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钟延并没有沦陷在落情的吻中,他扯开落情的手,拉开在脖颈上肆虐的落情,看着落情,严肃地问:“你怎么了?”他是在明知故问。
落情脸泛着微红,唇色明显,她难受而又虚弱,在蒋钟延手里的挣扎却如挑逗。
蒋钟延在控制自己,“落情,清醒一点。”蒋钟延一本正经地警告落情。到底是谁给她下了药?
她坐在床上,被蒋钟延抓着手,她用细小的力气反抗蒋钟延的蛮力,“好痛。”
蒋钟延发现自己已经将她的手抓红了,他松开手,落情却一得空就扑到蒋钟延的身上,蒋钟延却被看到了袖子口里的纱布,他心急地为落情挽上袖子,“怎么受伤了?”他神色紧张,而落情却吻上他的唇,让他开不了口。
蒋钟延推开落情,他可是第一次不希望落情这么主动,“落情,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落情全身发烫,蒋钟延就是她的水源,她又贴上蒋钟延的身体,紧紧地环住蒋钟延,贴在蒋钟延的胸前,“我很想你……”落情在蒋钟延胸口提听到心跳加速的声音,“钟延。”
他在她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已经可以让他开始动手,拉开落情侧身的拉链,低头吻了吻落情的额头。他一路直下,吻上了落情的红唇,落情如久旱逢甘霖,急切地伸出手解开蒋钟延身上的衬衣。
钟延,是借助药力,还是自身,已经不重要了。
=情落海上=
“落情,不能怪我。”夏阳知道今天落情不会在情落海上,她开了门,趁着大家都熟睡才走出房间。她一路蹑手蹑脚,走到了后院。
她站在后院的一棵老树下,“落情,是你对不起我,是你把我最丑的伤疤呈现在众人面前。是你让我生不如死,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如意。”她手握着一把铲子,看着老树的树根。“宋祺要的房契,我就给他房契。”夏阳用铲子挖开厚厚的一层土,在土层下看到一个木盒子。夏阳扔开铲子,蹲下身子,“落情,没有了房契,你就等于没有情落海上。”夏阳挖出木盒子,打开木盒子,房契就躺在木盒子里。
情落海上
落情微微睁开眼睛,就觉得全身酸痛。
窗外竟然飘起了雪花,占满雾气的窗玻璃变的朦胧。不知是不是因为看了雪花,她顿感寒冷,本能地朝背后温热的源泉缩去。为何身后有一股温热的气息!落情惊得扭头,看到一个亮堂堂的胸膛,落情一惊,猛地抬头看到蒋钟延一张安静的睡脸,她忽然松了一口气,她竟然松了一口气!就因为对象是蒋钟延吗?
落情啊,你沦陷的更彻底了。
窗外是不是早就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是不是蒋钟延的怀抱可以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所以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地躺在他的怀里幻想窗外的世界?
她是索落情啊,怎么可以放松地放任自己?
落情低头见自己□□一身,也没惊讶,昨晚一定是白盈秋下的药,在昏迷前她感觉是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扶住了,为何现在却躺在他的怀里?昨晚的一切有些片刻旖旎涌上眼前,她竟然和一般女子一样有些害羞。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试探地动了动,身后的人没有反应,她加大了动作,拉着被子离开他的怀抱坐起身,她低头看他,是不是他感觉到她离开了,所以手臂才收了收,像在找些什么。落情伸手替蒋钟延盖好被子,静静看了他好一会才缓缓地道:“钟延,早安。”落情扭头,抓起地上的衣服,下了床。
落情穿戴整齐后,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却没想到遇到了在走廊里站着的杜日笙。
落情的所有动作止了止,“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该问你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蒋钟延又为什么会在房里?”杜日笙努力安奈住欲爆发的火山。
他知道了?落情拉住肩膀上的貂毛披肩,遮住锁骨上的痕迹。“你不要管。”说着,抬脚就走,走到杜日笙身旁时,被杜日笙抓住了手,怒气冲冲地对落情道:“我不能不管。我说过蒋钟延就是一团危险的火,你不要玩火自焚!”
