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幸运的是,在勇敢的伏罗希洛夫司令员同志的率领下。这个月我们取得了一些小的胜利,一些临近铁路的城镇被打通。最少有两百万普特的粮食已经控制在我们手里。我正在想尽一切办法筹集列车,是的。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没有粮食,而是没有列车!!
我强烈要求下诺夫戈罗德的船只要集中起来南下察里津,铁路虽然可以快速将这些粮食运抵莫斯科以及其他一些地区,但我担心糟糕的铁路的不能将如此巨大数量的粮食——派出去的侦察人员同志向我汇报,察里津以南地区以及顿河地区乐观的估计最少能收集一千万普特的粮食——如果因为没有足够列车和船只将这些粮食运送到莫斯科以及其他北方城市,那就是对整个革命事业的犯罪!所以,我强烈要求中央执行委员会集中一切列车和船只南下察里津运输粮食。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向您汇报,就在半个月前。一个自称是‘大东亚国际贸易有限有限公司’的中国人来到了察里津,经过慎密调查后,这个贸易公司重要的业务其实是贩卖军火,我已经和他达成了一笔军火交易,使用我们缴获资产阶级分子、富农的一些奢侈品作为货币支付,对方虽然不乐意但最后也勉强接受这些奢侈品。
我想尽可能的情况下,购买足够的军火对革命事业是有巨大帮助的,不过遗憾的是,对方并不能按照我的要求大量售出军火。甚至连大炮他们也担心被中国政府以及英国政府发现,所以现在他们交付的是一种叫做迫击炮的小型火炮,以及以退役报废名义弄来的三十多辆中国战车和四架侦察飞机。我会尽量和他们保持友好的接触以获得更多的军事物资……’
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将给列宁同志的信写好后。斯大林又叫自己的小秘书复抄了一份,之后再全面检查了一遍才签上自己的名字,而后让专人跟随运粮北上的列车把信亲自送到列宁同志手里。原本。信件的内容可以用电报发生,但中国间谍却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那就是俄国现在所使用的电报正在被协约国的间谍监听,所以他要求一切和中国援助有关的消息都只能由专人携带信件传递。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急剧扩充的沙俄军队因为没有足够熟练的报务员和译电员,所以他们的电报常常被德军监听,1914年的坦能堡会战中,电报失密导致作战计划被德军获知是俄军被围歼的重要因素,其实这个问题在日俄战争就存在,当时是日军观察员的霍夫曼上校就发现了这一严重问题。布尔什维克取得政权宣布组建红军后,这个问题不但没有得到解决,反而因为局势的动荡变得更加严重。
胡文耀向斯大林同志提出这个问题后,钢铁同志由衷的感到高兴,为了表达他的喜悦,他亲自帮助胡文耀同志取了一个俄国名字:张三。尼古拉耶维奇。卢卡申。他的身份也被定为是西伯利亚猎人,完完全全的无产阶级贫农。
斯大林同志在专列里看着自己的小萝莉给信件盖上火漆时,胡文耀同志,也就是张三。尼古拉耶维奇。卢卡斯同志正在参观随第二批军火运抵赶来的原复兴军装甲营朱建德上校,也就是现名朱建德诺夫斯基训练红军装甲兵。
时间有限,莫斯科的司机不可能那么快调到察里津,现在的办法就是临时抓丁,一些读过中学的红军战士被抽调至离斯大林装甲列车不远处开始训练。复兴军战车的底子其实是拖拉机,美国农民教一天就能上手,但这些从来没有接触过机械车辆的革命战士有些一上车就头晕。看来,在白军将军克拉斯诺夫进攻前,这些人根本就不能训练好。
“怎么样?”张三。尼古拉耶维奇。卢卡申看着秋日之下满嘴冒泡的朱建德诺夫斯基说道,越来越近的炮声让他晚上睡的越来越不安稳。
“不怎么样。”朱建德诺夫斯基摇着头,他狠狠灌了一口茶才摇头道,“太难了,教的太难了。很多人都怕上车,这装甲兵怕上车是怎么个事情,这还能学的好吗?”
