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化兵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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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化兵的故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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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的样子。
  “你说的对,就算认识8个也算不上本事,但如果全班的人不仅全都叫得上名字,还知道他们分别来自哪个省,你能做到吗?”
  “你能做到?那你说几个试试?”愣了一下,刘兴国怀疑地说。
  “说几个算什么本事。这样吧,我来替你作个完整地介绍:刘华、朱小木,江西人,是你的老乡,这个不错吧;余平、张潮贵,广东人;胡小舟、杨华河南洛阳人;卫学兵、李汉成湖北恩施人。咱班长浙江人。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肖吉林不紧不慢地说。
  “乖乖,厉害!厉害!我看错人了。”听了肖吉林的介绍,刘兴国知道面前的这个娃娃脸确实不是一个可以随意调侃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和籍贯,我们都还没有开始自我介绍呢?”刘华感到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上午列队点名时,我一看这点名的方式就猜到我们这几个人可能分在一个班,当时就记住了大家的名字;下午第二次点名,重复了记忆,并将人名与长相对上了号。”
  “可你怎么知道大家来自哪个省份呢?”余平问。
  “这更简单哪,我们这批新兵共来自全国四个省:广东、湖北、江西、河南。你和张潮贵,广东口音重,不用猜也错不了;卫学兵、李汉成,我们是同一个省的湖北老乡,想错也错不了;胡小舟、杨华河南口音,我们到河南的时间也不短了,说不好河南话,听口音还是听得出来吧;剩下的不用说,当然是江西老表了。要说几人中最没把握的是朱小木,他说的是一口标准普通话,是河南还是江西人一时还真有点拿不准,但我刚才看他和刘兴国说话的语气,他俩很熟,应该是江西老乡。”
  “班长说的是普通话,又没有自我介绍,你怎么判断他是浙江人呢?”胡小舟不解地问。
  “不知你注意没,他上午带我们去食堂参观时,路上与一个老兵说话,无意中冒出了一句很地道的‘阿里岗’,这可是标准的浙江人说话语气,意思是‘我告诉你’。”
  “你可真是神童哇!”对肖吉林的超强记忆,刘兴国也很佩服,赞扬的同时还不忘占便宜。
  “我很快就满17周岁了,所以请不要叫我神童,而且我也不神。你还记得上午我们到老兵宿舍参观时,别的老兵都去开会了,这个老兵却没去,在整理条例条令教材;当老兵说从今后大家同吃、同住、同训练时,我还想这个老兵用词不准,是随口溜出来的一句话,完全没想到他就是我们新兵班长。这说明我的观察还不够仔细,分析也不到位。”肖吉林认真地反省着自己的不足。
  “这就够仔细的了,就你这记性还不知足,你还让我们活不?”卫学兵笑着说。
  “是啊,我只要有你一半的记忆就满足了。”余平也赞同地说。
  “其实这件事也算不了什么本事,只要有心,大家都能做得到。”肖吉林说。
  “别安慰我们了,这种本事我们一辈子也学不到。”刘华羡慕地说。
  “不是安慰你们,这事真不难:我们班10个新兵,同一个新兵连来的至少是2到3人,以刘兴国为例,江西老表3人,在新兵连早就认识了;上午我和胡小舟与他同时去老兵宿舍参观,当时就互相作了介绍,10个人没有特别记就认识了5个,如果上午再记住2个人,下午再记3个人,是不是全部都能记下来?”肖吉林认真分析说。
  “说的也是啊。”朱小木说。
  “关键是我们没用心记,慢慢来,养成习惯就好了。你看人家刘兴国伶牙利齿,文化水平又高,如果真要记,我哪是他的对手呀。”肖吉林其实已把刘兴国彻底驳倒了,现在有意给他一个台阶下。
  “小兄弟,别拿我做比较,我不是你的对手,甘拜下风!”刘兴国嘴上说甘拜下风,但听到有人夸他,心里自然十分高兴。
  “你太谦虚了!”
