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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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劫-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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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劫
作者:墨筝
魔铁VIP2015…03…0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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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慕晚歌,她的命运多舛。父亲欠下人命牺牲了她的婚姻,乱世来时丈夫弃她于枪林弹雨里。兵荒马乱她跌落人群,秦文声,这便是你说的不离不弃吗?

景青山,他是江北少帅,善于计谋。混乱的人群中他一身戎装对她伸出手。他说,晚歌,答案你想好了吗?握在手心里的那枚纪念章,在她手心变得发烫。

当他的温文耳语一点点侵透她的心,她决定赌上一生陪他天堂地狱走一遭。然而,迎头而来的是他父母的反对,是他未婚妻的步步紧逼,是战争局势的反复动荡。

乱世之中,我不负你。他曾这样对她说。倘若将来有一日你负我,我便要你死!她是这样回答他。

在权势利益中,江山美人,他作何抉择?一场乱世浮华的烟云过后,爱恨情仇真心付与谁?

(我是亲妈,不写悲剧,请相信我结局一定是HE)


标签: 少帅 民国 军阀 言情 家族



  ☆、第一章 锦瑟无端五十弦

云州,六水镇,大街小巷里都渲染着一种喜庆的气息。
    一座高墙大院张灯结彩,连门口两尊石狮子都挂上了红绸。门口两排穿着军装,肩上背着步枪的士兵十分威严。大门之上,一块门匾,上面两个鎏金大字:秦府。
    这是六水镇镇守使秦宗的府第,今日是秦宗次子秦文声与六水镇首富白家大小姐白婉心的大婚之日。六水镇两个显赫的世家联姻,自然是大街小巷人们津津乐道的事。
    雕梁画栋的秦家大院里,大清早就已经高朋满座宾客云集,却唯独不见那曾留洋归来的新郎官秦文声。下人把秦府上上下下都寻了个遍,愣是谁也没见着。
    秦府一方雅致的庭院,花香四溢。在这清晨薄雾里,绿油油的藤蔓爬满整面墙。朵朵争相开放的蔷薇,含着露水娇艳欲滴。
    两株刚栽种下的石榴树,点点红蕊含苞待放。在这初春的四月天里,这是整个六水镇里最早开花的两株石榴了。
    院落的房檐上到处到挂满了喜庆的红绸,大红喜字贴满了门窗。慕晚歌抱着大红的床单,望着那两株寓意多子石榴树发呆。
    这两株石榴本种在慕家庭院里,只因这次秦家二少秦文声大婚,秦家人直接从慕家强行挖了过来。这两株石榴树,是晚歌他父母成亲那年,他父亲亲手种下的。
    在晚歌的记忆里,这两株石榴树下,她母亲常常在那绣花。可惜如今,物是人非。
    秋禾抱着喜被走在晚歌背后,她明白晚歌心中的愁绪,却不得不打断她:“小姐,别看了,还是赶紧把这些铺好。不然那帮人,不知道又要怎么折磨我们了。”
    晚歌点点头,回头却见秦文嫣莲步轻移而来。只见她轻笑一声,语调依旧是那么尖锐:“我说慕姨娘,这都什么时辰了,让你布置个新房怎么还没弄好呀?你是不是存心的呀?是不是等吉时入洞房了,你这洞房都还没弄好啊?我看你是故意想扰了我二哥的洞房花烛夜吧!”
    秋禾走向前挡在晚歌的前面,微微颔首道:“二小姐误会了,新房很快就布置好了。”
    秦文嫣冷哼一声道:“那还杵在这干什么呀?赶紧干活去呀!要是误了正事,有你们好瞧的!”秦文嫣说完,摇曳着身姿离开院子。
    秋禾冲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声道:“秦家人就知道欺人太甚,没一个好东西!小姐,你可别生气,把她的话全当耳旁风,吹过就过了!”
    晚歌轻轻一笑道:“你这傻丫头,我们都到秦家两年了。若是她的话我都记心里,恐怕早就被怄死了!”
    两年前,晚歌嫁到秦家,嫁給秦文声。说是妾,其实过得连下人都不如。她不是秦文声喜欢的人,也不是秦家喜欢才娶她过门。她嫁到秦家,只是因为父亲欠了秦家一条命。
    今日秦文声娶正房妻子,秦家人却要她这个连妾都算不得的人来布置新房。为气她也好、报复她也罢,这两年的时光里这种事就跟家常便饭似的。
    想想,她也只是一笑而过。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还会怕多割几刀吗?
    “秋禾,我去外面挂灯笼。”晚歌搬过梯子,提着灯笼爬了上去。
    “小姐你小心点!”秋禾冲她说了一句,又往床上洒着花生、红枣、瓜子、桂圆。两年前慕家的变故,让这个慕家大小姐对这些粗活已经是得心应手了。每每想到这,秋禾都心疼不已。
    梯子上的晚歌踮起脚尖,似乎梯子还是短了些,她怎么用力都挂不上去。她刚想往边上挪一点,重心就不稳,梯子忽然倒了一边。
    “啊……”她惊叫一声,条件反射般地闭上眼睛。摔倒的疼痛没有如期而至,她跌落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缓缓睁开眼,对上那双疏离中,总有些不明意味的眼睛。

