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落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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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落海上-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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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添莹也被关了进来,正坐在一旁哭着:“小姐。小姐。”
  “春盎,我姐姐平日是怎么待你们的!你们竟然使下三滥的手段把我姐姐卖了,你们还是不是人,良心被狗啃了还是根本没有良心!”讷敏死命敲着门,恨不得敲碎门框上的玻璃。
  春盎坐在门旁的椅子上,“讷敏,好歹你也是个大学生,说话不要太难听,我们这不是都是为了情落海上好嘛,你姐姐的一个晚上就值二十万呢,这要我们买多少瓶就才赚得到?难怪瑶姐会把位子留给,看来也没有道理,到底是个生财的主。”
  讷敏见叫喊无效,转身看到了化妆台上的翡翠花瓶,“春盎姐,那个翡翠花瓶是不是去年侯老板送给你的?”讷敏朝花瓶走去,“如果春盎姐你再不开门,别怪我拿花瓶出气。”
  春盎一听紧张地站了起来,“讷敏你不要碰花瓶!”
  “你信不信,我马上就碎了它?”
  春盎拿出了钥匙,对着门上的锁犹犹豫豫,正在犹豫间便听到了一声打碎的声响,她紧张地赶进开了锁推开门,她看到翡翠花瓶还好好的,碎的不过是一个杯子,她松了一口气,讷敏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钥匙,添莹早就趁机跑到门外去了。讷敏将春盎一推,春盎倒在了地上,讷敏手疾眼快地将门从外锁住,笑着道:“春盎姐,天晚了你先歇着吧。”她将钥匙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添莹,“走吧,看姐姐要紧。”
  =情落海上
  蒋钟延并没有离开,他坐在包座里喝着酒。他从来没有一刻想现在这般无能为力。烈酒在肠胃里滚烫,他背上的伤口越发的疼,然而他却仍旧面无表情,一杯一杯地灌进自己的肚里。酒喝得越多,他就越发的清醒,清醒地知道落情现在在别的男人怀里。
  “蒋少爷?”夏阳很自然地在蒋钟延身边的位子上坐下,“自己一个人喝酒不闷吗?”意气风发的蒋钟延当然也让夏阳神魂颠倒。
  蒋钟延并没有理会突如其来的人。
  夏阳却没有泄气,她伸手从蒋钟延的手臂往下摸,“其实并不是只有落情一个女人。”她攀上了蒋钟延的肩,“蒋少爷何必为了落情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呢?”
  蒋钟延毫不客气地扫开了夏阳,“滚。”
  夏阳见不待人见,也不会挑刺往手上扎,虽然她也很想能够牵上蒋钟延这条线,不过,一切都不急,来日方长。夏阳站了起身,“既然蒋少爷想静一静,夏阳便先回房休息了。”说着便走了。
  讷敏和添莹跑过走廊,讷敏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添莹仍旧跑去落情的房间。讷敏看到了楼下的包座里,他一个人坐着喝着酒。
  讷敏走到了蒋钟延的面前,“很失望吗?”
  蒋钟延抬头,看到了讷敏,并没有说什么,继续低头喝酒。
  “失望姐姐没有选你?”讷敏始终还是问出口了。
  蒋钟延为自己倒酒。
  讷敏却一把抢过蒋钟延面前的酒,一咕噜地喝下肚。
  蒋钟延开了另外一瓶酒,倒在了另外一杯里,背上的伤口剧烈地撕开,他却仍然面无表情,他喝下一杯又一杯,没有停歇。讷敏就看着他,姐姐在他的心里一定很重要吧,可是她不愿意相信,不想承认这个事实。蒋钟延突然手一撒,酒杯滚到了地上,他倒在了桌上,讷敏吓得捂住了嘴,接着他就看到他身上的夹克已经红了一片,满背的血!讷敏摇着蒋钟延,可是他已经不省人事了。“钟延?钟延?你怎么了?来人呀!”讷敏赶紧呼人,阿良闻声赶来,“快,快把蒋少爷扶到我的房间里。”讷敏和落情在情落海上一直都留有房间。阿良见蒋钟延慢背的血,也吓得赶忙背起蒋钟延。
  幸好讷敏在学校学过包扎,蒋钟延只是中枪的枪口裂开了,血溢出来了,讷敏为他包扎之后,就让他留在讷敏的床上,让他好休息。
  讷敏坐在床边,看着蒋钟延这般自我折磨她心里很难受,他不为自己心疼,她却为他心疼地想哭。眼泪不自觉地掉在了她的手背,心里传来的痛,让讷敏清楚地明白了,自己喜欢这个男人。
  =月儿正圆=
  杜日笙理着落情的发丝,他的每一丝呼吸清楚地落在了落情的脸上,落情闭上了眼睛,她不能挣扎,她为了二十万是心甘情愿的。
  “哈哈哈哈哈!”
