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听起来似乎很牛,但其实完全没有一个军的兵力。它只有日第十一师团和后备第一师团两个师团,因为不满员加起来不到两万人,清河城的俄军却有两万五千多人;另外日军的后备师团什么情况,黑沟台会战大家都知道了,而第十一师团。在攻打旅顺之后损失惨重,其后半数以上的军官和士兵都是从新征召的。他们即使能打下清河城。那战后也无法再往北进攻了。
齐清源说的很在理,但是李烈祖却并不完全认同,或者说是他的内心无法接受和洋人结盟的事实,不管大鼻子还是小鼻子,都不是好人,让它们自己打去。自己这边洗脚上岸多好。可是大当家的却并不这样想,还是和他们勾搭,真是……李烈祖思想很朴素,尊王攘夷是他的道德律。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是;王是鞑子没什么好尊的,夷也好像不是在攘。
“那我们的真正的计划是什么?”还是不死心,李烈祖再次问道,齐清源虽然是他同乡,但是他却知道这人很是精明的。
“真正的计划,呵呵,就是这个计划啊。马郡村那边捞一把就走啊,救兵台那边,就看情况啊,能占就占,占不了就撤啊,至于北大岭,实在俄军来攻顶不住,那就溃散啊。呵呵,去年先生决定参战的时候不是说了吗,我们是胡子,一听大炮响就心里害怕,溃散是应该的,不散人家才奇怪呢。”齐清源又道,“一团的兵还要表现的再菜一点、孬一点,这支部队就在鬼子眼皮子底下,锋芒毕露那就什么都穿底了。”
齐清源果然是有办法,去年说的溃散战术部队还演练过,怎么自己就忘记了呢,李烈祖拍拍脑袋,想借以清醒清醒,一会又他道,“这个要不锋芒毕露可是很难啊,一团是老部队了,训练向来艰苦,很多东西都融到骨子里去了,一到战场那就更是精神的不得了。这几天我都是特别调了一些训练营的新兵在外头撑着,要不然……”
精锐的战士隐蔽确实是个问题,对此齐清源也没用什么好办法,好兵就是好兵,光看模样就能看出来,花田少佐和他带来的那几鬼子都是个老兵,对此不会视而不见的,齐清源一手抚在额头上,“哎呀,娘的,看来只有我牺牲一下,和这几个鬼子多周旋周旋了。”
李烈祖见他你个样子感觉好笑,明明就是在这里吃肉喝酒加玩女人,怎么还算是牺牲呢,新来的两个女人很多人都知道,只是齐清源收进去了之后就没有放出来过,于是大家都有些想歪。齐清源也没有察觉到李烈祖他们已经想歪,在经历过王大辫子的事情之后,他很明白日本间谍极为可怕,而日本人送的女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本着爱护同志的念头,他把这两个女人关在院子里,然后等什么时候有空审一审,审完要么处理了,要么就卖到窑子里去,算是废物利用。
“救兵台那边怎么样了?人都到位了吗?”说完一团的事情,齐清源又问起了二团,他可一定也不想等日本人先进攻,而是要趁着日本人还没有打草惊蛇的时候,先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再说。
旁边的参谋说道:“都到位了,计划在半夜的时候开始进攻。”
“那好。这次就试试别动队的效果吧,养那么久了不知道有用没用。”齐清源思索道。
虽然同是兵站,马郡村兵站可是和当初的熊岳城兵站不一样,日第二军也只有五万余人,距离兵站有一百多里,而现在的马郡村兵站,供应的俄军除了清河城支队的两万多人之外,还要支援临近的俄第一集团军三个整编军近七万余人。特别是这些俄军离兵站只有二十多里路,估计只要后方一出乱子,那么成千上万的俄军就扑过来了,再危险增加的同时,负责作战的部队还要把里面的一些物资抢出来,那难度就更加高了。
任务很艰巨,但是负责马郡村的二团代团长陶大勇却一点不担心,进攻计划都已经坐好了,他只要在山脚下等信号好了。
陶大勇胆子大一脸轻松,而负责别动二队的张焕榕却是一脸紧张。他看着身前站着的一百五多个俄军良久才组织好鼓动的语言,这将是他第一次用俄语演讲,“士兵们,你们的家乡在几万里之外的地方,你们的妻子、孩子和父母都在盼望着你们回家。可是万恶的沙皇,这个该死的恶魔。他把你们从家里抓走。然后强逼着你们为他卖命,想想吧,和你们一起来的朋友还有谁,在这里打战是为了什么?今天,我们就要去进攻万恶沙皇的军官,杀光他们。烧死他们,把兵站里所有的物资都毁掉,我们要让这个恶魔输掉这次战争,让他进地狱。你们要记住。你们是波兰人,你们要报仇!”