  ☆、第二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

四目相对,却是无言。秦文声一身大红的中式喜袍,在晚歌眼里有些刺眼。看惯他西装革履,忽然穿得这般喜气,对他似乎有些陌生了。
    想到这,晚歌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一声。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她又何曾熟悉过。
    一个名义上的姨太太,住在秦府最偏远的一间小屋子里。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也许秦文声根本就不屑碰她。平时见到他的机会也不多,偶尔遇见,他只是微微点头。
    在这对她充满敌意的秦府,这个对她冷冷清清有些疏离的丈夫,却已经是整个秦府里面对她最好的了。毕竟他没有像他家人一样欺负她,偶尔还会对她不温不火地说上一句话。
    “你没事吧?”他淡淡地问到。
    “没事。”晚歌摇摇头,他这才将她放下。
    秋禾从房里跑出来,确认晚歌没事后才向秦文声行礼道:“二少爷。”
    秦文声微微点头道:“你们在这做什么?”
    秋禾语气有些控制不住的愤慨:“在二少爷的院子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给您布置新房了!”
    秦文声有些不明意味地望了一眼旁边的晚歌,只见她粉颈低垂,神色淡淡。看不出心思,也看不出悲喜。秦文声忽然笑了一声,拉高声调道:“布置新房?你们两?”
    晚歌淡淡道:“怎么?二少爷是怕我们弄什么手脚吗?”
    秦文声没有回答,他转身朝那院子里那两株石榴走去。半晌后,他才幽幽道:“听说这两株石榴树是从你们慕家移过来的?”
    晚歌垂首冷笑一声:“是慕家的没错,却不是移过来的,而是夺过来的。”这个夺字,咬得极重。
    秦文声没有怒意,反而点点头笑道:“哦,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那么你……自己呢?”
    晚歌仰起头,初升的太阳很耀眼,她闭上眼道:“我不为自己而活。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所以,何必问为何而来。”
    秦文声站在石榴树下,他身后是铺天盖地的蔷薇。清晨射入院里的第一缕阳光,隔着淡淡的薄雾,映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那寒星般的眉目,变得很模糊。那刀削般立体的轮廓变得很柔和,甚至那声音都像是被晨雾柔化了。他轻声唤道:“晚歌。”
    晚歌身形一僵,有些意外。过门两年,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她有时甚至怀疑,他可能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柔声呼唤,晚歌愣愣地应了一声:“嗯?”
    秦文声缓缓走向她道:“那你的心呢?”
    晚歌望着他,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进他的眼里。可惜他的瞳孔,一如黑暗的苍穹,看不进更看不透。她轻叹一声:“我的心?我那千仓百孔的心,早就埋在了这座深深地庭院里。”
    秋禾忽然拉过晚歌轻声道:“小姐,都弄好了。”她又转向秦文声道,“二少爷,新房都弄好了。您请过目,若是有不满意的,我这就改,免得到时有人鸡蛋里挑骨头。”
    秦文声点点头道:“可以了。”秋禾拍拍手,拉着晚歌正欲离开,他却忽然拉住了晚歌的胳膊道,“秋禾,你先下去,我有话对你家小姐说。”
    秋禾望了一眼晚歌,晚歌点点头。见秋禾出去后,晚歌拂去他紧握住她胳膊的手道:“二少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他望着自己那被拂下的手,苦笑道:“我记得两年前,也是这个房间,你掀开盖头叫了我的名字。你还记得吗?你不是叫秦文声,而是,文声。似乎从那以后,你都没有再叫过我的名字。”
    晚歌像是自嘲般笑了一声:“岂敢,那时候,只是我……太天真了而已。”天真地以为,从今以后,可以以夫为天,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如今想来,当初的自己的想法简直天真得可笑。
    秦文声望向远方道:“所以,现在的你对谁都无心是吗?”