  上方传来一阵笑声,落情不解,睁开了眼看他。他却依旧笑声不断。终于落情问了句:“你笑什么?”他才停了下来。他平复着表情,认真地看着落情,“我笑我自己。”理着落情头发的手停了下来,改抚着落情的轮廓,“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我怎么找你,尽管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我还是输了,我始终比不过他在你心里的一丝一毫。你不觉得我好笑吗?就算我得到了你的人,又能怎样?你的心还在这吗?”他指着落情的胸口。“如果钱也能买到你的心那该多好?如果我是蒋钟延那该多好,至少你表面冷清,心却始终是他的,而不像我,表面对我殷勤亲热,可心里想的还是他。”他的一段话让落情无言以对,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杜日笙一把松开她,自个翻身躺在一边,“至少,你表面上还愿意应付我。至少,我还能做你的一个朋友呀,索落情。”他从来不肯婆婆妈妈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却在这样的夜深人静的时候对落情表露无遗。
  落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转到了另一边,她抓着枕头,眼睛也没闭上,就看着前方。
  突然杜日笙从身后抱住了她,紧紧地搂住了她,他将头埋在了她的身后,“让我这样抱你睡,我就不至于白花了二十万。”身后的人说完就没有声响了,落情伸手关了灯,屋里瞬间暗了下来,安静地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云破日出=
  落情早早就醒了,也可以说她一夜未眠。杜日笙的手仍然搁在她的腰上,她轻轻挪开他的手。落情坐起身,看到了身旁的杜日笙睡着,可仍是紧锁着眉头,她也问自己何德何能,这么幸运地遇到了这些男人,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她的心,她也控制不住,再多的理智也抓不回心想要去的地方。女人的所有理性总是败给了感性的情感。
  落情下了床,走进了浴室。她躺在浴室里洗去了昨天一夜的疲惫。她没有多待,她换了衣服走出了,浴室,往床上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还在睡。她走到了门边,开了门便走出房间。
  杜日笙听到门关上之后睁开了眼睛。他伸手抚上了自己的头部,他亦不是失眠到天亮?
  蒋钟延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他撑起身体,发现了再次被包扎的伤口和伏在床边睡着的讷敏。他下了床,将讷敏抱到了床上,他替讷敏盖好了被子。他看到一旁自己的衣物已经占满了血,也看到一旁椅子上干净的衣物,他回头看了眼讷敏,要是落情也和她一样不再牙尖嘴利该多好。他拿起衬衣,往身上一披便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
  不是冤家不聚头。
  二人同时走出房间,同时关上门,讷敏的房间就在落情的边上。二人打了个照面。
  她刚沐浴过,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他刚披上衬衫,扣子未扣,胸膛坦露。
  落情没有开口。
  蒋钟延也没有开口。
  二人都等着对方出招。
  蒋钟延瞥了眼落情身后的门,“昨晚可睡的好?”
  “不容蒋少爷担心,一切安好。”落情双手交叉抓着衣摆。
  “也对,现在落情小姐可是全上海最贵的名妓,想必之后必定夜夜笙歌。”
  名妓?在他嘴里说出来,落情终究掩饰不了心里搅成一团的味道。落情又注意到蒋钟延左侧的房间是讷敏的房间,“你为什么会从敏敏的房间出来?”落情紧张。
  讷敏永远都是落情的弱点,这点他可很清楚,“既然昨晚没赢得你,你的妹妹也不错。”说着嘴角留了一抹笑。
  “你!”