并不流利的演讲但是却成功的鼓起了士兵们的勇气,这些波兰士兵本身就对沙皇有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在经历宽甸城的彼此检举揭发之后,政治部物色了不少人选,其中有一个叫卡钦斯基的波兰人在投靠之后最为卖力,在了解到复兴军有不少俄军俘虏之后,他建议组建波兰别动队,以此可以更好的打击俄军,杨锐虽然更想有一支北海道别动队,但是现实使然,他只能组建波兰别动队。在卡钦斯基的努力下,或者是因为每十个俄军里面就有两个波兰人或者芬兰人,波兰别动队很快就编成了两个连,在不断的训练和洗脑之下,今天终于是见效果的时候了。张焕榕讲完,别动队队长卡钦斯基又开始对士兵训话,他说的是波兰语,张焕榕不明白他在说说吗,不过一会,在卡钦斯基的带领下,这支队伍就在夜色中出发了。
别动队走后,陶大勇走了过来,:“这些俄毛子能行吗?平时看他们都软蛋的很。”
张焕榕和波兰人相处日久,倒是对他们深具信心,“这些人一进去,那兵站还不乱翻天啊。团长你就等信号吧。”
黑沉沉的夜里,卡钦斯基带着人从山上小心翼翼的摸到了救兵台到马郡村的官道上,到了大路上之后他便开始大摇大摆了,队伍里带着的火把和马灯都点亮了,像平常的俄军行军一样,一百多人的队伍拉了条长长的形状,然后吊儿郎当唱着歌的开向马郡村。
驻守在马郡村前几里的俄军哨岗远远的看到卡钦斯基的队伍并没有什么诧异,甚至听着队伍的里的嚷嚷声很是亲切,不该哨兵还是要例行盘问的,“你们是那支部队的?指挥官呢?”
卡钦斯基见哨兵盘问,立马迎了上去,话还没有说便把手里的二锅头递了过去,负责哨岗的少尉完全知道这刚冒出来的东北名酒,之前还存在的些许警觉完全消失了,长满胡子的脸不由顿时笑了起来,接过之后立马逛饮了一口,胃里面火辣的翻腾让他一时间忘记了卡钦斯基的话语,终于他回过劲来了,问道,“你说你是抚顺那边过来?”
卡钦斯基侧目看到自己的人基本包围了这个哨岗,一切都准备好了,他灿烂的笑了起来,“是的,我是从抚顺来的,而且,我是波兰人……”
哨兵正奇怪他说自己是波兰人的时候,卡钦斯基的手中的弯刀已经刺破少尉的外套,深深的刺入了少尉的小腹,一刀似乎没有不能解决问题,卡钦斯基又是抽刀再捅,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少尉顿时气绝,手上抓着的二锅头也掉在了雪地上,里面的酒漏了一地。在卡钦斯基解决俄军少尉的时候,其他几名哨兵也都被身边的别动队队员干掉了,很快地上的尸体都拖了出去,扔到附近的雪沟子里。
就这么一路唱着歌,一路送着酒,一路杀着人,卡钦斯基很快来了马郡村兵站,到达兵站之后的他不敢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在拿出一张伪造的命令之后。他很顺利的进村了。二团的突击部队是一直跟在卡钦斯基别动队后头的,前面每干掉一个哨岗,突击队就北进一段,这样一直走到马郡村外才停住,看着前面的别动队没入村子,陶大勇只好在雪地里耐心的等待。
似乎过了好久,有似乎只过了一会,马郡村里面忽然响起了激烈的爆炸声,陶大勇心中一喜,正要发令进攻。却被身边的参谋拦住了,按照计划是要等里面的卡钦斯基打出信号弹才进攻的,现在里面的混乱才开始,要等一等让里面外的俄军全乱了才好动手。陶大勇心中知道这个意思,只是看到前面这个灯火通明的村庄他突然有一种饿虎扑羊的**。军报上老说第二旅如何如何了,甚至都可以和正规日军硬抗了。他心里便有一种不服气。二旅算个毛啊,之前一旅干俄毛子的时候,那些兵都还是饥民呢。他这次就是想打出些第一旅的威风来,让大家看看谁是老大。
终于,马郡村上空亮起了信号弹,陶大勇呼的一声从隐蔽地理窜起身来。挥手大声喊道,“吹号,进攻!”
