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资源来解开当年的父亲的冤案。
她坐在一旁,前面肖书尧已经盘问过她了,她当然都说不知道。和落情一个牢房的是一个妇人,她一直以惊奇地眼光看着落情,已经盯着落情看了一个小时了。落情却异常平静,“姑娘?”那妇人唤着落情。落情抬眼看她。“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落情没有回答她,“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们这个牢房的人差不多都是杀人犯。我不怕告诉你,我也杀了人,而且杀的是我男人。我杀人的时候是脑门一轰,没什么感觉,然后我就看到他倒在地上了。你杀的是什么人?当时是什么感觉?”这个女人看起来被关了很多年,以至于模糊了她杀人的概念,她已经对杀人这件事情供认不讳,像是道家常。落情始终没有回答她,她倒起了意,走到了落情面前,在落情的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落情的头发,“你长得真俊,头发也很漂亮,哪像我,好久都没有梳头了。”说着她扯了扯她粘稠的头发。落情还是一动不动。妇人继续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杀了什么人?”落情不语,对面牢房里的女人见到妇人一直问落情,走到铁门边道:“我说吴嫂,你别逮到了一个人就问东问西的。”妇人吴嫂朝对门喊道:“问两句不行呀!谁不知道我吴嫂是这里出了名的穷知道,我不问,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对门传来声音:“是,是,你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可不是,我来这里十几年了,我刚说,这监狱里,没有我什么不知道的。就算是谁被下了毒毒死,我都知道!”吴嫂也嚷嚷着。
这倒提醒了落情。身边的这位吴嫂在监狱待了十几年,她也许真的知道些事。特别是她的那句“就算是谁被下了毒毒死,我都知道!”
狱警拿着棒子敲了敲铁门,“安静点!每天天嚷嚷,吵死了!”被女狱警一警告,大家都不敢出声。
狱警开了门,指着落情道:“那个新来的,有人找你。”
落情疑惑地站起身,跟着狱警走出去。
落情走进房间才知道是杜日笙找她。她在杜日笙的面前坐下,久久没有开口。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出去。”落情没有说话,“我杜日笙的朋友,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我已经叫人给你安排都青帮的人,她们会帮着你。要不是肖书尧阻挠,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出去。”
“你相信我?”
“哈哈……”杜日笙突然笑了,“废话,我杜日笙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况且你是索落情。”
落情一惊。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身份泄出去。不会再有人知道你是索落情。”
“为什么要帮我?”
“这需要理由吗?不过,想要我替你保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落情看着他,“不要拒绝我。从今天开始就好好听我的话,让我来帮你。我会替找出你的仇人。我知道你想知道为什么,我明白的告诉你,因为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
“你知道是谁?”
杜日笙站起,“我已经派人帮你查这个案子了,不久就会找到杀郭老板的真凶了。”说着,欲离开。
“告诉我是谁?”落情有心急。
杜日笙笑了笑,“我只能告诉你,离蒋钟延远一点。”说着他便走了。留着落情一个人心烦意乱。
杜日笙走到监狱的门口,看到了一辆车下来了两人,一个是蒋钟延,“好巧呀,蒋少爷。”
蒋钟延走到他的面前,没有说话,绕过他往监狱里走,“她不会见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作者的心情一直都不好,有种被人忽略的感觉,我很难过,我在友情面前这么失败吗?一个不懂处世的我。
☆、情定今生(15)
第四十章
情定今生(15)
“她不会见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蒋钟延没有停下一步,径直地走进监狱。
杜日笙也没有回头,他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惋惜,嘴角一瞥,在可笑自己。
蒋钟延坐在椅子上等着落情,他听到摩擦声,抬头一看,落情就站在门边,二人对视,两眼相接,这是很短暂的时间,可是却包含了隽永的美。落情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她没有立即走进房间,而是停在门口,女狱警往里指了指,“进来。”落情却低下头,轻言道:“我不想见他,我想回去。”说着就欲转身。
“你可以不见我,那讷敏呢?”蒋钟延站了起来。
这句话足以拉住落情的脚,她看向蒋钟延,蒋钟延门后的门打开,讷敏跑进了房间,嘴里喊着:“姐姐。”奔到了落情的面前,她握住落情的手,着急地查看落情的全身,“姐姐,你没事吧,有没有被欺负?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蒋钟延挥了手,让女狱警离开,女狱警点头,退出房间,并带上了门。
落情看着讷敏焦急的神情,笑了笑,“姐姐没事,相信姐姐能够照顾好自己,你看,我这些年不是把你照顾的很好?”
“姐姐,怎么办?我要怎么带你出去?我找同学游行,举报官商勾结。”
“傻孩子,没有的事不要乱说。你答应姐姐,姐姐不在的这些日子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不吃饭,读书累了,就多休息,不要熬夜。”讷敏一听忙点头,“你会情落海上了吗?怎么样了?”