  “什么谦虚,今天算是领教了你肖吉林的厉害,人小鬼大,能言善辩,你叫肖吉林,我看你就是一个小机灵。”刘兴国不得不佩服肖吉林的聪明劲。
  驳倒了刘兴国,算不上什么本事,真实的肖吉林的个性并未真正展示出来。
  肖吉林出生在吉林,父母亲常年在部队工作,三岁时就随父母迁到了武汉。
  别看他年龄不大,却有极好的口才,尤其是记忆力惊人,反应速度快;他有一个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特点:心理承受能力超强!一般情况下,不受环境的影响,轻易不生气,即使遇到让他十分生气的人或事(今天刘兴国拿他调侃、取笑这件事,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他也会先对你笑一笑,然后心平气和地与你讨论。
  他与人讨论的过程一般是:首先充分肯定你的观点,接着认真检讨自己的错误,让你感受到他的真诚,不停地点头赞同他的看法,认为他说得在理,但他话题转换十分巧妙,前后衔接非常自然,不知何时就会出现话里有话、指桑骂槐,暗中骂人而且还不带脏字;反应慢的,还一个劲地认为他说得在理,态度真诚,发现不了他话中隐藏的意思,而一旦发现自己上当,为时已晚,常常引得周围人一阵哈哈大笑。
  因他文化程度高,经常给大家讲故事、说笑话,逗大家开心,再加上他天真无邪的性格十分招人喜欢,因而很受战友欢迎,这些内容后面会有详细介绍。
         

  ☆、2、 天南地北侃大山  增进相互了解

  飘了一天的雪晚上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室内侃大山成了大家休闲娱乐的主要活动。
  侃大山是北方地区方言,意思是漫无边际地聊天。
  宿舍,一群新兵正围在火炉边取暖。
  “北方的天气真冷,要不是有这个火炉,冬天我都不知道怎么过!”广东籍的余平挤在靠近火炉人群的最里层还嫌冷。
  “前天我还发现一个怪现象:窗外一个小冰柱被太阳光照了好几个小时,却没有丝毫的融化,这在我们家乡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刘华附和着说。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冻手,冬天不戴手套也从没有冻过手,你们看今年我这手冻得象个包子似的。”卫学兵深有同感地说。
  “我看你们是过惯了安逸的生活,缺少艰苦环境的锻练。以后有机会让你们见识一下劳动人民的真实生活。在我们家乡,冰天雪地干活,有时连棉衣都不穿,天空尽管下着雪,身上却还冒着汗,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娇气,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寒冷。”胡小舟用十分夸张的语气,故意刺激怕冷的战友。
  “在我们广东,很多人就没见过下雪。他们也辛辛苦苦地劳作了一辈子,按你的说法,他们就不是劳动人民了?”余平不服气地反问道。
  “你以为在河南生活不怕冷就很了不起?那是因为你们习惯了这种环境,要说这里的寒冷比得过东北吗?你找几个不怕冷的河南老乡去东北试试。”刘华反驳道。
  “北方有严寒,南方有酷暑。夏天你去武汉体会一下酷热的感觉,最高气温能达到40多度,闷热的气候,让你一晚上都睡不着觉。”肖吉林也羽毛球怕冷的人群。
  “刚才是和你们开玩笑呢,大家千万不要当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打击面太大,几乎引起公愤,胡小舟赶紧转移话题,对肖吉林说:“你说武汉夏天那么高的气温,你们就不怕热,就不出汗吗?”