顿时间,一阵苍茫的号角声响了起来。马郡村四周的夜色里忽然冒出来密密麻麻的士兵,他们呐喊着冲向兵站,而驻守在兵站外的俄军,此时的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兵站里的叛乱吸引了,完全没有反应就被狂奔而来的复兴军跑到身前,几记手榴弹的爆炸之后,外围的俄军全部歇了菜。
里应外合的战斗是毫无悬念的,陶大勇看着一个营的人都进去,便对此再无兴趣,望向南面两里外的救兵台,那边也是火光冲天,喊杀阵阵,他问向左右,“那边也杀进去了?”
张焕榕拿着望远镜也往那边看了看,道:“都进去了,估计马上结束战斗了吧,那边才多少人啊。”前期的侦察都是张焕榕带人完成的,他从李二虎那边还是学习了不少东西。
见两边都顺利,陶大勇笑道,“那好叻,你那些帮运队可有的忙了。”
在复兴军的指导下,凭借着老张家在辽东片的关系,张焕榕以民团的名义在家乡可是拉了一个连的队伍,当然这只是他的直属部队,若是加上整个兴京、抚顺这几个县的民团,那么聚集起来的兵力差不多有一个团,现在,这一个团的队伍都拖着骡马带着好几千百姓,等在马郡村的南面七八里的山坳里,只待这边一打下来,他们就要开进兵站,兵站里的东西不管是军用的民用的,都要拉走。不过,就是人少了点,特别是百姓没有动员起来,很多人都害怕大鼻子报复,一听说去啦大鼻子的东西都是摇头关门,然后再也叫不开,不过也有很多光棍汉子倒是不怕死,还没叫他就四处借骡子借大车去了,这些人发誓不拉个两车粮食回家就甭活了。
兵站里的枪声爆炸声越来越稀疏,不一会前线便派人来汇报已经完全占领了村子,陶大勇知道占领村子只是时间问题,没什么好关心的,他在乎的是另外的事情,他抓过来汇报的通信兵问道,“有机枪没有?”
