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野战军防化系统就8个名额,还包括下面的师、旅的防化分队,那竞争可是相当激烈呀。”刘美华说。
“是的,所以你们面临的压力比较大。”连长说。
“都要考些什么内容?”憨老张有点紧张地问。
“因为去年的军事训练成绩和政治思想素质考察是一个硬指标,这些内容都不再考。所以这次主要考核综合理论方面的内容。”指导员说。
“综合理论是什么意思?”憨老张又问。
“综合理论就是我们平时学习的时事政治、文化基础知识和专业军事理论。军政文的比例为5:2:3,分三次考试,一天半时间完成。”
“什么时间开始考试呢?”刘美华问道。
指导员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日历:“6月1日考试,现在离考试时间还有将近半个月。”
“这么多内容要复习,来得及吗?”肖吉林问。
“是呀,现在训练全面铺开,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憨老张担心地说。
“放心吧,这些问题我和连长商量过了,为了我们部队建设的长远着想,你们3人从今天开始,暂停连队所有日常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复习,你们看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3人答到。
“记住:机会难得,名额也极其宝贵,整个野战军防化系统参加考试的优秀班长是20多人,希望你们能集中精力,出色地完成任务,有信心吗?”连长总结说。
“有!”
“好,回去抓紧时间准备吧,该交接的交接,该借教材的借教材,专业军事理论是考试的重点,这类书籍看战士读本肯定是不行的,这种小册子太简单了,要找你们排长或找文书借干部教材,干部教材介绍的内容要详细的多,也深奥的多。为了给你们创造一个较好的学习环境,连队将专门用于接待家属来队的二套房间腾出一间给你们作为学习场所。每天的作息时间可以不受连队限制,由你们自己掌握,但晚上一般不要超过11点钟,否则会影响第二天的学习效率。”连长继续说。
“谢谢领导的安排,考虑得太周到了,我们一定努力。”听到连长的工作安排,肖吉林十分高兴。
“你们现在就去找司务长把招待所的钥匙拿到手,先把房间打扫、整理一下,需要的学习资料可以找文书借,下午就正式开始复习吧。”指导员交待说。
“是!”
从连部出来,3人立即找到司务长,说明情况后,顺利地拿到了连队招待所的钥匙。
打开房门,屋内家俱简陋,但很干净,有一张双人床,一张书桌、一张椅子和开水瓶、脸盆架上放着二个脸盆及其它生活用品。
“这里环境不错,很安静,只是板凳和书桌都只有一个,我们到哪再去找两张书桌呢?”刘美华问。
“这事好办,双人床正好当书桌,上面可以放不少的学习资料,我们只要带上两个小板櫈过来就行,有这个学习环境我觉得很不错。”憨老张相当满足地说。
“嗯,说的不错。床铺很大,可以同时供二人一起学习,我和刘美华用;憨老张个子高,书桌和椅子就归你用了。”肖吉林说。
“我坐矮板凳也很方便的,要不大家换着用吧,免得一个姿势坐久了也怪累的。我看这里地面也很干净,门窗也不用擦,要不我们现在就开始复习吧,要抓紧时间,早点进入情况。”憨老张说。
“你未免也太积极了吧,现在学习资料都还没准备好,你准备怎么学?学什么?”刘美华问。
“我宿舍有全套的数理化教材和参考资料,是我老同学去年寄来的,当时还觉得太深奥了。没多大作用,现在总算可以派上用场了。我们3人可以换着用,我去年看了一小部分,正好有很多地方不会,有你们在旁边指导,我学习的信心也足了。”憨老张兴奋地说。
“看来你考虑的还挺周到,不知你对我们的这次学习方式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刘美华问。
“我的文化程度和你们不一样,反应也要慢一些,与你们一起学肯定跟不上,我看大家还是各看各的书吧,否则,我会连累你们的。”憨老张对自己的学习能力非常清楚。
“那也不一定,有的时候大家一起讨论印象还要深一些,各有各的好处,1班长,你觉得呢?”刘美华又征求肖吉林的意见。
“这次连队安排我们3人参加考试,又专门腾出招待所让我们学习,而且还是脱产学习半个月,不仅机会难得,也足可见领导对我们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的,我们不能辜负领导的希望,每人都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考出好的成绩来才对得起领导的信任。”
“你这全是废话,都什么时候了,还瞎耽误时间。”憨老张不客气地说。
“你别急嘛,听他说完。”刘美华说。
“这事不能太着急,要想好方法,订个计划,我们的学习才能事半功倍,这也叫磨刀不误砍柴工,知道吧。”肖吉林习惯了憨老张的个性,也不生气,不紧不慢地说。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不急,你快说。”憨老张嘴上说不急,心里还是一个劲地发慌,因为3人中就他的文化程度最低,恨不得这宝贵的时间一分一秒都不浪费。