“你说话小声些。真要被上面的人听到了,那又要枪毙了。”张三。尼古拉耶维奇。卢卡申提醒道。前几日。斯大林前来的视察时,就把学的最糟糕那几个学员不分由说的毙了。
“这可不是枪毙就能解决的事情。这是技术。不枪毙时候还好,枪毙了大家更怕,操纵杆一紧张,几乎都要掰断了。真他娘……”朱建德诺夫斯基抱怨道。刚来这里胡文耀就告诉他此地和国内不同,教完这些人就走人,其他别管,可现实是这样的制度下怎么能教的好。“张三同志,你务必要和他们上头说说,学不好也不能把人拉去枪毙啊。学什么都要有一个过程,那能一蹴而就的?”
“明白,明白。”胡文耀打着哈哈,这半个月以来,他算明白了俄国人的本质,难怪总理会说俄国人是属熊的,干什么都喜欢粗暴,这种脾气改不了。
胡文耀打完哈哈,朱建德却再问道:“听说打过来的白军有六万之众。我们这边只有四万多人,还是这种……”步兵军官出身的朱建德一看眼前的这支军队就知道这根本就是乌合之众。那个叫什么伏罗希诺夫的司令官只是个老兵油子,打山地游击战还行,但阵地战、数万人的攻防战完全不行。上头不行、中间的师、团、连级军官也是不行。至于下面的士官,那就更是没谱,整支军队完全不像军队。只是一群有枪有炮的流民集团,这样的军队即便有两个装甲连也是难打胜仗的。
朱建德刚开了头。胡文耀就打断道:“这些你就别管了,管也管不了。你的任务只是把那些俄国人教会,然后早些带着你的人回家才是最重要的。”
“可要是这城守不住,我们怎么回家?”朱建德反问,“还有你,到时候还不是被一锅端了。”
“娘的!”胡文耀抹了一把脸,朱建德确实说出了他最担心的问题,那就是斯大林真要是没有守住察里津怎么办?不说自己这些人要死在这,总理的投资计划也泡汤了。“我还是去看看……看看他们怎么布置防御的。建德同志,你还有其他同志也准备一下,到时候真要顶不住了,你们就亲自下场好了。”
“亲自下场?”朱建德惊讶道。“张兄弟,现在这里是两个装甲连,而我的人加上维修排也就四十个人不到,这怎么亲自下场?”
“那就一人一辆车,再不够就从学员里凑吧。”胡文耀说罢就离了这片轰隆隆、粉尘大作训练场,他没有去第十集团军司令部,而是去了找斯大林,可骑马走到半途忽然想起资料上说斯大林也是不懂军事的,打仗也是游击战,又歇了求见的心思,不过,等二天后他就为自己这个决定后悔了。
察里津城坐落于伏尔加河右岸被太阳晒焦了的光秃秃的山坡上。郊外是一片褐色的草原,干涸的小河何黄土山谷纵横交错。沿着大河向北,是众多锯木厂,城内则是一个规模不大的简易兵工厂和法国的冶金工厂,一切建筑都沿河而设。
但如果仅仅是锯木厂、兵工厂和冶金厂,这里根本没有夺取的必要,真正让察里津成为战略要地的是这里不但有通往北高加索的铁路以及河流,还有通往顿河地区的铁路,这里是俄国南部重要的交通汇集点,谁占领这里谁就能真正控制整个伏尔加下游地区。
面对哥萨克白军即将到来的进攻,察里津防线却只是一条单薄的环城铁路防线,铁路的外侧有浅浅的不甚标准的堑壕,因为缺少铁丝网,很多堑壕面前只光秃秃的摆放了一些临时赶做的木头拒马,真正使得防线有些牢固的仅仅是一些紧急拼凑的铁甲列车——改造过的平板车和敞车上布置了众多后膛炮和机关枪,蒸汽机车配属在整列列车的中间,这样便于列车向前向后开到最危急的地方去。从中国运来的机关枪和迫击炮已被分发到士兵手中,虽然他们的操作还很生疏,但战争再即,也不得不如此了。
可是,当战争开始之后,一切的准备都显得那么不够。交战的当天,漫山遍野的哥萨克骑兵和穿着旧俄灰色军装的士兵几乎将整个察里津包围,骑兵和步兵从各个方向逼近。他们的大炮。对着整个地平线咆哮,那四架支援飞机在天空上和敌军飞机激烈的缠斗。发动机的声音被其他声音覆盖,整个草原到处都在爆炸。仿佛大地本身就爆裂了似的。
