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长,你们穿着防毒衣干了1个多小时了,我知道体力消耗是很大的;我们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在附近临时买了一些豆浆和油条,你让大家休息一下,先补充点能量吧。”陆队长客气地说。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们不饿,现在也不能休息。再说,大家都等着尽快恢复道路畅通,再坚持一会,我们就可清理完毕。”憨老张取下面具说道。
“也不差这点时间,吃了饭才有劲干嘛,还是先休息一下吧。”陆队长坚持说。
“我估计了一下,再干半小时左右就可全部清理完毕。如果发扬连续作战精神,一鼓作气,很快就可完成。现在大家的衣服都湿透了,也很疲劳,此时休息、吃饭,人一旦放松后,就很难恢复到现在这种状态,耽误的时间也会更长。”憨老张分析说。
“说的也是这么个道理,那你们就再辛苦一下,坚持干完吧。”陆队长觉得憨老张分析的很有道理,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虽然体力消耗大,但在干部的示范作用下,大家一鼓作气,又用了不到40分钟,所有散落在地上的装蜜蜂的箱子和其它杂物全部被清出了现场。
旁边等待多时的吊车司机将挂车和大卡车分别吊起扶正后,由交警队的牵引车将其拖走,整个道路排险任务圆满完成。
“陆队长,路障清理的差不多了,要是没有其它事情,我们就准备返回营房了。”憨老张、肖吉林一起过来跟陆队长道别。
“你们辛苦了,想不到你们当连长、指导员的和战士一起干活,没有任何特殊,这种精神真值得我们地方上的同志好好学习。现在剩下的工作就是把这些豆浆和油条消灭掉。”陆队长客气地说。
“马上就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我们连队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再说,回去大家还要洗一下,就不麻烦了,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们领情了。”肖吉林十分真诚地说。
“让你们忙了一上午,饭没吃,水也没喝,真是辛苦了。”陆队长愧疚地说。
“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必客气!”憨老张笑着回答。
“大家清理一下个人物资,准备返回。”憨老张下达返回的命令。
“把面具和手套摘下即可,不要脱防毒衣。”见有人准备脱防毒衣,肖吉林赶紧在旁边制止说。
“都闷了几个小时了,为什么不能脱防毒衣?”憨老张小声问肖吉林。
“就是因为闷了几个小时,现在衣服肯定都湿透了。虽然是大晴天,但大家把防毒衣脱了,裹着浑身湿透的衣服坐在敞篷汽车上,让风一吹,极容易生病的。”肖吉林解释说。
“说得有道理,你考虑问题还是很周到的。”憨老张佩服地说。
车子很快返回到营区。
下车后,3排长将队伍集合好,憨老张进行了简要地讲评:“今天大家辛苦了,任务完成得很好,回去后抓紧时间洗个澡,半小时后开饭。吃过饭后,大家要把防毒衣洗净,晾干,打上滑石粉收好。现在可以脱防毒衣了,解散!”
大家快速脱下防毒衣,果然,所有人的衣服没有一丁点儿干的地方。
回到宿舍,大家迅速拿起脸盆向盥洗室走去。
因为营区没有家属来队,盥洗室里,大家脱得精光,一盆水从头淋到脚,抹上肥皂,再淋上一盆水,擦干身体,穿上衣服,3分钟不到,洗澡完毕。
吃了一餐丰富的午餐,中午又美美地睡了一觉,疲劳基本就消失了。
星期一上午,肖吉林接到司令部政工处电话:昨天抢险的事迹,登在了当地的市报上,还配发了2张现场照片,你们注意留心一下今天的市报。你们的表现,为我们部队争了光,直属队首长对此十分满意,准备给予防化连通报表扬。
☆、47、 实战演练急行军 情况设置复杂
11月8日,由军区防化部组织,军作训处,防化处等部门参加的防化分队模拟实战演练开始了。
08:45,防化连接到导演组第一道命令:全连人员于当晚 18:00前赶往距离营区约228公里的W县大李村集结。
命令是由作训处机要室的小刘骑摩托车送达。
接到命令,连长立即召集排以上干部开会,拿出一张军用地图,向所有干部明确集结地域位置,研究行进路线和注意事项。
经过简单讨论,大家对预定方案进行了适当调整,车队由全连所有装备车辆组成,连长在第一辆吉普车上负责带路并控制行车速度;指导员在最后一辆大卡车上断尾,负责处理车队行驶中出现的意外情况;所有超短波2W电台同时启用,并保持联络畅通。行车速度保持在每小时30…35公里,各车的车距保持在50至100米。
开进距离228公里,预计行驶时间约7小时左右,中途安排两次小休,时间分别为11:30和16:30,每次休息时间为20分钟;行程一半时,约为14:00左右,安排大休一次,休息时间为40分钟。
各车设观察员1名,随时注意观察敌情,明确遭敌航空兵、炮兵和原子、化学武器袭击时的行动方案。
方案最终确定后,做好充分准备的防化分队立即登车。
憨老张下达了“出发!”的命令,全连大大小小10余辆早已拉上了绿色伪装网的车队依序驶出营区。
车队在城市的马路上中速行驶。
“指导员,前面有人拦车。”车队马上就要驶出城区了,司机老田发现道路前方不远处有几个军人站在路旁挥舞着小旗。
“减速!”因为跟着前车的距离很近,拦车人又是坐在车的右前方,这个位置对肖吉林来说正好是一个盲区,但听到有人拦车,肖吉林还是果断地下达了减速的命令。
车辆当即减速,肖吉林发现拦车人除了1个战士挥动着小红旗外,还有2个干部,3人的胳膊上都偑戴有导演组的专用红袖章。
“停车!”车刚停下,肖吉林立即跳下车,身上还背着一部超短波电台,向导演组首长报告:“报告首长!我是军直防化连指导员肖吉林,请指示!”