“我们3人都是绑在一起的,所以憨老张刚才的说法不妥,大家一起复习,谈不上谁连累谁。我分析了一下我们野战军各防化连的实际情况,这几年我也曾经多次到师属防化连参加过培训、考试等,与他们有不少的接触和技术交流,对他们的情况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应该说,我们还是有很多的优势的,我分析,只要不出大的意外,我们三人应该都能考上。”肖吉林不紧不慢地说。
“优势不优势的,这些都是虚的,你能说点实际的吗?”憨老张恨不得立马开始学习。
“是啊,还没开始考,你就认为我们都能考得上,这是在安慰我们呢,还是想给我们提升信心?你能不能不扯那么远?说点实在的,就说我们是各复习各的还是一起复习好?”面对肖吉林的细致分析,刘美华也实在忍不住了,于是打断了肖吉林的话头。
“信心是我们完成任务的基础。你们呀,还是沉不住气。算了,也不谈周围的形势了,那就说点具体的吧:我们这次的目标是3人都要上,要考出我们军直防化连的水平来。因此,我们要齐心协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每天上午是个人复习,中午吃饭休息1小时,然后安排2小时讨论;讨论完毕,下午继续个人学习,晚上就寝前再安排2小时讨论,每天的问题不过夜,不找到一个标准的答案不休息。” 肖吉林终于完整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还有,每天讲评一下当天的学习效果,制订第二天的学习计划。”刘美华补充说。
“对,这一条不错。我们每天把不懂的问题、觉得有意义的问题统统拿出来讨论,有啥好的经验,互相介绍,毫不保守,这样我们胜算的希望就更大了,你们认为如何?”肖吉林补充说。
“不愧是小机灵,脑袋转的就是快,原来你早就胸有成竹了,没说的,就按你的设想做。”憨老张高兴地说。
“这个建议我也同意!”刘美华表示赞成。
“那我们就别愣着了,大家抓紧行动吧。”肖吉林开玩笑地说。
“我还没明白,怎么行动,我现在该做啥?”憨老张一时不知所措。
“你赶紧回宿舍,把你那套宝贝教材找出来,然后统统拿过来;刘美华去文书处借一套干部用的军事专业教材,如有其它好的资料也先借来一用;我先制订一个学习计划,然后请你们二位审核通过,上午把这些杂事全部搞定,下午正式开始复习。”肖吉林就像一个指挥员,开始了发号施令。
紧张的学习开始了:白天、晚上,3人比着学习;看书看累了,你问我答,变换一种学习方式;理解有问题,激烈探讨,增加印象;有好的体会,互相交流,毫不保守。尤其是晚上,学习的效率十分高,11点的时间要求早被突破了,接着是12点、甚至到了转钟1、2点;而早上随部队的起床号起床,洗漱完毕,3人接着又开始新的一天复习。
6月1日,考试如期进行,虽然感觉不尽如人意,有好些内容并没有复习到,但估计其他人的水平也差不了多少。
具体的考试结果要到6月底才公布,3人考完试后,继续参加连队的正常训练和学习。
6月底,成绩终于出来了。
接到防化处长的电话通知后,连长立即让通讯员把3人叫到连部,开门见山地说:“刚才接到通知,考试成绩出来了,你们3人这次考得很好,全部通过了考试,祝贺你们!”
“真的都通过了?”憨老张有点不敢相信自己。
“都通过了考试,而且在整个野战军防化系统中,我们连的成绩最好:肖吉林的成绩是第1名;刘美华是第5名,张潮贵是第7名。现在离去教导队学习还有一周的时间,你们3人都是连队训练的骨干,还要继续抓紧、抓好各班的训练和学习,在位一天,就要干好一天。去教导队学习,只是说我们有了学习的资格,但还不一定能最终通过军区组织的严格考核,所以你们不能有任何骄傲自满的情绪,需要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连长强调说。
“连长放心,我们一定不辜负组织的培养和希望,保证做好各项工作。”肖吉林回答说。
“好,我相信你们。”连长说。
从连部出来,刘美华不得不佩服地对肖吉林说:“1班长,你可真行啊,考试的结果和你考前预想的一样。没想到你这么能猜,果不其然,我们3人同时考进了防化教导队。”
“他在连队有个外号叫‘小机灵’,没有这点本事,有负大家的众望,我说的不错吧。”憨老张也高兴地打趣说。
“你们2人说的都不对,我这可不是瞎猜的,学习之前,我要给你们分析形势,你们都不买怅,催着、闹着要马上学习,少数服从多数,我也就没勉强坚持自己的想法;但我作出的预测绝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在认真地分析了各连队的基本情况的基础上作出的初步判断。这个判断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知道凭我们的实力,希望还是很大的,所以我们只要全力以赴,就能争取到最好的成。你们还是经历的太少,办事急躁。要学会分析形势,并根据形势要求作出正确的应对措施。我说的对吧?”肖吉林得意地说。