“姐姐,你自身都难保了,还关心她们。”说着讷敏瞥了嘴角。不过讷敏还是回答道:“我回去过,是秋意姐告诉我你出事了。夏阳姐趁你不在,又想装作老虎当大王了。不过春盎姐可不干,平日这二人一窝子里出气的,现在可好,春盎姐指着夏阳姐说‘落情可在众多姐妹面前清清楚楚指明让我暂时管理情落海上,所以现在我说了算。’夏阳姐一听,气不打一处出,和春盎姐简直要互掐了。结果两人只顾着吵架,倒是秋意姐在打理情落海上大大小小的事情。”讷敏说完发现落情并没有惊讶,“姐姐,我其实知道,你是故意当着大家的面让春盎姐管理,就是想让春盎姐和夏阳姐两个人窝里反是不是?”
“我只是想在我不在的日子,情落海上可以平平静静的。”
“也对,姐姐你表面上让春盎姐接管,实际上是交代秋意姐,顺便还可以搓搓夏阳姐的傲气,而且这样,春盎姐与夏阳姐心里结了疙瘩,她们就不会那么容易串通起来对付姐姐你了。姐姐,你这招真是高明呀。”
“你没事,多帮着秋意和阿良。多多打理情落海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姐姐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始终还是会出去。”
“可是姐姐……”
“你放心,有我在。”
在讷敏身后的蒋钟延终于发了声。
讷敏扭头看了蒋钟延一眼,和落情道:“姐姐,我要来见你,被拦住了,是蒋先生特地去家里接我来见姐姐的。”落情仍然没有看蒋钟延一眼。
“现在死的人是郭老板,郭老板向来与巡长交好,所以他们下令严查,不让讷敏探视。”蒋钟延解释道。
“原来还是托了蒋先生的福呀。”她的语气一下子冷淡了。
其实讷敏不懂,不懂为何落情每次碰到蒋钟延时,总是冷着脸,仿佛是厌恶至极。
蒋钟延倒也习惯了落情的冷言冷语,也不慌不忙。
落情看着蒋钟延,“既然蒋先生帮了落情一个忙,我又欠了蒋先生一个人情,不知道蒋先生想用这个人情从落情身上换取什么?无论是什么,落情都不会拒绝。”
“这次你可没有利用我,反而是我想利用讷敏来见你,照你的规则来讲,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准备让我怎么还?”他带着笑意道,没有像平时那样回击落情,而是温柔地让她不知所措。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像是山谷里的水滴声,“我只能告诉你,离蒋钟延远一点。”杜日笙的话像闪电一样劈在了落情的心上。杜日笙为何这么说,蒋钟延到底与当年有什么关系?本来要柔软下去的心,一下子又坚硬起来。“那我是不是要蒋先生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可不是。”他回答的极快。
她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是又逼着自己直视他的眼睛,不让自己回避他眼里的任何东西。她面无表情地道:“我希望,蒋先生可以从今天开始不再出现在我的视线内。”她觉得自己说的很平静。
讷敏惊讶。
蒋钟延亦是。
落情没有躲避,迎着他的眼睛,他走到落情的面前,低头看着她,他的目光深长,像是要穿透她的整个身体。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下巴上现出了胡渣,他这几日……他压着嗓子质问她:“你就这么讨厌我?”此刻他的声音很沙哑,也很模糊,听不清。不过落情依旧冷着目光,点点头。他眼里似乎要起雾了,他沉默了很久,直视着落情,许久才道:“可是我不可能会讨厌你。”这句话更加的小声,甚至是含糊不清。
他转身,背对着她,他对讷敏道:“我在外面等你。”说着就走出房间。落情看着他的背影被那扇门缓缓遮住,直到没了他的背影。
讷敏走到落情的身边,“姐姐。”
落情恍然,她看着:“怎么?”
讷敏不解,每次遇到蒋钟延之后,姐姐都会变成另外一个模样,她不解。
肖书尧又一次要见落情。落情很平静地跟着狱警走。
“落情。”他眼里有失望。
落情不解。
“是不是你杀了郭老板?”
“没有。”落情回答。
“真的?”肖书尧再一次追问。落情没有回答。“落情,你知道吗?现在你的嫌疑是最大的。没有人能帮你了,你要说出实情。”
“你不相信我?原来,你的信任是也不过如此。”落情道。
“落情,你没有不在场的证据,你有杀人动机。况且有人证实当晚看到了你从郭老板的房间里走出来。”肖书尧有些急了。“我派人搜查了你的房间,竟然找到了这个。”肖书尧将手帕扔在了桌上。
落情定眼一看,是条白手帕。
肖书尧将手帕展开呈现在落情的面前,手帕的最角落绣着一个情字。肖书尧又拿出了另一条手帕,一条沾了血的手帕。同样绣着一个情字。“有血的手帕是在安平号上的周太太房间里找到的。当时你说这手帕不是你的。为什么在你的房间里又找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手帕?”
手帕?