  ☆、第三章 一庭疏雨善言愁

有心如何,无心又如何?此生已付流水,注定一世流离。庭院深深,锁这一生。
    晚歌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一笑。在初春那温温的日光下,笑得很淡然也很无奈。她转身离去,在院子门口却忽然停了下来。她微笑着转过身对他道:“我……我好像忘了对你说一声,恭喜你!”
    阳光披在她身上,却像染了白霜。明明是温暖的阳光,却感觉那么冷。
    “二哥,原来你在这,我们找你都快找疯了!快点,迎亲的队伍都准备好了,就差你这个新郎官了!”秦家大小姐秦文妤气喘吁吁地冲他喊到,他收回远去的目光。在阳光下摊开手心又握紧,掌心中没有一丝温度。
    炮竹声声,高亢的婚礼祝词,隔着深深的庭院传到晚歌耳朵里。这座秦府最边角的小屋子,简陋却很干净。支起的木窗外,一棵芭蕉树,阴满中庭。
    秦文声大婚,这个时候,秦家人再没有谁会想到她。如此才好,乐得清闲。晚歌在屋外晒着蔷薇花瓣,秋禾绣着香包,这看起来十分安详午后,似乎要与世隔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却是乌云蔽日。一声闷雷,晚歌一惊,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一个脚步声走来,是秦家的管家秦正,他站在门外道:“慕姨娘,夫人吩咐了,今晚就由你守在新房外伺候。守夜看灯,记住了吧!”
    晚歌一双眼睛没有焦距,秋禾向前道:“从没听说谁家娶正房还要小妾去洞房外伺候的!”
    管家冷笑道:“以前没有,现在可以有!别啰嗦,现在就去!还有,你不能跟着去,夫人只让慕姨娘自个去!”
    秋禾气不过还想跟秦正嚷两句,却被晚歌拉住。她摇摇头,拿过一把油纸伞,提起灯笼朝新房的方向而去。
    敞开的房门,隔着珠帘,可以看见那端坐在床上披着盖头的白婉心。晚歌仰头望天,天色如心情一般阴郁。当秦文声被人扶过院子时,天色已暗,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
    晚歌撑着伞走过去扶他,他有些醉眼迷离,他停下脚步侧目望她:“晚歌?”
    晚歌轻轻应了声:“二少爷。”
    他示意扶他过来的人退下,却忽然搂过晚歌的腰,呵着酒气在她脸上,轻声笑道:“今晚是洞房花烛夜。”
    晚歌偏过头道:“是,新娘子还在等着你。”
    他勾起嘴角道:“好,这就来。”他手上忽然用力,晚歌贴在他身上。他用力捧过晚歌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晚歌一时脑子空白,手中的伞掉落。在这细雨纷飞的夜晚,他第一次吻她。他们之间隔着一条人命,那是一条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即使交错,也只是一场意外。
    新房就在他们三步之外,那红烛滴泪,不知滴的是谁的泪。
    管家刚到院外便见雨中拥吻的两人,不由哼了一声,晚歌回神推开秦文声。
    管家撑着伞忙向前对秦文声道:“少爷,快回房换身衣服吧!少奶奶还在等您呢!”
    似乎淋了雨,秦文声也清醒了些。他回头对晚歌道:“你赶紧回去换衣服,别着凉了。”晚歌木讷地点点头,淋着雨扭头就跑。那被她遗落在地上伞,显得有些苍凉。
    “小姐,你怎么全身都湿了?”秋禾见晚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跑回来,隐隐觉得跟秦文声有关。刚刚换好衣服,秦文嫣到了门口。
    秦文嫣叉着手有些鄙夷地望着晚歌道:“真是个丧门星,这好好的大喜之日,都给你……哎,真是的!听着,你们家老太太没了,你赶紧收拾东西回慕家。三个月以后再回来,不要带着晦气回来!”
    晚歌犹遭霹雳,耳朵里一片轰鸣。老太太没了?她连连退后几步,脸色煞白,忽然冲了出去,把门口的秦文嫣也撞倒在地。
    秋禾反应过来,也顾不上伞,追着晚歌而去。夜雨里,两个奔跑的背影渐行渐远。
    此刻,几声轰鸣的雷声,雨骤然变大,倾盆而下……