战前布置的、单薄的、连铁丝网都不齐全的环城铁路防线,正在被悍不畏死的哥萨克冲击,列车的车厢在燃烧,装着炮弹的敞车在爆炸,铁路上覆盖着冒烟的弹片、尸横遍野,伤员们爬着、喊着。蒸汽从打坏了的火车头的侧面喷出来,有些车轮朝天乱堆着。但越来越猛烈的炮火,把剩下还没有被摧毁的一切都扫除了。
已经停靠在城内的斯大林专列上,胡文耀和朱建德正用望远镜看着前方混乱的战事。他看到硝烟弥漫中哥萨克骑兵正在疯狂的进攻,企图突破已经摇摇欲成的防线,而己方的反击只是正在整队待发的骑兵,他头皮发麻的看着身边的朱建德道:“这有用吗?”
朱建德摇摇头,不置可否的表情,而此时骑兵正在带队军官的命令下齐齐上马。望远镜中,为首的布琼尼上马之后把马狠狠一勒,马打了一个跛脚,几乎要立起来。他把马刀从鞘里一拔,似乎喊了一句什么,而后就踢马向前了。后面的骑兵立即跟着他,嘴巴大大的张开。应该是在激烈的吼叫呐喊,他们像哥萨克那样呼啸着,挥着马刀。
布琼尼率部冲向敌阵。而在被教堂遮挡了一侧,另一支骑兵队伍冲了出来。当看到领队竟然是军团司令伏罗希诺夫时,胡文耀下巴掉了一地。这世界似乎全乱了。一个集团军司令居然带着部队亲自冲锋,这要是在复兴军,那不管他是不是光荣战死,战后肯定会受军事法庭追责。司令员都上战场了,那谁指挥部队?
‘呜…呜……’,飞机发动机嚎叫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又一架德式福克战机被打了下来。看着下坠的敌机,留守在城市各处的红军士兵毫不顾忌的跳出掩体高呼乌拉。胡文耀苦笑的摇头,空中的德式战机即便全部被消灭完了,可这又能怎样,决定胜利的只能是步兵。
“张三同志,非常好,飞行员同志应该受到表彰。”和胡文耀的苦笑不同,一直表情严肃的斯大林同志回头正看着他微笑。
“是…是的,斯大林同志。”胡文耀此时倒有些结巴,他转而问道:“斯大林同志,现在这个时候正是装甲兵冲锋的最好时机……”
听闻胡文耀说装甲兵,斯大林狐疑的看了朱建德一眼,“是吗?朱建德诺夫斯基同志?你的看法怎么样?”他问后不待朱建德回答,自己又下结论道:“就我所知,装甲兵并没有训练好,让一群没有训练好的士兵去上战场,尤其是……尤其是装甲兵,这是得不偿失的。”
在得知胡文耀最多就只能运来三十八辆战车后,斯大林同志有些泄气,虽然胡文耀一直在强调中国战车如果大量出现在俄国战车,那中国政府将面临巨大的外交压力,并且现在已经面临了巨大外交压力——协约国已经一致认定要加大对俄国革命的干涉力度,可中国政府对此表示反对。虽然协约各国没有指责俄国的布尔什维克党是中国人资助的,但相信距离各国强烈质问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战车部队虽然没有经历实战,但钢铁同志还是能感受得到它巨大的杀伤力。正因为如此,他才不顾一切要学习它的士兵们尽快掌握一切作战技能,同时对怠工者实施枪毙政策,可即便用这么暴力的手段,十天的时间完全不够驾驶者掌握它。
感觉得出斯大林同志的犹豫,胡文耀又看朱建德一眼,见他轻轻的点头,便再对斯大林同志道:“斯大林同志,我建议由朱建德上校和他的那些同志带领红军战士加入战斗,如果战车有损失,我会通知国内及时补充。”
钢铁同志明显的愣了一下,但随后他就笑起道:“我非常赞同您的提议,张三同志。”他说罢看向朱建德,“朱建德诺夫斯基同志,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配合?”