被团长一抓,通信兵吓了一跳,他身上有张物资的清单,但是上面没有机枪,“团,团长,没有机枪,只有机枪弹……有一百万发”
“机枪弹有个鸟用,麻辣隔壁的。”没有要找的东西,陶大勇把通信兵扔到了一边,也不想听他的汇报了。自从在抚顺煤矿伏击战见识了机枪的威力之后,陶大勇就成了一个机枪狂,只是复兴军的机枪一直缺少,而且八挺马克沁有六挺去了第二旅,他死命猛抢才搞到一挺,后来又有那种二十斤重的轻机枪,不过六十挺丹麦机枪只有二十挺划归一旅,当时分配方案是一团和二团因为有一马克沁,所以只给六挺轻机枪,没有的三团给八挺。那时候老陶没文化,只看数字多,好说歹说用一挺马克沁从三团换来了两挺轻机枪,可等机枪配下来一开火,娘的,两挺轻机枪还不如一挺马克沁呢。
老陶顿时要反悔,可是三团团长李叔同不是个好人,马上不干,官司打下来全是老陶理亏,最终那马克沁还是归了三团。后来老陶打听,就是三团的小赤佬使得坏,让人四处宣扬什么两挺麦德森机枪妥妥的干得过一挺马克沁的言论,从此,老陶就对马克沁很有怨念了,这次进攻,凭着与李烈祖的关系和自身的战斗力强,他把进攻马郡村的任务抢了过来,就是为了要搞机枪,特别是搞到马克沁,谁知道枪没有子弹倒不少,真是他娘的扯蛋。
团长不理事,通信兵只好向参谋汇报了,不过他还没有说两句,陶大勇就打断道,“念什么念,自己去看不就得了嘛。”说罢陶大勇就大手一挥,带着人进村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调动
陶大勇进村的时候,里面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雪地上的尸体都都扔在了路的一边,物资也正在清理,而那些俄军俘虏则是被卡钦斯基拉到了村子一撤,然后他便用波兰语喊道,“波兰人出来,波兰人出来。不出来就枪毙……”很快就有十几个畏畏缩缩的人出来了,正当这些人担心自己会不会受到虐待的时候,一杆枪塞了过来,“波兰人枪毙斯拉夫杂种,枪毙他们!快,枪毙他们!不然就枪毙你们!”然后在哆哆嗦嗦中,一个个俄毛子被这些出来的人打死。
陶大勇虽然听不懂波兰语,但是看情形却是明白的很,他问向张焕榕,“他娘的,这谁教的?俺们能用得上吗?”
张焕榕看了那边死了一地的俄毛子,说道:“对日本人用得上,我们自己人就算了。扯这个干什么,团长你还是看兵站里有什么宝贝吧。”
“宝贝个屁,”说的这陶大勇就来气,“机枪毛都不见一根,大炮更是没有,就是有也不好用,最多就是一些子弹了,这还不通用,抢过来也是给二旅那班王八蛋的,我就只能捞些军服棉衣回去,这战打得没劲。”
张焕榕知道兵站里全是弹药和粮草,而二团三团全是7mm毛瑟,那种7。9mm子弹自然用不着,他不知道怎么劝说,不过幸好这时到了兵站内仓库,也就不说话了。
俄军对于物资还是管理比较严格的,里面是一排排整齐的白色帐篷,外面堆码着的是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没有帐篷,只在上面盖了一些油毡,现在这时候。张焕榕的搬运队早在动手搬了,看着那些穿着五颜六色呼爷喊儿的人,张焕榕不由的笑了起来,经此一役,那么复兴会在辽东东面的根基越发牢固了。
“少爷。俺们看到了好多大炮筒子,”一个民团的士兵跑了过来,逮着张焕榕就叫。
“喊长官,说了多少回了啊。真是的。”杨锐张焕榕是够不着,但是齐清源跟的久,于是张焕榕很多东西都是在模仿齐清源。甚至他戴着的粗镜框眼镜也特意的换了个和齐清源一样细的,然后时不时他便做出推眼镜的动作。“大炮在哪啊?”
喊少爷的是张焕榕人的家仆,因为长得壮实就把张焕榕拉来了,他看着张焕榕不高兴,马上改口道:“长官。就在村西面那院子里。”
旁边陶大勇听说有大炮就想去看,张焕榕倒是拦住了。“就是有大炮也好似坏了的不能用。要不然大战在即,怎么会把炮放在后方。”
张焕榕说的有道理,陶大勇只是关心则乱,想来也是这个理,“那就让人去看看吧,能修好也行。不能修好那就不要了。”
雪夜里,热火朝天的搬运场面很是庞大,几千号人一拥而上,堆积如山的物资很快就见了底。然后全部转到了大大小小的爬犁上,军队这边的还好,装的很严整,百姓们那边的爬犁上,有些堆的奇高无比,地上还占了一摊,有些则寥寥无几。当那些没有抢到的人去捡地上的麻包的时候,纠纷就产生了。
“这是俺的,别抢……”
“占这么多你也拉不走。你的在车上,地上都是没人的……”
“地上的也是俺搬来的……俺还有人哩,水生,水生,有人抢俺们粮食……”
看到这些家伙真是头疼,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