呢。”说着转身带路,丹雪阳跟在其后,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套间客房之内。
丹雪阳一进来,包括云倦在内都是一愣,赵雪如更是瞪大了眼睛盯着丹雪阳,看了许久才确认这奇怪装束下的人是自己的师弟,又看见丹雪阳怀中昏迷过去的雪琪,赵雪如忍不住奇怪道:“师弟你这是去救琪儿了吗?怎么弄成这样?”
还没等丹雪阳解释,云倦忽然笑道:“雪阳兄弟你装的倒是挺像,只是下次不要连你妹妹一起吓晕了才好!”
丹雪阳脸上一红,看了看怀中的丹雪琪忽然想到了什么,冲赵雪如道:“我去把琪儿安置好,麻烦师姐你……”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但赵雪如已经会意到丹雪阳的意思,是让她帮雪琪擦擦身子顺便检查一下,却又当着这么多人不好意思说出。
云倦微微一笑,示意两人但去无妨,丹雪阳才抱着雪琪跟着赵雪如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待掩好门窗赵雪如问道:“师弟,琪儿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衣冠不整,一脸的泪痕?”
丹雪阳将雪琪放到床榻之上,才愤愤道:“幸好我去的及时,否则琪儿就被上官陆那个混蛋给欺负了,若不是看在他爹是武林盟主的份上,我定要再把鬼装的可怕些,吓死那小子。”
赵雪如惊道:“你扮鬼?我说你怎么这身打扮!原来是……”
丹雪阳道:“我是怕暴露行踪,连累德贤不能好好休养,才出此下策。师姐你给琪儿看看,我去看看德贤。”说罢便往出走,赵雪如见丹雪阳不顾得自己就要去看心上人,不禁笑着拉住丹雪阳道:“师弟,你就这打扮去见德贤妹子?她若是睡着还好,万一恰巧醒过来还不又被你吓晕过去!”
丹雪阳当即拍了拍头,笑道:“是啊,是啊,我竟然忘了自己这身害人的行头!我这就去给它毁了。”
赵雪如怕丹雪阳担心又补充道:“云庄主说德贤妹子后天早上就能醒过来了,现在有徐大哥陪着,在云庄主他们住的另一侧房间里。”丹雪阳点了点头,不恭不敬地抱了下拳,说了声“多谢大师姐!”后做了个鬼脸便急急忙忙去沐浴更衣了。
而在雪阳心中还藏着一个疑惑,就是他在吓唬上官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