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他笑了两声就倒到苏莫身上。
虽然傅曦晨身材算得上瘦,可压在苏莫身上,也使她寸步难行。
她把他拖到就近的客房里,又跑去拿毛巾过来给他擦拭脸,那酡红的脸色,即使是闭着眼,嘴角还是笑着的,苏莫擦拭他额头的时候,毛巾拂过他的睫毛,那些浓密而卷翘的睫毛一根根轻微的弹了出来,她觉得好玩,来回的尝试。
可擦着擦着,手下就没了轻重,可恶,不是专门说了要少喝的。她记得还从没见过傅曦晨喝醉过,他向来是精明的感觉,不会让自己邋遢成这样,醉的不省人事。
可能是傅曦晨觉得难受,哼了两声,伸出手阻止那只在他脸上为非作歹的手,一把把它扯到旁边甩开。
“啊。。”苏莫没有防备,毛巾从她手中甩落出去,“你。。。”
她的胳膊又被他抓住,听他口中喃喃“苏莫。。苏莫。”
“嗯。干什么。。”苏莫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娇媚,她被他拉近,脸颊开始微微发热。
傅曦晨好像挣开一条眼缝,看了眼面前的人又闭上,继续呓语道“明年。。带你一起去。。。好不好”,他抓着她的手,一直问“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个不停,大有她不回答就誓不罢休的意思。
“嗯”苏莫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忽然感觉空气中的温度在逐渐升温,她等着他说出什么情话来。
可是等了好长时间,都没人应她,苏莫抬起头,就发现问她“好不好”的人,已经睡着了。
床边的落地灯关闭后,室内一片漆黑,两人的呼吸声同时起伏,一声显得悠长,一声则显得轻微,苏莫侧着身子捂住自己的胸口,多亏他刚才是醉着的。
她挪动自己的身子靠近他。
阳光透过层层障碍,照到某人脸上,他睫毛轻微地颤动。
而后,傅曦晨就醒过来了,他看向旁边那人,凑近看她,究竟有什么魔力在吸引他。
她嘟着嘴,似乎梦见了什么事情,皱了皱眉头,察觉到她有醒来的趋势傅曦晨赶紧闭上眼。
听见苏莫起身的声音,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还感觉到她再次回到他身边。
“讨人厌的大妖孽,连梦里都欺负我。。”
她的话断了没说完,傅曦晨就觉得两颊处有风划过,“。。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
因为苏莫刚醒过来的缘故,所以她说出的话有种懦懦的感觉,听在傅曦晨耳里像是在教训小孩子,还有她的动作,不自觉地就想笑出来,可还是憋住了。
苏莫停下来,看着傅曦晨的嘴角,是刚才的错觉么,她竟然觉得他在笑,又害怕万一傅曦晨真的醒来,逮个正着就不好了,赶紧起身出去。
就在她出去的时候,傅曦晨再次睁开眼睛。
他昨天是真的醉了,可每个人的醉酒状态都不同,即使是醉着,他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早饭吃的很平静,美中不足的就是,在傅曦晨吃饱后,打算走的时候,又再次扭过头,对她笑道,“昨天是我不听话了”
他的一句话瞬时让苏莫想起了自己清晨的所作所为,不会吧,就真的那么巧,还没等她再试探呢,傅曦晨已经走出了餐厅。
晚上又是苏莫一人。
她在房间里待得时间久了,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独自来到露台上,纷纷扬扬的雪花大片飘落下来,覆盖在地上成了薄薄的一层雪地。
苏莫伸出手,接下一片,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吧,她忽然担心起来,傅曦晨穿成那样出去,会不会冷。
而担心终因眼前的美景所挥去,她蹲下身子在地上抓起一把雪,冰凉的触觉,让她察觉到寒冷,发现自己穿得单薄,转身准备穿衣去,而恰此时,口袋中的手机响起,苏莫以为是傅曦晨,自然地接起电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里传过淡淡的呼吸声,却没人回话,苏莫已经知道自己问错人了,就听见电话那边的人答她“小莫,我已经回来了”
小莫,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如此喊她。
“哦,张晨阳,欢迎你回国”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淡,顿了两秒后,又补了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还有。。小莫,我想见见你。。”
“嗯,好吧。。”
该来的总会来的。
苏莫一直辨不清自己对张晨阳的情感,也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
可有件事她明白,他俩是永远回不去了。
而她,也不会回头。
一片雪花顺着风势吹到苏莫的脸上,迷到她的眼里。
通身的刺骨感传来,苏莫抱着胳膊跑进屋里,她把空调开到最大,瑟瑟的抱着身子躲进被子里。
她不知道要和张晨阳谈什么,但总觉得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时间脑袋懵懵的什么都想不到,又有种想要炸开的感觉,熬了许久,最后终于在模模糊糊中昏睡过去。
傅曦晨回到家里,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隆起的被子。
