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妾身求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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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妾身求抱大腿-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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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肚子已经很是悲惨,沐浴时更是难熬,竟然分为热水浴和冷水浴。热水浴自然轻松,只是涂在身上的豆粉和檀香有点恶心。
  佛家的说法是,热水浴驱魔,冷水浴驱病,结果冷水浴后,大家全部都生了病。所以众人坐在一起听诵经文时,人群中发出此起彼伏的喷嚏声。
  一日一夜斋戒毕,我狠狠大吃了一顿,这才满血复活。
  想着明日就要上路,我赶紧回房补觉,以免再在轿子里瞌睡,在宇文邕面前出糗。
  刚要洗漱,一个小太监送来帖子,说是新兴公主促了个局,明日到跑马场骑马。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连马都没有见过,何谈骑马,我本想拒绝,来人却说,皇上道,“也想看看突厥公主的马术如何”,遂已经准了新兴公主的要求,特意差人过来通知。
  既是皇上的旨意,我怎么能抗旨不遵,只能无奈应允。
  我问敏敏,“我以前会骑马吗?”
  敏敏道,“公主这也不记得了?您以前骑马骑的可好了,马背上的您,飒爽英姿,别提多迷人了。”
  这下完蛋了,看来只能临阵磨枪,抓紧时间学习学习。
  好在敏敏也会骑马,我可以直接让她来教,不用惊动旁人。
  月黑风高,四周寂静,我蹲在门口放风,敏敏在马棚选马。晚上风大,我抱着膀子御寒。听到身后声音响起,我回头看,差点被敏敏气得吐出一口老血,还能再高调点吗,牵匹黑的会死,这么白的马,太容易暴漏了吧。
  换马又浪费了些时间,敏敏挑了一匹看起来十分温顺的黑马。
  玉佛寺后有一条河,河岸宽广平坦,很适合练马。我并不指望一晚上能把技术练得多么高超,最起码能在马上不掉下来就行。
  敏敏先教了我上马的动作,站在马左侧前腿位置,左手握住缰绳和马鞍前桥,左脚套入马镫。右手抓住马鞍的后桥,左腿用力翻身上马。下马姿势正好相反,双手抓住缰绳和马鞍前桥,右脚先脱镫,从马臀部上方迈过,右脚落地后再把左脚从马镫中抽出。右脚不要碰到马屁股,以免马匹受惊。
  听起来很简单的动作,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总不得其法,一想跨上去,马就有些受惊,总想避开。本以为是马的问题,结果敏敏一试,很轻巧的坐了上去。
  练了不知道有多久,我终于能够平稳的坐上了马背。
  一坐在马上,我便开始晕眩,紧紧贴在马背上不敢动弹,敏敏一直不敢放手,生怕伤到我。她不安的问,“公主,您生病前很喜欢骑马的,现在怎么像没见过马似的。”
  忍不住在心中吐槽,我本来就没有见过马。
  现在,敏敏的手是我唯一的安全感,突然,她握着我胳膊的手离开了,我紧张的闭紧双眼,喊道,“敏敏,你别放手啊,我害怕。”
  这时,只听身后传来敏敏的声音,“齐王殿下。”
  登时,我不知所措,僵住不敢再动弹,脸像火烧一样,小声的说,“敏敏,你先扶我下来。”
  折腾了半天从马背上下来,我佯装镇定的理了理衣衫,绷住了表情,看着宇文宪道,“齐王殿下,真巧。”
  宇文宪甚是好奇的打量了我一番,问,“你不会骑马?”