  “要是不出汗,那就成狗了。你这是暗着骂我们武汉人吧?”肖吉林立即抗议道。
  “没有,没有,我还真不知道狗夏天不会出汗。”胡小舟辩解说。
  “是啊,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就给我们解释一下原因吧。”卫学兵也跟着说。
  “要是这样说的话,我就给你们普及一下生理常识。出汗本身是人体调节体温、散热的一种方式,在炎热的夏天,大量出汗可以降低体温,防止中暑;而冬天出汗较少,挥发的热量也就少,这样就可以防止因体温降低而感到寒冷;狗和人就完全不一样了:大热天狗是不会出汗的,也不会因为热而停止活动,狗的身体不能自我调节温度,它的汗腺全在舌头上,所以看到狗吐出舌头喘气说明狗很热,需要喝水降温或静下来停止活动。
  说到武汉人不怕热,是说我们能适应这种高温天气,再热也能睡得着觉;而一些北方人出差到了武汉睡不着,就是整晚扇扇子也没用。”
  “嗯,有道理。你这一解释,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夏天我经常看见狗伸出舌头喘气,原来这是在散热呀。”余平若有所思地说。
  “我们村里大人与小孩开玩笑,有时说,嫌天热,把舌头伸出来就不热了,我当时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原来这是在骂人呀。” 李汉成说。
  “肖吉林,你高中还没毕业,懂的可真不少呢?”朱小木羡慕地说。
  “懂的不算多,只是知道一点皮毛罢了。”肖吉林故作谦虚地回答。
  “胡小舟,今晚的肉包子味道不错吧?”刘华突然问道。
  “那还用说,白面包子,要是肉再多点就更好了。”胡小舟喜欢面食,平时在家很少吃到肉包子,更别说可以敞开吃。
  “1个包子至少有2两,我一口气吃了5个,现在还觉得撑地难受;可你比我个子小,连吃8个,还象没事人一样,要是再多加点肉,我看你吃10个都停不住。”刘华故意逗他。
  “咋?你还数着了?”胡小舟不高兴地说。
  “也没刻意去数,吃饭正好坐你旁边,不留意就记住了,实在对不起,真不是有意地哟。”刘华诙谐地说。
  “连队的伙食真不赖呀。几乎每天都能吃到荤菜,中午的大白菜里总能见着几块不大不小的猪肉,还有用肉皮做的肉冻,那个口感真爽,可惜1个班只有1小盘,1人夹2块就没有了,还不够塞牙缝的。”朱小木谈起吃来,也特别有劲。
  “这么大一块肉冻还塞不满你的牙缝,你这牙缝得趁早去治一下了。”胡小舟总算逮着打击他人的机会了。
  “我这是稍微夸张一点,你较什么真呀。其实,我还是挺满意连队的伙食,到底是正规编制的连队,比新兵连的伙食要好无数倍。”朱小木说。
  “你以为所有连队的伙食都这样好?错!我们连队的伙食不仅比新兵连强,而且比一般连队也要强。”肖吉林解释说。
  “咋,为啥呢?不都是在野战军吗,难道同一个军种伙食还分个一、二、三等不成?”胡小舟不解地问。
  “同在一个军里不假,但我们是防化兵!连长上课时不是说了吗,防化兵是特种兵。特种兵训练强度大、体力消耗也比一般连队士兵要大得多。尤其是夏天训练,穿着防毒衣十几分钟,里面的衣服全湿透,有时甚至可以倒出汗水来,所以我们每天的伙食标准要比一般连队稍微高出几分钱。”
  “几分钱的差别就这样大,真不错咧。”胡小舟很知足地说。
  “你以为连队伙食好,就是靠加的这几分钱呀?这只是一个伙食标准,真要吃好,里面的学问大着呢。简单地说,一个是发动全连同志业余时间搞好副业生产,多种菜,种好菜;再一个是想方设法办好连队的养猪场,多养几头大肥猪,逢年过节宰一头,用生产副业弥补,那才能实实在在地改善伙食;
  当然啦,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是要会做,要把粗粮做得像细粮一样好吃,把青菜做得花样不断翻新,让你天天吃都有吃不厌的感觉,这可是一门技术活;比如说炊事班中午做的蛋汤吧,那么大的一桶汤,只放少许青菜叶,外加几个鸡蛋,可全连吃饭有百十来号人,怎样增加食欲,让大家看着就想吃,这些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肖吉林绘声绘色地说。