“我需要大约三百多名精锐步兵,还需要更多的骑兵。”朱建德上校看到马上要守不住的前线工事,不得不违反出国前的条列亲上战场。
“请问需要多少骑兵?”斯大林同志放下叼着烟斗。侧着头很认真问。
“越多越好,骑兵跟着我部身后。寻机冲击敌阵便可。时间也很关键,我想最迟一个小时候部队就要出击!”朱建德想到马上就要参战。全身似乎在燃烧,他想马上指挥着这个残缺的装甲营,把对面的敌人给他突突了。
“马齐列茨基同志,你马上召集一支骑兵,跟随装甲战车部队作战。”拿着接通的电话,斯大林同志无比严肃的命令着集团军参谋长,“务必要迅速,半个小时后部队就要集结到我这里。”
与军队组织的溃散度相反,斯大林同志的命令下达后。总是能得到坚决彻底的执行。在钢铁同志挂断电话后的半小时内,朱建德所要求的三百多名步兵和更多骑兵就汇集到了专列身侧,各部队的指战员都过来了,他们包围着朱建德,听从他的命令。
“我要去步兵带上手榴弹、步枪,然后爬上战车,每车六到八人,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战车,要特别注意三点:第一。那些带着手榴弹炸药想击毁战车的敌军步兵,一定要提前将他们消灭,不得让他们靠近战车;第二,前面如果有敌军炮兵。那么一定要告知战车同志这些火炮的位置,记着,一定要大声的喊。直到战车车长听到为之;第三,紧紧跟着战车后面。保持十到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千万不要离的太近或者太远。”
朱建德说完又等着翻译将他的话告知这些步兵军官。最后再问道:“都明白了吗?”
“乌拉!”旁边的战车已经发动,低声闷吼的发动机声中,步兵军官们热血沸腾。
“很好,你们去吧!”朱建德大声道,而后他看着那些骑兵军官,同样大声的道:“战车就是你们骑兵的盾牌,每辆战车间的空隙就是你们出击的空挡,当我部摧毁敌军防线,使得他们逃跑时,就是你们追击的时间,知道你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吗?”
“乌拉!乌拉!!”调集过来了的骑兵有两三千人,军官们从来没有和铁甲车配合作战过,所以兴致都很高,哪怕防线马上就要被白军突破。
“切记不要冲在战车前面,免得误伤。”红军骑兵虽然衣服肮胀浑身发臭,但朱建德却能感觉到他们冲击时的力量,正如刚才在望远镜里看到的布琼尼骑兵旅一样。
临阵磨枪,朱建德知道命令应该越精简越好,所以对随车步兵,他只叮嘱了三条,而对骑兵,只叮嘱了两条。将步兵和骑兵打发后,朱建德立即回到自己的那辆战车,上车之后又回身看向其他战车的车长——新训练的红军士兵只能做司机、炮声和装填手,他带来那些人全部是车长。
看见昔日的部下对都对自己点头,朱建德也微微稽首,随后用无线电对车内下达了开车的命令,于是,他身下的战车猛然一顿,战斗开始了。
察里津城内有装甲部队明显出乎白军预料,指挥官克拉斯诺夫将军在部下的指引下,从望远镜中看到从察里津城内开车的那一排战车,根本就不敢相信。当面之敌是什么货色他再清楚不过了,但今天必胜的战斗却让他极为吃惊,首先是红军也有飞机,再就是他们的机关枪数量惊人,现在再看到忽然冒出的战车,他一个劲的只呼上帝。