“我乐意。”她不想将任何牵扯进她与蒋家的恩怨中。
“如果你执意要蒋钟延的话,我会对蒋钟延不客气。”事实上他已经对蒋钟延不客气了。“我是个小气的男人,绝对不允许任何男人动我的女人。”说着,杜日笙松开落情的手,掉头就走。
而此时正在蒋家的白盈秋正笑着,“落情,我一定不知道,我会派人告诉杜日笙,让他知道自己的女人是如何放荡,杜日笙这种心狠手辣的男人,到底会对你的背叛做些什么?”
情落海上=
蒋钟延一早醒来就不见落情的身影,她为何躲他?
他的车在蒋家门前停下,他下了车便看到杜日笙从大门旁的停着的车里下来,径直走向他。
杜日笙走到蒋钟延的面前,“蒋钟延。早啊。”说着,便冷不防地掏出了一把枪。指向蒋钟延的脑门。蒋钟延身后的司机惊呼,大门的卫兵一见反应极快地抬起枪指向杜日笙。杜日笙举着枪,“蒋钟延,今天我敢在你蒋家大门口拿枪指着你,你就应该知道我有多想杀你。”
蒋钟延不语,冷静地看着杜日笙。
卫兵的吹起了暗哨。引来了一整支军队,蒋家向来都戒备森严,一直都有军队在蒋家附近守着。一整支军队团团围住了杜日笙。
“我知道,我一开枪,他们也敢开枪。可是我觉得值得,因为我恨不得和你同归于尽。”杜日笙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蒋钟延,我只想问你,你能给落情什么?”
蒋钟延被杜日笙问倒了,他能给什么?他已经因为自己太多的身不由己而辜负了落情一次又一次。特别在今晨看到床单的血迹,他恨不得开枪毙了自己。落情一直都是清白之身。而他不曾一次地羞辱落情。
“我知道你能给落情什么,你能给的不就都是折磨?”杜日笙冷笑,“蒋钟延。”杜日笙指着身后的房子,“这栋房子里住着你的未婚妻,你还能给落情什么?你能堂堂正正给落情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吗?你值得落情为你付出的吗?”
雪一直没有停过,周边的士兵屏息举着枪,杜日笙的手枪上覆满了白雪。蒋钟延的衣领上也都是雪。
“我可以为了落情,什么都不要,再大的上海滩算什么,不过是一堆尘土。”雪飘的很慢,杜日笙放下枪,静静的道,“蒋钟延,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娶落情,我就替你娶了她。替你给她,你给不了的一切。”杜日笙放下枪后,围住他的士兵却仍没放下枪,蒋钟延面无表情,杵在雪里。杜日笙推开举着枪的士兵,因为是杜日笙,所以也没人敢轻易动手。杜日笙走向车子,上了车,黑色的汽车给白皑皑的地面留下两道痕迹。
而蒋钟延却还面无表情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雪飘进了他的眼睛里。
作者有话要说: 2014。02。13
☆、错定今生(26)
第八十六章
错定今生(26)
李自英站在蒋钟延的身后好一会儿了,蒋钟延站在过道里的玻璃窗前,看着玻璃上的白色的雪片。
“钟少。”李自英终于开了口。“老爷找你。”
许久才传来的一个嗯。李自英看到蒋钟延沉重地转身,抬开步子朝书房走去。李自英注意到蒋钟延的眼里的湿润的气息,他是做了什么决定?