  “你也才来连队几天时间,怎么知道得这么多?”朱小木真有点不明白了。
  “不知道还不兴问呀,多和老兵接触,找机会和他们聊天。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他们当兵时间长,比我们懂的多,虚心请教一下,这不丢人。”肖吉林性格直爽,有啥说啥。
  “这话我相信。说到炊事班做的鸡蛋汤确实叫绝:一大桶汤抬上来,上下全是一片一片的大蛋花,看了就想吃。可是用瓢打上来的,却基本上是清汤。人不多的时候我尝试了几次,有意捞都捞不着,人多时就更不好意思慢慢捞了;这蛋汤就好似墙上画的烧饼,中看不中用。也不知炊事班是怎么做的。” 说到高兴处,胡小舟也想起了每天中餐都有的大桶菜汤。
  “那是你打汤的水平太差,你看人家肖吉林,碗里总是有很多蛋花,这就是差别,不服不行吧。”刘华故意逗他玩。
  “咋,这你也看见了?我可没坐你旁边呢。”肖吉林学着胡小舟的语调,故作生气地说。
  “是啊,你这一说提醒我了,我前两天就发现你碗里的蛋花真的比我的要多,我一直想找你讨教,但班长坐在旁边,实在没好意思开口,快说说,你有什么绝招?”胡小舟好奇地问。
  “你都说了,这是绝招,绝招怎么能随便外传呢?”肖吉林故意卖起了关子。
  “这可不是外传,我们都是一个班的战友,应该算是自己人。对了,好象明天轮到你打扫食堂卫生吧,要不这个差事我来帮你做?”
  “此话当真,不会反悔吧?”肖吉林就怕打扫卫生,尤其是冬天,现在有人主动提出代劳,这种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男子汉大丈夫,一话即出,驷马难追!明天打扫食堂卫生的事,我包了!”本是随意说着玩的,胡小舟果然经不起肖吉林这一激,当众作出承诺。
  “是个好汉样。不错,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有一条,千万别在外面说是我教的,否则坏了我的名声我就亏大了!”肖吉林故作正经地说。
  “行,我们肯定不外传。再则大家都知道了这个秘密,我们也就没有优势了,对吧?”胡小舟赶紧补充道。
  肖吉林想了一下,然后故意压低声音:“打汤的动作是有讲究的,具体要领我概括成四句话,二十个字,只要你们掌握了这个要领,我敢打包票:你看见大桶里的蛋汤是什么样,打到碗里的汤也会是什么样,绝不走样。”
  “你说的方法真有这么神奇?”胡小舟有点不相信。
  “那当然,我用人格担保,如有差错,愿接受任何处罚。”肖吉林拍了拍胸脯说。
  “那你快说,哪四句话?”
  “记好了,这四句话是:‘勺子沉到底,慢慢向前移,遇有小阻力,轻轻往上提’,你们仔细琢磨一下,我总结的这套经验是不是很有道理?”肖吉林边说边做着动作。
  “从理论上说,好象还真有点道理,就不知是不是真管用?”胡小舟仍就半信半疑。
  “明天一试不就行了!”刘华说。
  “别听他吓掰,也根本不需要去试,你们动脑筋想想,一个大铁勺在装满了汤的大桶里移动,哪里会有什么阻力,哪里又有什么感觉,就算理论上有那么一丁点小阻力,你能感觉得出来吗?”前面的话题一直都是围绕肖吉林在谈,呆在人群中的刘兴国一时也插不上几句,现在终于抓住了说话的机会。
  “肖吉林说敢打包票,还以人格担保:‘看见大桶里的汤是什么样,打到碗里的汤也是什么样,绝不走样?’,说得这么肯定,这话能有假吗?”胡小舟不解地说。
  “这话当然不假,你想,本来是一桶蛋汤,不管你打上来的蛋花是多还是少,它都是蛋汤,绝对不会变成排骨汤或者是土鸡汤、野鸭汤什么的,这个包票他敢打,我也敢打,而且是谁打包票都没问题;但怎样保证蛋花的浓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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