  ☆、第四章 多少离恨梦魂中

天边一道接着一道闪电划过,森冷的光芒瞬间照亮那漆黑的门匾。门匾上是两个有些蒙尘的字:慕宅。门口檐下的两盏灯笼也不知道是没点,还是被风吹灭了。这大门口黑漆漆一片,只有那铜环折射出淡淡的光泽。
    晚歌两人淋着雨跑到门口时,除了心中的悲痛还有些疑惑。门口不见挽联,也不见挂起白布,更疑惑的是,隔着大门听不到院子里有一丝哭声。
    啪啪啪,接连敲了好几声,才听到脚步声赶来。
    门里的人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谁?”
    秋禾连忙应声道:“小北,是我们。我和小姐回来了,快开门。”门里的人显然很意外,打开一条缝确定是二人后,才把门打开。
    “小姐,你们可回来了!”十五六岁的少年,眼眶有些湿润,腰间系着麻布。晚歌看到这,心绪全然倾塌,一切都是真的。
    灵堂布置得十分简单,堂里跪着几个人。挽联才刚刚贴上去,白布也是刚挂上去。晚歌拖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裳,慢慢走近灵堂。她哽咽着喊出一句:“奶奶,晚歌回来了。”
    听到晚歌的声音,余氏回过头望着女儿,眼泪就如雨下。
    早生华发的母亲,似乎比两年前更显老了,晚歌扑到余氏怀里放声哭了出来:“妈妈……”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委屈,一下子全都发泄出来。在这个自小长大的地方,再也无需压抑自己的情绪。
    余氏轻抚晚歌的背,心疼道:“我苦命的孩子,这两年一定过得很苦吧!来,给奶奶上香,让奶奶放心!”
    晚歌跪在蒲团上,哭着上完香却脑子发晕浑身发烫,腿脚都不听使唤地站不起来。在大雨里淋了这么久,却没有换衣服,已经着凉了。余氏背着她去换了一身素衣,喝了一碗药。稍稍好些,披麻戴孝这才又去了灵堂。
    老太太其实在中午就已经去了,奈何碰到秦家大喜之日,所以被秦家压着不准发丧。不止不准发丧,连白布挽联都不许挂,甚至不准有哭声传出去,就怕是晦气冲撞了新人。所以一直等到夜深,新人礼成入了洞房后,秦家人才把老太太过世的消息告诉晚歌。
    同在六水镇,晚歌却如困在牢笼里的鸟。她无法走出那重重院落,只能靠着书信了解家人的近况。一个月前,信上都还说老太太身体康健,不知为何说去就去了。
    余氏叹了一声道:“半个月前,我们才听到秦家和白家要联姻的消息。老太太心中又怒又悔,她一直都在恨自己,当初不该让你为了慕家跳进那火坑。就这样病倒了,养了半个月丝毫不见有好转。”
    余氏说着又哽咽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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