落情闪过一个画面。
“就算你不是杀郭老板的凶手,也是杀周太太的凶手,郭老板的案子与周太太有相似之处,难免会是连环作案。所以,现在对你真的很不利。法官很有可能会判你死刑。”肖书尧很着急,“为什么你要骗我,不承认这手帕是你的?落情,说实话吧,这样也许我还能帮你。”
“我没有实话。”落情的很淡定。
“你不给我线索,我怎么帮你洗脱嫌疑?我怎么样才能帮你。”肖书尧看不惯落情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他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情况真的很糟糕。落情让我帮你好不好?你不能出事,情落海上需要你,讷敏需要你。”
落情沉默了很久,她开口:“我可以的线索只有周瑜华。”
落情回到了牢房,这里阴暗的没有光线。落情坐在了角落里低头沉思。这块手帕是周瑜华给她的,就能说明周瑜华与案子有关?他的手帕掉在了周太太房里,也有可能,而且一向安静胆小的他会杀人?
吴嫂看着落情在沉思,小声地走到了落情身边,突然叫了一声,“姑娘!”着实吓了落情一条,落情惊得看她,她正裂开了嘴笑着,她的头发凌乱,还夹杂着杂草。“姑娘,怎么那么多人找你?你到底犯了什么事?一进来就坐在这不动,在想什么呢?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有没有杀人?这里被冤枉的可不少。”
“我帮你梳头吧?”落情道。
吴嫂一愣,随即喜出望外地指着落情的头发道:“真的要帮我梳头,我不怕告诉你,我头上有虱子,每晚痒的我没法睡。”落情依旧点头,吴嫂更加开心了,“那我梳和你一样的头。”落情点头。
落情走在吴嫂的背后,解开吴嫂用来扎头发的稻草,“你来这里多少年了?”落情问。
“大概有八年了。”
落情将手指插进吴嫂沾着灰的头发里,发现还有些白发,头发都结成一条一条,难以分开。“这些年在这里一定很无聊吧?”
“有的时候,是有些闷的慌,不过,我吴嫂喜欢聊天,喜欢打听事情,所以呀,我知道这监狱大大小小的事,不仅是女牢房,男牢房的事我也知道,我在做工的时候还认识了一个男牢房里的人。”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说假,就连那个光头狱长昨天喝酒赌欠了多少钱,我都知道。”她一说起,就越说越起劲,落情很有耐心地听着她说,一边仍细心的为她梳头,落情也有一句没一句搭着她,她偶尔为身后挠头,毕竟头上有虱子。
“你听说过七年前索家的案子吗?”落情毫无痕迹地插了一句,希望吴嫂只当她是随意提起。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就想更新了。不过网络出了问题,我只能一起床就为你们更新了。偷偷和你们说下心里话,作者觉得自己在交朋友这方面是不是有些问题,明明把对方看的很重要,而对方给我的感觉是我在她心里可有可无,只是一个陪伴的人,我随时可以下场,她随时可以换人。我最近就是怀着这种心情给你们写小说的 。虽然没有评论,我相信你们一直都在。我难免觉得孤独。2013。9。15早
☆、情定今生(16)
第四十一章
情定今生(16)
“你听说过七年前索家的案子吗?”落情毫无痕迹地插了一句,希望吴嫂只当她是随意提起。
吴嫂没有立刻的回答她,而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着道:“索家?这个倒是没有印象。”
“真的没有印象?就是七年前,上海首富索家的案子,这可是轰动一时的案子,我在外面都不听说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吴嫂你不是穷知道吗?”落情辨着她的发。“我听说,索老爷就是关在这监狱里,外面传言说是被人下毒给毒死了。”
吴嫂挠了挠脖子,“你哪里听来的,索老爷是自己畏罪自杀服毒自尽的。”吴嫂突然觉得奇怪,扭头看落情,“我说姑娘,你不是一直安静吗?怎么突然话多了,而且对索家的案子这么关心。”
落情镇定自若,“不过好奇,随便一问,毕竟这个可是当时是轰动整个上海的案子。”
吴嫂突然拉住落情,低声地说:“姑娘,我可告诉你,这索家的案子呀,千万不要再提了。被人听到了,又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连吴嫂这般大条的人,一提到索家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这里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落情不会放弃机会,继续问:“这狱中不让传这事?”吴嫂点头,“可是在外面,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了,都说,索老爷是被人下毒害死的。我今天进来了,也想听听这外面盛传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吴嫂有些支支吾吾:“我不知道。”然后又追加了一句,“真的是自杀。”吴嫂见落情不信,便又道:“你想想这索老爷是上海最富有的人,可是听说这钱来路也不干净,是倒卖军火赚来的,这事被查出来了。索老爷的面子往哪挂呀,当然一喝毒药,解脱了痛快。算了算了,不说这事了。”
落情松开了手,看来从吴嫂这得不到线索了。唯一知道的便是,爹当年的死不是那么简单,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