  蒋钟延转身离去。
  落情紧张地推开了讷敏的房门,“敏敏?”只见讷敏躺在床上,散落在一旁的衣物占满了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落情心急地叫醒了讷敏。
  睡眼朦胧的见着了心急火燎的姐姐也倒奇怪。
  最后,讷敏对落情说事情的缘由。
  落情回想刚刚与他的相遇,她怎么没注意到他身上的包扎。“他的伤还好吗?”她装作不着痕迹地问出口。
  讷敏有些惊奇,姐姐不是十分厌恶蒋钟延为何话语中的担心显露而出。“不过是喝太多酒,伤口裂开了。现在没多大碍了。”讷敏抓住机会,多问了一句,“姐姐,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他的伤?”
  “他毕竟救你的命,他之所以中枪也是我们的原因。”落情掩饰。
  “姐姐……你是不是很讨厌他?”讷敏认真观察着落情脸上的变化,然而落情却毫无变化。
  落情静静地道:“没有讨厌,姐姐不过想要平静的生活,而他不适合在姐姐的生活里出现罢了。”
  讷敏想捕捉落情情感的变化,她想要确定姐姐是不是喜欢蒋钟延。“姐姐你喜欢……他吗?”
  “怎么可能?”落情立即给出了答案。“姐姐这辈子最不想有牵扯的人便是他。不为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敏敏,你最好也和他保持距离。”
  “为什么?”讷敏有些着急,“姐姐,他是好人。”
  “好人坏人那是一眼看的出?”至少落情已经不能一眼分辨好坏了。最初信了他,他还不是负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2013。11。10  至今都没有评论,我写的这么辛苦,你们就留下你们浏览过的痕迹吧。让我知道你们在。





☆、情定今生(27)

  第五十二章
  情定今生(27)
  自从花魁之夜之后,整个上海圈中男男女女都想认识落情,一堵其容颜。而情落海上的生意也因此好转。不过那天之后大家都以为落情失了身,夏阳曾对着落情挖苦道:“落情妹妹,这下可能对姐妹们被男人用钱羞辱的感觉感同身受了吧?”添莹第二天跑到了落情的跟前,哭着说:“小姐,我和表小姐从春盎姐的房里出来之后,没想到被夏阳给拦住了。所以,添莹没用,添莹没能阻止。”夏阳和春盎也以为落情会报复她们在花魁之夜所做的把戏,结果落情却只字未提,只是一直处理情落海上事物而已。
  五月二十六日。
  这一天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天。学生工人们的在大街小巷里穿梭游行,各个慷慨激扬,奋力向前。学生队伍擎着写上“废除二十一条”、“还我山东”、“惩办卖国贼”、“拒绝和约签字”等口号的纸旗,浩浩荡荡,出发游行,沿路高呼口号。两旁观众人山人海,拥挤非凡。
  蒋钟延的车子被游行的学生队伍堵得无法通行,蒋钟延身边的白盈秋看着窗外的学生浩浩荡荡。“钟延哥,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车子前座的高副官扭头对蒋钟延道:“钟少,这几日的学生游行是最严重的一次,民国路,小东门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了。已经派了上千警力,可是仍没有成效。”
  这次的游行声势浩大,整个上海都知道,学生罢课,工人罢工。“北京的五四运动已经转移到上海来了?”蒋钟延看着窗外面红耳赤的学生道。
  “钟少,这些应该是复旦大学的学生。”
  “避开他们。”
  “是。”正在高副官准备转弯的时候,响起了一阵枪声,这声枪声将学生们下的乱了阵脚,有些女生慌张地退后。
  “有军队,钟少。”