就因为早晨的事,他觉得苏莫是越活越回去了,而自己竟陪着她“回去”。
宴会上,程雪灵缠问他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总不见他的身影,被他搪塞过去,还庆幸她缠在他身边,不然,追问的人就有一大把了。
而他隐瞒的人,还在这呼呼大睡,傅曦晨气郁。
“咳咳。。”没见动静,他又幼稚地说了句“我回来了。。”
依然没有动静,傅曦晨觉得不对劲,赶紧走过去掀开被子,床上的人蜷缩着身子,脸上是痛苦的表情,额头处还有疑似汗迹的水珠,她的手紧紧抓住被子一角。
不用多想,傅曦晨已经估摸出这女人是玩雪玩的。
玩到发烧躺到床上,他简直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可也不能这样拖着。
傅曦晨是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也不知道感冒、发烧这些小病该怎么来处理,还是叫了私人医生,前来诊治。
他看着被子里只露出小脸的人,捏捏她的脸颊,她的脸已经有些红润,不像昨天的惨白,喂,是不是该醒醒了,没人欺负的感觉很不好。
想起医生临走前说的话,放心,不是大病。
他现在已经后悔了,当时,就不应该那样轻松的打发医生离开。
“。嗯。”苏莫的哼哼声阻止了他的动作,傅曦晨莞尔一笑。
希森饭店里,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走到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男子的身边,向他解释道“对不起,先生,是这样的,我们这里即将打烊”
“哦”男子愣了好一会后,才缓缓站起身子,取过钱包付了帐,走出门去。
他一直走到路口的十字道拐角处,停下脚步,有些茫然的看向两侧来往的街道。
“嘀~”旁边鸣笛声响起,震的一团雪花从他面前直直坠下,砸到地面上,他粲然一笑,选择了前方的路继续走下去。
他跟她站到了同一片土地上,他不会再犹豫、再退缩。
作者有话要说: 敌人来袭,妖孽受阻。。。话说,很不愿意把某人放出来啊啊啊啊,就那样下去不好嘛。。。
14
14、追溯到新婚夜 。。。
苏莫终于在第二天的夜里醒来了,然后被傅曦晨拖着吃了些东西,听着他数落了一番,才又爬回床上。
因为体温已经恢复正常,而且又睡了一整天的觉,苏莫觉得自己的精神劲已全部归来,她看着旁边的人,问他“今天没宴会”
“没有”
她奇怪,这不应该啊,看见他的疲惫样才想起,自己托他照顾了一天,自动爬过去给他按摩肩膀。
“这么乖”傅曦晨睁开眼看了一下,又叹了口气道“现世报啊”,两天,她照顾他一次,他还她一次。
电话铃声响起时,傅曦晨动都没都的躺在床上,似睡着了一般。
苏莫默默地接起电话,轻声道“喂,是谁”
“小莫,我是张晨阳,你为什么没来”
她不知道,出国一趟回来后的他怎么变得如此直接。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那种想怒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怒的感觉。
苏莫低声回他“我那天生病了,浪费你宝贵的时间我很抱歉”
“小莫,你病了,现在怎么样”
“已经好了,谢谢关心”
“你。。”张晨阳能听出她口气中的疏离,无奈道“小莫,我还是想见见你”
“好吧,我明天有空,可以去见你”
张晨阳说下时间、地点后,两人挂了电话,苏莫放下手机跑回床边,发现傅曦晨真的睡着了。
妖孽也有累的时候啊,苏莫点点他的头发,以后我会尽量少生病的。
12:20,苏莫踩着点准时到达时,张晨阳已经坐在那里,看见他因为她的到来而站起身子。
他的样子变化不大,只是比以前多了一层韵味,男人。
“舍得回国了”
“是啊,已经回来两周了”
“在那里有什么发现么”
“唔,那里。。。”
两人说话间都很熟稔,像是很亲近的朋友。
饭局途中,张晨阳忽然话题一转。
“苏莫,我要追你”
他看见那颗丸子从苏莫筷子间掉了出来,他替她夹起放入盘中,笑看她。
苏莫放下筷子,也没了再吃东西的心情,问他“你凭什么以为我的身边没有别人”
他已经算出她的许多答复,却还是没料到这个,或许,他曾经想到过,后又被自己忽略了。
“没关系,不管你现在有没有他人,我只是想告诉你,准备好了么,我要追你”
苏莫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的变化,似乎已经做足了十全的把握,她问他“为什么”
同样是笑,可是他一双眸子黯淡下来,“我察觉到了,可是已经晚了”
细语似的话,只能让自己听见,而苏莫耳中他的回答则是“今天是第一天,我在请你吃饭,苏莫女士,请问,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不能”她果断的答复他,“我已经有。。嗯,男朋友了。。而且,我绝无可能答应你”
“不会的,苏莫,你一向很聪明,但凡事都有意外,我会等到那个意外的”他眼中闪着睿智,笑的整个餐厅都为之失色,可也只自己知道心中的感觉。
“你。。”苏莫没想到他竟成了个打不死的小强,不过,她也笃定,那个意外在她身上不会发生,即使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之间有这个想法。
傅曦晨回到家里后,发现空荡荡的,他才想起早晨走的时候苏莫告诉他,今天要出去见朋友。
他换下衣服,打算进浴室时,一边的手机响起,“喂”
“是傅曦晨?”