  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为什么每次与他见面,他的问题都直切主题。这样简单干脆,真的很容易失去朋友。
  我微微一笑,道,“确实不会骑,但又不想明日丢了我们突厥人的脸,所以捡个空当,学些皮毛也行。”
  他上前两步,拍了拍马背,道,“这马挑的不好。你若是想学的快些,我可以教你。这小丫头战战兢兢的教,你学不好的。”
  听闻有快捷的办法,我当然同意,敏敏也松了一口气。很快,宇文宪便挑来一匹马,这马我看着颇为眼熟,是这一路上,他自己骑的马。
  宇文宪果然骑术精湛,他并没有接触到我,只是指导敏敏怎么为我摆正姿势,怎么为我放好四肢。从头至尾,他只是骑马跟在身边,竟然把我教好,如今不需要敏敏的帮助,我一个人就能跑起来,但速度很慢。虽然在旁人眼里,这充其量只是马在踱步,但于我而言,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我从起初的害怕,渐渐变得有些喜欢,开始享受起在马背上的感觉,可惜时间短暂,我学的这一点东西,根本就不可能拿出去见人。
  学得累了,我坐在河岸边休息,本以为从头到脚一尘不染的宇文宪会嫌地面脏,没想到他很随意的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双手抱拳,道,“大恩不言谢,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应付明天的马局。”
  他浅笑,道,“公主很有天赋,学得不错,只是时间不够,假以时日,定能成为高手。”
  这是认识他那么久以来,第一次见他笑。月光落在河面上,水波粼粼,印在他的眸子里,似乎能掀起惊涛骇浪,这是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我赶紧别过头,眼睛盯着地面。
  半晌无言,我努了努嘴道,“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他眼睛看着圆月,淡然道,“公主不必客气。”
  宇文宪给人的感觉就是阴郁,前一秒让你以为你们已经是朋友了,下一秒他却似乎在刻意疏远你。也许这是古人的通病,那就是男女授受不亲,君臣有别。
  真无聊,古代真无聊,想交个朋友都那么难。
  我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右手使劲拔着身边的野草。正是初春时节,我惊喜的发现,岸边密密麻麻长满了茅草,天落地养,蓬勃茂盛。
  我随手拔起一根,去掉外皮,露出柔软绵绵,像棉花一般的软条,放进嘴里嚼,柔软无骨,口中散发着一股香草味,甜软可口。
  宇文宪对我的动作很是好奇,他也学我的样子拔起一根,仔细研究了半晌,问,“这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了,这叫茅草,里面包裹的白色物是茅针,未成熟的茅针甜滋滋的十分可口,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糖,都是用这个解馋。现在这个季节正是茅针最好的时候,早一些晚一些,都不能吃的,你尝尝。”
  他对我的话疑惑了半晌,可能习惯了我的胡言乱语,并未深究。他小心翼翼的剥开茅针,放到嘴里,嚼了片刻。我问,“怎么样?”
  他点了点头,道,“吃惯了山珍海味,这个还挺新鲜,味道不错。”
  远山开始发白,我们急急赶回去补了个觉。
  学了一晚上,马术也只是刚入门,我忧心忡忡的想着明日该如何是好。盘算了半晌,不知道现在跑路还来不来得及。
  天亮后,众人齐聚跑马场。大家似乎兴致都很高,只有我满面愁容。宇文邕坐在高处,我向他行了礼之后,便被赐了座。坐在一个军士搬来的凳子上,我百无聊赖的扫视着人群,希望找到一个和我一样不会骑马的人。
  此时,达奚震正在为众人表演马术,他的马术,几乎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眼见他身下的马正风驰电掣的奔跑,突然蹲下了前蹄,我以为他要摔下来了,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结果他并没有摔倒,而是继续奔跑,将手中的箭射向靶子,之后以迅雷之势再次跳上了马背,引得人群中一片叫好。
  敏敏看呆了,为我捶背的手停了下来,张着嘴巴一直看着达奚震。
  我东张西望时,看到宇文宪穿着一件月牙白的袍子走了过来,于是冲他笑了笑,他朝着我的方向微微侧首。
  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移目望去,宇文邕正面容淡漠的盯着我,我赶紧正了正坐姿,目光移向达奚震。

☆、负伤

  新兴公主提议赛马,随行的军士将每个人的马牵来,大家评头论足,互相夸赞各自的马。看来每年的祭祀,跑马是必备的项目,居然全都不约而同的带了马。
  他们都是马背上长大的人,各个马术超群,有些走起路来柔柔弱弱的女眷,挥舞起马鞭来,也是英姿勃发。
  新兴公主看到我没有马,走过来问,“阿史那公主,你没有带马吗?”