“命令车队立即停止前进,并通知连长过来受领任务。”导演组下达了命令。
“是!”肖吉林一边答应,一边通过电台向所有人员下达指令:“我是洞洞3,我是洞洞3,现在有紧急情况,所有车辆立即靠边停车,所有人员下车隐蔽,注意警戒。洞洞么请立即过来与我汇合!洞洞么听到请回答!”
“洞洞么明白!”憨老张立即在电台中回应。
车队停下后,憨老张的指挥车还没到达车队的末尾就看见指导员和导演组的2个干部正站在12号车前说话。
“停车!”憨老张不待车停稳,一步跳下车:“报告首长,军直防化连连长张潮贵奉命赶到,请指示。”
“你部12号车的左后轮胎突然爆裂,20分钟内换好轮胎,车队继续开进,现在计时开始。”导演组直接下达了任务。
“是!”憨老张接受命令后,马上命令通讯员:“通知11班长跑步过来,立即换胎。”
“是!”
11班长接到命令后,迅速跑步过来。
“喷洒车左后轮胎爆胎,更换需要多少时间?”憨老张问到。
“外边还是里边的轮胎?”11班长问。
“里边的。”
“更换轮胎需要15分钟左右。”
“抓紧时间换胎,15分钟以内搞定,开始!”憨老张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是!”11班长回应道。与此同时驾驶员赵兵和另一战士肖成已经拿着千斤顶、撬杠、套筒扳手等工具来到了“故障车辆”旁边。
“左后轮胎发生爆胎,我们的任务是必须在15分钟内更换完毕。下面我负责用千斤顶把车轮顶起来,赵兵负责卸下受损的轮胎和更换备胎,肖成负责取备胎,尔后协助赵兵换胎,动作要快,开始!”11班长当即进行了简明扼要的分工,并迅速钻到车下用开始用千斤顶将车顶了起来。
快速更换轮胎这个项目以前进行过专门的训练,3人密切配合,动作十分麻利。
“报告,轮胎已经换好。”不一会儿,11班长大声报告。
“好,正好15分钟。”防化部参谋看了一下手表,尔后继续说:“设置的情况圆满解决!现在按你们的原定计划继续开进,我们先走一步!”
“是!”
导演组说完离开公路,其中一个干部向路边挥了一下手,一台北京吉普从小路上一个小草房子的后面窜了出来,3人上了车,径直向前快速驶去。
“换轮胎没问题吧,我们的行进才刚开始,要不要再加固一下?” 演习指挥车走后,肖吉林担心地问。
“不用,这个科目我们专门训练过,而且他们的动作我看的很仔细,动作全部到位,完全不用担心。”憨老张自信地说。
“那就好。”
“他们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没有看见?”憨老张奇怪地问。
“他们隐藏在小草房子后面,我们要赶路,哪里会注意到路边的情况,退一步说就是注意观察也难以发现,他们躲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而且车辆行驶的速度又快,想看你也看不见。”肖吉林回答说。
“那为什么不拦第一辆车而拦最后一辆车,万一我们的车队开过去了怎么办?”憨老张说。
“每个车上不是设有一名观察员吗,大白天几个军人在马路上拦车都发现不了或者发现了不理会,那就说明我们平时的训练不到位,行动预案也有严重漏洞;拦最后一辆车,正好检验我们的反应速度和处理问题的能力。”
“你说的有道理,这个情况我们原先没有想到。”憨老张说。
“后边肯定还会有其它情况出现,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肖吉林提醒说。
“好。全体注意,我是洞洞么,立即上车,准备出发!”憨老张通过超短波电台大声命令。
车队继续开进,为了弥补前面换轮胎耽误的时间,憨老张提高了行驶速度,小车的时速表指针立即上升到每小时40公里的刻度。
前车速度40公里,后面的车辆有时要到50公里才能勉强跟上。肖吉林坐在最后一辆车上紧张地跟着前车开进,同时也对全连的安全开进捏出了一把汗。
这样快速行驶了约1小时,在一座桥梁端头,车队再次被演习组人员拦下:“前方道路正在抢修,车辆暂时不能通过。”
此处是一条河流,车辆无法绕行,憨老张忙问:“道路什么时候能修好?”