李自英在过道里待了很就才向书房走去,走到书房的门口就听到蒋仲林怒狠狠地骂了一句:“混账!”接着是一阵摔裂的声音。李自英不准备走进书房了,毕竟是蒋家的家事。
蒋仲林很少气得发抖,“蒋钟延,老子来告诉你,蒋家的男人是没有儿女私情,不可能为任何一个不足挂齿的女人停下征服巅峰的步伐。你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不配做我蒋仲林的儿子。”
蒋钟延直直地站着,眼里很坚定。“我一定要娶她。”他一直重复这句话。
“不可能!”蒋仲林走到蒋钟延的面前,指着蒋钟延,“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办法让你娶那个女人,那就是……只要你能改变你身上流着我的血的事实。你不可能改变你的出身,你就不能决定你的婚姻。”
“蒋家的所有,我会承担,我也一定要娶她。”
“你拿什么承担?杜日笙都敢在蒋家大门拿枪指着你了,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你可不要低估了黄爷的势力。”
“我要娶她。”
蒋仲林被蒋钟延一再重复的话惹毛了,气得拉出挂在墙上的长剑,直逼蒋钟延,“老爷不要。”柳萍急忙跑进书房,李自英也跑进书房,柳萍拉住蒋仲林,蒋钟延却仍一动不动。蒋仲林怒狠道:“放开我,老子我什么敌人没见过,生死都挨过来了,还需要吃这混账东西的气?”“老爷,钟儿,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就放过他吧,有话好好说,父子之间哪需要动刀动枪?”柳萍劝道。
李自英见状也开口道:“司令,眼下皖系军派壮大,曹军不断窥视上海,曹军已经在淞沪边界与我们军打起来,当务之急是解决这件事,钟少年轻气盛,难免与司令的见解有些分歧,司令请不要放在心上。”
蒋仲林一听,李自英说的有道理,先打了那个姓曹的要紧。蒋仲林松了手,李自英接过蒋仲林手上的长剑。柳萍扶着蒋仲林走到沙发边坐下,“老爷,钟儿已经和盈秋订婚了,他们俩的婚事是板上钉钉,你就不要因为钟儿的一时冲动而动气,身体要紧。”蒋仲林捋了气,对着蒋钟延道:“你先给我去把曹老家伙打败了,如果打了胜仗回来,你的婚事就有的商量。”
“真的?”蒋钟延知道蒋仲林不是轻易低头的人。
“你不信老子?”
“如果,等我回来,父亲还是一味地阻止我,就请父亲不要怪我做儿子做出让蒋家不满意的事。”
“老子说话算话。成日见你这样闹,心烦!蒋家也不是非巴结白家不可。”蒋仲林突然改为语重心长地对蒋钟延道:“钟儿,人,只有等强大到没有人可以威胁的时候,才有资格做他喜欢做的事。”
情落海上
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蒋钟延了,听说他去打仗了。
落情在台上唱完了一首,在接受掌声鞠躬之后,她走进后台。添莹便迎上她,神神秘秘地道:“小姐,宋祺派人送来了好多花篮。”落情也有些疑惑,添莹拉着落情到花篮前,“小姐你看,都是宋祺送来的,听说那个宋祺一直喜欢的是讷敏小姐,怎么突然无缘无故送小姐这么多花篮呢?”
“怎么会无缘无故?”