“是的。。苏莫呢”这是她的手机,怎么是个陌生的男音。
“她喝醉了,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我想。。你可以来接她么”
“好”傅曦晨等他告诉完地址后,又问他“请问你是。。”
“张晨阳”
他几乎心神一震。
原来他的全名叫张晨阳。
其实,傅曦晨是知道他的,而且对着个名字的铭记度不亚于苏莫。
这件事,苏莫并不知道,究其缘由,恐怕要追溯到新婚夜了,傅曦晨非常不喜欢提及的,也是他最难忘的,新婚夜。
两人从领了证出民政局后,竟都表现的有些尴尬,情形一直持续到进入傅曦晨的宅子里,两人共进晚餐。
不是很丰盛,但也算是傅曦晨精心准备的,为此还特意醒了一瓶82年的拉菲。
吃饭时,他偶尔看向苏莫,她都在认真地低头吃饭,记得当时的自己还想,这女人吃相好,一定很好养活,而不经意地再次抬头时,他看到了苏莫执起酒杯的样子。
黑色的衣袖滑下,露出一小段纤细的手臂,她的手与小臂之间折成了一个很好看的角度,执酒的手很稳,并没有像平常人们所见的那样摇晃酒杯,在那两根玉指的推动下,一抹血色送入樱桃小口之中。
他神色一变,傅曦晨在心里给她暗下定义:喝酒的样子太妖媚,酒量应该不错。
当他洗完澡出来再看她时,就知道自己断言早了。
傅曦晨抿嘴轻笑,慢慢走到床边。
他向来不是圣人,也不标榜柳下惠,更何况这人还是他领证娶回的老婆。起初,傅曦晨对苏莫的身子并不是太在意,他知道她身材好,看起来不低于他曾经尝试过的那几位,但在他骨子里还另个念头,这女人是属于他的,一念起就再也抑制不住。
这种感觉里很不一样,就像酒店的东西你用、我用、大家用,而家里的东西只能自己用,所有权什么的全属于自己。
他不再多想,欺身上去,一口咬住她的小嘴,刚才的情景再一次在脑海中重现,黑、白、红鲜明的三色给了他视觉冲击,不急,他会一口口地吞下她,品尝她。
抬起她的身子,手指划过背后,就见她胸前的两团柔软蹦了出来,他感觉口中的她逐渐变得挺立,耳边听见她的哼唧声。
本来喝醉酒的苏莫就是一脸通红的样子,继而因为他的举动而变得全身通红。
他分开她的腿,一手抚上那里,揉捏,撩拨,褪下自己的衣物,傅曦晨挤身进去。
过程很艰难,这是出乎他意料的,身子的主人也在他进去的时候轻喊了一声,眉头拧成一团,他忽然笑了,虽然自己也是疼的不行。
不断地亲吻她的身子,不断地缓解二者的连接处,最后终于抵达。
一次又一次,后来的苏莫变得适应起来,哼出的声音都饱含着享受感。
傅曦晨看着自己的杰作也是痛快不已,他想让她尝尝上天堂下地狱的滋味。
他把她翻转过身子,让她的两臂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抬起她的腿,再一次重复。
看着身下人意乱情迷的表情,身上一朵朵盛开的,是自己埋下的花朵,傅曦晨低头凑近她的耳边,咬住她的耳垂,辗转。
“。。晨。”
他听见她在叫他,是他么,简直难以想象。
即使是再次回忆当时的事,傅曦晨还是要承认,当时的自己确实像个情窦初开的愣头小子一样,欢喜的无以言语。
可是紧接着,他就坠入了地狱。
“。。阳。”
晨阳,很好,并不是在叫他,而明显的是,这是另一个人的名字,一个男人的名字。
愤怒,怨恨,痛心,嫉妒,黯然,所有阴暗的情感全部袭来,瞬间击中他的心。
天堂地狱走一遭的人不是苏莫,而是他。
试想,谁在新婚之夜听见自己身下的女人唤别的男人名字心情会好。
傅曦晨只记得,最后的自己,全身冰凉,情潮褪去,干干净净,一丝不剩。
他甚至怀疑当时的自己动了掐她的念头没。
终究,他选择了忘却那件事。
他荒唐,却还不至于第二天就去离婚。
那晚的他想了很多,他不懂,一个青涩的可以的女人,怎么会在新婚夜的梦里喊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又是一招欲擒故纵么,他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这女人根本不在乎,和他一样,把它当做儿戏。
可是,为什么不在一起,既然不在一起,为什么会招惹他,哦,他又忘了,那时是自己先招惹的她,可自己怎么就惹上她的,她为什么就同意了呢。
太多的问题没法答复,他几乎头痛欲裂。
这也是为什么傅曦晨不让自己陷进这桩婚姻里。也许,在他内心深处,自己也是个“替身”,她用来治疗情伤的工具,可是,他是谁,傅曦晨,这人是从来不会让属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