“预计30分钟!”
“知道了!”憨老张了解情况后立即用2W电台下令:“全体人员下车休息,时间20分钟,各班、排注意安排人员警戒,驾驶员抓紧时间检查车辆,提前吃干粮,作好连续开车准备。”
说话的功夫,肖吉林从车队后面跑步来到憨老张跟前:“怎么回事?”
“导演组设置了道路遭到破坏,正在组织抢修的情况, 预计30分钟道路才能恢复通行,我只能把预定的休息时间提前了半小时。按照这种情况设置,后面我们只能再休息1次,否则时间来不及。”
“只要后面的道路不出大的差错,时间应该没有问题。”肖吉林安慰憨老张说。
“这一段是大路,比较好走,公路上的路标也很明显,我们可以跑得快些;关键是到了县城下公路那一段,图上是一条土路,估计变化会很大,要准确地找到集结地域,可能会比较麻烦。”憨老张说着,拿出地图给肖吉林看。
“汽车下了公路,找一个方便停车的位置把车停下来,安排全连人员休息,我们开个干部碰头会,‘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大家集思广义,找到目的地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也只能这样了,你现在回你的车上去休息一下,抓紧时间吃饭,一会不知还有什么情况?”憨老张提醒说。
“我没问题,又不开车,随时都能吃饭。你也要注意休息,我先到后面巡视一下。”
20分钟后,道路提前开通,指挥部命令:“前方3公里是炮火封锁区,5分钟内车队必须快速通过。”
“是!”憨老张受领任务后立即下令:“我是洞洞么,全体注意,现在立即上车,注意保持车距,4分钟内必须通过前方3公里的炮火封锁区。”
“我是洞洞3,驾驶员一定要谨慎驾驶,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用最快速度通过封锁区!”听到憨老张的命令,肖吉林担心车辆出事,赶紧补充了几句。
在憨老张的带领下,车队以平均65公里的速度行驶在炮火封锁区路段,马路不宽,幸运的是一路上没有见到任何车辆。
接近3公里封锁区终点时,道路旁插有3面黄色的旗杆,除了有哨兵在值勤外,还有2名地方上的交警在协助维持交通秩序,旁边停有10余辆地方车辆在路边等候放行。
原来导演组早就做好了准备工作,连地方上的交警都出来了,怪不得通过封锁区时路上看不见其它车辆的踪影。
车队通过炮火封锁区用了不到4分钟时间,而且没有一辆汽车掉队、抛锚,这一关算是顺利闯过。
通过封锁区后,车队没有停留,恢复了中速行驶。
14:50,车队行驶到一个公路急弯处,从图上看,这是公路唯一的一个角度很特殊的急弯,向前300米左转,有一条小路,车辆应从这里驶离公路。
憨老张带着车队离开公路后,找到一个稍微宽畅的路面把车停了下来。
“通讯员,电台通知干部到1号车位开会,其他人员休息,时间半小时,并注意警戒。”
“是!”
等待的空隙,憨老张拿出军用地图,对照周围的环境查看方位,不一会儿,连队干部陆续聚集到1号车位。
“到目前为止,汽车里程表上记录的行驶距离已经有205公里了,一路上还算顺利,但我们不能有丝毫大意;后面还有20多公里的路程,不仅路况不好,而且道路也发生了很大改变。刚才,我对照了一下地图,图上的一条土路现在变成了一条河流,考验我们水平的时候到了。我们现在有2个方法:一个是找老乡带路,我们付给老乡工钱;另一个方法是自己想办法找路,锻练我们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大家讨论一下,哪种方法好。”干部们刚聚集过来,憨老张就把情况作了一个简要介绍。
“毫无疑问,找老乡带路简单,而且保险。我们在附近村里寻找一个可靠的中、老年人,凭他们在本地的生活经历,一下就能找到我们要去的地方,我们提前到达目的地肯定没有问题,但导演组会不会认为我们这样做违规?”3排长刘美华首先发言。
“找老乡带路,专业术语叫向导。无论是过去战争年代还是和平时期,都是一种有效解决问题的方法。我们如果请向导,我个人觉得不仅不应该视作违规,而且说明我们能够有效地利用各种资源,想方设法尽快地完成任务;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这么远的距离都过来了,剩下的路程如果耽误了时间,就会因小失大,因此,我建议请一个向导比较保险。”1排长是一个学生官,提出的意见有根有据。
“不知向导会不会带错路?如果向导带错了路,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刘美华担心地说。
“所谓向导,肯定应该知道附近的地理环境和村庄位置,否则我们请他做什么?”1排长想当然地说。
“如果现在去找老乡带路,当他把我们带到了指定的位置,估计时间应该是17:00左右,他返回来的时候,天肯定快黑了,我们要不要把他送回来,这么远的距离,又是郊区,没有任何公交车辆,一个人行走肯定不安全,我们随时又要准备执行任务,也不可能开车把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