  我只能呵呵干笑,道,“确实没有。”
  本以为如此便能逃过一劫,谁知新兴公主竟挥手叫来一个士兵,道,“去,为公主挑一匹马。”
  看来在劫难逃了。
  士兵挑的马,自然是不能与贵族的宝马相比,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也不怎么稳当。阿史那公主看了看,道,“这马不好,与我们比赛用它,岂不是不公平。”
  宇文宪淡淡道,“我同她换吧,反正什么样的马对我来说都一样。”
  我暗暗叹息,宇文宪啊宇文宪,你直接劝她别让我比赛了不就行了吗?但转念一想,以她这不依不饶的架势,肯定是不可能,于是转而感激于宇文宪的换马之恩。他的马我骑得习惯些,也安全些。
  敏敏紧张的将我扶上马,一脸送我上刑场的感觉,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上刑场的感觉。我的左手边是宇文直,右手边是新兴公主,皇上和宇文宪分别在最外侧,剩下的几个,都是我不熟悉的人。比赛的终点处插着一只小旗,谁能拿到小旗,谁就是第一。我并不指望能拿到小旗,只希望顺利的跑完全程就好。
  比赛快要开始,我紧张的呼吸都无法顺畅,只能不停的将宇文宪教我的东西默背一番,就像第一次高考,临近考场时的状态。
  一个士兵在前方举着一面红色的小旗,当他将旗子落下,便是比赛的开始,两边的马匹瞬间脱步离去,带起漫天飞灰。我夹了夹马肚子,身下的马慢悠悠跑了起来。
  不知这个新兴公主为什么一定要和我较劲,怎么说我也是她未来的婶子。她不好好骑马,偏偏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她回头看我跑的极慢,竟掉转回来,接近了我,道,“阿史那公主,你怎么不跑起来啊。”说完将手中的马鞭打在了我身下的马屁股上。
  只听“啪”一声,马撒欢跑了起来。我紧紧拽着手中的缰绳,感觉到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比坐过山车时还要恐怖。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得,只回荡着宇文宪的一句话,他说过,要让疾驰的马停下,就狠狠的拉住缰绳。
  拼尽全力把缰绳勒紧,疾驰的马瞬间停下,前蹄脱离地面,扬了起来,毫无悬念,丝毫没有经验的我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好在我顺利的停下了马,并没有摔的很严重,但着地时右手肘刚好磕到了一块石子,剧痛袭来,整条胳膊几乎麻痹。
  新兴公主看到我摔伤,赶紧翻身下马,奔了过来,满脸惊恐的问,“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擅骑马。”此时离我们最近的宇文直闻声掉转了马头,朝我奔来。他翻身下马,皱眉对着跑来的一众士兵喊道,“快传太医。”
  出了这种状况,赛马自然没有继续下去,前面奔跑的人纷纷折回。
  因祸得福的是,大家都在为我受伤而担忧,顺便埋怨埋怨新兴公主,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我马术烂的事情。
  我被送回玉佛寺,太医检查了半晌,道,“公主放心,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筋脉受了损,以后要多多注意,好生调养,不然会落下病根。”
  我暗自叹息,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假装受伤这个方法。
  太医退下为我开治伤的方子,宇文邕遣散了众人,在我床边坐了下来。他叮嘱我,“好好休息,大夫说了,不好生调息,会落下病根的。明日即刻便回宫,宫中有最好的药和补品,你不用担心。”
  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一定是担心这件事传到突厥,惹来祸端。
  一个士兵前来通报,说新兴公主在门外等了许久,想进来看看我。宇文邕望了望我,我意识到他是在征求我的同意。
  其实我此刻的心情,当然是很不爽,从小就不喜这种多管闲事的富二代。何况她还是个富二代加官二代,害的我受伤。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多一个朋友比树一个敌人好。宇文邕额首示意士兵,让她进来。
  新兴公主进来时,眼圈都是红的。宇文邕皱眉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气氛好像有点尴尬,我是不是应该哄哄她,可受伤的不是我吗?