只听一人的声音,落情和添莹转身,看到宋祺拍着手走进后台,面上带着笑,他身后跟着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守在了入口处,宋祺走到落情的面前,笑着道:“今日听了落情小姐的天籁之音,让我不由地想多送点花篮,以表我对落情小姐的喜爱。”
“谢谢宋少爷的夸赞。”落情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这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们马上就要有姻亲关系了。”宋祺笑着道。
姻亲关系?落情和添莹皆疑惑。
“哦。我忘了,我事先忘记和落情小姐商量了。”宋祺退后一步,很正式向落情鞠躬,“我恳请落情小姐,把妹妹讷敏许配给我。”
“宋祺,你这是唱那出?”添莹不解地问,落情拉住添莹。
“为了让落情小姐看到我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就先请在座的各位先回避,我有件礼物要亲自交给落情小姐。”说着宋祺扫视了后台里的所有人。
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落情开口道:“大家先出去吧。”落情发话了,众人都先先后后走出后台,添莹还守着落情身边,落情轻声道:“你也先在外面等我。”添莹瞥了眼宋祺,无奈道:“好。”
落情见大家都退出后台了,便道:“宋少爷,现在可以说了吧。”她知道宋祺是有准备的。
宋祺拉了椅子,双手按在落情的肩上,“请坐,以后我也要和讷敏一样唤你一声姐姐了,所以,还是有请姐姐先坐下。”落情依言坐下,宋祺也拉了椅子坐在了落情的对面,他拍了拍他的格子西装,“今天我来呢,目的只有一个,想必姐姐你也应该知道了。”
“我不知道。”宋祺明显是冲着讷敏来的,落情有些不安。
“既然姐姐不知道,我就说清楚。”宋祺伸手拿出放在西装内侧袋的两张陈旧的纸,他慢慢地张开这两只陈旧的纸张,“这两张是什么,我想姐姐一定很有兴趣知道。”宋祺展开,呈现在落情的面前。
是两张房契,情落海上的房契和瑶姐留给落情的房子的房契,这怎么会在宋祺的手上?
“我知道你一定很想问这两张房契为什么会在我手上。我给你说个人名,你一定就会懂了。”宋祺收起这两张房契,“夏阳。”
夏阳!夏阳染上鸦片是宋祺从中作梗?宋祺之所以让夏阳染上鸦片,是为了让夏阳偷取房契。
“没错,和你想的一点也没有错。我就卑鄙地利用夏阳,我要这两张房契也没别的目的,我就是要讷敏。”宋祺拿出怀表,一手把玩着,“我要你把讷敏嫁给我。讷敏听你的话,你让她嫁给我,她不会不嫁。只要讷敏嫁给我之后,这两张房契完全可以物归原主,不然,这情落海上的所有人露宿街头的话,我可是眼都不带眨一下。”
“不可能。”落情立马拒绝。
“不要这么早说不可能,想想这情落海上的所有姐妹,没了情落海上,那些姑娘们要如何生存?”宋祺站在起身,握着怀表,“你放心,我是有可能把卑鄙的手段用在任何人的身上,但是我向你保证,讷敏不在‘任何人’中。你放心把讷敏交给我,我会好好待她。”宋祺走向门口,背对着落情,道:“我说有耐心也有耐心,说没耐心也没耐心。日子我已经选好了,到了那一天,我会让人抬着轿子到你家门口,如果我见不到讷敏,你就不要再想回到情落海上。”宋祺说完,便开门走出后台。
添莹一见宋祺走出,就急忙跑进后台,冲到了落情的面前,发现落情的神色黯淡,紧张地问:“小姐,宋祺那家伙都说了什么?”
“要怎么办啊,添莹?”落情抬头看着添莹。
“小姐。”添莹搂住落情。
情落海上=
在落情的书房。
“什么?”添莹惊呼。“宋祺竟然开出这样的条件?”难怪落情会一筹莫展地坐在沙发上。“宋祺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用这种方法逼你,而且还有把夏阳害成这样。”
“宋祺为人阴险,我不可能把敏敏嫁给他。”落情道。
添莹在一旁气得直咬牙,“小姐,我现在恨不得那把刀砍了宋祺,夏阳小姐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是他给害的,我好想替夏阳小姐报仇。可是夏阳小姐怎么也会把房契给他?”
“瑶姐走的时候,并没有把房契交给我,我就知道瑶姐一定把房契交代给别人了,没想到和我猜的一样是夏阳姐。夏阳一边饱受鸦片带来的煎熬,又受了母亲的刺激,才会把矛头都指向我,把房契交给宋祺,她被宋祺威胁,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夏阳姐出卖了整个情落海上的姐妹,你还替她说话。好,小姐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钟延又不在,而且宋祺一定已经联合上海的商人,我们要想再找一地应该是没可能了。”
“宋祺是把我们往死胡同里逼啊!”
书房的门被突然地推开。讷敏站在门口,“你们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讷敏走到落情的面前,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