  “先看看。”蒋钟延看向窗外,几声枪声后,学生队伍已经变得散乱,不过目前无人受伤,不过是朝空开枪警告学生。蒋钟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讷敏举着旗子对着队伍大声喊着:“同学们不要害怕,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他们不敢朝我们开枪!”讷敏的话音刚落,上空再次传来枪声,不断地警告着学生,学生们受了几位带领的同学的鼓舞再次英勇向前,军方见学生无畏,下了令对学生进行了抓捕,原本井然有序的学生像炸开锅似的四处乱窜。讷敏高声大喊口号,受了惊吓的学生推着她,她也控制不住熙攘混乱的队伍,“同学们?同学们?”讷敏脸上焦急,却再也没有学生听从她的指挥了。
  军队迅速地包围了整个学生游行的队伍,对着游行的小分队,军队还是可以想大鱼吃小鱼般轻易控制住学生。
  讷敏见同学被军人拽住,她气愤地跑到了最前方,指着军人大骂:“我们是自由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剥夺我们游行的民主自由的权利!快放开我的同学!”也有几个热血的学生加入了讷敏的队伍,站在最前方高声呐喊。
  二等尉官坐在军甲车里注意到了人群里的讷敏,挥了挥手,两个配枪的军人迅速向讷敏靠近,左右抓住了讷敏的手臂,其他学生也被军人挟持住。“快放开我们,我们是自由的,我们反对签丧权辱国的合约!反对做卖国贼!”粗鲁的军人抡起胳膊,扬起手掌朝讷敏骂道:“不好好上学,净来闹事!”讷敏看到宽大的手掌,吓得缩紧了脖子,歪过头不敢看。可是她却迟迟没感觉到巴掌。她睁眼一看,蒋钟延在半空中擒住了那军人的手,军人一见是蒋钟延害怕地收回了手,二等尉官见到蒋钟延也忙从车里下来,跑到了蒋钟延的面前。
  “叫所有人住手。”蒋钟延道。
  尉官有些为难,“蒋少爷,这是蒋司令亲自下的命令。”
  “回他话说我会处理。”说着就牵着讷敏往车子方向走。
  讷敏回头看了眼同学,兢兢业业道:“还有我的同学。”
  “你放心,我会处理。”
  “可是……”讷敏微微仰头,看到他面无表情,也不敢说什么。她随着他走,因为她的手被牵在他的手里。
  蒋钟延将讷敏牵到了车前,高副官为蒋钟延开了车门。让讷敏坐在了车后,高副官开了前车门让蒋钟延坐上了车。
  在车内的白盈秋看到了讷敏,一直打量着讷敏,故作亲昵地对着前头说:“钟延哥,这位女学生是谁呀?”
  “朋友。”蒋钟延回答的干净利落。蒋钟延对高副官道,“去别院。”
  白盈秋为了了解蒋钟延,曾经透过了一切的关系打听了一切有关蒋钟延的所有情况,曾听说蒋钟延在安平号上从宋祺的手里抢过一个女学生,这个女学生该不会就是身旁的这个女学生?讷敏注意到白盈秋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她对上白盈秋的眼,白盈秋温柔一笑,“你好。我叫白盈秋,算的上是钟延哥的表妹。”她要尽量表现地友好,让所有她觉得是敌人的人都对她放松警惕。讷敏也朝她一笑,爽快回答:“我是讷敏,很高兴认识你。”开放的大学教育让讷敏爽快直爽,没有半点心计。“可以冒昧地问一句吗?刚刚你们是在为什么游行?”白盈秋尽量的挑开话题。
  不久二人便熟络地聊起了天。
  蒋钟延却略感奇怪,白盈秋的父亲是总务局局长,对学生游行的事情一向反感,然而白盈秋却对讷敏表现出崇拜和赞叹的神情,有点反常。
  =情落海上
  落情正和一个酒商在商议货源的问题,添莹在一旁沏茶。
  阿良急匆匆地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神情慌张地走到了落情身边低声对落情道:“小姐,不得了了,听说讷敏小姐参加了学校举行的游行,在中华路游行,可是政府派了军队,现在在中华路的学生都被抓到了警局里了。”
  落情听了之后,抬手让阿良退居一旁,落情从容地对蔡老板道:“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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