“你说得有道理,我们服了。”憨老张和刘美华赞同地点着头,并没有理会肖吉林有暗中占便宜的意思。
3人参加复习,3人同时被军区防化教导大队录取,军直防化连百分之百的录取率,在本野战军也算是出尽了风头。
☆、25、 兴高采烈去集训 一路谈笑风生
7月,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开始了。
一客运列车在夜幕中由北向南快速地行驶在京广线上,十多节车厢,厢厢人员爆满。
在靠近末尾的一节车厢里,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睡姿的乘客:有坐在座位上趴着睡觉的,有相互依偎在一起打盹的,有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因为乘客太多,还有的干脆找张报纸铺在坐位下屈腿而睡,随着列车“哐当,哐当”的声响进入梦乡,并不时发出阵阵的鼾声。
车厢中部,坐着3位年轻的军人,上半夜他们靠着车椅睡了一会,天还没亮就先后醒来。此时他们时而注视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夜景,时而轻声交谈。
“5班长,你估计现在几点了?”刘美华突然问憨老张。因为部队有规定,战士是不准戴手表的,虽然3人已经考上了防化教导队,但能否穿上四个口袋的衣服还是个大问号,所以大家对时间的认定很大程度上是靠估。
“不知道,应该快天亮了吧。” 看见远处天边有点发白,憨老张回答。
“现在的时间是5:30左右。”肖吉林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时间。
“你又没戴表,怎么把时间说得这么具体?”刘美华怀疑地问。
“你们看,外面的灯光开始多起来了,高大的建筑也越来越多,说明火车快到站了。火车正点到站的时间是5点45分,在站台停车5分钟。车上人多,到时候我们的动作还得快点。”
“又没广播,你咋知道停车时间?”憨老张问。
“上车时,我在车站看了火车时刻表的,你没看到吗。”肖吉林反问道。
“那么密密麻麻的数字,哪看得清楚,我想火车上有广播就没细看。”
“为了不影响乘客休息,车上的广播晚上一般不开,不过昨天休息前火车上是广播了整个晚间的火车到站时间、停车时间等内容,但当时车厢里人多嘈杂,我们听不清楚。”肖吉林小声说。
“是的,只听见广播声音响,听不清播的什么内容。其实上车前我也看了车站的时刻表,但我只关心火车几点钟到站,没注意停车几分钟,5分钟的停车时间也太短了点,这么多人,下车还要挤到门口,不早点准备还不容易下去。”刘美华说。
“道理你比谁都清楚,那你还不赶快把东西收拾好。”憨老张对刘美华说。
“就一个背包、一个旅行袋和一个挎包,有啥好收拾的?”刘美华显得十分轻松地说。
“你的杯子还没放进包里,还有这本杂志你还不赶快把它收起来,你是不是一定要等到火车进站了再开始收拾?”肖吉林也跟着憨老张附和道。
“杯子里就只有一口水了,下车前喝了往挎包里一放就行;杂志已经看完,没有继续保留的价值,就留给其他旅客看吧,我这算不算是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刘美华风趣地问。
“还学雷锋呢,这个习惯很不好;你不要这本杂志,我就收起来了。”憨老张说着,将杂志放进了自己的挎包。
“火车这么早就到站,不知道接我们的人来了没?”憨老张担心地问。
“现在天亮的早,如果他们没来,我们正好在车站附近转一转。先欣赏一下车站周边的环境;如果你们肚子饿了,我请你们2位吃馄饨。湖北的馄饨特别好吃,你们没吃过吧?”肖吉林得意地说。
“没吃过。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希望接我们的人晚点来,这样我们就有口福了。”刘美华说。
05:45,列车徐徐驶入车站,这是一个十分简陋的车站,也许是时间太早了,站台上行人稀少。不一会儿,车停稳当,3人很快下车,然后不紧不慢地向出站口走去。
出站没走几步,肖吉林就说:“今天就不请你们吃馄饨了,改天吧。”
“马上就要出车站,你是不是会后悔了?”刘美华开玩笑地问。
“你们看前面。”顺着肖吉林手指的方向,2个军人正快步地向这边走来。
“你是说那两位军人?车站接人送人的多了,他们也不一定是来接我们的。”憨老张说。
“他们肯定不是送人的,因为他们手中什么行李都没拿。再说一个干部,一个战士,手里还拿着一个公文包,看见我们出站就奔我们而来,所以十有八九错不了。”肖吉林很有把握地分析道。
说着话,两位军人已来到3人面前。
也许是看憨老张年纪大些,象个老班长,一个穿四个口袋的军人对憨老张问道:“你们是来参加军区防化教导队学习的学员吧?”
“是啊,你们是?”
“我们是军区防化教导队的工作人员,是专门来接各位学员的。”这位干部回答完憨老张的问话后,对旁边的战士说道:“小张,核对一下名字,然后把他们引到车上休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