  我此时只觉得不好意思,其实伤的并不严重,让她这样自责,有些于心不忍。只是不知她的内疚是不是发自真心,倘若是真情流露,那确实是个心思单纯的好姑娘。
  我呵呵干笑两声,用完好的那只手,拉住她的胳膊,让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安慰道,“太医说了,不打紧的,你不必太过介怀。”
  新兴公主抽了抽鼻子,眼睛怔怔地盯着我,声音哽咽道,“可是,你难道不生气吗?虽然我是无心的。我听说突厥人的马术很好,就像天生长在马身上一样,心中一直不服,想找机会较量一番。今日的比赛,我全是为了与你一较高下,挑马也为你挑最好的马,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鲜卑人的马术不比突厥人的差。刚才我以为你故意相让,不肯露出真本事,一急之下才做出这种事,害你受了伤。你难道真的不生气吗?”
  废话,能不生气吗,我又不是圣母。但是你哭成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侧隐之心的,好吗?我再生气,也不能同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计较啊,况且还是无心的。
  我想起赵朴初先生的一句话,于是拿来用,“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倘若旁人的无心之失我也要天天算计着,岂不是累死。你真的不用再难受,我原谅你了。”
  新兴公主揉了揉眼睛,终于攒出一抹笑来,“谢谢你。”
  看她没心没肺的样子,真的不像假装。即便一个人装的再像,她的眼睛一定会出卖自己的心,而新兴公主的眼睛告诉我,她的心很纯净。
  。。。。。。
  匆匆回了皇宫,皇上派了最好的大夫守在崇义宫,众人整日围着我的右手,生怕痊愈前出了什么差池,留下后遗症,也怕影响婚期。即便是如此,突厥使臣仍旧很生气,说是周国与阿史那公主八字不合,才导致公主来到长安后屡次受伤。
  生气归生气,他们总不能再把我带回去,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回宫的当晚,新兴公主便差人送了最好的药材和补品到崇义宫,都是些人身灵芝之类的东西。我是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自然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于是顿顿命人煮来吃,吃的我上火严重,鼻血直流。
  宫中所有人为了大婚的事手忙脚乱,崇义宫也到处张灯结彩,从桌椅到布帘,从蜡烛到床单,一应的红色。看敏敏和贝达的样子,根本不是我要成婚,而是他们两个成婚。
  自从回宫以来,我便不曾见过宇文邕,听闻贵妃娘娘孕吐反应很大,他每日一下朝便往她的住处去。
  敏敏向我说这些消息时,脸上露出十分嫌弃的表情,道,“我看这个贵妃娘娘没安什么好心,故意在您的婚礼前想方设法让皇上多陪她,无非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在皇上心里,她比您重要的多。”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第一印象中极为单纯的女孩,这还是她吗?怎么会有这么黑暗的想法,这种人心险恶的论调,应该是我这种看多了宫斗剧的人说给她听,怎么能抢我台词啊。
  贝达只有十四岁,看起来不谙世事的多,他有些疑惑的问,“不是都对贵妃娘娘赞赏有加的吗,她还救了咱们公主一次,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敏敏甩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你懂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然后眼神转向我,“公主,您听我的,一定要抓住皇上的心。”
  唉,我反正是不想争宠,也用不着争。就以我现在的身份,有突厥那么强大的靠山,就算是皇上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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